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三叔——by赫连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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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钧垂着眼,默了片刻,方道:“母亲,周莺的婚事,儿子只怕要插一回手。”
**
柏影堂,绣榻上,顾长钧拥着周莺。
她嘴唇已经肿了,颈上也留了淤紫的痕迹。
顾长钧掐住她的腰,恶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沈家公子如何?喜欢吗?”
周莺已经连求饶都不能了,三叔像是疯了,只要发出一点儿声音,就缠得没完没了。
周莺满头是汗,艰难地摇了摇头。
顾长钧伸出一手捏着她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这么狼狈,这么妩媚,这么勾人。
他讥诮地道:“叫沈家知道,你日日在自己三叔的房里,躺在这张榻上,他们会怎么想?”
周莺难堪地别过头,泪水落到身下的毯子上。
“三叔……”
她哀求着,有些事虽不能改变了,可她还能自欺欺人,顾长钧这些话,简直把她的尊严也都揭开去了,叫她躲都没处躲。
顾长钧奚落够了,缓缓直起身,周莺失了钳制,瑟缩着爬了起来。
顾长钧走到桌前,从抽斗里拿出一只玳瑁盒子。又走回来,把东西递给周莺,“上回北上,给你带的东西。”
周莺指尖还在颤,哆哆嗦嗦地将盒子打开。
一对攒花点翠耳坠子。
顾长钧道:“路上想着你,就买了。”
周莺给这话打得措手不及,懵然抬眼,想不到这话是从三叔口中说出的。
顾长钧抚了抚她头发:“周莺,给我点时间。”
周莺望着他,眼眶缓缓地湿润了。
“不会叫你不明不白的跟着我。”
他说。
周莺手上一松,那盒子掉到了裙摆上。
顾长钧拥住她,重重地吻了两下。
“我可能,要领兵去打仗。漠北情势变了,上回说去晋阳,其实是去边镇迁移民众。”他低声道,“战事凶险,我怕回不来,反而误了你一辈子。所以不曾承诺什么。”
周莺紧紧攥着他的袖子:“三叔能不能不去……”
他捧着她的脸,将额头抵在她额上,“罗百益已经被抽调去了北关。他不熟悉北漠的情形,我在那边有眼线。”是非去不可。
“战事还没打响,何时出战,是未知之数。”顾长钧道,“若我能平安归来,周莺,我们可能还有一场更大的仗要打,你愿不愿意与我一同面对?”
周莺没想过这些。自从顾长钧情不自禁的吻了她,她镇日就如活在不真实的幻像里。
贪恋这片刻温存,又不敢太过奢望。
尤其这还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她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去想。
一想,就没法子面对他了。
顾家的名声,祖母,二婶,所有人会怎么看她?外头会传成多么不堪的样子,三叔在朝堂上做官又怎么面对同僚?
她对他没奢望。他热情也好,冷漠也罢,她都能接受。
在她心里,这段关系根本就不可能长久。
三叔是个懂得权衡利弊的人,他那样冷静,绝不会容许不利于自己的情况发生。届时三叔会怎么对她?
她从来不敢奢望,自己会成为别人心里不可替代的人。这一生,飘摇如浮萍,从来都是她百般的挣扎讨巧。就连祖母,曾经也只怪她毁了顾家原本的平静。是养父的故去,才叫祖母对她的态度改变了。觉着她是养父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所以想要尽可能地处置好她的将来。
不论真相如何,她已经心满意足,有这样一家人,肯给她一个栖息之所,叫人不敢轻忽她,作践她。足够了。
记忆中那个久远的红衣女子的身影,已经在她生命中越来越模糊了。她接受自己作为顾家的养女而活着,如今她所拥有的的,也不过就只有这一个身份。
可三叔说,他不会叫她不明不白的跟着他。
她该如何理解?
三叔会给她一个什么新的身份?
她看过的某个话本子,陈生为迎娶寡嫂,先设计了寡嫂假死,然后藏匿在郊外的一个小院子里,偷偷摸摸的给陈生做外室。
她顺着幻想了一遍自己偷偷摸摸活在顾长钧给她置备的小院子里一辈子的情形。
她眸中蹿上了恐惧。
那将是一辈子见不得光……
顾长钧轻轻揉了揉她的嘴唇,低声问:“还疼吗?”
