顶流也想谈恋爱——by年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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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南烟小声嘟囔,“我经常给它洗澡的,它不脏。”
“经常?”翁怀敏突然坐起来,腰上的伤疼得她嘶了一声,“看来你瞒着我养它挺久的,你这狗什么时候带回家的?哪来的?”
易南烟说:“我在院子外面捡的。”
“捡的?!”翁怀敏更气了,“流浪狗你也敢带回家?你不怕它生病了吗?”
易南烟着急摇头,“勺子不是流浪狗,它只是被人遗弃了,我带它去做过检查,它很健康!”
“健康也不能……等等,”翁怀敏皱了一下眉头,“你叫这狗什么?勺子?”
易南烟点头。
“阿瓒知道吗?”
易南烟又点头。
翁怀敏哼了一声,“就叫阿瓒这倒霉孩子多读点书,被人骂了都不知道。”
易南烟:“……”
妈,你的错重是不是歪了?
易良平跟着笑脸打圆场,“好了好了,你先躺着好好休息,别一会儿腰又给扭了。”
翁怀敏瞪他,“你也是的,女儿偷偷在家养了这么久的狗,你也帮她瞒着我!”
她又看向易南烟,“还抱着呢,赶紧给我放下来,脏死了!”
易南烟“哦”了一声,把勺子放在地上。
没想到勺子对环境感到新奇,到处嗅了嗅,刚要靠近沙发,翁怀敏就吓得跳了起来,“快快快!快把它抱走!都是细菌!啊!别让它碰我鞋子!让它离茶几远一点!”
易南烟:“……”
谁能想到她妈妈平时一个知性优雅的职业女性,有一天会被一个只狗吓得跳到沙发上吱哇乱叫。
翁怀敏这狮子吼一发功,腰上疼得更厉害了,易良平扶住她,头疼地对女儿摆手,“南烟你先把狗带出去,你妈她受不了这个。”
易南烟没有办法,只好抱起勺子出去,走到门口又不知道该去哪儿。
勺子在她怀里动了动,一脸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委屈,她摸了摸勺子的脑袋,一人一狗坐在院外的台阶上。
-
天色将晚,夕阳藏进云里,将大半边的天空烧成了浪漫的浅粉色,丁瓒回来这一路看见不少人对着天空拍照,他一边鄙夷这云有什么好看的,一边顺手拍了一张发给易南烟。
没回消息。
这三好学生大概又在埋头复习。
节目排的很顺利,席夏找的几个男生都有舞蹈基础,不用他费什么心。他心情不错,路过小区门口的奶茶店时,特意买了一杯易南烟最爱喝的柠檬茶。
懒洋洋地往家走着,远远看见易家院子门口缩着一个纤瘦的身影,走近了才看清是易南烟和勺子并排坐在台阶上,旁边还有勺子的狗窝和各种家当。
丁瓒调侃道:“你俩干嘛呢?这是被扫地出门,在这要饭呢?”
易南烟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麻木,“差不多吧。”
丁瓒蹲下身,“真被赶出来了?你妈发现了。”
易南烟点了点头,“不仅发现了,我妈还因为它摔伤了腰。”
勺子委屈地嚎了一嗓子,丁瓒拍了一下它的脑袋,“你都闯祸了,还跟我告状!”
他问易南烟:“那现在怎么办?你就打算和她一直坐在这儿坐到你妈心软为止?”
