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美人妹妹——by雾下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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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宏目眦欲裂,“这是什么?你哪来的?”
门再度打开,肖红鹤低着头,和鸣鸿一起走了进来。
陆执宏唇微颤着,“你……”
肖红鹤不敢看他,嗫嚅道,“老板,我没办法……”
所有的人,都是他确定过的。
“你出卖我?”陆执宏怒吼,“我到这儿来,也是你告诉他的?”
“已经失了智了。”鸣鸿一耸肩,对方灯说。
怎么可能,鹿念的安全,对秦祀而言,比陆执宏这种小鱼小虾重要得多,现在把肖红鹤一起带过来,不过是想把事情一并处理了而已。
“您的投资计划基本已破产。”助理走上前,彬彬有礼,给他出示文件。
助理彬彬有礼道,“因为您之前的投资失败,即将血本无归,作为给银行的贷款抵押,您的房产也即将被没收,所以您在安城没有家了,秦先生给您在海城购置了一套房屋。”
“作为代价,在没有取得鹿念小姐的同意之前,您不能再出现在她和秋先生面前。”
“而且看您目前的状况,需要先去医院精神科检查一番。”
陆执宏浑身无力,瘫软了下去。
鸣鸿一耸肩,看着地上男人,“怎么办?”
秦祀没多给他眼神,“现在就让他滚。”
几人当机立断,带着陆执宏立马离开。
走得无声无息,干净利落。
屋内,再度只剩下了他们俩人。
鹿念在屋内,也听到了外头动静,她吃力的支起身子,“他走了么?”
“都走了。”男人在她床边坐下。
她一双杏眼还哭得湿漉漉的,他沉默的给她擦眼泪,终于说,“他再不会来骚扰你了。”
“你为什么来了南荞?”她嗓音还沙哑。
他低声说,“因为一直在追查陆执宏。”
鹿念精神依旧极差,这个房间是秋沥的房间,现在她心里一片混乱,想起陆执宏之前那番话,又忽然就想起了,多年前,赵雅原初见她的时候,那些奇怪的表现,和后来许多人的欲言又止。
“我想和你睡。”她眼睛红红的,“可以么?”
她真的害怕,不想再一个人待着。
他手指僵了一下,“嗯。”
“可是我暂时不想住在这里。”她抹着眼泪,慌乱的说,“我们出去住旅馆好吗,明天就离开,可以么?”
她现在心里真的太乱。
秦祀原本想带她连夜回去,但是见她精神状态实在太差,也没办法。
方灯等人已经走了,有回安城办事的,也有‘送’陆执宏去海城的。
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现在,也只剩下了他和她。
南荞只有一个旅馆。
依旧还是当年那个熟悉小旅馆,还是那个大肚子老板,房间依旧基本空荡荡。
他居然对他们还有印象,“哟,你们是来这边新婚旅行?”多年前,来南荞那对漂亮的少年少女,他印象很深刻。
“嗯。”他没多说什么。
鹿念拉着他的手,眼眶还红着,什么也没说。
这里条件实在太差了,南荞交通不发达,地理位置很差,加上鹿念坚持,他于是也就陪着她了,反正,再差的地方也不是没有睡过。
俩人这次住的房间位置似乎都和之前差不多,不过是一间大床房。
鹿念洗澡去了,他出门,买了被褥过来,把床上用品都换了一遍。
她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眼眶依旧红红的。
不知道是这具身体最后残留着的感情彻底爆发了,还是只是因为激起了她自己的同感。
她忽然感觉很飘浮,浑身发冷,又像是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小女孩。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真的爱她,只有无穷的控制,束缚与利用。
他在她身旁坐下,有些僵硬,他真的不擅长安慰人,也不知道该怎么为她排解这种情绪。
鹿念眸子盯着远处,抱着自己膝盖,忽然喃喃道,“小秋,是不是其实一直怨我?”
