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沦陷——by陛下不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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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季瓷话中三分柔,用着哄小孩的语气。
桑酒紧闭着眼,一句话都不肯和温季瓷说,一副要和他抗战到底的模样。
想讨好我迟了。
这次,温季瓷戳了戳桑酒的后脑勺,因为睡了一觉,脑后的长发凌乱。
尽管桑酒闭着眼,看不清温季瓷气人的样子,但躲不过他的声音,每一个字里都似乎带上了愉悦。
“我倒是觉得你不理人的样子,更像是小狗。”
什么?汪汪!
桑酒一下子转过身,狠狠地瞪了温季瓷一眼。
“你这人!”
温季瓷的手还停在她的脑后,桑酒一转过来,温季瓷的指尖直接轻戳到了她的脸颊。
细腻柔软的触感,在指尖停留了一瞬,似清风过岸,永恒定格。
温季瓷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看了一眼根本没有察觉的桑酒,别开了眼,唇角无声勾起。
“怎么?终于肯跟哥哥说话了?”
桑酒含着怒气:“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欺负人?”
温季瓷缓缓直起身:“想让我暂时不欺负你也行。”
桑酒看向温季瓷,不晓得他又打着什么主意。
“上次你准备送我的手表,这次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桑酒怔了几秒,温季瓷怎么还记得这一茬,她之前乐意给,现在不乐意了:“我后悔了,东西不给你了。”
温季瓷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像是没把桑酒的话放在心上,径直走向一旁的桌边,上面放着桑酒的包。
“那我就自己拿了。”
桑酒眼睁睁地看着温季瓷从包里顺走她的手表,很是心安理得地将其据为己有。
她咬了咬后槽牙,忿忿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脸皮其实挺厚的?”
此时,温季瓷已经将手表带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彻底成了这手表的主人。
面对桑酒的指责,他丝毫不介意:“过奖,这么说我的人,你应该是第一个。”
桑酒觉得她心口疼,如果有一天她死于心脏病,一定是被温季瓷气死的。
我这是夸你的意思吗!
顿了半秒,温季瓷散淡地笑了。
“要管你,脸皮不厚些怎么行。”
因为温季瓷多次触犯到了桑酒的底线,晚上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全程没说一句话。
狠狠关上房门时,桑酒又听到了温季瓷挑衅般的轻笑。
-
《多情剑》开机已经一个多星期了。
男主角宗遇终于在国外结束了漫长的工作,赶到片场。他的拍摄已经提上了日程,工作人员忙碌万分。
人还没到,片场就已经被记者堵满。B组的拍摄进程还在继续,剩下的人都在等这位顶级流量的到来。
现在这场面,俨然要比开机当天的架势更大。
大家都在等宗遇的时候,桑酒没出去。她的妆发已经梳好,不过按照现在的进度,可能要候场一天才会轮到她这个带资进组的女二。
外面突然嘈杂了起来,明显是大明星宗遇突降片场,引起轰动。
记者把宗遇围住,问了很多,但他只是很友好地微笑,什么都没有回答。
片场聚集了《多情剑》的演员和剧组工作人员,就连女主角古莎也来了。只是这一次,记者有些忽略了她。
宗遇似乎是在寻人,扫了一眼,没找到人,暂时作罢。
男女主的戏份最重要,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地围着他们两人打转。
桑酒已经等了一个上午,等得眼睛都快白了。
中午的时候,桑酒跑出去拉住场记:“什么时候到我?”