“我妈叫了阿姨过来打扫卫生,现在正在满屋子喷消毒水。”易南烟侧头,指了指院中的某个角落,“还有那个。”
经过易良平一个下午的好言相劝,翁怀敏才答应把勺子留下来,但前提是不能进家里,只能在院子里呆着,这已经是她作为洁癖党最大的宽容。
易良平请来工匠师傅在院子里搭建了一个小狗窝,现在基本上快完工了,好在他们家院子够大,勺子也算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住这儿也行,以后还可以看家,只要这家伙不乱跑就好。”丁瓒逗了逗勺子地下巴。
翁怀敏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从屋里飘出来,丁瓒被呛得咳了两声,用手挥了挥身前的空气,“翁姨,你干嘛呢?这身全副武装的消毒衣,做手术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翁怀敏扶着腰瞪了他一眼,“臭小子,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丁瓒想说又有他什么事,想了想忽然明白了,翁怀敏肯定猜到南烟把狗带回家其中肯定少不了他的撺掇,不然依她女儿的个性,很难在这种事上和她妈对着干。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翁怀敏见女儿还坐在地上,说:“坐那儿继续喂蚊子吗?都消过毒了,还不快进来。”
易南烟点头,但却没动。
丁瓒挑眉笑笑,“嘁,腿麻了?”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来吧,我拉你。”
易南烟将手抽出来,淡声道:“不用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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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不知道为什么,丁瓒觉得易南烟今天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可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
易南烟沉了一口气,强忍着腿上那如数万只蚂蚁蛰咬的酸麻站起来,丁瓒也悻悻地收回手,吹了声口哨,把勺子带去了它的新窝。
安置好勺子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丁瓒把柠檬茶递给她,“给你买的。”
易南烟看了一眼,没接,拿出自己还没做完的试卷。
丁瓒耸耸肩给她放在书桌上,自己家扯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拿出手机切了一首动感的音乐。
他问:“你觉得这首歌怎么样?”
易南烟不答,反问他:“那首歌,是你选的吗?”
丁瓒按了暂停,“哪首?你说《私奔到月球》?节目是班主任老孙定的,不过歌是席夏选的,你不也挺喜欢这首的吗?”
易南烟微微垂眸,“现在不喜欢了。”
丁瓒轻哂一声,“女人就是善变。”
他收了手机,自顾自地说:“我今天遇见许炽淮了,那小子平时对他爸的事业不闻不问,今天居然往公司跑,一上来就问我‘他的南烟妹妹’来了没有。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熟了?”
许炽淮是丁瓒的表哥,年纪和他们一般大,和丁瓒一样也是个纨绔的二世祖,易南烟只见过他几次。
“你明知道我和他不熟。”她说。
丁瓒挑眉,不置可否,易南烟问:“你今天去公司干嘛?”
“排练,公司的练习室宽敞,设备也齐全。本来是要去学校舞房的,但科技楼锁门了,保安不让进。”丁瓒回答。
易南烟:“你和席夏一起去的吗?”
“是啊,还有几个男生。昨天负责晚会的老师找我,说我会跳舞,临时让我找几个男生给晚会排个开场舞。我们班会跳舞的男生不多,席夏说认识几个高二的学弟,就叫过来一起排练了。”
他想起什么,又说:“对了,下周晚自习放学你就先自己回来吧,时间太紧,我得找他们赶紧练。”
易南烟笔尖一顿,眸光沉下来,“那席夏是不是每晚也会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吗?”
丁瓒胳膊搭在椅背,懒洋洋地说:“应该吧,她唱歌老跑调,还没你唱得好,得多练。”
他翻了翻她放在桌上的一叠试卷,“数学那张模拟卷七,你做了没,给我借鉴一下。”
易南烟按住自己的卷子,“你就这么上心这件事吗?上心到作业也不做,补课也推了?”
丁瓒:“没事的,就一周而已。”
“我们总共还剩几周?丁瓒,马上要高考了!”
丁瓒也有些不耐烦了,“易南烟,你怎么和我妈一样?每个班都要出节目,排练的又不只有我,你不是也要和你们班班长跳舞吗?”
易南烟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是啊,我是你的谁,又有什么资格说你呢。”
丁瓒沉默地收回手,他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只不过来找她拿一张数学卷子,从小到大也拿过无数回了,她这次哪来这么大脾气?甚至连他特意买的她最爱的柠檬茶也不喝一口。
他不想留下来继续碰钉子,站起身要走,“放心,模考我能考400分,高考照样能考,你不用担心我考不上大学拖了你的后腿!”