周莺的思绪断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不见了。
仰起头,只看得见他深沉的眉目。
“三叔……”她轻声喊他,除此外并不知该说什么。
顾长钧碰了碰她的唇,柔声道,“我过去一直未曾娶妻,觉着女人麻烦。”
“但现在,”他掐着她的下巴,流连地一吻再吻,“我想早点名正言顺地,和你更进一步。”
周莺怔住,没明白他的意思。顾长钧嘴唇擦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几个字。
轰地,像被雷劈中了,周莺张口结舌,脸颊红得像被泼了朱砂。
他……他怎么能,说出那么……那么没廉耻的话……
顾长钧不叫她逃,两手按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所以,给我点时间,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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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回到青萝苑,还沉浸在长久的懵怔中。
两人私下里说过什么,没人知道。周莺不能问落云,也没有任何的倾诉的出口。
那些她没想过的事,三叔想过啊。
他到底从什么时候怀了那样的心思。
她搜遍记忆,寻不到半点端倪。
但顾长钧还没出征,两人的危机就来了。
这一天,忽有宫中的内官来到。
顾老夫人认得,那是秀毓宫的掌事太监,和皇上身边的柳公公。
顾长钧不在家,顾老夫人接见了两人。
与秀毓宫的吴公公的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不同,柳公公很客气,乖觉地给顾老夫人打个千儿道了万福,才缓缓说明来意。
“秀毓宫冷清,贵妃没子女,就羡慕年轻的女孩子,常请了各家的姑娘入宫说话儿,过去顾小姐守丧在家,还没除服,贵妃娘娘不好召见,如今丧期已满,这才叫奴们上门致意,想请顾小姐拨冗进宫坐坐。”
顾老夫人笑道:“谢娘娘抬举,只是我这孙女儿体弱多病,前些日子才着了风寒,可不敢过了病气给娘娘,待她好些,再去给娘娘磕头。”
顾家罗家不对付,世人皆知,贵妃娘娘出自罗家,请周莺进宫能有什么好事?顾老夫人不软不硬地拒了。
那两个太监讪讪出了来,吴公公在罗贵妃跟前狠狠地损了顾家一通。
没过两日,宫里派来个太医,说奉皇命给顾小姐诊治。
周莺不能装病,没几日再下圣旨,连老夫人也没了法子,只得叫春熙跟着,一道与周莺入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三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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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天帝的掌上明珠》by冷千言
【文案】:
神魔大战,众神将魔族屠戮殆尽,从此世间煞气无人可化,三界岌岌可危。
故砚老祖寻遍魔界,寻得一个尚未孵化的魔蛋,
蛋里孕育出来的,是一只柔柔弱弱的低阶魅魔。
天帝认魅魔为女,封其为公主,赐予她三界之中任意选夫的权利。
起初,众神的反应:不过是一只低贱的魅魔,谁稀罕娶?
后来,众神的反应:公主好可爱啊,求嫁!么么哒!
天帝:……
未来世界,人类早已忘却如何繁衍,只用基因克隆了一代又一代。
然而克隆人生命越来越短,种族延续迫在眉睫。
人类繁衍学家林苗苗在一次克隆实验中,穿越时空,被当作了一颗魔蛋。
得知自己穿越后的使命依然是研究种族的繁荣大计,林苗苗激动不已,端正态度,摆好架势,
就等着自己未来的驸马来教教她如何繁衍一个种族了。
然而她望眼欲穿求知若渴地等了无数年后……
林苗苗:那些要当驸马,和我一同光复魔族的神仙们呢?
