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甭想了!——by淡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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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远又说:“还是过去的小毛病,不碍事,你也知道戴医生当家庭医生当久了,闲得慌,每天巴不得我们的身体出点小毛病,好让他对症下药。”
苏棉莞尔,说:“确实,戴医生以前给我做身体检查的时候就常常这样。”
秦明远说:“有一回你从国外旅游回来,生了点小病,还记得吗?”
苏棉当然有印象。
她可没忘记当时一个月只回家几次的秦明远在她得了妇科病的时候天天回家,盯着她用羞耻的姿势上药。
她轻咳一声。
秦明远说:“其实当时你上药的时候,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帮忙,但是我看你脸都红了,最后也没开口。”
苏棉一想到当时的场景,耳根就微红。
“……毕竟太奇怪了。”
秦明远说:“不奇怪,你生病了,要上药,是正常流程,也是正常的姿势。”
他说得一本正经。
苏棉此时内心有些好奇,她忍不住,问道:“你那时为什么天天回来看我上药?”
秦明远没回答,眼神有些不自在。
苏棉发现了,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探过半个身体,追着问:“你居然会不自在,神奇,是为什么?难道你有这个特殊爱好?就像你当初喜欢看我穿兔子睡衣一样……”
“不是。”
“那是什么?”
秦明远还是没回答。
苏棉愈发好奇了,歪着脑袋打量他。
秦明远终于低低沉沉地说了句:“戴医生说一个人上药可能会有些困难,没塞进的话影响药效,我只是想回来帮忙……”
冷不防的,他抬了眼,说道:“不是喜欢看你穿兔子睡衣,是你没在我面前穿过,我看着新鲜,所以才性致大发,你穿其他,也很好看。”
苏棉万万没想到秦明远能用这么一本正经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来。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猛然意识到身边的人是秦明远,是一个唯一和她有过极其亲密的身体接触的男人。
过去两年里,他们尝试了许多或清蒸或红烧等等烹饪方式,无比熟悉对方的身体。
数不清的夜里,他性感又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不可否认,尽管她每次都在履行自己的义务,可是身体上确实很享受。
起初他有些毛躁青涩,才疼得厉害,后来他越发熟练,每一回都能攀上极致愉悦又酣畅淋漓的高峰,以及成就了她从B到C的蜕变。
苏棉忽然觉得车里的空气有些稀薄。
她开了窗子,转移话题。
“去哪儿吃饭?”
秦明远问:“你和唐小姐原本打算吃什么?”
苏棉说:“没想好呢,不过应该很大概率会去吃火锅,词词喜欢吃火锅。”
秦明远:“那吃火锅?”
苏棉问:“火锅?”
秦明远:“你似乎很意外……”
“对啊,你不是一直觉得吃火锅太不卫生了吗?这么多人共用一个锅,筷子在同一个锅里搅来搅去,吃着反胃……”话一顿,苏棉又改口了:“不过你街边的烧烤都吃了,估计也不会介意火锅了。”
苏棉听季小彦提过,剧组聚餐吃火锅,秦明远一口都没碰。
秦明远说:“人是会变的。”
说着,秦明远报了个地点。
苏棉没去过,开了导航。
一路上,他开始和她聊今天的工作。
苏棉听着,偶尔插上几句。
两人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苏棉相处得十分舒服。
到了餐厅后,苏棉发现是一家私房火锅。
秦明远拿出一张黑卡,门口的侍者立马领着她和他去了一个私密的包厢里。环境布置得古色古香。
桌子上摆了一个铜锅。
侍者递了菜单过来。
秦明远征询她的意见:“要什么锅底?”
苏棉:“我都行,你看着点?”
苏棉在吃的方面随意,和唐词词吃饭,一般都是让唐词词做主把菜点了。
秦明远应了声,边翻着菜单边对侍者说:“鸳鸯锅底,雪花牛肉,牛肉粒,基围虾,炸腐皮,冻豆腐,黄喉,虾滑……”
侍者问:“我们店里有新切的羊肉,要来一点?”
