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美人妹妹——by雾下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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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息洒落在那,激起一阵酥麻的颤栗。
他极力克制,声音沙哑,“……只是刚好路过。”
“那你为什么后来不告诉我?”
“因为吵架。”他紧抿着唇,眉睫颤了一下。
鹿念也记得,他们那段时间,几乎每次见面,都是以吵架告终。
鹿念,“……”
“前几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换了个话题,轻声问。
少年时代曾经做过的疯狂,让他想起来就觉得羞耻的事情,实在是无法诉诸。
甚至包括现在,因为对她疯狂的占有欲,与不安全感,他时时刻刻都觉得她会离开。
“是方灯。”他终于说。
他知道她的位置。
以方灯的技术,在她手机上安一个小小的定位软件不成问题。
她十五岁的时候,那段时间,是他一直在跟踪她,借着保护的名义说服了自己,直到那天她出事。
还有他曾经干过的那些疯狂又龌龊的事情,对她长久的肖想。
根本没法说出口。
鹿念,“……”
她忽然俯首,浅浅一啄,略微疼爱了一下那颗嫣红的美人痣,却没有再进一步动作。
他狼狈不堪,身体的反应已经抑制不了。
“说好要陪我的。”鹿念说,仰脸看着他,柔软的睫毛在杏眼下落下柔和的光晕,越发显得娇憨清媚,“不然,我害怕。”
秦祀,“……”
他咬着牙,把自己挪远了一些,身子僵硬。
好在她并没有再继续凑过来。
“你们都瞒着我。”鹿念躺在他臂弯里,看着天花板,“一个一个。”
“不过,谢谢你。”
她低声说,“这两次都是。”
似乎每一次,她出事,最后来的都是他。
包括她十几岁时,那年过年时,她被关在家里,不抱希望的发了个短信给他,却不料,在窗外见到了踏月赶来的人。
那天晚上,月色皎然,晚风里,少女长发被风吹散,看到前方少年清俊的侧脸,第一次尝到了心动的滋味。
她想,她应该,就是那时候,她开始真真正正对他心动。
*
因为算是家族内部的丑闻,这起绑架案并没有被外部大肆宣扬。
只是陆家内部的人知晓,以及一小部分陆氏的高管。
陆阳和冯晓冉双双进了拘留所,算是绑架未遂,莫干有前科,新账旧账一起算,应该是要牢底坐穿。
陆阳父母来找鹿念,秦祀没让他们出现。
他们于是只能去找还在医院的陆执宏,百般恳求,希望他们可以宽宏大量,谅解儿子。
因着秦祀的意思,陆执宏当然不可能同意。
他爱面子,不愿意陆家出这种丑闻,真的有可能愿意调解,但是有秦祀横在眼前,他不敢乱说话,只能含糊说公事公办,都看念念的意思。
秦祀手腕狠,办事麻利,众所周知。
完整的证据链,人证物证全齐。
在陆阳在看守所的时候,他顺手还结了一下之前李文俊的案子。
从宁盛过去的安助理,方灯,加上邱帆三人,已经迅速把陆阳和李文俊勾结,挪用公款的信息都整理好,一起提交。
陆氏的数位高管锒铛入狱,公司内势力彻底洗牌。
现在,公司基本分为了两拨人,一波是有宁盛背景的人,另外一拨,则是原来没有受到这波影响的陆氏老员工。
他们背地里都说,已经换天了。
陆氏内乱总算告一段落。
陆执宏也即将出院,在医院住了两月,他身体基本已经恢复。
事情调查清楚,他只是监管不力,倒是也没有真的和下属勾结做出什么违法勾当。
警察离开了,陆氏被查封的财产和房屋,也都重新回来了。
陆执宏身体见好,不久就可以出院。
自从陆执宏出事以来,一直压在鹿念头上的巨大的压力终于缓解。
前段时间实在是疲劳,加上在路上遇袭事件,一桩一桩,让她也终于绷不住了。
她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青风苑的房子里,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睡着的。
