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美人妹妹——by雾下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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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挑起一丝凉薄的笑,黑眸看向他,“你这是在谈条件?还是以为我是赵听原?”
陆阳,“……”
他颓然的离开了宁盛。
“谈的怎么样?”冯晓冉忙问。
陆阳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喃喃道,“他想要我的命。”
他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
那些证据,陆阳不知道他都是在哪里搜集来的,一环扣一环,条条命中死穴,如果被抖出去,他就真的完了,只能前途尽毁,说不定还要背上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
陆阳眼底染上浓浓的绝望。
“我去求念念。”他对冯晓冉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秦祀心狠手辣,软硬不吃。
可是念念心软。
看在他们曾经兄妹一场的份上。
让她让秦祀收手。
*
鹿念上了半天课,晚上有约,她准备下去去医院看一次陆执宏。
这里是安城的顶尖的心脏医院,医生设备都没得说,可能也是因为近来过得比较宽心,陆执宏看着恢复了不少,脸上也有了血色。
鹿念和医生聊完。
医生说,“令尊恢复得很好,再住院一个月,如果情况没有变化,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她进屋去看陆执宏,陆执宏戴着眼镜,正在看一份财经报纸。
她把带来的食疗汤搁在他床头柜上。
陆执宏取下眼镜,问她,“你最近,和秦祀处得怎么样?看他都没有来了,是不是又和他闹了?”
鹿念,“……”
她忽然想起,陆执宏现在可以住在这里,享受充足的医疗资源和最好的条件,估计也是托了秦祀的面子,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陆执宏这几天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让念念嫁给秦祀,是个稳赚不赔的事情,只需要舍掉一些面子,可以得到的,是无穷多的好处。
他现在反而有些怕秦祀反悔了。
“他有没有和你说结婚的事情。”陆执宏问,“或者你们先订个婚。”
陆执宏说,“不然,你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和一个男人一直住在一起,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鹿念不卑不亢道,“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爸爸,我是你女儿,我不会对你不管,会照顾你一直到恢复,也会给你养老,但是,这不等我什么都要听你的。”
她放下汤碗,站起身,“我先走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个人感情。”
陆执宏说,“说得这么好听,赵家的婚约,你当时为什么又答应?你是不是就是看不上他?嫌弃他配不上你?”
“我告诉你,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宁盛是什么概念,他还那么年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就算结婚后,秦祀出去鬼混,只要结了婚,有了保障,财产怎么也少不了念念的。
陆氏的危机也可以顺利度过。
陆执宏这几天盘算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合适。
鹿念紧咬着唇,心里情感翻腾,心越发的凉了下去,“和这些都没关系。”
“爸爸,你不要欠他太多人情了。”鹿念说,“公司没了就没了吧,钱没了,我以后也可以赚。”
她当然知道秦祀以后会到多高的位置,但是,那也不代表她就要为了这个去嫁给他。
鹿念说,“我不想那么早结婚,我现在就想好好学习,好好画画,以后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过我自己的人生。”
这种感觉很微妙。
当时,她已经以为自己和秦祀再没有可能了,陆氏忽然遭逢大难,她当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很浑浑噩噩的状态,觉得嫁给赵雅原,似乎就能把这一切都结束了,所以就稀里糊涂同意了。
可是,现在对秦祀,她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是为了这么一场交易,嫁给他。
她想要看他的真心,要他主动表示出来。
也想要一个解释,那几年,他到底是为什么对她一直不闻不问。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离心离德的被迫嫁给他。
其实这次答应和秦祀住在一起,也是她在缓缓,小心翼翼的试探,试探他的真心。
陆执宏皱眉,“你都在说什么蠢话呢。”
室内一时平静了下来。
一墙之隔的地方,男人站在屋外,垂着眼。
“秦先生,关于病人的治疗方案……”主治医生随着他身后,有些犹豫的开口。
他淡淡道,“直接和我说吧。”
他没有进那张门,也没有再去打扰他们父女。
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晚上还有事,就先走了。”鹿念说。
她拿起自己放在椅子上的包,不管陆执宏再怎么说,平静的关上门离开。
关于之前的婚约,她最近一直在联系赵雅原,想和他好好谈一次。
直到昨天,才联系上,约好了今晚一起吃饭。
她欠他一个道歉,无论如何都得说清楚。
他们叫上了秋沥,三人约在一家常去的西餐厅,就在学校不远处。
那么她今天就不回去吃饭了,鹿念想着,还是得给秦祀发一个短信,叫他不要等她了。
“出去吃饭?”他回复。
鹿念,“嗯。”
“和谁?”过了一会儿,那边回了短信。
鹿念咬着唇,还是实话实话,“雅原,还有秋沥。”