初元仙帝默默亮出了剑:你太凶,他们不敢娶你。
林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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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又遣北鸣去宫里, 给顾长钧递消息。
周莺这是头回进宫。
沿着宫中红墙夹道朝前走着,只觉这路斜长逼仄,好像一世也走不完。
秀毓宫院墙高阔, 内里铺着金砖, 养着繁花名株, 格外奢华。
周莺不敢乱瞧,和春熙两个恭敬地垂着头静待贵妃召见。
晋帝还没走, 手里捏着笔正给贵妃画眉。
贵妃生就一对远山眉, 颜色极淡, 衬以那张格外柔美的脸, 相得益彰恰到好处。
晋帝用笔沾了些黛, 一笔一笔,走得极为细致。
他给她画眉不是头一回了, 心情好的时候,抚着她秀发给她挽发也是有的。
妆罢,宫人供上铜盆给晋帝净了手,方禀告道:“安平侯府的顾小姐到了, 正在外头候着。”
晋帝神色一怔,旋即了然地瞟了眼罗贵妃。
“茵茵,不要太过。”
晋帝舍不得太斥责她,只不轻不重地提醒。
罗贵妃转过脸去:“我能怎么?安平侯是皇上的宠臣, 我还敢打他侄女儿不成?只是听说京城出了这么个第一美人,想瞧瞧真切罢了。”
晋帝见她不快,连忙换了笑脸, 上前搂着她道:“傻瓜,谁能美过你去?朕听说过一个传言,朕猜不假,他那侄女儿,其实不是抱养的,而是他长兄的私生女儿。你拿好分寸,可不要因此开罪了长钧。”
罗贵妃恼得推他:“好了好了,六哥心里除了长钧,哪里还有我?人家安分守己在宫里守了这么多年,跟谁红过脸?因着皇上给人百般作践,茵茵不都忍了?到了顾长钧这儿,连他侄女儿我都得小心翼翼敬着?皇上这心偏的,叫人心里不服气!”
晋帝笑了笑:“傻瓜,朕心里怎么想的你不知道?朕偏着他还是偏着你,你不清楚?换了旁人假传圣旨,你猜朕治不治他?”
罗贵妃气短了,噘着嘴道:“皇上要治罪,那就治罪好了,反正我不仅这一回事,犯得错处多着呢,皇上索性数罪并罚,砍了我的头罢了!”
晋帝捧着她脸咬牙道:“你就仗着朕疼你。以为朕真不敢治你?今晚你等朕来,瞧你还嚣张不嚣张。”
罗贵妃满脸通红,握拳轻轻捶他肩膀,“皇上好几十岁的人了,还没个正经!”
晋帝依依不舍地站起身:“你啊,好生养着吧,少操些心,朕等着你孕嗣。”
说到了罗贵妃的伤心处,她面容明显一僵,晋帝自觉失言,周莺在外候着,又不好留下来慢慢哄,叹一口气叫人服侍穿了龙袍上朝去了。
晋帝缓步跨出大殿,远远就看见晨曦的院中站着一个绝美的少女。
穿着鹅黄立领绸衫,百褶嫩绿裙子,像亭亭玉立的小树,满眼是清新,满眼是青涩,满眼是鲜嫩。
宦官开道,唱“皇上起驾”。
那少女慌忙避到一旁,晋帝注意到她侧脸上挺秀的小鼻子,薄薄的小巧的嘴,长长的卷翘的睫毛。
晋帝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知道,所有的念头也不过是一瞬间闪过脑海。
朝臣们还在正阳殿候着,他这是第多少回因贪恋罗贵妃的温柔乡而误了早朝。
周莺被传见了。一踏进殿中,就嗅到一股龙涎香也压不住的浓重药味。
依着规矩,她不能直视贵妃的面容,垂头恭敬地道:“贵妃娘娘万福。”
“抬起头来。”
听得一个虚弱的,非常轻的女声。
周莺听说过这位罗贵妃的事迹。这是一个传奇。十六岁入宫,一朝得了皇上青眼,短短五年就从秀女之位走上了贵妃的位置。如今已经进宫十年了,皇上为她多年未曾选秀,饶是她从没生育过一男半女,身上的宠也从未衰败过。
中宫没有存在感,她除了还没掌管凤印,其他的待遇威严就和皇后没有差别。
周莺缓缓抬起了头。
罗贵妃无言地打量着她。
上上下下,一遍又一遍。
罗贵妃听说过她的貌美,她不吃惊这份貌美,让她讶异的是别的。
罗贵妃收回了目光,叫宫人给周莺看座,瞭了眼一旁的春熙,道:“请这位姑娘到外头坐坐。”意思是,想和周莺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