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吗,离个婚——by王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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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他没有恃宠而骄的资本,他只是拿捏住许意的一个把柄。
如今这个把柄也没有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因为宝宝,许意还算耐着性子,语气也比刚才温和很多,只是还透着极大的冷漠,“顾深远,我没有和你复婚的意思。”
男人闭了闭眼睛。
此时说绝望也不为过。
到头来,谁能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问。
“我知道。”
“只有我们复婚,你才可以见到孩子,才可以和他一起吃饭,睡觉,陪他玩游戏。”
“所以呢。”
“我们只要办个手续就行,不会有实质性的关系,也不会对外声张,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不会和你办手续。”
“之前明明说好……”顾深远呼吸加沉,“你确定你想好了?你确定你要舍弃宝宝?”
对许意来说,不论第一人格还是第二人格,南宝都很重要。
只是原先的自己有一种特殊的母爱,而现在的她仅仅被灌输一种“他是我儿子所以我要对他好”思想,并没有到特别深重的感情地步。
更别说为了孩子而留下来,和这个男人复婚。
她希望顾倾南健康成长,至于这个成长过程是否需要她的陪伴,并不那么地重要,她现在也不需要面临两极的选择。
何况为孩子而牺牲自己,这太不符合她现在的性格了。
“确定。”
两个无情的字眼从许意的唇际吐出。
这两个字声调不高,但在安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响亮。
响亮的同时,顾家那一大一小保持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
像是两个不一样大的可怜虫。
小孩子还好一点,看着许意离开的背影,小嘴一撇,满满的伤心难过,和没玩具和吃不到自己喜欢的零食不一样,这种难过,对他这个年纪来说太沉重庞大了。
至于顾深远,都没去看她离开的样子,眉间锁紧,仍然处于一种意外的神态。
直到顾倾南小朋友拉了拉他的指尖,“爸爸……妈妈不要我们了吗?”
“不是。”
“那她……”
“她不要我了,但她会要你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说到底还是顾深远逼得太紧了,哪怕他稍微松懈一点,不把许意的神经逼到最紧张的状态,也不会出现人格突然跳转的局面。
与其如此,还不如她伪装。
第二重人格的许意不仅忘记他,对他没感情,对自己生的儿子也没抱有太大的情愫。
再加上赵琴兰的催促和诱-导,许意自然而然地想脱离他们父子两回到A国。
他对她而言,所说的话和陌生人没有两样。
-
夜色,包厢。
顾深远找过去的时候,陈庭川正左拥右抱两个衣着暴露的女郎。
他仍是那番斯斯文文的模样,靠近衣领的衬衫扣子解开两个,让整个人看起来多出几分随意和慵懒的气度。
如果不是陈庭川亲口承认,顾深远不相信他会出现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场合。
毕竟陈庭川即使做卑鄙的事情也仍旧保持原先的温雅风度,不急不慌地和人斗个高低,而他出现在这里,如同一只白梅堕落黑色深渊。
喝着和他气质不符合的伏特加,左右拥抱两个一看就是满脸玻尿酸的整容女,她们的下巴尖得能戳破胸口的衣服,鼻梁高高在上,笑起来时眼睫毛发抖。
上次顾深远找他是为了许意的事情。
这次同样如此。
陈庭川和许意接电话的时候便知道大概情况了,此时看着眼前的男人,神色了然,“顾总别来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作为许意当年的主治医生,他要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就没人知道了。
顾深远说:“两天后,她离开云城。”
陈庭川:“是么,挺好。”
“你有办法让她留下来吗?”
陈庭川笑了,他哪有那本事。
“之前看顾总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怎么了,现在留个女人还要求爷爷拜奶奶?”他不遗余力做出适当的嘲讽。
要说能耐,顾深远一直都没有。
他之前给许意的威胁,根本不可能实现。
就算她不同意复婚,他也不会强行分割她和孩子,只是在那样的条件下,他贪心不足想要更多而已。
事到如今,他除了捆绑她没有其他留下的方法。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顾深远略显不耐烦地问。
陈庭川没有再去喝小姐递来的酒,俊脸浮现出几分正经,“没有。”
“那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总知道吧。”
“受刺激了。”陈庭川说,“先前恢复也是因为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刺激,现在又变成这样子,很明显是其他刺激了。”
“没有复原的可能?”
“她之前朝我要了安神类的药,按理说应该有效果,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陈庭川陷入一阵沉思,“上次也是吃了药才复原的。”
按照陈庭川话中的意思,吃一次药就可以变化人格,那么让许意现在再吃一次的话不就好了?
“那种药,你还有吗?”顾深远问。
“没有,全给她了。”
“她放哪了?”
“她又没放我兜里我知道个毛。”
“应该在她包里。”
许意现在记忆不清楚,人虽然冷漠但看起来很好骗,如果顾深远找个借口接近她,再顺便把药偷偷给她服下,是不是就能恢复了?
如果恢复的话。
他不会再威胁她了。
这次一定得当顾奶奶伺候着,免得情绪激进,又对他爱理不理。
“只要有解决的办法就好。”顾深远心头的石头稍稍放下,“喂她吃药,应该不难。”
“是吗?”陈庭川笑了,“别说吃药了,你现在接近她都是个难事,不信你打个电话试试?她保证不接。”
“不可能,她不至于这么无情。”
“你试试呗。”
虽然没底气,可顾家男儿怎么能在情敌面前丢脸,顾深远摸出手机,拨出许意的号码。
三十秒后,陈庭川问:“她接了吗?”
