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我——by川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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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型师挨到言卿旁边,塞给她一张封好的对折小卡。
言卿背着人轻轻拆开,上面是男人落拓的字迹:“老婆,别忘了,我是你的冠名商,你是霍家的少女。”
晚上的演出,言卿初次走上大型舞台,穿一条银色细闪的流苏裙站在团队中间,表演她本是短板的舞蹈。
追光打过来,她不禁望向黑压压的观众席。
因为有嘉宾席相隔,观众席离得很远,各家粉丝的灯牌和应援混在一起,分辨不出谁是谁,但在正对她的方向,二楼栏杆上,悬着一条极其显眼的粉红色灯幅,亮着最让她安定的那句话:“卿宝,我在这里。”
言卿一笑,眼里盈着光彩。
她的超级大粉,只提个名字就能叫满室惶恐噤声。
结果他一整天吃着醋,还不忘给她庇护,挤在人潮里为她亮起灯幅。
她不会给他丢脸。
演出进行得异常顺利,言卿回到后台,很想找个没人地方给霍云深打电话,才想起来她手机还关着,安澜一直在忙,也顾不上给她准备新的电话卡。
用别人的,她又怕有隐患,不禁后悔没有多带两个手机出来。
只能等到了酒店想办法。
酒店是颁奖礼的主办方统一安排的,除了有特殊要求的,大部分嘉宾都住在一处,言卿的房间在十六楼,她进门以后,试着开机看了看,没想到未接来电提醒和短信蜂拥而来。
她匆匆看了一遍,有霍云深的,但更多的是陌生号码,数字疯了一样上涨,短信里的内容也越来越过激。
正看着,又一通电话进来,依然是陌生号,言卿无法操作别的,忙去按关机,正好收到一条微信,在通知栏显示。
苏黎:“来一趟十六层楼梯间,有话想和你说。”
言卿盯着重新黑屏的手机,长舒一口气,太可怕了,什么人啊,简直精神不正常。
她收整了心神,决定去赴苏黎的约,正好她也想找他谈谈,稍后十点还有个团队聚餐,她跟苏黎聊完,直接去找安澜要手机卡。
言卿换了身衣服,遮住主要特征,很谨慎地确定走廊没人,才进入步梯间。
苏黎正靠墙点着烟,红光微闪,听到声音,他抬头盯了言卿一眼,眸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言卿和他保持着距离,看了看屋顶死角。
苏黎捻灭了烟,微哑说:“放心,这层监控坏了,不会被发现。”
言卿开口:“苏老师,有话直说吧,我很谢谢你的照顾,但是不要再做容易被人捕风捉影的事了。”
苏黎的一双桃花眼很精致,平常冷淡如冰,此刻透出些微的红。
他低声叫:“……云卿。”
言卿一呆,反应过来后,眉心拧紧:“原来你一直以为我是云卿?”
苏黎笑了笑,目光锁着她:“我不信世界上会有两个不同的人那么相像,连同样姓云的云绫,也不过三分相似而已,即使你跟云卿声音不同,性格有偏差,我也认定你就是她。”
“否则,”他语速放慢,“怎么会连霍云深也缠上你,跟以前那股疯劲儿一模一样。”
言卿眸色转冷:“我不是云卿,你如果要谈这个,那我跟你无话可说。”
说完她推着步梯间的门要出去,苏黎加重语气:“云卿,我不管你失忆也好,还是什么都好,能不能别犯两次同样的错误?霍云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相信你以前是被他强迫的,没办法才跟他,可你消失三年回来,为什么又和他搅在一起!”
言卿的怒意被激起,回眸瞪他:“不好意思,我看你才像个疯子。”
苏黎迈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你如果不记得了,那我就告诉你,霍云深最早跟你是娃娃亲,知道为什么后来换成他哥哥了么?因为他有病,暴力倾向严重,心思狠毒,身体里流的血都是疯的!”
“他五岁就打伤保姆,八岁把他爷爷、当时的霍家家主给害到住进ICU,完全不知悔改,被霍家逐出之后,他人不人鬼不鬼的,以见血为乐,手上不知道挂着几条命。”
“后来盯上了你,他从早到晚跟着你,谁跟你说句话都要被他报复,他的哥哥霍临川,你后来的联姻对象,就因为去学校看看你,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言卿听得神经直跳,咬着牙。
苏黎微喘着:“霍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被他打到废掉了下半身!”
