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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我我——by川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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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美滋滋送到自己嘴里,换一块软烂的排骨肉喂给他,却见霍云深表情变了,眼底的情绪天翻地覆,紧紧掐住她的腰。
  言卿一惊:“你怎么了!”
  霍云深目不转睛凝视她,像是想笑,又揉着克制的泪意,嘶声要求:“之前的话,再说一遍!”
  言卿不由自主说:“你……不爱吃……胡萝卜呀。”
  霍云深扣着她的后颈,盯进她眸子深处,但说话时,又把音量放得很轻,生怕吓到她,缓慢问:“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
  言卿的筷子一松,咚的坠入碗里。
  她空白的脑中抽紧一瞬,有什么画面闪过,飞快到无法捕捉,转眼恢复如常。
  “我……”她舔了舔莫名变干的唇,疑惑问,“我应该是听你说的吧?”
  霍云深胸口热胀,想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融进去放在骨血中藏着,他极力按捺,强迫自己不要表现得太异常,沙哑说:“不用给我答案,你只要记得,我问过你这句话就够了。”
  这是她第一次想起只属于他的细节。
  他相信,以后还会有无数次。
  等到足够多,卿卿或许就会串联起来,记起曾经存在于她生命里的那个霍云深,即使仅是一个残影,一点片段,他也知足。
  霍云深扬唇,笑出满眼水光,把她拉近,沉声乞求:“老婆,你喂喂我。”
  言卿捉摸不透心底那股特殊的感觉,越想越乱,冲得头疼,霍云深的反应也从明显不对劲,潜移默化被她解释为病人的情绪无常。
  她把排骨肉喂过去,撂挑子不干了:“你的小娇妻申请暂时下线,她也饿,要喂饱自己。”
  说完她把小碗交给霍云深,又舀了更满一大碗,有些心慌地背过身,坐在他膝盖上埋头吃饭。
  她背影很窄,纤瘦的一小条,最适合被抱在怀里。
  霍云深把掌心压出无数红痕,才管住一双手。
  现在不是时候,如果过激了,她晚上就不敢回家了。
  霍云深状似无意地提醒:“下午我有公事,要天黑以后回,车和司机给你留下,停在老地方,等你忙完,随时可以回家。”
  言卿鼓鼓的脸颊一停,杏眼刷的亮起,其他的顿时抛在脑后。
  户主不在家!
  她是不是可以随便撒野了!
  垂涎的录音房,好奇的大衣帽间,还有比宿舍小床舒服几百倍的大软床!她可以一个人,尽情去享受!
  她一脸纯良地转过头,热情奖励了老公一块山药:“深深,你放心去工作,多晚都没关系,家里交给我了!”
  言卿吃饱喝足,把老公也喂到差不多,斗志满满进练习室接着奋斗,但心总像长了草,安定不下来,眼前飘的全是大宅里那些勾人的小妖精。
  她沉着心把团队里的单人任务表仔细做好,分发下去,立马跑去找安澜,双手合十请假:“拜托安澜姐。”
  安澜深知她刻苦也负责,绝不会懈怠正事,况且经过两次伤害事件,她有愧,叮嘱两句就放了行。
  言卿头一回这么期待地钻进霍家豪车,一路直奔她的新婚小家庭。
  到了家,门一关,偌大宅子里,全是她的天下。
  浑然不知庭院里一辆看似没人的备用商务车里,某人从文件中撩起眼帘,蕴出笑意。
  他透过客厅窗口,看着言卿撒欢似的从一楼跑上二楼,半天没下来,猜到她是去玩那间录音房了,这才收了工作,开门下车,静静解开指纹锁,进入家门。
  她站过片刻而已,空气里就有了她的香气。
  他骗她今天早点回来,也是盼着这房子里,能多沾染一点她的味道,哪怕她不在时,也能给他少许慰藉。
  言卿顾不上去看衣帽间和卧室,目标明确地拧开录音房门锁,激动到脸颊泛红。
  她到处抚摸,仍没有这些东西归属于她的真实感。
  以前在加拿大时,父母经常对她唱歌谱曲皱眉,有时也会看管她,让她老实在家,少去做那些“没用的事”,她能使用的工具和资源当然少之又少,路过专业店的橱窗时,很舍不得离开。
  现在……比橱窗里更好的东西,应有尽有摆在她面前。
  不会有人干涉她,她头一回得到专属于自己的安全地方,可以尽情做喜欢的事。
  言卿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触,适应了一小下之后,控制不住兴奋,拧开音响试验效果,放了首每天练舞会用到的舞曲。
  节奏出来的一刻,优越音质让她开心到跳起。
  起初有一丢丢紧张,没用多久她就接受了这里是自家地盘的事实,而且老公很晚才回来,此刻是她的主场。
  随便放纵。
  曲调和身体已经在几百次的练习里有了契合,言卿肤色渐渐绯红,甩掉拖鞋,光着脚在暖意充足的地板上自然地扭了扭腰。
  外套很碍事,脱掉。
  长裤也啰嗦,脱掉。
  言卿剩下一件紧身短T恤和打底小短裤,彻底沉浸在快节奏的鼓点里,一边喜爱地东摸摸西逛逛,一边愉悦跟唱,扭动的幅度越来越自如,闭着眼做出练习室里标准的动作。
  女团舞,她已经学会了,超性感的!