场记很不耐烦,贵人事忙,没时间搭理这个小咖:“你就坐着等吧。”
桑酒闲的发慌,顺便瞄了眼男女主的对戏,为了妈妈的事业,她们后来回了帝都,算起来和宗遇都有快十年没见了。
这个小时候的邻居,颜值在线,演戏在线现在已经红得发紫了。
一场戏结束,宗遇对工作人员们笑了笑。
这个大男孩见人三分笑,只是总觉得他的笑里少了些什么,可能是年少成名,生活被束缚,总是有无奈的。
宗遇下意识在片场寻找,他的视线绕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桑酒身上。
他微怔,转而径直朝她走过来。
在桑酒准备走的时候,宗遇半路截住了她:“桑酒。”
和他看向旁人的眼神不同,宗遇看着桑酒的时候,眼睛倒是真诚的。
桑酒愣了愣,脱口而出:“好久不见。”
她刚回过神来,就觉得自己这话怎么跟套近乎似的,都过去快十年了,她是不是有碰瓷顶流的嫌疑。
“你后来搬去帝都了?”宗遇的话,听上去却是有些想叙叙旧的念头。
桑酒点点头,不想和宗遇多聊,片场到处都是人,谁拍了照片放到网上,对她不利。
宗遇看出了桑酒的心思,他话里别有深意:“在组里时间还长,那我们以后联系。”
趁着还没引起别人注意,桑酒赶紧跑了。
桑酒候了一天,都没有她的戏份,直到拍完晚上的一场夜戏,她才收工回家。
今天见到宗遇的事情,被桑酒当成了一次普通的叙旧。
桑酒和宗遇本来就不熟,更别提加深什么了解了,也许是宗遇性格好,所以才纡尊降贵地和她这个多年前的老邻居打了声招呼。
桑酒回家迟,一回家就早早睡了。
夜半露重,夜色寂静,温季瓷凌晨才处理完公务,车子停在琴水湾时,他仰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
桑酒的房间灯光已经熄了。
整栋房子静得厉害,一丝人气也无,温季瓷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桑酒的房间。
桑酒睡到一半,不知为何突然转醒,她看到了房门拉开了,又合上。
门开的瞬间,窄窄的灯光把温季瓷的背影拉得很长。
她再一看去,人影又不见了。
桑酒笑了自己一声,怎么睡个觉也能看到温季瓷。
第16章
桑酒并不知道在她熟睡后, 温季瓷每天都来看她。
还好她例假这几天都没有太多的戏份。
桑酒还是像之前那样,还是得候一整天的场才能轮到她。
这天,她的戏在早上就要进行拍摄了。
古莎和桑酒在A组拍戏, 男主角宗遇今天不在这个布景地拍摄,他在B组。
桑酒要拍的戏份是逃避追杀, 她要躲进水里,过一会再出来。
天气很冷,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汽, 更别提要下水了, 简直是一种煎熬。
桑酒身子纤细, 就算穿了很多, 但她的腰肢还是非常细。即便如此,等会整个人都浸到水里, 还是会很痛苦。
拍戏开始。
桑酒深吸了一口气, 她一脚踏入水中, 沁骨的凉意漫上全身, 她又毫不犹豫地往水里走去。
古莎一直在旁边看桑酒拍戏,她眼底很冷, 她一看到桑酒,就会想到,那价值五千万的戒指,是温季瓷送给桑酒的。
温季瓷到底喜欢桑酒什么?
就算古莎再不愿意, 她也必须承认, 桑酒五官太过出众,放任娱乐圈, 也很难找到和她匹敌的人。
还有严谟,他被桑酒泼了酒, 但他还是给桑酒送了应援车过来,狠狠扫了她的脸面。
他们一个是古莎欣赏的男人,一个是古莎的前男友,他们两个都对桑酒青睐有加,古莎怎么能不气?
桑酒已经完成了下水的戏份,天气很冷,但她没有一丝抱怨,大家眼底带着赞许。
桑酒出水的时候一直在发抖,她一上来,欣姐就递过去一块毛巾,桑酒把毛巾围在身上,还在微微颤抖。
桑酒动作漂亮,镜头出来的效果很好,导演满意地点头,刚要叫过。
这时,古莎忽然开口:“等等。”
所有人看向古莎。
古莎看着导演,道:“刚才桑酒的动作有点问题,她重新从水里出来的动作太慢,影响剧情。”
导演没说话,古莎咖位很大,她这么说,确实有考虑的必要,导演开口:“桑酒,你就按照古莎说的再做一遍。”
桑酒点头。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工作人员把她衣服和头发吹干,然后,她马上要重新开始拍摄。
桑酒重新走进水里,刺骨的冷,桑酒闭了闭眼,但还是认真完成表演。
因为寒冷,她的脸愈加苍白,明艳的五官上添了几分清丽,更加动人。
桑酒按照古莎说的做了一遍,当她站在地面上时,这时,古莎又开口。
“导演,刚才桑酒站起来的时候,发髻歪了,裙摆也皱了,是不是应该再拍一次?”