言卿手腕一颤。
苏黎见她动容,沉声说:“更多的还有,他的事,海城的小圈子里都有耳闻,我家里以前跟云家有交情,了解得更多一点。”
“云卿,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人真的好,最多就是控制欲而已!你是被迫的吧?他是不是勉强你跟着他?你如果害怕他,我来帮你!”苏黎情绪激动,“我对粉丝对媒体的不避讳,也是希望你明白,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安静的楼梯上,猛然间有脚步响起。
一级一级,自楼上而下。
苏黎一惊。
这酒店楼层高,多部电梯运行,不会出现不够用的情况,何况又是夜里,会走步梯的人少之又少,他才会选择这里。
言卿定定望着通往十七楼的楼梯转角。
……是他。
他全听见了。
苏黎下意识挡在言卿前面,想把她推出门外,但来不及了,男人修长笔直的腿包裹在黑色裤管里,正拾级而下,迈入他的视野。
苏黎不禁头皮发麻,亲眼看着男人暴露在灯光下,漆黑的眉眼仿佛蕴着阴沉的死气,能叫他身首异处一般。
……霍云深。
如同他几年前亲眼所见,在高中,在大学,把云卿死死困在身边,对她狂热执着,不允许任何人多关注一点的那种癫狂。
绝对不是一个心理健全的人会有的样子。
跟传言里双手沾血的描述完全符合。
苏黎嗓子干涩:“云卿,你先走。”
“霍先生,”他肌肉发僵,“是我叫云卿来的,跟她没关系,你别冲她发火。”
言卿一双脚有点不灵活,越过苏黎的肩,和霍云深沉郁冷暗的眸子撞上。
哎,其实也不怪苏黎说,他这个状态是真的很吓人。
不出她所料,即使她联系不上他,他也会想尽方法出现在她身边,这不就跑来同一家酒店了?还准确在楼梯间逮到她。
如果按苏黎的说法,那就是紧盯,尾随,控制,变态了。
霍云深一步步走近,五官浸在阴影里,浑身罩着噬人的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他嘶哑开口:“滚出去。”
苏黎忍着惊惧,去推言卿:“你怎么还不走!我应付他!”
霍云深死死注视着言卿的每一丝表情。
言卿终于能迈开腿了,果断从苏黎身后走出。
她迎着苏黎不能置信的目光,一门心思朝霍云深小跑过去,站到他面前,主动张开手臂,软绵绵搂住他绷如钢板的腰,语调很甜:“深深,我刚才腿麻了,走不动,不是害怕躲你。”
霍云深眸光震颤。
冷硬手指蛮力揽过她。
言卿对他弯起眼,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继而转过头,亲昵贴在霍云深的胸前,望着苏黎。
她笑眯眯,眼神却清冷,掷地有声:“苏老师,你搞错了,别人怕他,但我不怕,霍云深被你们形容得再恐怖,他也是我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卿卿猫:谁也不能说深深不好,我的老公我来守护。
第37章
跟霍云深刚认识的时候,言卿没少吐槽他偏激又变态,不像个正常人。
后来云绫来点火,讲了一堆霍云深怎么屠戮霍家和云家的事迹,去印证他的疯,如今苏黎又跳出来,说的内容更惊悚。
言卿想起外面的传言,那些关于霍云深的评价里,条条在描述他如何冷血癫狂。
可能全世界都把他当成疯子,但直到刚刚她发现,她受不了这个了。
她又不是没心没脑子,在一天天的朝夕相处里,霍云深到底有多好,她最清楚。
谁也不能在她面前诋毁霍总,对着苏黎那张装满负面词汇的嘴,她早忘了什么偶像不偶像的,心里气得不轻,只想怼。
霍云深抱着她,指尖快陷到她骨头里。
言卿有一点疼,仰起脸,迎上男人要把她拆吞入腹的黑瞳。
他是不是以为……她会听了苏黎的劝告,怕他,回避他,把跟他的关系降回到冰点?
