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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病美人妹妹——by雾下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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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孤儿院院子很小,大门掉了漆,光是在外面看着,就给以人一种风雨将倾的错觉。
  里面大部分还是低矮的平房,稀稀拉拉的孩子,大大有10余岁的,小的,也有还只有4,5岁的。
  “孤儿院现在经费不足。”古双庆说,“一堆孩子没人愿意收养,我一个小私立院,也养不起,所以,想看看您,还愿不愿意远再资助一点。”
  大部分孩子都怯生生的,苍白怯懦,见到陌生的姐姐来了,一句话都不敢说,也不敢凑过去,穿的明显也不好,很多岁数小的孩子,穿的就是大孩子穿小了的衣服,袖子把手背都盖住了,还流着鼻涕。
  “来,擦一擦。”鹿念温声说,把那个摔到她面前的小男孩鼻涕轻轻擦去。
  她心软,看不得这些场景,看着就很难受。
  秦祀之前只和她略微提起过一次,说不喜欢小孩子,因为会让他想起以前在孤儿院的一些回忆。
  古双庆说,“秦祀以前住在这个房间。”
  很小很破的房子,墙面斑驳,空调暖气都没有,几张床并排放在一起,空荡荡的。
  “他小时候看的书。”古双庆指着书架上破旧的课本,“那孩子从小很爱学习。”
  识字也是他自己按着课本学的,像是想努力,抓住掌控自己命运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么些年里,我们对他一直很有印象,他特别聪明,只是从小有主意,倔,话少不合群。”古双庆说。
  所以,陆氏后来找到这儿来,说想收养一个孩子,要男孩,健康,聪明机灵的,他们当然就直接把秦祀带了过去。
  秦祀当并不是很愿意。
  他当时对古双庆提起过,说是不想再被收养,等他长大一点,就会出去独立生活,之后的抚养费会都会还给院里。
  古双庆当然没在意这种孩子话。
  他们怕他在陆老板面前又犯倔,于是饿了他四天,打了一顿,才带着他去见陆执宏。
  古双庆已经提前把他自学做的考卷拿给陆执宏看了,说这孩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聪明,性格又早熟,养个几年,想给家里帮手的话很能派上用场。
  那孩子当时屈辱凶狠的眼神,古双庆现在还记得。
  其实这种健康的男孩,当然是有人愿意收养的,只不过他脾气又倔又傲,像是难以驯服的狼崽子,很多人望而生畏,觉得养不熟,宁愿要个乖顺亲人的。
  陆执宏是冲着他聪明,也有人冲着他长得漂亮。
  秦祀第一次被收养时,是在陆执宏来的前一年,后来他自己莫名其妙跑了回来,随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半个月,谁靠近他都被会咬被踢,像个浑身防备的小兽。
  那个收养者后来自己跑了回来,草草的就和他解除了收养关系,也没说为什么。
  秦祀回到了这里,性格变得更加孤僻乖张,把后来想收养他的人都吓跑了。
  古双庆当时觉得头疼得很。
  这种孤儿院哪里都什么细致的教育方法,对不听话的孩子,古双庆的教育方法就是揍一顿,但是,那孩子太倔了,怎么打都不服帖。
  古双庆也不敢下手太重了。
  所以对着陆执宏,真的是说的舌灿莲花,只希望他快把秦祀带走。
  陆执宏当时觉得挺满意,他当然其实完全没心理负担,陆家不缺养一个孩子的钱,到时候行就行,不行就算了,于是,他给孤儿院捐了一笔钱,叫他们把秦祀的资料消除了,以防他父母再找过来。
  鹿念一路沉默。
  她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
  原书里,如果她没有来的话,秦祀后来会在陆家,遭受到更加凄惨的虐待。
  她想起他上辈子最后的结局,在看看眼前的孤儿院,鼻子忽然有些发酸。
  “有亲人后来上门来找过他么。”鹿念问,
  “他父母我们不知道是谁。”古双庆摇头,“这么些年,也没有人上门找过。”
  “当年,一个下雨的晚上,外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院长说,“才几个月吧,襁褓里写着张字条。”
  他们后来都估摸着,觉得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私生子。
  “那张纸条还在么?”
