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想混吃等死——by团子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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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允信也一脸焦虑,叶家都能绑了自家姨娘送官府,这么大的笑话都闹出来了,如今再绑个丫鬟送官府又算什么,若是这丫鬟送到官府去,届时事情怕是就兜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拉住叶建南的袖子把他扯到僻静处,一脸为难道:“叶兄,求你了,就当是卖我这个人情,今日之事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甭管什么条件,随你开。”
叶建南只冷冷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如何进的叶府,进府所谓何事?”
齐允信急的直跺脚,他舔了舔唇道:“叶建南,今个儿你这面子当真不给我?我告诉你,到时候丢脸的是你们叶家!”
叶建南眼神一厉,叫了声:“大胡子!”
那满脸络腮胡的莽汉可不管什么怜香惜玉,扭住丫鬟的胳膊用力一拧,瞬间就响起了骨头错位的声音。
丫鬟发出一声惨叫,什么都顾不得了:“五小姐!是五小姐让我带齐公子出府的!”
大翰民风虽开放,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私邀外男进府,都不给家中长辈知晓一声,还试图掩盖过去,怎么想都叫人觉着事情不简单。
叶建南问那丫鬟:“是你给开的门?”
大胡子凶悍一瞪眼,胳膊几乎没拧断的痛意还没消减,丫鬟吓得身子瑟缩了一下,哭着道:“西角门看门的妈妈是周姨娘身边管事妈妈的老乡,是她开的门,我引齐公子去的松鹤楼。”
齐允信一听,自知纸是包不住火了,身子都软了几分。
他瞧着叶建南阴沉的脸色,讪讪道:“这……这不干我的事啊,是你家五姑娘写信让我过来的……”
叶建南论起一拳就砸齐允信脸上,齐允信直接被打倒在地,口中一片腥甜,他张嘴一吐,就吐出两颗带血的牙来。
“好你个叶建南,得了圣恩了不起了?你竟敢打我……”他痛得破口大骂。
叶建南喝了一声:“把人给我绑了!”
他原本就是个性子野的主,如今从了军,身上那股气势更是吓人,齐允信愣是被吓得禁了声。
叶建南冷冷道:“这一拳,是为叶家门楣打的。”
言罢他就大步往松鹤楼走去,只留下一句:“派人去禀告夫人!”
叶夫人听说叶瑶竟然在松鹤楼幽会外男时,险些没给吓晕过去:“周氏生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她还要不要脸了?她可是在她父亲跟前伺疾啊!”
等叶夫人赶到松鹤楼的时候,叶瑶正被人按着跪在叶尚书榻前,齐允信也被人五花大绑压在旁边,叶建南坐在一旁的圈椅上。
叶尚书气得脸红脖子粗,哪怕动弹不得,也拼命挣扎着,想爬起来打人,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吃了谁。
叶夫人进门就狠狠甩了叶瑶两个耳光,怒骂道:“下贱东西!”
叶瑶被打破了嘴角,她只是冷笑一声:“我很快就不是你们叶家人了,夫人你这威风也逞不了多久。”
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叶夫人回身就又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我呸!跟你娘一样不知羞耻的货,偷人都偷到自家来了!亏得老太君还把你从大牢里接出来,你就该陪着你那行窃的老娘蹲一辈子大狱!”
叶瑶眼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
齐允信看得有几分不忍心,对叶夫人道:“夫人慎言,瑶儿她……”
“啪——”
叶夫人直接一巴掌甩齐允信脸上去了,“就你齐家脸大?坏我叶家门风,你爹娘生了你,没教养你,我今个儿就替他们教养了!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齐允信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被打的那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瞧着被绑的那几个下人,叶夫人顺带踹了几脚:“你们一个个的,吃里扒外,给周氏那贱人的女儿卖命呐?叶家白养活你们了!拖出去乱棍打死!”
屋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哭爹喊娘的求饶声。
叶夫人转身坐到下人摆好的椅子上,胸腔剧烈起伏,显然是气还没顺。
叶瑶怨毒开口:“你这大字不识一个的愚妇,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娘?你不就靠着你在宫里当皇后的女儿吗?当年若不是太后那老不死的死捏着嫡庶之分,本该是我进宫去!”
