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童年阴影——by卖糖的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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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刚刚被苏楣那一枪吓得坐倒在地上,半天没敢言语,此时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吓得,指着苏楣的手颤颤巍巍的,却半天没言语。
“看来你们这是没吃到教训?”,苏楣跳下马车,冷着一张脸,一步步朝着那人走去,轻描淡写的模样,“想来你们那棺材可是多备了一副?”
她说话不好听,夹枪带棍的,当即把为首那人给气晕了过去。
这是之前的事儿了,族内有个郎君仗着苏楣是个小娘子,便执意要谋了她去,好占些便宜,还设计了个拙劣的计谋。
苏老早就收到消息了,但是沉吟半晌,终是没替苏楣除去这个障碍。
“总归不是个入流的,丢给我家宝儿练手也成,我总不能护着她一辈子。”
“她也该长大了。”
他一直护着苏楣,但是啊,总有一天他也会老的啊,也会护不住她。让女子执掌一州本就惊世骇俗,所以没几个人信他。
既然有人不信他会将这家业交给苏楣,那就让事实证明好了。
而事实证明,狼崽子即使是个崽子那也是吃肉的。
当时苏楣直接提剑斩了那个郎君,而后命人直接一席草帘裹了,送了回去。
而被苏楣杀死的那位郎君正是面前这人的独子。
所以苏楣说出这话来不但字字诛心,还字字见血。
“别玩儿的太过分,差不多得了,气死了还得把罪名按在你头上。”
苏恒撩起车帘,探头出来懒洋洋地道,“毕竟叔父还得留着命来传宗接代呢。”,他这话却更气人,偏生语气还挺正经。
苏楣闻言,这才收起长.枪来,
苏恒瞥了底下那些人一眼,手中的扇子漫不经心地在手心转着,而后淡淡道:“我倒是头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一堆妖魔鬼怪都凑在一堆了。”,苏恒半眯了眼睛,忽地冲那人道,“你们倒是挺好的啊。”
原来他身边这个少女可是只敢拿鞭子吓唬一下人的,如今便时时在身边备着刀剑跟一杆长.枪了。
苏恒还十分清楚地记得,那是个冬日,寒风裹挟着大雪铺面而来,他奉了苏老的命令在外面守着,只待里面有什么不好的动静便立刻进去。
而半晌后,却只听到那郎君的一声叫,而后门便开了,那个惯穿红衣的小姑娘提着一把染血的剑走了出来。
苏恒当时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想法忽地冒出来,原来红色的衣服染了血也是能看出来的啊。
她的鞋上浸满了鲜血,一路走过去,那红色便印了一路。她走过雪地,便只留了一行小小的红色脚印便留在了那里。
那是他被娇宠着长大的妹妹,苏恒想,如今那玉白的脸上却半面鲜血。
而后便看到苏楣提着一把长剑趔趔趄趄地朝他走来,看到他后便愣愣地丢了那剑,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那是她第一次沾血,但是却不是最后一次。
自此以后,她便踏上一条杀伐路,再回不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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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挨个回复一下评论,后来突然想到评论这么多,没被回复的肯定会难过……所以就没回复。
甜蜜的烦恼ヽ(‘⌒?メ)ノ
第二卷
第32章 故人归1
沈离牵着马远远望着,虽满怀欢喜,心却跳的厉害,人群熙熙攘攘,而他眼中便只看得下那个身着一身黑色胡服,神情飞扬跋扈的少女。
她脸上未着任何点缀,素着一张脸,只略略涂了一点口脂,便惊人的艳丽勾人。
沈离记得的,他走之前,她便只喜欢颜色鲜亮的口脂,日日都是要涂的。
但是又素来是个不记事的,一盒盒的口脂便经常丢,书房里,闺房里,甚至厅堂的角落里,都能随手摸出一盒来。
她教他识字的时候,给他布置完作业,自己便耐不住性子,不是看话本便是找出一张铜镜来,而后摸出一盒小巧的口脂,对着铜镜细细抹上。
光影交错,书房里的背景是暗沉的,只她的裙摆跟唇上那点子红。
像是暗夜里独开的红色蔷薇。
因着这个原因,沈离一直觉得,女孩子上妆的时候是最动人的。当她对着镜子,在眼尾细细抹上一道胭脂的时候,便莫名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而如今,她半点儿胭脂都不碰了,可能是为了方便,也做了男子的装扮,那身黑色胡服是男子的制式,由她穿着,脚下一双青色的长靴,凭空便多了些意气风发。