顾深远:“听到一个女声。”
陈庭川:“她说什么了?”
顾深远:“拨打的号码已经关机。”
这个机械的女声说明,顾深远很有可能被许意拉黑了。
“关机了,没办法。”顾深远心平气和地为自己找借口。
陈庭川没信,自己拨了许意的号码,没多久,便听见那端甜美的女声:“嗯?”
“小意。”
“怎么啦?”
可能这重人格的许意对陈庭川出-轨这件事的印象并不深刻,她对他的认知还停留在美好的一面,所以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你在哪?”陈庭川问,“我有点担心你没地方住。”
“我在酒店,就你上次住的套房,我觉着住得还挺好。”
“那就好,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嗯,你要和我一起吗?”
有那么瞬间,许意温柔的嗓音听得陈庭川飘飘忽忽的。
如果他们可以忘记之前的所有事情重新开始的话该有多好,如果他什么过失都没有,什么漏洞都没有的话,完全有勇气肆无忌惮地追求她。
“我还有点事。”陈庭川勉强维持声音的平和,“你一个人小心点。”
和许意又闲聊几句,通话挂断后,陈庭川再看向顾深远,似乎在说,别不承认了,你就是被拉黑了。
拉黑没关系,只要脸皮厚,媳妇追到手。
他完全可以像之前那样去酒店找她。
只要把药吃了,恢复原样的话,一切皆有可能。
原先的酒店套房,顾深远熟悉路线。
上次闯进去是个意外,这次可能没那么幸运。
来到房间门口,他没有犹豫,直接按了门铃。
套房的门是安装电子锁和监控以及隔空传话的。
门铃响起之后,客厅里的许意便透过屏幕看见站在外面的男人。
是她不想看见的人。
“你要干什么?”她没好气地问。
房门外的顾深远听见她的声音,克制陈述:“我有事找你。”
“我不想见你。”
“是很重要的事情。”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给你开门。”
许意压根就不关心是什么事请。
只要和顾深远有关的,她都下意识地排斥。
在她这重记忆里,这个男人自傲无礼又无赖,和斯文儒雅的陈庭川比起来差远了,就连许彦之这个老男人都比不上。
他唯一拿得出口让她和他有交流话题的就是孩子。
但是这次连孩子都没带来,估计所说的事情和孩子无关,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理他。
门外,已经做到和她打持久战的顾深远被拒绝后并不意外。
人生嘛,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挫折。
他可以等。
她嫁给他的时候,在家等过他很多次。
等他回家吃饭,在汤菜冷了的时候不厌其烦地热了一遍又一遍。
顾深远现在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和她有关的重蹈覆辙。
在门外等了两小时,顾深远有些庆幸没带孩子来。
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事,却牵扯到最无辜的孩子。
等待的过程中,顾深远和保姆通过两次话,无非是询问南宝的吃饭和睡觉情况。
外面的天早就黑了。
不知不觉,夜深了。
又不知不觉,凌晨了。
里面的人,并不知道外面有人在等待。
许意洗漱后做了睡前基本护肤,还做了瑜伽,又懒洋洋躺在床上用手机刷短视频,自在又舒适,最后抵不住席卷的困意,盖好丝绒被,美滋滋地睡过去。
早上。
许意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七点。
那端,传来陈庭川熟悉的声音:“小意,你现在有空吗?”
清晨刚醒,有轻微起床气的许意拧眉,“怎么了?”
“我出事了,你能来警局捞我一下吗?”
“你犯什么事了?”
陈庭川在云城没其他的朋友,之前说要准备准备带她去见陈家长辈也一直没动静,许意知道他在这里的社交并不好,出事后只能打电话给她做担保人。
他没在电话里把事情说清楚,只说她过去就知道了。
有些事情,陈庭川一直不想让她知道,因为难以启齿。
可最后还是瞒不住的。
许意草草地换上便利的衣服,没怎么化妆,抓了只口红便草草地拧门出去。
门一开,她便被吓到了。
……顾深远怎么在这里,跟幽灵一样。
他好像站了一宿。
对上她打量的目光,顾深远问,“你终于出来了,我等你好久,就想和你说点事。”
“我没时间和你说。”许意一边对着反光的墙整理衣服一边陈述,“陈庭川打电话给我,他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你别挡路。”
她对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全然没有好感,更不想听他一句话。
许意脚步很快,顾深远没拦得住。
他大脑有点空空的,不得不清楚地意识到一点。
他等了她一宿,却不及陈庭川一个电话就能把她叫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完毕
☆、35
警局。
许意匆匆忙忙推门进来的时候,除去看见厅内几名穿制服的警察, 还有蹲在墙边的几个男子和衣衫不整的女人。
他们的手都背在身后, 头低下来,维持这个姿势不能乱动, 一旦动的话就会被警察勒令纠正。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许意带有审视的目光一一扫过,最终看向边缘的陈庭川。
和其他光膀子的男子不同, 他身上是有衣服的, 只是裤子略显不整,皮带不知道丢到哪里去,鞋子上也被撒上汁汁水水的。
狼狈中, 带着几丝文人的高傲。
“你是哪位家属?”警察看了许意一眼。
“陈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