真是担心太多了,外人当前,她保护老公还来不及,谁的鬼话也不信。
言卿直直望着他,轻声说:“深深,你把我攥疼了。”
霍云深双手战栗了一下,略微松了力气,改用手臂把她紧紧环住,丝毫没有拉远距离。
言卿舒服了,靠在他身上,歪着头对苏黎勾起红唇:“没人强迫过我,是我自己愿意的,霍总这么好,外头那些编排他的人多半是瞎了眼,苏老师,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苏黎目睹她的一系列反应,匪夷所思:“你也疯了吗?!我告诉你的那些,没有一句是假话!”
言卿感觉到霍总的胸腔震动,不想让他再动怒,抢着说:“那又怎么样?对我来说,他做每件事都会有自己的理由。”
“他小时候弄伤家里人,你能确定不是被引导或者陷害的吗?”
“他被逐出家里,丢在外面受着风言风语,有谁试着去关心过他吗?”
“追着自己喜欢的人跑,留意她的每一点举动,提防情敌,他做错了?”
“还有那什么哥哥,所谓的联姻对象,跑到学校去,你就敢保证他没有恶意?如果他抱着伤害的目的,那霍云深保护爱人,以牙还牙报复他,我觉得应该鼓掌。”
言卿每说一句,霍云深的拥抱就紧一分,苏黎的脸色也更难看一点。
她当真鼓了鼓掌,笑得乖巧无害:“最重要的是,即便上面这些都是因为他有病才做的,那也没关系,他多疯我都乐意,不接受任何离间。”
苏黎无法理解地瞪着言卿。
他设想了很多她的反应,虽然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接受自己,多年的暗恋需要更多努力才会成真,但也完全没料到,她会维护霍云深至此。
一直以来他认为的强取豪夺,原来是两厢情愿?!
苏黎的表情渐渐变了,这不是他心目中清纯娇柔的云卿,云卿那种无暇的软玉,怎么可能自愿堕到这种泥潭里。
言卿一口气说得流畅,像是这些话早就根深蒂固在心里,她蹙了蹙眉:“苏老师,好走不送了,以后你应该也不会再做让我为难的事了吧?”
霍云深把她往怀里一扣,不让她再多看苏黎,嗓音沉郁,字字都不掩威胁:“听懂了么?现在滚,我可以给你留条活路。”
苏黎说不出话,也抵不住心中忌惮,颊边肌肉紧了紧,扣上帽子推门出去。
他回到房间,满心的意难平,桃花眼中蒙上阴霾。
调成静音的手机在兜里亮着,连续有信息进来,他点开,看到又是早已分手的云绫。
“黎哥,拜托你把她的房间号告诉我吧。”
“她平常都待在节目组,我根本没机会接触,好不容易这次出来,我真的想见见她,跟她道个歉,再和她多聊聊以前的事,劝她别太接近霍云深。”
“不管她是不是云卿,长得那么像,你肯定喜欢吧?咱们分手还是朋友,我也算是在帮你。”
“上次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这次肯定不会伤害她的。”
苏黎的手指悬了片刻。
他之前看中云绫的脸,把她当成替身,秘密交往过,也没认真,自从她在节目里犯了事,遭全网封杀,一落千丈,再加之言卿的出现,他就顺理成章跟她分了手,好在云绫自顾不暇,没有对他纠缠。
但自从他以导师身份要带队参加颁奖礼,云绫就在频频找他,希望他提供言卿的房间号,促成她去道歉。
苏黎犹豫少许,把数字给她发了过去。
楼梯间里,言卿还趴在霍云深灼热的胸膛上,耳朵里听着他猛烈的心跳声,小斗鸡的气势蔫了,脸颊慢慢转红,烧得发烫。
一旦单独面对他,她就好没气场。
这么静静相拥很久,言卿都没挣扎,本能觉得霍总需要她的抚慰。
直到他低沉的声音问:“你的男人?”
言卿的羞耻度攀高,嘴巴很硬:“你本来不就是合法老公吗,说男人也不过分。”
他继续咬着字眼儿:“我怎么疯你都乐意?”
言卿呼吸点了火,羞耻度持续暴涨:“都是他们乱说的,你好好的,哪疯了,这么抹黑,我当然要无条件为你说话,不能让别人欺负你。”
霍云深低下头,唇边轻蹭着她的额角,顺至耳侧,在她绵软的耳垂上流连,相贴的位置一路擦出无形的电流,刺激着彼此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