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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by梨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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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睿小心翼翼的将其挽至耳后。
  她右手指尖露在被子外头,元睿轻轻握住她的手,往被子里稍微掩了掩。
  接着他也没放手,顺着床边慢慢放低了身体。
  就这么静静看着榻上的人,目光跟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看了许久,他的视线又缓缓往下移。
  手心里她的手指莹白如玉,娇嫩如花。
  只是指腹轻轻触过,却能感受到她手上的茧子。
  因为日子苦,傅瑜什么都会做。
  她会采茶,会织布,会做饭,会绣衣裳,能做的都去做,一点也不娇气。
  她在用自己瘦弱的肩膀去撑起一切。
  元睿慢慢的低头,脸颊已经轻轻碰到她的手指。
  他微抿着唇角,另一只手握了握,不禁捏紧了。
  心里很纠结。
  元睿头又稍微偏了一些,唇瓣碰到她的指尖。
  她指尖也带着一抹香意,一点点莹白的光泽,触在唇上,柔嫩的像初开的花儿。
  元睿喉头微动,神色有异。
  手也捏的更紧了。
  就在这时候,她指尖似乎动了。
  元睿眉心跳了下,不由滞了口气,却也没有慌到有太大动作,只是唇瓣稍微离开了些。
  过了片刻,他抬头,看见傅瑜竟真的醒了。
  “阿姐。”元睿心虚,小声的唤了句。
  傅瑜这回醒来是睡足了才醒的,虽是夜里,她精神却好了不少,起码现在看着人,眼里是清晰的。
  她一看向元睿,元睿便避开了目光。
  他也不知道傅瑜究竟什么时候醒的,方才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怎么还在这里?”傅瑜看外头天都黑了,元睿却还在她床边守着。
  “我陪着阿姐。”元睿笑了笑,笑意掩去方才那瞬间的慌乱。
  傅瑜应当才醒。
  “我是身子不好,睡得多,平日里困意来了,也不分白天黑夜。”

  傅瑜看他眼底微微青色,想必是许久没有好好睡过了,不禁心疼道:“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我不困。”元睿睁了睁眼,摇头说道。
  “还说不困,眼睛都黑了一圈了。”他脸上这么憔悴,不用说也知道,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他肯定一直在守着。
  “黑是真的,不困也是真的。”
  元睿不依不饶的辩解,说的很没有道理,明明眼底都有血丝了,还在说不困,不休息。
  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怎么可能不累呢。
  “好,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傅瑜无奈的点头。
  他一这么耍赖是说起来,傅瑜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入夜天凉了,你多穿件衣裳。”傅瑜摸着他的手有点凉。
  “这里头暖和,阿姐给我腾一点点地方捂捂。”元睿笑着,把手放在被子的一角。
  接着他往床边挪了挪,偏头枕着自己的手,笑脸盈盈看着傅瑜。
 
 
第5章 
  “阿姐,这两年,你过得好不好?”元睿声音沉闷闷的。
  他先前一直不敢问她这个问题,但现在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想知道,又不敢去知道。
  “挺好的。”傅瑜回答。
  “你骗人。”元睿脸上笑容收住了,怔怔看着她,模样很难过。
  他离开的时候,傅瑜身子便已经不好了,经常做点简单的活就喘气,撑不住得休息。
  那一回受了雷雨惊吓,病情加重卧了床,他跑遍了清渡的医馆,都说缺一味最重要的药材。
  那药材长在山中,大雨后可寻,但讲求机缘,百遍或也难遇。
  可如果没有那味药,傅瑜的身子就好不起来。
  于是眼瞧着大雨过去,他马上便上山去找药,找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在一寒潭边上找到。
  若不是一脚踩空,摔下去晕了,他肯定能把药材带回去。
  没有那药材,傅瑜的病肯定就一直拖着。
  段殊第一次为她诊脉的时候便说过,她的脉象已极其破碎,病入膏肓,是生生被拖成这样的。
  如果让他早两年治,不出两月,定能祛除病根。
  而现在就算用着全天下最好的药材,最厉害的大夫来诊治,也只能将就着保住她的性命。
  她一辈子都要带着这个病,永远都要担着再次发病的危险,会活得痛苦又难受。
  这几日的时间里,元睿就常常在想,如果他能够早回去一点,哪怕一点点,那希望也能多几分。
  而且他离开后,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
  没有人陪着她,生病了没人照顾,打雷害怕的时候,也没有人保护她。
  光是想想这些,就很难过。
  可他知道,这还只是她这两年里所经历的九牛一毛。
  “那你呢?”傅瑜也不想多提自己的事。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元睿的头,语气满是心疼,道:“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来到这里……有没有人欺负你?”