  “早丢了。”院长说,“当时就被雨水浸湿了,只看得清楚这孩子姓秦,名字是我们随便取的。”
  其实原本是四,是那个月来的第四个孩子,后来觉得太敷衍了,就随意改了个同音字。
  从来没有人爱他。
  鹿念忽然想起,她自己上辈子的事情,记忆已经完全模糊掉了,她已经想不起来爸爸妈妈的脸了,但是她家是个充满爱的家,爸爸妈妈都对她很好。
  所以,她早夭时,当时唯一想到就难受的是,她的爸爸妈妈肯定会伤心。
  “陆先生不在安城了?”古双庆很失望,又忙问,“那秦祀呢?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工作啊?”
  “您不用再去找他了。”鹿念轻声说,“他过得很好。”
  她新来了一笔稿费,最近账户经费很充裕。
  “这笔款项写秦祀名字。”她看了眼外面的孩子。
  “古先生,我会定期来检查的。”她说,“希望您可以把这笔钱,一分不差的都用在孩子身上。”
  她回到家时,秦祀也已经到家了。
  平时,他每次回来的时间都会比她早一些。
  在客厅安静的等她回来,他情绪不外露,从不说自己是在等她。
  这一次。
  鹿念却朝他一扑,忽然觉得就很眷恋,像是分开了很久很久一样。
  只是这样抱着,闻了闻他身上的气息。就觉得很心疼,只想以后再多对他好点,多疼爱他。
  男人手指僵了一下,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么主动热情,随后,也回搂住她细细的腰。
  虽然不说,但是,他一直喜欢这么和她亲近。
  “今天这么早?”鹿念抚过他黑发,问道。
  他说,“月初事情少,容易处理。”
  吃过饭,俩人洗了澡,在书房坐着,地下
  鹿念趴在他怀里,忽然说,“你记得,我上月说要送你礼物么?”
  他当然记得,“嗯。”
  “现在给你。”她说。
  鹿念从他身上下来,穿上拖鞋,嗒嗒嗒跑去了室内,不久,便拿出了一本画册。
  是她《黑白》的一些原稿集合。
  尊重鹿念的隐私,所以,他一直没有去查过她到底在画什么,鹿念也没有给他看过。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停在了封皮上,“我能看?”
  “送给你的。”鹿念说,“当然可以。”
  翻开第一页,他手指便顿住了。
  隔着悠长的岁月。
  是当年天台上的那一幕,背对着夕阳的黑发少年,十六七岁,清瘦颀长。
  他一眼认出,那少年穿的就是安城附中的校服,地点,是他们学校的天台,和现实,场景构图一模一样。
  甚至连身形,身高,都和他十七岁时所差无几。
  鹿念把小脑瓜子搁在他肩上,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像?”
  他不知道这是她什么时候画的,想着可能是回忆美化了,抿了抿唇,“我没有这么好看。”
  “怎么没有了。”鹿念说。
  他十六七时的模样,她现在还记得,格外俊美冷漠的少年,像是风里的冷竹与雪松。
  鹿念,“不是说了么,喜欢你那时候的样子,当然就记得很清楚。”
  他还不习惯她这么说喜欢他,脸有些烧,只能沉默。
  翻到接下来的第二张稿子,他手彻底僵住了。
  还是他,没有她,是在南荞旅馆里的那次,男人锁骨上,那颗嫣红的美人痣格外明显,被她点了出来,面容只有一半,但是情绪捕捉得格外好,尤其上色,动情后潮红的眼角,白皙的肌肤上那一点红,都被点了出来。
  他觉得格外羞耻,看见自己这模样。
  “那时候的你,特别好看。”鹿念还偏要凑到他身边说话,“当晚回去,我就画下来了。”
  都是他们亲密的场合,因为他们亲密的次数并不多,每一次他都有印象,而且,大部分都只有他,显然都是出自鹿念的视角。
  鹿念也随着他一起,把这个画集,都再欣赏了一遍,这是她最近的创作成果。
  “真的画得很不错诶。”鹿念有些小得意。
  构图和上色都很棒,明明也没露什么,但是,姿态与神情,男人起伏的喉结,锁骨上的汗水,紧抿着的薄唇,哪一处,都是隐而不露的色气。
  “喜欢吗?”她问。
  他喉结动了动,想着这是她的礼物,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和力气的,他垂着长睫,低声说,“喜欢。”
  鹿念很开心的模样,“是吧,我就说,画得很好。”
  “好想发出去给大家看看啊,到时候,点赞肯定很多。”
  秦祀,“……”
  见他那模样,鹿念噗嗤一笑,眼睛弯弯的,“当然是逗你的啦。”
  “你不会当真了吧?哈哈哈。”她是真的笑出声了,觉得他怎么这么可爱。
  男人沉默了,随后站起身。
  冷淡的准备离开。
  鹿念去拉他,他不再走了,但是,也不说话,就这么站着,侧脸显得冷淡又骄矜。
  有点糟糕,是不是逗过头。
  弄得他生气了?
