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至甜,吻你万千——by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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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是此时此刻最想要说这句话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她除了他还有谁呢?
孺子可教也。
宋欧阳脸上也有了笑,他不知道夏天有没有注意到,刚刚说那两句话的时候,他是真怕她会跟自己反着来强调一遍事实。
宋欧阳侧脸贴了贴她的,“会不会难受?”
问完,又想到她刚刚在外面站那么久,眉头都皱起来了,“来了不是要好好保暖的吗?刚刚你还——”他无力的闭上嘴,不想一直念叨让她烦,索性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过了走廊,把她放到床上坐好。
回头在墙上的中央空调面板上调了调温度,又低头看撑着两个胳膊在身侧仰头看着他笑的小姑娘,想了想,问,“那,还能,可以洗澡吗?”他皱眉,“你最好能洗个热水澡祛祛寒气——”
夏天笑着冲他点点头,“可以洗。”
“行,”宋欧阳应了声,“你先洗着,我去楼下帮你买个感冒药,提前吃,听你说话都有鼻音了。”
有吗?
夏天揉了揉鼻子,觉得应该是刚刚哭过的原因吧?
夏天都来不及说话,看转身走了两步的宋欧阳又回过身子看自己,忧心问,“感冒药可以吃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夏天笑着摇摇头,“不会,可以吃的。”
她都觉得没必要吃,答应着,是怕他不放心。
宋欧阳点点头,刚转身,又转回来,夏天眉毛挑了挑,等着看他还打算说什么,却没想看着他对着自己,一张嘴张合数次才轻咳一下,不自在的问她,“那你,那什么,你包里带着吗?用不用我给你买回来?”
“嗯?”夏天一时没反应过来,“带什么?”
宋欧阳无力道,“……你要用的东西。”
“……”回过神的夏天,脸上刚下去的血色又一下子冲了上来,尴尬道,“带了带了。”
“那行,”宋欧阳又轻轻咳了下,指指浴室,“洗吧,我马上上来。”
夏天点点头,但一时坐在床上,没好意思动。
宋欧阳把刚刚两人进门后不知道怎么被丢到门口的双肩包和帽子捡起来放到了电视下的桌子上,又把桌子上的矿泉水打开了一瓶倒进热水壶里烧上。想着一会儿回来倒了重新给她烧壶热的,回来喝药用。
都弄完了,看夏天还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发呆,冲着她打了响指,问她,“不洗?”
后者回神,把鞋子蹬掉,从床上跳下来,踩着地毯到桌子那,下意识去包里拿自己要用的东西,可手伸进去了,才发现身边的人站在那看着自己没动。
“……”夏天的手在包里捏着手里的东西,抿唇反问他,“你不下去吗?”
宋欧阳经过这么一折腾,身子稍舒服点了,一笑,应了声,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双拖鞋拆开放到夏天脚边,“浴室里地板凉,穿上再进去洗。”
说完,摸了摸兜里的手机和另一张房卡,转身出去了。
夏天看着门关上,呼了口气出来,鼓了鼓嘴,到门口柜子里拿了个浴袍进了浴室。
*
宋欧阳买了不少东西上来,不止有药,还有暖宝宝,甚至还有两包一次性内衣…一包他的,一包她的。
夏天汗颜,吹好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把宋欧阳递给自己的那包女士的塞到自己包里,想着以后有机会再用吧…她未雨绸缪,出来的时候早把会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宋欧阳看着她把药喝下,才进了浴室去洗澡。男生洗澡快,没多会儿就擦着那头短发出来了。
彼时夏天正靠着床头刷着手机在看,听见他出来,抬头看了眼他,本想开口提醒他去吹头发,然后看到他那明显刚剪过的寸头,就闭上了嘴。
后者和她的眼神对上,不知为何手停了停,然后把毛巾扔到床头柜上,掀开被子上了床。
把她手里的手机拿了放到床头,关了灯,抱着她在床上躺好,亲了亲她额头,“太晚了,睡吧。”
夏天吃了感冒药,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原因,他刚进去没几分钟就有点困了,可想着自己有话要跟他说,就刷了会儿手机想让自己清醒点等他出来。
这会儿被他抱在怀里,额头上是他轻微自制的呼吸声,安静了会儿,她低低唤了一声他。
“嗯?”宋欧阳低了低头,呼吸滑在她鼻梁上,“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夏天摇摇头,“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事明天说也一样,”他刚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开学前这两天,吴教授给我们放了两天假。”意思是这两天他都有时间,可以陪她。
夏天咬了咬嘴唇,有些迟疑,可想了想,还是开口轻声道,“昨天我回家,去家里看奶奶的时候,碰到了两个人。”
宋欧阳闻言,呼吸停了一瞬,他根本不用开口问,也知道她碰到的人,会是谁。
他僵着身子抱着她,没动,半晌,才梗着嗓音问,“他们都给你说什么了?”