  有没有……受委屈?
  我们忘忧又过得好不好呢?
  傅瑜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人,和那个在清渡陪着她的忘忧,已经完全的不一样了。
  可于她而言,却还是心疼他。
  他活着却没有回来,所以她知道——
  他要面临的苦难,肯定比她要多的多。
  元睿没有说话。
  他只是很眷恋这种被她记挂着的感觉,他会很开心。
  他就这样趴着待了会儿,房间里安静下来,只隐约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阿姐,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回我不小心弄脏了你新织的布,你同我生气了。”
  元睿低低的开口,打破寂静 :“那是阿姐唯一一次生我的气。”
  其实要说生气,倒也不是。
  傅瑜这样性子,就算真生气也只是稍微板板脸,重的话都说不了两句。
  只要元睿朝她面前一委屈,她便是连脸都板不住了。
  “阿姐以后都莫要生气了。”元睿声音软了不少:“笑起来更好看。”
  “我倒是不记得。”傅瑜顺着他的话回想了番,没想出什么来。
  生病之后,记性也差了很多,再久远一点的事情,渐渐都不记得了。
  元睿小声的嘟囔着,想起什么说什么,回想了不少以前的事。
  自己一个人絮絮叨叨。
  最后说的自己也困了,就这么躺着,呼吸渐渐沉了下去。
  来到皇城的这两年里,元睿从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身前身后都是利刃万剑,只稍有松懈,便葬身其中,全尸不得。
  这还是第一次,他趴着也睡熟了。
  有傅瑜在身边,他很安心。
  .
  这些天外面日头都挺好。
  傅瑜已经能够从床上下来了,自己慢慢的走一走,不成问题。
  她精神养着好了很多,毕竟用的都是最贵最好的,想不好起来都难。
  渐渐能进些粥食饭菜后,胃口也不错。
  采苓站在傅瑜身后,拿着把金色镂空小梳子,一边替她梳着头发,一边同她说话。
  “宫里美人多,可像姑娘这样好看的,奴婢真是见的头一回。”
  一双眸子里含着涟漪,是能掐出水的温柔,唇瓣缀娇色,嫩的似含苞欲放的花儿,一张小巧鹅蛋脸,更是精致。
  肤色虽白,却少了丝气血。
  别人若是像她这样生病,便只会让人觉得病殃殃的,不愿靠近。
  可傅瑜是实打实的美人,那眉头微蹙,便让人疼到了心肝里,只想把她揽入怀中,好好的护着。
  多一分力气都怕伤到她。
  “皇上他每天忙不忙?辛不辛苦?”
  傅瑜回头,笑着问采苓。
  她都听采苓说了,元睿才即位,不到一月。
  虽然皇室朝堂这些事她并不懂,可多少也知道,两代更替之时,要忙碌顾及之事,定然极多。
  可元睿这些日子,几乎是整日整日的陪在她身边。
  那剩下不多的时间,来做这些事,不知得有多累。
  “皇上忙不忙奴婢倒是不知道。”采苓放下梳子,便扶着傅瑜起身。
  “但方才奴婢进来的时候,瞧着外头日暖,不若奴婢陪姑娘去殿外走走?”