导演看了一眼桑酒完好的发髻和没有一丝褶皱的裙子,沉默了。
古莎的态度很明显,她摆明了她是在教新人拍戏。
但在场的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如果第一次NG,还勉强可以说是古莎很敬业。
但是桑酒的动作明明没有任何问题,但古莎坚持要让桑酒NG,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古莎肯定是故意针对桑酒。
但桑酒只是一个新人,古莎为什么要针对她呢?
当他们看到桑酒的脸时,却又恍然,桑酒才刚出道,但她这张脸美得毫无瑕疵,还很有辨识度。
就算是睥睨娱乐圈也不过分,难怪古莎对桑酒看不顺眼了。
虽然有些人不忍心,但这种事在娱乐圈很常见,就算传出去,别人也只会相信更有名气的古莎。
桑酒只能吃闷亏了。
桑酒眸色沉了下来,她仔细思索,除了拍戏,古莎其实和她没有多少交集,她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呢?
桑酒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刚进组的时候,之前古莎忽然来到化妆间,和她随便说了几句话。
那时候有东西掉了,她弯下腰去捡,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把温季瓷给她的戒指戴在了脖子上。
难道说,那时候戒指掉出来被古莎看到了?
桑酒又想到,那天她躲在温季瓷的车里,恰好听见古莎在外面敲车窗和温季瓷讲话,她现在细细回想古莎的语气。
古莎和温季瓷说话的时候,语气特别温柔,她还提到了她很喜欢那枚戒指,希望温季瓷能割爱让给她。
可惜,被温季瓷无情地拒绝了。
桑酒眯了眯眼,真相明了。
古莎喜欢温季瓷,她想要的戒指还被温季瓷送给了自己,怪不得古莎这么针对她。
桑酒磨了磨牙,感情是温季瓷这祸水招惹来的麻烦,却让她背了锅。
这时,古莎看向桑酒,故意问道:“桑酒,重新拍一次,可以吗?”
桑酒心里冷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能拒绝吗?
她面上却笑了:“当然可以,前辈如果觉得不满意,我可以一直拍到前辈满意为止。”
桑酒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毕竟前辈的意见最重要,任何人都要以前辈为先。”
一口一句前辈,还故意提到让古莎满意为止,暗指古莎故意欺压,连导演都没放在眼里。
但是桑酒话里又听不出任何不满,挑不出任何错来。
导演听懂了,有些不满地看了古莎一眼。
桑酒性子倔强,如果古莎要挑她的刺,那她就非要做到更好为止,就当给她这次演戏积累一些经验。
但她这次受的苦,等会一定要从古莎身上讨回来。
重新开始拍摄。
桑酒再次进到水里,身子微微颤抖,脊背却依旧笔直。水流过她的下颌,勾出了倔强的弧度。
拍摄完毕,导演都觉得这一遍实在是太完美了,古莎却还打算挑刺:“导演……”
这时,一个声音蓦地打断了古莎的话:“导演,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回头,是宗遇。
导演帮忙解释:“古莎对桑酒拍的戏不满意,NG了两次。”
宗遇明白了什么,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在桑酒身上飘过,又不动声色地收回。
他牵着唇:“能否让我看一下之前拍的片段?”
导演点头,宗遇认真地看着屏幕,当他看见桑酒一次次下水,脸色越加苍白时,眸色渐沉。
宗遇直起身子,看向导演:“我倒觉得桑酒拍得很不错,一个新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非常难得了。”
他又看向古莎,意有所指地说:“前辈,桑酒只是一个新人,她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对她是不是太苛刻了?”
“而且如果每场戏都按你的标准来执行,看来今天剧组别想收工了。”
宗遇脸色不变,唇边带笑:“前辈,你说是吗?”
宗遇语气很温和,但一字一句暗指古莎太过严苛,连带着剧组的人都不悦了起来。
古莎以为自己是谁,当剧组是她一个人的吗?在这指手画脚给谁看?
古莎不明白宗遇为什么帮桑酒,但现在这种情况,她没法再刁难桑酒了,只得作罢。
桑酒朝宗遇点点头,用嘴型说了一句谢谢,宗遇抬了抬眉。
桑酒拍好了今天的戏份,欣姐给了她一杯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