叶夫人气得操起丫鬟刚奉上来的热茶就砸了过去,怒骂道:“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也是你能辱骂的!”
她转头指着叶尚书吼道:“瞧瞧!你自个儿瞧瞧,这就是你养出的好女儿!”
叶尚书难堪别过眼去,老泪众横。
叶瑶被滚烫的茶水烫得嘶了一声,嘴巴却没软下来:“有本事你们又告上去,诛九族,你们可都包在里边的。”
这次发话的不是叶夫人,而是叶建南,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谁说要告你了?”
他给立在边上的砚台递了个眼色:“五姑娘嘴巴不干净,掌嘴十下。”
砚台平日里看着呆头呆脑的,可他能在叶建南身边待这么些年,骨子里机灵着呢,上前就左右开弓开始掌嘴。
叶瑶一张姣好的脸蛋瞬间就肿成了猪头。
齐允信看不过,求情道:“叶夫人,这千错万错,都是小子的错,您和叶兄就别为难瑶儿了,我会负责的!”
叶夫人重重一拍桌子:“你个不知廉耻的,没把你腿给打折了就是给你老子面子!”
叶夫人毕竟武将世家出生,那发起脾气来,齐允信愣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母亲莫气了,事到如今,总得拿出个解决的法子来。”叶建南给叶夫人倒了一杯茶。
齐允信抢着道:“叶夫人,叶兄,我回家就同母亲说,待我同何家小姐成婚一月后,就把瑶儿抬进府去。”
他这话一出口,不止叶夫人变了脸色,连叶瑶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叶瑶质问道:“你要我做妾?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何家小姐,心中只我一人吗?”
齐允信面色讪讪的:“我跟何家小姐的婚事都定下了……”
叶夫人骂道:“要我叶家姑娘与你齐家做妾?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倒不是真心维护叶瑶,只是叶家祖上有规矩,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叶家也从未出过给人做妾的姑娘,祖训不可违。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地步,齐允信也颇有几分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他直言不讳道:“叶夫人,横竖都已成这般了,叶瑶不与我做妾,你们还想把她送去庵里当姑子不成。”
叶夫人还没发作,叶瑶听见这话,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家中出了这等丑事,叶夫人巴不得叶瑶死了干净,可如今还没拿出个决议的章程来,她作为当家主母,也不能放任不管,不耐烦叫人去请了叶府常用的大夫来。
大夫前来一诊脉,说出的消息更让叶家人无脸见人。
叶瑶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这次叶夫人是真直接晕过去了。
第89章
大夫又忙给叶夫人把脉,开了安神静心的方子。
等叶夫人一口气缓过来,从软椅上挣起来又要去打叶瑶。
“这孽种都有一月了,你……你叫我怎么说你!叶家这一大宗族里的姑娘,她们还做不做人了?”叶夫人气得心肝都作疼,本以为叶瑶偷人只是今日,现在看来,她这是一早就开始了!
叶瑶倒是像有了底气一般,皮笑肉不笑道:“大夫人,合着这事儿已成这般了,为了叶家的名声,为了你那宝贝皇后女儿的颜面,您还是想法让我嫁进西伯侯府去吧。”
叶夫人又险些给气得背过气去。
一个小厮发现叶尚书眼仁儿不对劲儿,慌忙叫道:“老爷!老爷怎么了!大夫,大夫快些过来看看!”
叶尚书这明显是给气的,两眼直翻白。
大夫一把脉,道了声不好:“嗓子里堵了一口痰,喘不上气了!”
一家子人顿时手忙脚乱的。
还是叶建南喝了一声:“慌什么!大胡子,把他们先押去柴房关着,留两个丫鬟小厮在这里供大夫差遣,其余的都下去!”
如今叶建南在府上说话比叶夫人顶用,原本里边围一屋子,外边围一院子的下人都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大夫给叶尚书针灸按穴帮他吐出那口痰的时候,下人禀报说,叶老太君过来了。
叶建南变了脸色,冷眼扫了下人们一眼:“谁把消息传老太君那儿去的?”