  元睿早下过命令,他的事,绝不能多和皇后说,采苓也是自然的岔开话题。
  “段大夫说了,姑娘现在多走走,恢复的要快。”
  “我没在这地方待过,不懂,怕给他添麻烦。”傅瑜下意识往窗外看了一眼。
  因怕她着风受凉,房间的窗户一直是关着的,今日因着风小日头好,采苓特地将窗户开了一个小角。
  殿外风景似乎很好。
  她没出去过,其实有点好奇。
  “咱们皇上才即位,后宫无人,殿外来来往往,也就是些宫人,左右都要敬着姑娘您的。”
  采苓说着,已经去衣柜里给她拿了披风出来。
  “咱们去走走,不过一刻钟,回来再用午膳,胃口也会好些。”
  采苓做事是极其让人放心的,拿了披风把人挡的严严实实,还特意备了药带上,同时让人去通知了段大夫,随时待命。
  这么多天了,傅瑜是第一天走出来。
  倒真如采苓所说,没什么人。
  偶尔遇见几个宫女,也都停下,恭敬的向她行了礼。
  “怎么觉得他们都怕我?”傅瑜向来细心,同人看一眼,便不免连细微的表情也都收入眼中。
  她长这么大,会惧怕她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几乎可以说没有。
  “宫里的主子都是贵人,奴婢们自然会惧。”
  采苓扶着傅瑜,慢慢的走,说话滴水不漏。
  正说着话,准备回去了,后头却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元睿他凭什么扣我的小宝?我得找他说理,把我小宝还回来。”
  七八岁的男孩,穿一身黑色束腰劲装,小小年纪潇洒的很,快步往前走,后头好几个下人都跟不上。
  后头宫人看见傅瑜在前面,吓得脸都白了,着紧的跑了几步,到他身后,便喘着气小声劝。
  “主子,皇后娘娘在前边,你莫要吓到她了,不然皇上真生了气,会把小宝炖了吃的。”
  “他抢了我二哥哥的皇位,现在还抢我小宝,他要真敢炖,我就告到皇奶奶那里去。”
  “反正他个半途冒出来的人,我们谁都不喜欢他。”
  “主子,这话不能乱说。”后头人吓得不轻,不管主不主子了,直接捂住了他嘴巴。
  在稚元殿前说抢皇位这样的话,圣颜大怒,是要遭罪的。
  更何况以新皇的性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亲兄弟的手足,他也不是没有斩过。
  可这小人儿力气挺大,挣脱了后头下人的手,脚步轻快,一阵风似的往前跑。
  “你肯定知道元睿把我的小宝放哪了,对不对?”他看着傅瑜的背影,板着小脸,气愤问道。
  采苓是本想扶着傅瑜赶紧离开,谁想这小祖宗跑的这么快。
  “姑娘,这是昭王元瑾,排名第六,是皇上最小,也是唯一的弟弟了。”
  采苓依着傅瑜的耳边同她解释。
  傅瑜摇摇头,只是回答:“我不知道。”
  “骗人!”元瑾冷冷吐出两个字,凶道:“我都问过了,他天天待在这里,你怎么会不知道!”
  “果然同他待一起的人也不是好人。”
  元瑾讨厌死元睿了,自然连带着他身边的人都讨厌。
  “你的穗子掉了。”傅瑜回头,正好看见掉在地上一样墨绿色流苏穗子。
  元瑾一摸腰间,果然发现东西不见了,低头一看,真掉在了地上。
  他表情一僵,蹲身迅速的捡起。
  小心的吹了吹上面灰尘,看到穗子顶端多破了一点。
  元瑾眉头心疼的皱了起来。
  五官都难受的皱到了一起。
  穗子是母妃亲手给他做的,元瑾平时可宝贵着,穿什么衣服都挂在身上。
  这样就好像母妃在他身边陪着他一样。
  上次也是这样,已经破了一点了,宫人们都说没这个手艺,修补不好。
  “主子,这回头咱去宫外找找,总有手艺好的能修补成 。”
  后头下人看着元瑾脸色不太对了,赶紧出声劝慰。
  这么个小东西,本来就不好走针线,再加上是贵妃娘娘留的遗物,最是珍贵。
  下人们怕不小心弄坏了,那昭王必定大为怪罪。
  所是没人敢碰。
  说去宫外找人这样的话,倒也是不切实际的。
  这谁敢触昭王的眉头。
  小小年纪,火气可大着。
 
 
第6章 
  “你们上次也这么说……还不是没好……”
  元瑾把穗子捧在手心,低头看着,小嘴紧紧抿住,一副快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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