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沦陷——by陛下不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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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酒还拿了个小碟子在底下接着,好像经验丰富的样子。
没想到桑酒拿着明晃晃的水果刀,动作却令人心惊胆战,明显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下一秒,桑酒的手一空,那个削得难看的苹果被温季瓷及时解救。
温季瓷似乎也不经常做,刚开始的动作略显生涩。
不过很快,温季瓷开始变得熟练,修长的手指抵着苹果,水果刀有序移动,连削好的苹果也像是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桑酒好奇地问:“哥哥,你削过很多次苹果啊?”
“第一次。”
马屁精桑酒上线:“第一次就这么厉害,果然人聪明学什么都快。”
温季瓷顺便帮桑酒把苹果也切好,大小适中。
桑酒突然发现自己来这里是麻烦温季瓷来了。
“哥哥,我喂你吃。”
桑酒立即抢走了接下的工作,她把苹果递到温季瓷的嘴边,动作太急,指尖碰触到温季瓷的唇角。
“我挑的水果甜吧?”
桑酒丝毫未察,而是略倾着身子,紧盯着温季瓷的嘴巴,注意他的反应。
温季瓷动作稍顿,垂着眼,视线无声地从桑酒的脸上掠过。
薄唇微勾,笑意抵达眼底。
“是挺甜的。”
宋佑楼月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桑酒喂温季瓷吃苹果的这一幕。
因为过于震惊,他们怔在了原地,连话都说不上来了。
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温季瓷是不是以暴力手段镇压了桑酒,让桑酒不得不为奴为婢地伺候他。
可不对啊,桑酒脸上带笑,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尽管温太子是能在商界呼风唤雨,不会给任何人留情面。
但桑酒是谁啊,就算玫瑰,也是刺得扎手的玫瑰,即便碰上温季瓷,也不带怕的。
温家小公主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喂人吃苹果的脾气,谁能强迫得了她。
桑酒好笑地看着门口,他们人人拎着盒子,可就这么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抽了魂似的。
“你们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拎着礼物盒不累啊?”
一语惊醒,在场的吃瓜群众这才纷纷回过神来,因为温季瓷鲜少受伤,所以他们可是提着不少东西过来的。
这么一来,手都提疼了。
“你们俩没事吧?”楼月赶紧把礼物放到一边,然后很关切地补了一句,“脑部ct什么的也要记得做啊。”
话音刚落,蒋少游和宋佑看着说出他们心声的楼月。
胆子真大。
庄澜也跟着上前一步,拽着桑酒起身,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确保桑酒安全无恙才来了句。
“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啊?怎么就……”
又来一个不怕死的。
蒋少游他们把目光又移到了庄澜身上。
桑酒没听出庄澜和楼月的意思,稍怔了几秒。
温季瓷却瞬间明白了,他没把视线落在楼月她们身上,而是放在了她紧握着桑酒肩膀的手上。
没多久,庄澜就觉得自己背脊有些凉。
不知是不是本能作祟,她下意识松开了手,余光看到一旁的温季瓷。
温季瓷受了伤,一身颜色黯淡的病服,也丝毫无损他的气质。
楼月和庄澜同时一怂,她们怎么就忘了温太子就在她们边上呢。
尽管桑酒之前耳提面命地说了很多次,她哥不是吃人的魔头,没必要怕成这样。
可实战经验和理论知识能一样吗?
楼月挤出笑来,之前她几乎没怎么和温季瓷说过话,语气也变得小心谨慎。
“温太子你身体好些了吗?”
刚说出口,她就开始懊恼,怎么就把私下狗腿称呼温季瓷的称号给说出来了呢。
温季瓷终于把目光落在了除了桑酒以外的女人身上。他勾了勾唇角,象征性地朝楼月点了点头。
“我没事,多谢关心。”
因为是桑酒的朋友,温季瓷刻意放软了态度,但他难得的柔和话语却没带给楼月惊喜。
和平时不一样的温季瓷,更让她觉得害怕。
桑酒看着没出息的楼月和庄澜,真不想承认她有这样的朋友。
她准备解救她们脱离苦海。
“你们不准逗留太久,哥哥还要早点休息。”
其实是桑酒想和温季瓷一起看部电影。
看电影这事也不是桑酒的心血来潮,她和温季瓷已经彻底和好,当然得把其他兄妹会做的事都跟着做一遍。
桑酒毫无顾忌地在他们展现出了对温季瓷的照顾。
在一旁的温季瓷也不搭腔,一副任凭桑酒决定的样子。
温季瓷只是漫不经心地靠在那里,眼神淡淡一瞥。
逐客令下得比桑酒还明显。
哪来的兄妹情深?是他们岁数活够了的回光返照,还是桑酒和温季瓷这两人这回摔出毛病来了?