秦明远说:“不用了,她对羊肉过敏,再来一碗杨枝甘露,特色的牛肉饼也要一份,调料你们送过来我们自己调。”
他放下菜单。
“暂时这些。”
侍者应声离去。
苏棉讶异:“你知道我对羊肉过敏?”
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过。
秦明远说:“年初的时候我们不是去做过一次身体检查吗?里面有检测过敏源的项目。”
当时她的身体报告出来后,数据密密麻麻的,她也没没耐心看,就听戴医生分析了下,说自己有些亚健康,得把身体调理好了才能生孩子。
她当时就奔着这个去的,知道暂时不能生孩子,就安心了。
此时,秦明远又说:“你对灰尘也有点过敏,尽量少碰有灰尘的东西。”
苏棉说:“没想到你还记得。”
秦明远轻描淡写地说:“一直都记得。”
第94章
苏棉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他仿佛没有察觉,似乎觉得这句话是再平常不过的话。
苏棉内心掀起了一丝波澜。
她有朝一日竟然在秦明远这儿感受到了真正的关怀和被在意。她的养父养母都不记得她对羊肉过敏,秦明远看了眼身体检查报告,竟然就记在了心里。
“我接了部新戏。”
他忽然说道。
苏棉回过神,问:“嗯?什么新戏?”
“也是古装戏,讲权谋的,名字叫《江山谋》,下个月开始要进剧组了,不在北京的影视城拍摄,在横店那边。我的工作室新签了个新人,颇有灵气,我把他也带了进去。我很好看他,王明安导演给他安排了一个出彩的角色,假如发挥得好,很有可能一炮而红。”
苏棉问:“是什么样的故事?”
秦明远开始侃侃而谈。
他无疑是极其会说故事的,将一个错综复杂的权谋古装戏说得跌但起伏,寥寥数语便道尽了若干重要人等精彩又唏嘘的一生。
讲到三分之一时,服务员上了锅。
锅里的汤底煮得沸腾,他下了雪花肥牛,时间一到动作娴熟地夹到了苏棉的调料碗里。
苏棉听得入神。
他说了句:“吃点肥牛。”
她也乖乖照办,筷子一夹,肥牛送进了嘴里,眼睛没离开秦明远。
“然后呢?”
他眼里有笑意,说:“……五皇子身边的太监赵子瑄是谋士张恒安插的一枚棋子,两人里应外合,联手拉下了五皇子。”
苏棉感慨地道:“编剧这一步安排得妙,完全没猜到反派赵子瑄竟然是正派,这个伏笔值得学习……”
秦明远说:“故事抖包袱都是层序渐进,不管是什么题材都适用,我刚入行的时候,非科班出身,除了上表演课之外,还上了编剧课导演课,多方面地研究剧本,那会儿在演《金宫》,演戏时间之外全是学习时间,每天只睡三个小时。”
接下来秦明远又说了不少写作的干货。
苏棉听得津津有味,这些干货用在漫画上的情节设置也是一样的,她听了只觉受益匪浅。
秦明远见她爱听,便多说了一些,末了,才说道:“其实剧本和漫画是一样的,只是表现的体裁形式不一样,都十分注重台词,人设是剧情的根本,你很有天赋,譬如温素的人设就很吸引人。”
苏棉顿时红了脸。
《每天都在和老公努力演戏》这部漫画,最初是为了发泄对秦明远的坏情绪,人设其实没怎么细想,都是随心所欲地想,随心所欲地画。
现在听着正主对她的漫画侃侃而谈,她轻咳了一声。
秦明远温和地说:“故事来源于生活,能给你带来灵感,我一方面有些愧疚,另一方面却是有些荣幸。愧疚之前对你不好,荣幸你的故事被大众喜爱。星龙娱乐的影视部门也很看好你这个故事。”
听他提起星龙娱乐,苏棉猛然想起一事,她问:“你的公司要和漫河合作?”