“还有雅原。”
她眼眶发红,“爸爸也是这样想的。”
今天,她终于彻底意识到了陆执宏的本质,他对她根本没有任何爱与父子情分,他们好歹当了十多年父女,而如今,落到一个这样的地步。
没有一个人是真的爱她。
被她这样哭,他只觉得自己心都被哭软成了一团,酸涩的疼,在此刻,能止住她的眼泪,就算她要他的命去了,他也心甘情愿。
……
她的抽噎声没断,时大时小,他不会安慰人,只能沉默着给她擦去眼泪,刚擦干了,又流下,像是无穷无尽。
他扔掉了湿巾,忽然。
“还有我。”
他抱着她,抵着她的光洁的额,声音低哑,“如果你愿意要的话,我爱你。”
如果那些她在意的人都不爱她。
那么至少,还有他爱她,爱了很多很多年。
鹿念坐在他怀里,慢慢止住了抽噎。
他手指修长,触感有些冰冷,在她因灼热的面颊上拂过,给她擦干眼泪,温柔又耐心,不知重复了多久。
她抽噎声小了些,却忽然问。
“我听秋沥说,在我们第一次来南荞的时候,你就喜欢我。”她眸子里含着泪,“是真的吗?”
他正在给她擦泪,动作忽然就僵了一下。
很久没回答。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复,鹿念继续哭了出来,眼泪默不作声的往下滚,她一双杏眼含霜带露,被泪水氤湿的长睫毛显得格外浓长,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哭得无声,却格外凄惨。
她的哭声,一声声都打在他心上,让他极难受,尤其厌恶此刻依旧无能为力的自己。
……
“他没说错。”他哑着嗓子,豁出去了一切,“那时候就是的,可以了吗?”
如果坦白这些,可以让她心里稍微好受,哪怕是一点。
鹿念终于平复了些许,细瘦的肩不再因为哭泣而耸动。
男人指尖的热度是切实的,抱着她的这个温暖的怀抱也是真切的。
他耐心的给她擦着眼泪,没什么杂念。
不料,她忽然使了力气,忽然,就把他压倒在身下,胡乱的亲了上去。
床吱呀吱呀的响着。
“那时候,我在这里亲你,本来只是随便亲了一下。”她回忆起,眼睛里还带着泪光,“结果,你咬得我好疼。”
原来不是为了较劲,是因为喜欢么?
他脸红一下透。
这么多年过去了,床质量很不好,稍微一动,就吱呀吱呀的响。
他闭了闭眼,哑声说,“外面都能听到。”
这旅馆,这么多年了,似乎也没什么变化,隔音差的要命,外面可以把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南荞旅馆的床格外破旧狭小,装两个人似乎都勉强。
鹿念今晚情绪极其激动。
他想尽办法,想安抚她,由着她对他肆意折腾。
鹿念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
心里似乎终于涌起了些热度,他居然真的,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喜欢她么?