这能有办法不震惊吗!
品品这护犊子的口吻,他们要是再待下去,桑酒要和他们急了。
蒋少游迅速整理好了情绪,还好他先前已经知道温季瓷和桑酒已经有和好的迹象,所以有了心理准备。
“我们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啊。”
蒋少游提出离开后,宋佑、楼月、庄澜也非常识趣地说了再见。
温季瓷和桑酒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能缓和,这是好事,他们怎么可以打扰呢。
桑酒也想和庄澜她们说会话,但是现在温季瓷的事情要永远摆在第一位。
朋友可以再聚,哥哥可只有一个。
即使楼月和庄澜能听到桑酒的心声,也不会反驳她的话。向来对温季瓷狗腿的她们可能还会主动创造机会,让桑酒好好培养兄妹感情。
朋友们走了以后,桑酒也没离开温季瓷的病房。
这几天,她变得很依赖温季瓷,似乎要把前七年没有享受过的兄妹情谊,拼了命地弥补回来。
“哥哥,时间还早,我能再留在你这里一会儿吗?”桑酒指指墙上的钟,眼睛里是认真的恳求。
温季瓷眼尾上扬:“你留哥哥这做什么?”
不等温季瓷同意,桑酒抓住遥控器,打开电视,随便挑了部片:“我想看电影。”
见温季瓷没有拒绝,桑酒把遥控器放得远了点,她很自然地坐在床头,占了了被子的另一头,两人并排坐在一起。
温季瓷怔了怔,唇角轻不可察地勾起。
影片已经逐渐进入正题,发现是个恐怖片。
自己选的片,被吓死也要看完,桑酒捂住眼睛,透过手指的缝隙去看。
温季瓷握住桑酒的手,十指收紧,把她的手收拢在他的掌心,淡定地开口:“树下会出现一个女人。”
“别怕,我给你剧透。”
“原来哥哥平时还会看恐怖片?”桑酒觉得,温季瓷也没她想得这么老古董。
温季瓷瞥了桑酒一眼,无视了她话里的诧异:“以前上学的时候,宋佑拉着我看的。”
这部片有些年头了,算是经典,恐怖镜头都令人印象深刻。虽然已经过了好些年,温季瓷还记得里面的场景转折。
桑酒看得出神,忘了她的手还被温季瓷抓着。恐怖片总有让人浑身发凉的本事,但手上却传来了源源不断的热意。
就算旁边有人剧透,桑酒的尖叫声还是会如期到来。
温季瓷蓦地开口:“刚刚那个镜头,倒回去。”
“有什么好看的吗?”
温季瓷眼睫微动,看着电视:“你不觉得她有点像你?”
“就第一个领便当的那女人吗?”桑酒顿时没了看电影的兴致,愤怒上来了,“我像她?”
温季瓷嗯了一声。
之所以他会对这部电影印象深刻,也是这个原因,
桑酒努努嘴,拿起遥控器,就把电视给关掉了:“那哥哥你不准看。”
温季瓷挑眼勾唇,盯着桑酒看了会:“桑酒更漂亮。”
桑酒听不进去,满脑子被嫉妒占满:“只准看我。”
她没有想过,为什么不允许温季瓷看别的女人,只知道哥哥不能被抢走,不管是此时此刻,还是更远的以后。
“桑酒这么霸道吗?”温季瓷笑了,黑眸注视着桑酒。
没了以往的攻击性,他的眼神还是侵略般,扫过她的五官,扫过那张熟记于心的脸。
桑酒一字一句,像是洗脑一样强调道:“我是你唯一的妹妹。”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温季瓷的目光猛地失焦,桑酒身上的香味清晰地涌入鼻尖,他有片刻的失神。
唯一的、妹妹。
温季瓷没有回应桑酒的话,他没办法为了让她心安而敷衍,更连一句解释的话也不能说。
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每当心里的渴求和欲望,变态地疯长时,强势地宣誓主权。
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口,可能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空气安静了半晌。
“时间挺晚的,哥哥有点困了。”温季瓷装作困倦的样子,伸手按了下眉心。
桑酒的眼里稍许失落,是她自以为是,太得寸进尺了吗?