秦明远说:“略有听闻,影视部门那边有和我提起过……”他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说道:“我们星龙集团在工作方面不允许夹带私货,能被认可是你的能力,和我没关系,你不必多想。再说,我也是个商人,总不可能冒着公司赔钱的风险吧?”
苏棉想了想也是。
她抿唇笑了笑。
聊了一堆,她这会儿才想起要吃火锅,正打算去夹点肥牛涮火锅时,才发现两盘雪花肥牛都空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调料碗,此时,秦明远将最后一块涮好的肥牛夹到她的碗里。
她这才发现在听秦明远说《江山谋》的故事时,她不经意间把所有肥牛都吃光了。她顿时不大好意思,说:“你不吃吗?”
秦明远说道:“我吃过了。”
“呃,谢谢。”
秦明远又去涮黄喉,他掐准了时间,将一块又一块地涮好的黄喉夹给了苏棉。
苏棉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秦明远的筷子一顿,说:“好。”
接下来他真的没再给苏棉涮菜。
苏棉见他的调料碗压根儿没有动过的痕迹,问:“要不我们再叫点别的菜?刚刚我好像看到菜单上有简餐。”
秦明远问:“你想吃简餐?”
苏棉说:“没,我看你没怎么吃过,想着你可能吃不太下火锅。”
秦明远说:“没有,我在看冻豆腐要涮几秒。”
他晃了晃手机。
苏棉见到了搜索引擎的页面,上面还真的是“冻豆腐吃火锅涮几秒”。
苏棉哭笑不得,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熟练,原来在看说明书,冻豆腐不用精准到秒了,炸腐皮也是,差不多就可以吃了……不信的话你尝尝,可能比不上米其林三星大厨的厨艺,但是味道很有生活气息。”
苏棉见锅里的冻豆腐和炸腐皮差不多熟了,用漏勺捞了起来,送到了秦明远的调料碗里。
她看着他。
“你尝尝。”
秦明远眼神微动,声音沙哑地道:“好。”
在苏棉期待的眼神下,秦明远吃了第一块冻豆腐。
他的唇形弧度极其好看,吃嫩白色的冻豆腐时,唇瓣微微沾了湿气,带着一丝水润。
他吞下去后,苏棉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这位前夫,在她撇去以前的负面情绪后,确确实实是秀色可餐,看他吃东西宛如一种享受。
她最近画漫画无聊的时候,会去看吃播,兴致起了时,还会大方地打赏。
现在一对比,她顿时觉得那些女主播都是庸脂俗粉,哪有人吃东西及得上她前夫!简直是神仙吃播!
苏棉开始不停地给秦明远夹各种各样涮好的食物。
她见他吃得并不排斥,还隐隐有一丝享受后,夹得更勤快了。
渐渐的,火锅见了底。
苏棉吃得心满意足,同时也大饱眼福。
她问:“火锅是不是也挺好吃的?偶尔吃一吃,有烟火气。”
秦明远无声地点头。
苏棉去取车,说送他回去。
秦明远没拒绝。
苏棉问:“我送你回紫东华府?”
“可以。”
比起去吃饭的一路,回去的路上,秦明远倒是很沉默。
苏棉侧眼打量他,也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他看着车窗外,很是安静。
到了紫东华府的门口,他轻微点头,也没看她,说了句:“多谢你送回来。”然后,他就匆匆进了去。
他这样的态度,苏棉还比较安心。
她本身就十分敏感,今夜有些话题过于暧昧。不过两人毕竟过往是夫妻,有些话题确实容易提起。
苏棉思及此,也没多想了,调了个头回家。
总的来说,今晚和秦明远吃饭,是意外之喜,很放松,也很舒服,还受益匪浅。
苏棉回了月茗公馆。
晚上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她忽然接到了季小彦的电话。
“太太,不好意思打扰您睡觉了,今晚您和老板吃饭的时候他有什么异样吗?”
季小彦的语气十分着急,苏棉听了,也没纠正他的称呼,问:“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