  霍云深在楼下难熬地坐着,想多给她些时间去自由,直到听见单首循环的舞曲,和轻微的,脚踏地板的声音。
  他喉结滚动,意识到她在做什么,再也等不下去,慢步走上楼梯,无声停在录音房门前,拧开把手。
  里面并没有镜子。
  言卿长睫垂落,是全凭感觉在随意地跳舞。
  腰肢细弱瓷白,纤长双腿骨肉匀停,轻薄的汗意把她头发略微浸湿,有几缕贴在了无暇的脸颊边。
  霍云深口干舌燥,眼神滚烫地凝在她身上。
  他的珍宝。
  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动着软腻的腰。
  言卿畅快过头,没注意汗水滴在了地板上,她光着脚踩上去,失控一滑,身体往后仰,马上要结结实实摔下去。
  她收不住跌倒的势头,预感到会伤得很惨,惊慌合上眼睛等待疼痛。
  然而真正撞上的,是男人剧烈鼓动的胸膛。
  言卿浑身一僵,跟他亲密相贴的脊背不知不知涌起热度,流向四肢百骸。
  她完了……被抓包了!
  男人一双手臂似是早已忍无可忍,从背后牢牢缠上来,把她扣住,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肆意搅乱她的神经:“乖,欠的那一次,能不能用再给老公跳一遍舞来补偿?”
 
 
第24章 
  霍云深这句话是贴在言卿耳边说的,唇若有若无和她相碰。
  言卿紧张死了,又被男人呼出的淡淡热气蒸腾,加上他侵略性十足的轻蹭,她皮肤酥麻,像被细小的电流刺激,从耳根泛出红晕,不受控制地一路蔓延到锁骨。
  她再一次清晰地体会到,霍云深每每抱她,手臂都犹如坚固的牢笼。
  一次一次,想用身体把她锁住。
  而她挣扎的力气越变越小,是因为她在自己也未曾发现的时候,开始没那么害怕他,反而愿意去相信,他不会真的伤害和勉强自己。
  可这样下去,很危险。
  果然,霍云深勒着她的腰,沉迷在日夜渴求的拥抱里,忍不住吻她的脸,呼吸愈发急促。
  言卿心脏轰轰的跳,她把自己所有反应都归结为被当场抓包的羞耻,连忙更大幅度去推他:“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天黑以后吗?”
  霍云深低声:“老婆回家了,我不想流浪在外面。”
  言卿当然想不到他是故意的,倒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司机送完她,肯定会跟霍总汇报的啊,她可太傻了,居然大摇大摆放肆,傻样全被他看在眼里,最重要的是,她还穿得超级少!
  丢死人了!
  言卿仗着自己长得瘦,往下矮了矮身,从他的钳制里钻出去,抓过衣服披上,红着脸说:“讲好了不要亲密接触的,你又破戒。”
  霍云深双臂失落地垂下,拒不认账:“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不怪我。”
  言卿更难为情,想一头撞死算了,谁叫她得意忘形,活该!
  霍云深慢慢上前一步,把她黏在脸上的长发拨下去,重复他的愿望:“跳得特别好,我想再看一遍。”
  言卿头顶冒烟,这种无脑夸谁信谁傻。
  她一个人玩儿的时候挺自信的,但毕竟是短板,真要放在人前表演,尤其是霍云深这种重量级观众,她总觉得自己跳得不够好,跟欧阳她们有很大差距。
  所以才会天天拼死拼活的练。
  但练了这么久,还是不太有信心。
  她正经跳都不敢保证效果,何况是刚才随便瞎跳啊,霍总根本是在笑她!