  鹿念搂住他的腰,气息甜甜蜜蜜的,“别气啦,我怎么舍得发出去呢?”
  他抿着唇,到底还是没舍得挣开她。
  她又说,“你是我男人,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这句话,他一下溃不成军,脸红得要命。
  “那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她忽然说。
  桌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下,又一下,似乎不打断他们,就不停歇一般。
  是方灯的电话,“老大老大,你有空吗?”
  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了男人冷淡的声音,带着几分淡淡的哑,“怎么?”
  “赵听原他们动了,果然派人去海城了,陆执宏那边我们看着的人都还在,说是一切正常,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到你楼下了。”方灯说,“来你家谈,还是去公司?”
  “……公司。”他说,“你在楼下等。”
  “嘿嘿,其实,我已经到你门口了。”方灯挠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讷讷道,“太急了我这不是,一不小心,就跑到你门口了。”
  打开门时,男人眼角眉梢似乎全是不悦,有些刚起的慵懒的味道,衬衫扣子也解着两颗,黑发有些凌乱,看他的目光也阴沉沉的。

  方灯,“……”
  我是不是打搅到什么了。
  他扣好扣子,冷冷问,“你想继续待我家?”
  这是,卧室门开了,鹿念探了个小脑瓜子出来,“谁呀?”
  她也散着一头黑发,裙下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看到方灯,“方师兄?”
  “师妹晚好。”方灯和她打招呼。
  看鹿念这模样,他也没打搅?
  秦祀似乎不是很愿意让方灯多留,他拉了门,对鹿念说,“我十点回来。”
  鹿念点头,知道他说十点就是十点。
  鸣鸿一直在看着陆执宏的动态,基本确定,他应该是决定在那老实待着了。
  他把赵家最近的动向和秦祀简单说了说。
  “关键还是在陆执宏。”
  秦祀说,“你们好好看着他。”
  毕竟,也是鹿念的父亲,他不想真让苏清悠他们动什么手脚。
  “到时候赵雅原过来,你直接叫他去见陆执宏。”秦祀说,“叫他不用再来找我们。”
  他问方灯,“你有秋沥联系方式?”
  方灯忙不迭点头。
  当时,他偷偷过去帮忙赵雅原离开赵家的事情,虽然鹿念私底下找的他,但是,怎么能瞒得过秦祀的眼睛,只是他不说,装作不知道而已。
  赵家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秦祀对别人的家事和夺权没有半点兴趣。
  说得冷血一些,赵家最后是赵听原还是赵雅原上位,对他都毫无影响。
  甚至,除去陆执宏动的一些小手脚,苏清悠和赵听原还从未找过他生事,赵雅原反而对他抱有明确的敌意。
  不过是为了鹿念。
  他会按她喜欢的意思办。
  秦祀离开后。
  屋子似乎真的空了一大半。
  鹿念百无聊赖,倒是真的,第一次感到了寂寞。
  之前,只要她在家里,秦祀大部分都会默默的也留在家陪她,那个雨夜,他们约好的事情,她刚准备再好好逼逼他,不料,方灯就这么把他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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