乍一眼看上去,便是个俊秀到过分的少年郎。
而此时,她正好整以暇地看着那群人灰溜溜地走掉,神情懒散,周围的护卫都站在一边拿着武器,表情严肃,仿佛只待她一声令下便会如狼群猎食般冲上去。
她就像是骄傲的头狼,神采飞扬的模样,即使不带半分脂粉,仍是好看的,牢牢地吸引着周围的视线。
沈离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淡淡地想,他原来竟是错了,原不是女子上妆的时候最动人。
而是她这个人动了他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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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慢慢散去,苏楣站在那里半晌儿,待街上重归冷清之后,才叹了口气,视线一转,便瞥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牵着一匹高头大马。
从她那边看过去,恰好只略略看到一个不太清晰的侧影,苏楣只瞧着那少年腰挺细,肩背挺拔,端的是君子如松如竹的模样,在这青衣城里的公子郎君少有如此风姿的。
八成是个过路的小郎君。
苏楣心下微动,没过脑子一样出了声,“喂,那牵马的小郎君,你可愿给我个香囊?”,声音甜甜腻腻的,软了人的心,语气里却带着笑意与几分不正经,想了想又添了一句,“玉佩也成。”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讨要一件贴身物件,明摆着在撩拨人家。
苏恒“唰”地一声打开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而后颇有些兴味地看着苏楣非常上道地调戏人家过路的小郎君。
反正她都快要及笄了,正是少艾慕色的年纪,只要不胡搞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苏恒一向不管,甚至还挺支持苏楣。
毕竟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苏恒漫不经心地想,他知道那沈离的心思,可要是苏楣对他没意思,那也没办法不是。
本来就是该两情相悦的事儿,光一头热哪儿成啊,他苏恒能给那沈离去封信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苏恒其实是不太支持苏楣招惹沈离那厮的,那人可不是好招惹的啊,精于算计,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的。
之前没在青岩先生那里学习之前就不是个善茬子,现在都在那老狐狸手下混了一年了,想来更不是常人能吃的消的。
就苏楣那个脑子,被是人吃了怕还给人数钱呢。
所以苏恒对苏楣撩拨其他的小郎君乐见其成。
只颇有趣味地坐在马车上看戏。
苏楣只问了那么一句,自己便笑了起来,她知道自己长得好,姿色漂亮,少有男人不动心的,那郎君定是不会拒绝的。
要是拒绝……那肯定就是害羞了。
却见那小郎君并没有动静。
苏楣眨眨眼,将声音放得越发甜润“喂,那小郎君,我问你呢,你可愿意?”
“若是不留下件东西来,我可不让你过去。”
她神情还带着几分天真稚气,少女娇憨的模样,纵是开口有些无礼也让人生不起气来,只觉得可爱。
“不知小姐想要什么样子的?”,大概在正在变声期,那少年声音微微的哑,却不难听。
苏楣莫名觉得他那语气有些熟悉,却没多想,只是半弯了眉眼笑道。
“什么样子的都成呀,若是不给的话,你留下来便好了。”
苏楣把手里那杆长.枪往苏恒手里一丢,一把扯过他的玉骨扇子,放到自己手里拿着,而后便走向那牵着马的小郎君。
那小郎君低着头,约摸比她高了半头,头发半束起来,有几缕散落着,半遮住了他的脸,苏楣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那小郎君露出的手都好看地紧。
骨节分明,莹莹如玉,握着那缰绳,被映衬地越发好看。
苏楣心里欢喜,径直过去,吊儿郎当地拿已经合上的扇子去挑那小郎君的下巴。
虽然人家比她高,但是苏楣还是选择挑了人家的下巴,因为她觉得这个动作莫名就带着一股子暧昧跟色.气,容易让人动心。
“别害羞呀,让我看看你的……”,苏楣顿了顿,看清来人的脸后愣了一下,随后刚刚的从容不迫全都没了。她睁大眼睛,磕磕巴巴道:“沈、沈离?”