  言卿闷头往外走,委屈巴巴咕哝:“你别闹了,我去准备晚饭。”
  不光要做小娇妻,还自发地加上了小厨娘角色,乖得很。
  霍云深心脏软塌,拦住她,把她脸抬起来。
  小姑娘鼻尖竟然红了,眼尾也是两抹动人的胭脂色,说不上是因为丢脸还是不自信,无论哪个,霍云深都不接受。
  他略俯下身,摸摸她头发,语气郑重:“言卿,你跳得比任何人都好,我想看,不是逗弄你,是真的喜欢。”
  言卿咬了咬唇,双手微微攥住。
  他又问:“你这么努力,是想跳给谁看?”
  “给自己……给粉丝。”
  言卿时刻记得游乐场门外那些为她举起横幅和镜头的身影,不想在公开表演时,让任何一个失望。
  霍云深明知结果,心还是被刺中,露出苦笑。
  以前他很凶蛮,丝毫不收敛满腔的占有欲,逼问卿卿:“你唱歌是唱给谁听的?”
  他害怕听到其他可能性,又忍受不了想知道答案。
  卿卿那时笑得特别甜,拖着长音卖关子,在他模拟了无数假想敌,红着眼去重重亲她时,她俏皮地歪着头说:“我只想唱给霍云深。”
  到了此刻,她的回答里再也没有他。
  没关系,他不疼,他会控制自己,主动朝她走过去。
  霍云深掩住眸中的晦暗,嗓子滚了砂砾:“我也是你的粉丝。”
  言卿怔愣。
  他盯着她的目光笔直而幽深:“言卿,你能为我跳吗?”
  五分钟后,言卿套了条飘飘欲仙的阔腿裤,重新站在录音房的地板中间,觉得自己八成是脑子抽了,她真的听了霍·超级大粉·云深的话,决定要给他跳一遍。
  实在是……
  霍总表现得太诚恳了啊!
  他把碍事的设备全推开,空出场地,调整屋顶灯光,搞出一束聚光来,就为这,他还撸袖子换了俩更亮的灯泡,又用窗户上那些小彩灯临时做了一堆荧光棒,期待地坐在小沙发上,很生涩地摇晃。
  这场面铺开,言卿要是不跳,自己都面对不了霍云深灼灼的眼睛。
  “……我,我可真跳了啊!”
  小彩灯哗啦哗啦大响。
  “你不能笑我!”
  霍云深极力端着正经脸:“我很理智,不是脑残粉,会给你提客观意见,帮你进步,在公演里表现更好。”
  音乐声响起。
  言卿咬咬牙,豁出去了,反正霍总一个人的气场能抵上千军万马,她要是把他给克服了,那以后上多少观众的舞台估计都能来者不拒。
  跳就跳。
  霍云深离她三米的距离,调动了全身的力气来维持自己做个人。
  一段两分半钟的舞蹈,他手中的荧光棒被一根一根握断,切口割着皮肤,才能提醒他如今的身份。
  他几次合眼,用来抑制冲动,端坐在沙发上,脑中就冲撞着一个念头。
  不想给别人看。
  等到卿卿恢复记忆,真正接纳他的那天,他可能会变态得让她重跳一遍,在中途时,冲上去打断,按着她,地板上桌子上沙发上,哪里都行,对她为所欲为。
  但现在,卿卿跳完,他能做的只有鼓掌,用阴影藏住表情,把想得到的夸奖从头到尾说一遍。
  言卿喘着气,听霍总严谨认真地吹着彩虹屁,没憋住笑了出来,去他身边蹲下,仰着脸问:“还说不是脑残粉?真不是哄我吗?”
  霍云深垂眸看她:“当然真的,不过我有一个建议。”
  言卿正色:“你说。”
  霍云深镇定地夹带私货:“下场淘汰赛,你团队里的水平参差不齐,你作为队长,如果唱歌舞蹈都太过优秀,对整体不利,应该从中选一个更擅长的,其他方面分给别人去表现,各司其职。”
  言卿意外得到指点,发散想了想,茅塞顿开,始终烦心着的团队演出突然有了新的活路,一首歌不见得非要保持原样,可以中间穿插进舞曲间奏,给欧阳去跳,再拼接平缓的抒情以及点燃气氛的说唱,安排给各自适合的成员,去掩盖缺点,凸出优势。
  以一首主歌做基础,串烧进各种不同风格的片段,其他组或许做不到,但她能,编曲她在行,完全可以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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