丁瓒走后,易南烟悄然红了眼睛,她打开那杯柠檬茶喝了一口,却只尝到了柠檬的酸和涩。
“你真以为这是你考多少分的事吗?”她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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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过得漫长而平静,每天在学校和家之间两点一线的奔波,易南烟愈发用功学习,早上也会比平时早起半个小时晨练,以保持正式演出那天能拿出最好的状态。
这周易良平和翁怀敏的工作都很忙,易南烟没有告诉他们自己这几天下了晚自习自己都是一个人回来的。
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翁怀敏虽然对她要求严厉但也很是心疼,如果知道女儿一个人走夜路一定会抽时间来接她。
翁怀敏所在的医院最近正在评职称,易南烟知道妈妈很忙,不想她担心。幸而高档小区的治安都不错,她每天放学准时回家,一路都很安全。
她每天出门很早,丁瓒晚上回来得很晚,这一周两人几乎没有交集,丁瓒也没有因为什么作业没做,来找她救过急。
有时候现实很讽刺,当你想着一个人,好像怎么也遇不见他,而当你不想看见一个人的时候,她又好像无处不在。
易南烟以前不认识席夏,就算她朝自己迎面走过来也不会留心,而这周上学自己好像总能在各种地方碰见她。就连一周只有一次的体育课她偷偷溜去科技楼练舞,也能在舞房撞见席夏在换礼服。
她低着头说了声不好意思,转身要走,却被席夏叫住。
“南烟!”席夏扬着笑,“你来的正好,过来帮我个忙。”
易南烟硬着头皮走过去,“什么事?”
席夏转过身去,背手指了指拉链,“我够不着,你能帮帮我吗?”
易南烟放下手里的舞鞋,沉默地替她拉上拉链。
席夏对着镜子照了照,皱眉不太满意,“你觉得这件好看还是我上次彩排的那件好看?”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纱裙,一字肩的设计,将她胸口遮得严严实实,款式也不如上次穿的新颖。
易南烟诚实地说:“上次那件吧。”
席夏笑得天真无害,“你也这么认为?你和丁瓒果然是好朋友!”
“什么意思?”易南烟皱眉。
“你们连眼光都一样,丁瓒也说那件比较好看,很适合我的身材。”
席夏挽了一下耳边的碎发,面露可惜,“但是老师说那件款式太暴露了,让我换了,这件是她拿给我的,老土死了。”
易南烟沉默,拿起自己的东西,“我先回去了。”
席夏说:“来都来了,不一起排练吗?丁瓒一会儿会过来。”
易南烟脚步顿了顿,她不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人,但她也不会蠢到看不出来席夏是故意和自己说这些。
为的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她说:“不了,我不打扰你们。”
席夏没再说下去,看着易南烟消失在门口,眼中闪过胜利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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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正式演出这天。
汇桥的艺术节正好是在五一的前一天,晚上全校师生看完晚会,便是苦逼高中生非常难得的小长假,所以从早上开始可怜的小鸡崽们就格外兴奋躁动,上厕所都能听见有人在讨论晚上的节目。
汇桥是市重点高中,教学严格是出名的,不过在艺术节这种大型活动上,校风活跃也很开放。
中午在食堂门口,有学生会组织卖灯牌和荧光棒,还有学生自己画的手幅,活脱脱地把晚会搞成了追星应援。
这些东西都是学校先拿经费采购的,赚来的钱再以奖学金的方式贴补给需要帮助的学生。
顾思淼最喜欢凑这种热闹,一吃完饭就拉着易南烟挤进卖灯牌的摊位。
桌上摆着很多闪着参演学生名字的灯牌,其中数量最多的要数丁瓒的,垒了高高一座,地上还有几箱,抢着买的女生也是排了长长一条队。
顾思淼问:“有没有易南烟的?”
“有的,你要几个?”
顾思淼大手一挥,“我全要了!你给我算算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