眼前这少年分明就是长开了的沈离,脱了当初的稚气,眼尾细细的,微微往上飞扬,看人的时候便格外撩人。
苏楣心慌地可以,说话声音都不稳了,结结巴巴地硬着头皮开口:“哈哈,我、我刚刚还以为……以为……”,以为了半天没个下文,最后干脆自欺欺人地不去看他。
“小姐刚刚说的可是真的?”,沈离似是没察觉到她的窘迫,只是问了苏楣这么一句,喜怒不明。
若今天不是他从这儿过,换作另一个人,她便会对那人笑,用扇子挑那人的下巴了。
苏楣眼神闪躲,几乎欲哭无泪,扭头想去看看苏恒,可那厮一看情况不对早就溜得远远的了。
沈离却轻笑了声,低头握住她拿着扇子的手,细细摩挲着她手背上的皮肤,淡淡道:“小姐想要离的玉佩?”
还没等苏楣回答,便又开口问道:“若离不给小姐呢?”
他正在变声期,声音嘶哑,低低道来的时候便越发沉稳。
苏楣听出他的语气不太对劲,心里觉察到什么,却只是讪讪笑道,“你不想给就不给好了。”
却见沈离抿了抿唇,放了她的手,而后又往她手里放了个什么东西。
是个玉佩。
入手温润,是上等的好玉。
还带着他的体温,大概是已经在手里握了许久。
****
这是沈离第二次踏入苏府,只是过了一年多的时间,身份却不一样了。
他第一次踏进这苏府,是作为这个少女的所有物被带进来的,得她温柔照料,细细看待。
而这次,却是那座上宾客,被人小心款待,但不知怎地,沈离却觉得心中微微有些闷,像是有块儿石头在压着,压得他喘不过气。
苏楣去换衣服了,就由苏恒领着沈离去了待客的厅堂。
苏恒请沈离上了座,而后替他沏了杯茶,悠悠道:“想来,我这番是要叫你一声沈郎君了。”,说罢他吊儿郎当地在沈离旁边那张椅子上坐下。
“我且在这里道句恭喜。”,他笑眯眯道,话语却一转。
“有些事情,我们心知肚明,还望沈郎君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能稍抬抬手。”
苏恒睨了一眼沈离,整个人没骨头似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佩,“素闻沈郎对人心把握得好,但是这里有颗心却不是你能握的。”
“人还是知足些好,权与势总是比虚无缥缈的情爱要牢靠的。”
如今已是午时,太阳光却仍是温温柔柔的,仿佛也沾染了春日的温和。
沈离只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确实是呢。”,一副清雅的君子模样,嗓音却愈发哑了。
苏恒知道他没听进去,幽幽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作为至交好友一直看着她不也成么?”
“我不想她为情所困,所幸她也是个傻的,只要你别拉她下去,她就能一直傻下去。”
“不知情爱,只知欢爱的滋味,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苏恒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接下来的话就颇为暧昧起来,“你想当她的入幕之宾我不反对,只要她自己乐意就成,反正她也快到这个年纪了。”
“但是你最好别束缚她,她看上哪个是她的事情。”
“仗着往日的情分来放肆,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知道。”,沈离淡淡道,仍是一副不动声的君子模样,只是微微皱了眉头,“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未免也为时过早。”
他停了停,继续道,“我都知道的。”
她对他什么感情,他心里清楚。
她心疼他,宠着他,为他出头,为他筹谋,为他精心谋了一条路出来,却只是把他当作亲人来看待的。
有情却无爱。
沈离掩在袖下的手悄无声息地攥紧了,指尖发白,他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他本来觉得庆幸,即使她只把他当弟弟看待,他却仍旧是离她最近的那个,他也知道她不懂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