可是,态度却那么冷冰冰,在她面前,永远都显得冷漠又高傲。
“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她忽然问。
他,“……”
鹿念垂着眼,眼泪又要掉下来,她胡乱的亲他咬他,他被弄得极难捱,又没法反抗,只能由着她折腾。
直到她纤细的小手顺着……他闷哼了一声,极其狼狈。
“为什么?”她声音还带着哭音。
……
“我配不上你。”他咬着牙,终于沙哑的说出。
她是天之娇女,他只是个落魄穷小子,无父无母,性格不讨喜,还一无所有,未来一片迷茫,他那时候怎么能开这个口?甚至一点情绪都不能显露出来。
鹿念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种理由。
他表现得永远是冷漠而高傲的,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那几年,我一直想回。”男人闭着眼。
好几年,一直都在想她,按捺不住的想见她,每一天,未曾间断。
可是,他没有办法,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当年的处理方法不成熟,可是,当时偏激,高傲又自卑的少年,做出这个决策时的义无反顾,也已经无法回头。
“怎么会配不上。”她默了半晌,说出了真心话,“……你一直比我优秀太多。”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她一双杏眼盈盈,抽噎了一声,看着身下男人,“但是,到现在,我能确定。”
“我很喜欢你。”她说。
睫毛上还挂着眼泪。
他心里像是有个破洞,里面空荡荡的,漏风,渴求着很多她的感情,想被源源不断的填满。
听她这么说,他有些近乎失措的异样感。
只觉得不像是真的。
他想,她现在精神已经差不多崩溃了,所以乱说出些什么,也是正常的。
或许,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只是礼节性的回应。
他一直把自己摆在格外卑微的位置,常年累月的暗示自己,她心里不可能有他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他和十余岁时,阁楼里那个仰望着月亮,孤独倔强的小男孩别无二致。
一样的害怕失去,害怕接受她的好意,不敢相信,患得患失。
鹿念抽了抽鼻子,终于止住了哭泣,小声问,“你之前说的,可以再说一遍么?”
说爱她。
喜欢她很久了。
他面颊泛红,抿着唇,试了几次,却什么也没说出,一个音节都没发出。
是真的很害羞,脸皮那么薄。
鹿念想。
她心奇异的缓缓恢复了温度,之前那种可怕的悬浮状态,在他怀里,似乎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
她一回复正常,忽然就感觉到了不对。
“……你其实想要的吧。”她含着眼泪,泪光盈盈,显得格外娇弱,面孔雪白,一双还湿漉漉的透澈杏眼,显得清澄而美,“我可以帮你。”
身下的木板,吱呀的响起,她靠近了一些。
他眼角都是红的,被她折腾的,她动作并不熟练,但是这种还带着一丝生涩的撩拨,尤其是当他想到,是她时。
浑身都感官都被她掌控,借由她的每个动作,男人高傲漂亮的黑眸已经不复往日清明,想渴求更多,却无法说出这种羞耻的要求,只能沉默着乞求。
她低声说,“不想出声吗?”
这里墙壁太薄,隔音效果极差,几乎等于没有,他们很多年前就知道了。
别说那时还根本没发生什么,被那个老板问起时,他都默不作声红了整个耳尖。
“是怕外面听到么?”她用力稍微重了一点。
便看他咬紧牙关,长睫颤着,眼角绯红,差点要抑制不住的低喘出声,又被强行压抑了回去。
数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她忽然想起了很多,想到数年前,那个冷淡高傲的倔强少年,和眼前,已经被她诱入沉沦的漂亮男人。
……
终于,一切结束后。
身体的异样感还没褪去,想起刚才的一幕幕,耳尖红透了,他修长的手指遮住了自己眼睛,默不作声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他起身把现场清理好,快速洗了个澡,轻手轻脚把寝具都换上了干净的。
鹿念这段时间本来很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终于彻底睡了过去,睡得香甜,他红着耳尖,给她清理干净小手,随后,轻轻的把她收到了自己怀里。
……她说喜欢他。
纵然依旧不愿完全相信,他把那句话记在了心里,已经反复咀嚼了不知多少次。
痛苦,却也有种隐秘的欢欣。
见她确实睡着了,他垂着眼,睫毛颤了颤。
终于凑过,很不熟练的在她面颊上轻轻碰了碰,珍而重之。
第60章
第二天一大早,鹿念醒的竟然很早。
南荞喜欢起雾,尤其是清晨的时候,朦朦胧胧的,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床单被子都已经被换了。
昨晚记忆片段支离破碎的涌进了脑海,她记得自己大哭大闹了一场,还逼着他表白了,换着花样折腾他,然后……
鹿念,“……”
她环顾了房间一周,旁边的被窝也已经空了,摸着没有余温,似乎已经起了很久了。
去哪儿了?
鹿念从床上直起身子时,屋门正好打开,外头清晨的阳光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