恍然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大半年的时间都在住院,不断地吃各种药。
只不过,现在,身旁照料的人换了一个。
她在家待得有些闷,没有一个朋友联系她。
甚至,就连秋沥和赵雅原,也没有过来看她。
她拉开窗帘,往下看,看到远处不停歇的车流,这附近是市中心的地段,寸土寸金,远远可以看到铅灰色的天幕,和直耸入云的摩天大楼。
秦祀说,“之后可以搬家。”
如果觉得在这里闷的话。
陆宅有些历史了,以前鹿念住在那里时,他经常躲在暗处,看她欢欢喜喜的在花圃里走来走去,呼吸新鲜空气,或者自己尝试种几颗永远种不活的花。
“或者,也可以买个新的。”他说。
如今他当然今非昔比,鹿念不怀疑他能买得起比陆宅更好的房子。
只是,她轻轻摇了摇头。
陆执宏马上要出院了,她在这里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很久了。
今天她身体还不错,感觉没有平时那么乏力。
她打开平板,看了一下自己的邮箱,发现了一封月画编辑发来的邮件。
“念念,截稿日期快到啦,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呢,看到邮件的话,赶紧回我电话。”
她的手机好像在那场意外中掉了,被那个叫莫干的男人踩碎了,然后一直到现在,因为精神状态实在太差,也没有人提醒,所以她也一直没有去买新手机。
“可以借你电话用一次么?”鹿念出门,看到秦祀在客厅。
她打通了编辑电话,
“你可算是接电话了。”编辑说,“换号码了这是?”
鹿念说,“之前出了点意外,这是别人的手机。”
“什么意外?你那手可是宝藏,不能出问题。”
鹿念弯了下眼,“没什么大事的,我现在很好。”
“那你的稿子什么时候可以交呢?”编辑说,“这次是《黑白》系列第一次出实体,粉丝期待值都很高,时间都给宣传出去了,你不要半路给我掉链子啊。
黑白系列,是鹿念在网上连载的所以作品里,最火的一个系列。
从高中开始,到现在,她在网上不定期连载,偶尔是漫画形式,偶尔就是单纯的场景图,有情节,也有各种设定,不变的是‘黑’和‘白’的人设,这些年吸了很多粉。
《星击》这个ip平稳运营了这么多年,推出了一系列相关作品。
鹿念一直是他们的御用画师。
有着《星击》画手这个名头,加上自己过硬的绘画功底和优越的审美,鹿念的粉丝一直很多,而且忠实度很高。
她上大学后,摆脱了陆执宏的控制,于是重新继续了绘画课程,加上她本身读的文学系,画出来的漫画非常受欢迎,台词和画面水平都很不错,有一批一路追随她的忠实粉丝。
“腰封我都给你想好了。”编辑说,“绝对大卖。”
她又说,“等出版了,你给我多写几个签名,其实吧,你现在的水平和粉丝规模,完全可以办一个签售会了。”
遇鹿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露过面,编辑也是因为签合同,才知道她的真名,知道还是个挺年轻的小姑娘,还是学生,具体长什么模样,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然,你就办个签售会嘛。”编辑说,“现在的年轻小姑娘,捯饬捯饬,化个妆,都很好看。”
编辑以为她一直不愿意露面,是形象问题,话说得很委婉,“大家喜欢的也是你的画工,能办个签售,也有利于你大儿子销量嘛。”
她知道,鹿念对《黑白》系列特别重视,真的可以说是她所有作品里的亲儿子。
鹿念这次没有再一口拒绝,她沉默了片刻,“还是等我先交稿吧。”
鹿念说,“就差最后的润色了。”
因为之前她画得随心所欲,有很多不连贯,不规范的内容,真的要集结出版的话,自然要想润色大修一次。
编辑说,“那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鹿念从床上翻身起来,把手机还给秦祀。