对于秋沥的身世,秦祀专门去调查过,包括十余年前的南荞事件。
至于这些年,他还一直拿秋沥这个身份生活,应该是自己不愿意公开身份,也不愿回陆家的。
秦祀对秋沥到底怎么想的不怎么感兴趣,他本来就生性淡漠又凉薄,对这种不相干的事情,都丝毫不感兴趣。
鹿念不对他提起,他也就不会主动说。
虽说如此,他还是不太愿意让秋沥过于亲近的接触她。
说到底,就是嫉妒,占有欲在作祟。
他自己没有父母亲人,从来没有体会过亲情。
他本能的嫉妒,每一个可以和她那么亲近的人,从小就如此。
鹿念说,“我要去和他道歉,秋沥陪我一起。”
为了那个婚约的事情。
他知道,是取消了。
秦祀没有反对,也没有提出要一起去,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不然,真的很难办。
她到得很准时,赵雅原和秋沥已经提前到了,在包间等她。
赵雅原瘦了不少,漂亮的眉目间,沉浸了几分阴郁。
他在家足足被禁足了半个月,秋沥知道,但是他不让他告诉鹿念。
“你瘦了好多。”鹿念担忧的说。
看着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她心里担心,也怕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弄得赵雅原心里不舒服。
“不是。”赵雅原摇头,“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好,忙家里的事情。”
“和你没关系。”他补充。
鹿念咬着唇,“对不起。”
赵雅原失笑,摇了摇头,“没事,我也不是专门来听你道歉的。”
他一耸肩,“我们订婚就是个口头约定,也没有正式宣布过,现在两家都反悔了,就这样吧,当做没有存在过。”
秋沥没吭声。
他原本就觉得他们这个婚约轻率,但是,现在真的取消了,他情绪也很复杂。
鹿念最近的状况,他也有所了解。
如果非得选一个姐夫,比起那个男人,他当然更偏向赵雅原。
可是没办法,他也只能尊重鹿念的意愿。
气氛有些沉闷,三人都没开口,只听见刀叉碰撞的声音。
“是我之前太天真了。”赵雅原说,“我觉悟可能还没有你高,生在这种家庭,自己没本事,就是被家里做成傀儡的结局。”
鹿念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家内部的事情,她基本一点不了解,
鹿念对原著剧情的记忆已经很单薄了,细节基本都模糊不清。
但是,她确切的记得,最后赵雅原结局并不好。
他才华手段都有,赵家后来的家业,也都是在他手上发扬光大,但是,后来苏清悠嫁给了赵听原,俩人后来使了手段,赵雅原被软禁在老家,手里权力全部被褫夺。
“你在家……要小心一些。”
她不知道该如何提醒。
毕竟,赵听原是他的亲哥哥,而她说到底,只是个外人。
“小心谁?苏清悠和赵听原么?”赵雅原头也没抬,在吃自己的牛排,忽然说。
鹿念,“……”
可能因为她神情过于好笑。
他翘起一边唇角,终于有了第一个笑,“谢谢提醒了。”
气氛终于稍微活络起来。
秋沥默默照顾他们,偶尔说几句活跃气氛,也终于开始有了些以前三人相聚的氛围。
“我听小秋说。”赵雅原晃了晃酒杯,“你最近和那人住在一起。”
“你打算嫁给他?”他问,直直看着鹿念眼睛。
鹿念忽然就很不好意思。
她低着头,“暂时不会。”
“那人很复杂。”赵雅原说,“你最好也要小心。”
秦祀心思之深,手腕之狠,在他见过的人中简直堪称翘楚,凭鹿念的段位,在他那里根本就讨不到半点好处。
他能从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想而知,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少年时代,秦祀和他也有所交集,当时,他没对鹿念表示出过任何兴趣,接近鹿念似乎都只是为了得到进入陆氏的机会。
但是他心思实在太深。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赵雅原也不会那么自信的以为,当时他看到的,就全部是真的。
鹿念抿着唇,“嗯。”
她原本,其实一直不觉得秦祀很复杂,但是现在,经历了那么多,她发现自己确实看不透他。
他把自己藏得实在太深,她看不透他的心。
“等陆执宏好了,你就回来我这边吧。”秋沥好看的眉头微蹙着,“我真的不放心你。”
“你不急着嫁人也没关系。”秋沥说,“我们两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互相扶持,互相照顾。
鹿念默默吃饭,嗯了一声。
陆执宏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当时,她确实是说好的,就是等陆执宏身体好了,她就搬走,也不是会无期限的住下去。
三人随意聊着,外头天幕慢慢沉了下去,赵雅原说,“晚上一起出去玩玩?我们也好久没聚过了。”
秋沥,“我可以,念念呢?”
鹿念还没回答。
餐厅的侍者忽然过来敲门,“抱歉,请问陆小姐在里面么?”
鹿念,“我是。”
“有位先生来找您。”侍者说。
鹿念云里雾里。
门被推开时,包间里一下陷入沉默。
忽然出现的青年,穿着笔挺的黑色大衣,身姿修长,只是整个人似乎都没有什么温度,神情也是淡淡的。
“找不到钥匙了。”他垂着眼,“我回不去家。”
鹿念,“……”
他竟然还会有没带钥匙的时候?
她和秦祀现在住在一起的事实,再度在秋沥和赵雅原心里被强调了一遍,秋沥脸色当即就有些不好。
“可能是昨天掉在你床上了。”他说。
语气没变,冷冷沉沉,清俊的眉目间甚至都没有掠过任何情绪波动。
听清楚这句话后,鹿念脸一下爆红。
秋沥皱着眉,“念念。”
他就是怕鹿念和他住在一起,会吃亏。
现在看来,几天都拐上床了。
他把鹿念护在自己身后,彬彬有礼道,“秦先生,念念现在借住在贵宅,希望你可以对她保持一定的尊重,不要强人所难,或者乘人之危。”
他一双凤眼冷冰冰的,重复了一遍,“强人所难?”
三个男人之间的氛围极其不对劲。
鹿念是真的怕了。
她都不敢再多去看他们几个的神情,只觉得一辈子还没这么尴尬过。
一个脑袋作两个大。
好在饭局已经快吃完了。
她忙起身,拦在他们中间,对那两人说,“抱歉,我今天就不去了,我回去还有点事情,改天再一起玩吧。”
气氛实在太过于微妙。
好在赵雅原和秋沥都没再说什么。
她出了门,秦祀的车已经停在门外。
两人一路沉默。
到了门口,鹿念拿自己的钥匙开了门。
进了屋,房门一关,只剩下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