“他们没说什么,什么也没说,”夏天搂着他,“就说有机会可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她没等他问,又在他怀里摇摇头,直接告诉他,“我没答应,也什么都没说。”
虽听夏天这么说,但听她的语气,不像是不知道他们关系的样子,宋欧阳皱眉,“你…都知道了?”
夏天轻“嗯”了声,小声解释道,“这次回去,我看奶奶跟以前感觉不太一样,又说不上来什么,昨晚上趁奶奶睡着,我去找娟姐问了,才知道的。”
后来想到她刚回来的时候,徐静宜在候车室对她的欲言又止,她又去问了徐静宜。
徐静宜给她说,去年宋爸爸第一次去家里找宋欧阳说自己想回来补偿他的时候,她和雷霆阴差阳错正好过去,撞个正着,静宜说认识他这么多年,那是第一次看见那样的宋欧阳,说不清楚什么感觉,明明很生气,甚至可以说是暴怒了,表面却丝毫看不出来,可那双眼里却戾气极重,像装了整座欲喷不喷的火山,又像是压着万年没化的冰山,谁也不认,眼里没人。
夏天想着应娟娟给她说的,宋欧阳除夕那天给廖奶奶说的那些话,尤其是最后一句,鼻头一酸,喉咙口也梗了梗,就像她以前说过的那样,她父母虽常年不在她身边,但她从未怀疑过他们对她的爱,只是偶尔闹脾气时,会有些想不明白。
她知道世界上的父母千千万,不是都像她父母那样恩爱,静宜父母感情多年不和,最终离婚收场各自嫁娶,也不是例外,可至少给了对方体面。
夏天想不明白宋爸爸的所作所为,也不理解。
只知道宋铭怀做的这一切给了她爱的这个人难以言喻的伤害,她难以想象他从年幼懵懂开始就独自承受的这一切。他们怎么会忍心这么伤害他,她心疼他,更庆幸他并没因此走上什么难以挽回的歧途。
无国界医生里,不止需要会做手术的外科医生,还需要术后帮助恢复的物理理疗师和处理灾后创伤的精神健康专家或心理学家。
离开的这一年,夏天亲眼看过那些受了重创的人们在治疗过程中的痛苦和绝望,看着他们或逐步逐步的康复,或逐步逐步的崩溃。可她如何也没有想过,这一年当中,他也在经历着这一切。
而她并没有在他身边,陪着他。
夏天用戴着戒指的左手去摸宋欧阳也戴着戒指的左手,摸着他手上的戒指,往他怀里蹭。
“我要你,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她靠着他心口,红着眼睛给他一字一句认真说,“谁离开你,我都不会。”
“我有你就够了。”
第60章 相伴相知意(4)
相伴相知意(4)
*
怀里的人搂在他腰间的手抱的很用力,温热的呼吸就吹拂在他心口的位置,宋欧阳听着她语气里难掩的心疼,眼眶胀的也有点酸。
前年宋铭怀第一次回到宋家表明来意时,态度极其温和,甚至比去年国庆那次对待夏天的态度还要亲切,可越是如此,越让宋欧阳觉得恶心。
人走后,宋欧阳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第一次失了控,跑到平时只为了消遣健身的泰拳馆,发疯似的把人当靶子练,或者也可以说,自己做靶子,让人练。
四十多岁,做了二十多年的泰拳师估计也是第一次看见了这么一个真不要命的人,幸好当时雷霆和徐静宜不放心他,跟在他身后去了,否则——
他后来也不敢想。
只是清醒了去给那也认识了几年的教练道歉,听对方笑着说,他那天真以为自己在跟个失了疯的人打架,稍后也给他表达了歉意,罔顾了自己的职业操守,下的手有点重了。
宋欧阳自然不会介意,其实如果不是第二日看到自己脸上,身上的伤,他都察觉不出来自己身上的痛感。
隔天,雷霆来找他,他让人恶心的身世再瞒不住,雷霆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他第一个尝试着劝他去看看医生,其后是徐静宜,说了让他无法拒绝的,此时在他怀里的小姑娘的名字。
“今天看到你这样的是我们,要是明年,甜甜回来呢?”