现在天气有些许寒凉,她给自己加了一件外衣,摇摇晃晃站起身,准备回房间继续画画,润色那些稿子。
青年原本坐在客厅,正在写文件,此刻,见她这模样,皱了皱眉。
他说,“你去睡吧,别画了。”
这几天,医生说了,叫她不要用脑过度,要好好休息,她底子不足,原本精力都很差。
鹿念摇头,“没事,只是画一会儿,不碍事。”
见他没有服软的意思,鹿念抿了抿唇,“我记得,我以前并没有干涉过你。”
以前少年时代,他过得颠沛流离,她想方设法,想要让他过得稍微好一点,可是他一点也不接受,甚至还把那些写成欠条都还给了他。
青年沉默了。
屏幕上,她正在润色的,正好就是一张黑的原稿,少年侠客眉飞入鬓,一张清俊淡漠的脸,黑衣黑发,凤眼淡漠的看向远方。
眼前站着的男人,是他的原型。
在她粉丝里,有相当多都是‘黑’的粉丝。
原本漫画是小清新,处处洋溢着少女心,平时很多追更的人就特别磕‘黑’和‘白’的相处,把他们比作骑士和公主。
可是中途好几年,不知道哪天开始,漫画忽然就变成了暗黑风,她画了一个长长的故事,少年侠客抛弃了他的青梅,和他的公主,一个人仗剑远去了。
当时,网上哀嚎一片,她的私信都快炸了,问她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鹿念一个也没回复。
所以,出版社最后决定想出版的,是她转型之前的那一部分。
她看着眼前男人。
她还记得,自己高中时,曾经软磨硬泡,叫他去她家,给她当画画模特,可惜只画到一半,就被陆执宏打扰,当时,就是借着那个灵感,她画出了‘黑’
随后,那几年,她给他画了好多,各式各样的,他们每一个相处场景的衍生。
都一点一点记录在她的账号上。
有读者留言问过,“小黑和小白,最后能不能he啊?”
鹿念通通回答的是,“我也不知道。”
之前她画的‘黑’一直都停留在的少年时代,像是一个虚妄的影子。
而现在,他回来了。
“怎么样?”她忽然问,让他看屏幕。
他看了一眼,“画得很好。”
显然,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粗枝大叶的臭男人。
她抿着唇,“我今天必须改完这部分稿子。”没得商量。
“不然,我过几天回去再画。”
听到‘回去’两个字,他神情僵了一下,终于松开了手,让她重新坐回了电脑前。
他看着时间。
鹿念画痛快了,一下低着头快两小时,想继续的时候,手里的笔已经被夺走。
“时间到了。”他面无表情的说。
鹿念气鼓鼓的瞪着他,“还我。”
她站起身,脑子忽然一晕,整个人天旋地转的,差点没倒下。
她倒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脸色不太好看,把她画笔都收起,抱起她,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鹿念捧着自己的小脑瓜子,讷讷解释,“起来太急了”
他什么也没说。
鹿念知道,自己每天,还想这样的话,估计已经行不通了。
“明天。”鹿念说,“我要去一趟秋沥那里。”
听到那名字,他垂着眼,神情淡淡的。
鹿念遇到袭击的事情,秦祀最后还是告诉了他们,秋沥当时就要过来医院看她,被他拒绝了,说她没有完全恢复好。
这几天,他打了不少电话,都是他接的,后来直接转到方灯那去了。
他低声说,“你要回去?”
陆执宏出院的日子也在即。
他甚至有些紧绷,漆黑的眼睛看着她,一瞬不瞬。
鹿念,“只是想见个面,让他放心。”
“然后,我要去买个手机,重新把电话卡装上。”鹿念说,“我这样联系别人太不方便了。”
俩人的对峙中,最后败下下风的,还是他。
他只是怕她,这样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于是他又只能靠那些手段,强行把她带回来。
他太没有安全感,只觉得这段时间,都像是偷来的日子。
“明天我送你去。”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