他们的关系不过刚刚缓和,她就想得到温季瓷那么多年,不曾给过的关心。
在桑酒持续自我怀疑的时候,温季瓷说话了。
“桑酒过来,给哥哥一个晚安抱。”温季瓷勾勾手指,“哥哥就不看电影了,也不看里面的人,好吗?”
这已经是温季瓷所能给出的,最好的回答。
桑酒想了一会,才磨磨蹭蹭地过来抱住温季瓷,她没注意动作,脑袋一抬,不小心磕到了他的下巴。
温季瓷嘶了一声,双手环抱住桑酒,又箍紧了几分,暂时遗忘了所有的担忧,只是认真享受着怀中的触感。
桑酒声音闷闷的,语气委屈得很:“哥哥,你以后不能有别的妹妹。”
温季瓷嗤地笑了:“你觉得哥哥有这么闲,满世界认妹妹?”
他的声音低低哑哑,气息蔓延到她周身的空气,无孔不入。
桑酒想要的不多,只是温季瓷一个肯定的答案罢了,她往他怀里蹭了蹭,心满意足地回去了自己的病房。
在这天晚上,桑酒很满足,她从温季瓷身上感受到了,他难得的温柔。
从前那个总是冷漠、对她百般疏离的哥哥,已经卸下了他的心防。
温季瓷的世界,不再对她竖起很高的围墙,不再把她排除在外。
桑酒觉得自己有些贪婪,温季瓷这一面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想一个人占有哥哥的温柔。
如果以后,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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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桑酒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她想出院,硬是被温季瓷和温家长辈留在了病房,坚持留院观察几天。
温季瓷的身体检查做好后,就提前出院工作去了。桑酒一个人被留下来,还要时刻受到监督。
在医院里待了这么久,整个人闲得都快发霉了。
桑酒年轻又充满了活力的身子瘫躺了几天,眼看就要成为咸鱼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出院。
剧组那边已经帮桑酒把拍摄进程调整好了,剩下的戏份不多,回来后只要再拍几天就能杀青了。
桑酒回到剧组当天,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大牌明星待遇。
鲜花和慰问的信件堆满了化妆间,大多都是网友们送到剧组的。
有工作人员每日悉心照看鲜花,就为了等待桑酒回来,让她看到外界对她的关心。
影帝严谟也打听过桑酒的医院,但没得到结果,最后只是送了花束和水果,让工作人员代为转交。
因为温家的要求,桑酒所住的医院对外完全保密。就算是剧组里的人,也只有导演和制片人知情。
导演的态度也异常热情:“恢复得怎么样?不能开工的话,就再休息几天。”
桑酒一点也不想回到医院做咸鱼,她拼命点头:“我还年轻,恢复得很好,今天就能开工。”
导演也没急着让桑酒拍戏,很有耐心地开始给她讲解:“古莎今天赶通告去了,她让我转告你,拍戏多注意。”
桑酒:“……”
“对了,这是严谟送过来的。”导演指了指墙边的花,“这么多人里,他还是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剧组的人。”
桑酒:“……”
这些人的关怀,来得真是猝不及防。
导演还想再叨叨一会,化妆间门口传来了两下敲门声。
两人抬头看去,宗遇站在门口:“导演,制片说他有事找你。”
导演这才猛地记起来,他在这闲聊倒是忘了时间,就匆匆离开了。
桑酒还坐在里面,宗遇走进来,目光撞上,声音温柔:“桑酒,你之前住哪家医院?”
“仁和。”桑酒觉得奇怪,“导演没跟你说吗?”
“问导演这事比让他在媒体前剧透还难,我问了几天都不肯开口。”宗遇笑笑,“所以啊,这么多天,我才第一次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