……
后来那医生也给他说,人的情绪在心里压的久了,再如何无事,也都是表面的风平浪静,坏情绪仍旧是在悄悄积攒着,总会有自己承受不了的那一天,到那时,任何人都可能成为它的受害者。
他最后的这句话,彻底粉碎了宋欧阳从小到大‘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宋铭怀的那些垃圾事是他的,跟他没关系,他信自己,信自己能好好过完这一生。
可那次的情绪崩溃,却让他连自己这唯一信奉的事,都怀疑起来。
……
“我好了。”
夏天的耳廓被宋欧阳的气息浸湿,听见他靠着自己耳边,哑声说了这三个字,随后又说,“不会伤到你。”
起初,他最怕的,就是让她成为那“任何人”当中的其中一个。
夏天被他这两句话气的眼眶更红,张口咬他,可他胸口的肌肉硬,咬不动,只好用额头在他心口的位置碰了两下,想说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宋欧阳用手摸她的额头,滑到她眼睛上,给她擦眼泪,“以前不是故意瞒你不说,是不想污你耳朵,也不是不愿介绍他给你认识。”
“他不配。”不配见到你。
宋欧阳的吻落在夏天的鼻梁上,“既然最终还是没瞒住你,那我就再多说几句。”他停了停,才道,“以后结婚,婚礼上可能也不会有我家里的什么人,”他再停了下,“以前我想着还有奶奶可以给你,现在…”
他停下,没再说了,知道她不会不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
虽然他一直在给她擦眼泪,可夏天的泪却像河坝决堤,如何拦也拦不住,如何堵也堵不了。
她淌在他心口无声无息的泪,也烫得他心口一阵阵的疼。
“除了这个,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宋欧阳低头,和她额头相抵,明明屋子里暗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却仍然睁着眼,看着她,认真承诺,“只要是你想要的。”
“我不是宋铭怀,除了身体里淌着他一半的血我没法选择,我跟他一点儿不一样,我能一辈子对你好,就像夏叔叔对唐姨一样,只要你信我。”
他轻声再说,“只要你信我。”
没人知道的是,宋欧阳之所以不告诉夏天,除了刚对她说的那些,还有一个就是“怕”,怕她知道后,会担心自己会像宋铭怀一样,对爱情不忠,对妻子不义。
他不敢冒那个险,也没那个胆量冒那个险。
可她刚刚语气里的心疼和这源源不断的眼泪已经完全打消了他压在心里的“怕”,只要她信他,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不需要什么婚礼,”夏天听着他的话,强稳着情绪,压着心窝里一阵阵的疼,喃着鼻音告诉他,“也不需要其他什么人。”
“我要的是你。”能和她过一辈子的人,前后数的着的除了他,再没别人。
她只要他一个人就够了。
宋欧阳默了半晌,叹道,“是我想要给你多一些。”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
房间里的窗帘被人拉开了一半,天光透着一层薄纱晃进来,是淡青色的,天还没大亮。
夏天也感觉自己没睡多久,人还困着,醒来的时候,身侧没人。
眼睛肿胀的不舒服感,在提醒着她昨晚上的一切,何时睡着的,夏天根本没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