“府上出了这么大的糗事,我能不知道吗?”下人们没敢应声,倒是门外传来了老太君的声音。
叶老太君由丫鬟搀扶着,拄着红木镶金如意拐缓缓走进屋中。
叶夫人躺在罗汉床上,还没缓过劲儿来,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正在给她揉胸口。里屋大夫还在给叶尚书施针。
“孙儿归家,还没来得及给祖母请安。”叶建南上前道。
叶老太君只攀着他的手说了句“好孩子”,隧走到罗汉床前去看叶夫人。
叶夫人拉着老太君的说,一句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先流出来了:“母亲!都是儿媳没能管好这个家!出了这样惊天的丑事,我是没脸做人了。”
叶老太君叹了口气:“罗衣啊,你性子烈,骨子里却还差了那么一股子韧劲儿。人家做出这等丑事来的都还趾高气扬的,你搁这儿哭什么?孩子,我知晓这些年你不容易。”
这句话一出来,叶夫人瞬间就泪崩了,一头扎进叶老太君怀里,哭喊了一句:“母亲!”
“哎,母亲在呢!”叶老太君应了声,轻轻摸着叶夫人的头发:“着什么急,天塌下来也有个儿高的顶着……”
里屋的帘布掀开,大夫走出来,难得一脸喜色:“那口痰老爷吐出来了,许是因祸得福,老爷现在虽然还是浑身动弹不得,但能说话了,方才哭了两声,情绪过激,又晕过去了。待我再开一副安神醒脑的药服下,就没什么大碍了。”
“多谢大夫了!”叶老太君闻言,脸上喜色委实多了几分。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小人应做的。”大夫忙道。
老太君叫了一声叶建南:“南哥儿你领着大夫去账房那边支双倍的诊金。”
诊出叶瑶有孕的是这大夫,无论如何都得给一大笔银子封口,老太君说那么一句话,叶建南就全懂,双倍诊金只是个幌子。
大夫也听出了这层意思,拱手道:“老太君,承蒙贵府看得起,这些年您府上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叫的小人。小人今儿个到府上来,就是给叶尚书诊诊脉,其余的一概不知,一概不知,诊金照付就成,哪能要双倍的。”
这是推拒那笔封口费的意思。
老太君也是感概万千:“那怎么成,老是劳烦你。”
“应该的应该的。”
一番客套后,叶建南派人送大夫出府,因着大夫始终不肯收那银子,叶建南便让小厮偷偷放他药箱子里了。
叶老太君让叶夫人先歇着,带着叶建南出了院子,屏退左右下人后问道:“叶瑶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叶建南还未开口,她又道:“这节骨眼儿上了,你也甭蒙我,说你真正的打算。”
叶建南沉默了一会儿道:“一尸两命。”
叶老太君闭着眼,好一会儿没说话,后面只道了句:“就按你说得做吧。”
叶建南倒是有些诧异,毕竟叶瑶是在叶老太君跟前长大的,又是个会讨巧卖乖的,叶老太君一向偏爱叶瑶。
他道:“我还以为祖母想把她送去叶家私庙里。”
京城这地界儿,家家户户的老太太都信佛,儿孙们有出息了,就会直接包揽一座寺庙的香油钱,寺里的僧人们就算没有别的香客,只要紧扒着主家,也不愁吃喝。
大昭寺称之为国寺,就是因为大昭寺的香油钱一直都是从国库里拿的,里面养了成百上千的僧人。
叶老夫人捻动这手上的紫檀木佛珠手钏,怅然道:“我知晓你心中是有些怨祖母的,但祖母年纪大了,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儿孙和睦。把那孩子从狱里接出来,本是想着那盗窃大罪到底是她母亲犯下的,她身上流着叶家的血,不能叫她一辈子就牢里过了。谁知她心术竟不正到了这份上!招惹谁不好,偏偏是跟何尚书府上姑娘定亲的西伯侯二子,人家何尚书上次卖了咱们府上那般大的人情,现在倒好……让人家何府人怎么想!这是要叶家跟何家结仇啊!”
说到激动处,也老太君把拐杖杵得咚咚响,她长叹一声:“叶家……留不得她了。”
叶建南躬身作揖:“孙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