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沦陷——by陛下不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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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黑粉,也不得不承认,桑酒的颜值确实没什么好黑的。
更何况这一次的时装秀,桑酒实打实地拿了邀请函进去,找不到任何可以黑的地方。
邱冉没想到,她花钱买的热搜,反倒是给桑酒做了顺水人情,桑酒团队没出力,她就在热搜上待了那么久。
这件小事完全没影响到桑酒的心情,等第二天温季瓷带着她去了霞慕尼的时候,她才真的开始忧愁了。
因为她需要坐上缆车才能上去勃朗峰。
一开始桑酒没表现出任何不适,所以温季瓷根本没发现。
缆车到了,桑酒先进去,温季瓷落后一步,迟迟未进来。
桑酒看着温季瓷似乎在和外面的游客沟通,游客都看着温季瓷笑了,就算桑酒起了好奇心她也不敢动,只能僵直在了原地。
她甚至只敢往外望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这是欧洲最高的缆车,外头是皑皑白雪,起伏的高峰,她连呼吸都随着一起静止了。
等到温季瓷走进缆车,桑酒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不快点进来?”连桑酒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语气中带着对温季瓷习惯的依赖。
“怕高?”
桑酒恐高这件事温季瓷也没料到,毕竟在之前他们相处的时间里,他还没来得及知道。
如果温季瓷记得,就一定不会过来。
“早就怕了,要不是看你千里迢迢来这里找我,我才不会陪着你上来。”桑酒嘴上逞着强,唇色却泛着白。
桑酒没和任何人说过,她恐高的原因。
那时桑玫有事外出,她的亲生父亲邱商留在家里照看她。
小时候的她没有玩伴,只好在院子里自己放风筝玩,风筝勾住了树枝,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桑酒只好爬上树,风筝没拿到,她反而从树上掉了下来,这才惊动了在房间里看电视的邱商。
风筝被邱商一把扯破,还警告她不准把这件事告诉桑玫。
先前是怕桑玫的担心,桑酒乖乖照做了。后来他们离了婚,桑酒发现没有说的必要。
剧组拍摄吊威亚的戏份,她站在高空时,也同样紧张地发抖,却怕别人看出她的害怕,努力隐藏着。
她以为她克制得很好,但得知需要这么长的高空时间,心底的恐惧瞬间激发了。
缆车已经关上了门,逐渐驶向高空,没有回头路。温季瓷被气笑了,气桑酒的逞强。
“害怕还敢上来,小酒会不会太勇敢了?”
桑酒看温季瓷还在那里说着风凉话,朝他伸出手,莹白的掌心摊在温季瓷的面前。
“快点过来。”
温季瓷眸色微暗,走上前。
桑酒刚准备去拽着温季瓷的袖子,没想到温季瓷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珍重地握住桑酒的手,桑酒怔住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忘记把手抽回去。
温季瓷看到桑酒现在这副模样,他又突然有了别的念头。
要是他知道桑酒怕高,他也许会早早地带她来了。
在高山之巅,她越害怕一分,就会越靠近他一分。
满心的依恋,他就能贪恋这得之不易的靠近。
温季瓷看出桑酒想要缩回手的意图,他忽的挪动了步子,站在了桑酒的身后。
他左手依旧牵着桑酒,他怕吓到桑酒,克制地没有伸手抱住她,而是小心翼翼地将手扶在了她的肩上。
“你试着看看外面。”
这一刻,温季瓷极其温柔,不像他,又好像是他,只不过他仅有的温柔只有桑酒一人得见。
桑酒闭着眼,黑暗中浮现出的是她从树上坠落的回忆,恐慌又历历在目,她不由地往后靠。
背后抵上了温季瓷的气息,她才安了安心。
“我怕,不敢看。”
“怕什么?”
温季瓷淡淡地笑着,声线极为放松,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一样的简单轻松。
此时,桑酒看不见,耳畔温季瓷的声音成了她世界的全部。
“我怕我会掉下去。”
“乖,听哥哥的话,睁眼。”温季瓷为桑酒偏着头,他把桑酒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哥哥向你保证。”
桑酒先是半眯出了一条缝,然后缓缓地睁开,远处脚下全是连绵的雪山,身子似乎悬着空,无依无靠。
桑酒下意识拽紧了温季瓷的手,挡在了自己的腰前。
温季瓷迟疑了几秒,下一秒,他空出的一只手也环在了桑酒的腰前,虚虚地拢着她。
近乎耳鬓厮磨的姿势。
这一刻,他们的呼吸和心跳似乎都到了同一频率上。
隔出了万里时空,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是上天给温季瓷的恩赐。
温季瓷的嗓音散淡,垂眼看着桑酒。
“如果掉下去你又在害怕什么?”
“怕会摔疼。”
“就算有人接着,你还会害怕吗?”
桑酒怔了怔,没回答。
温季瓷的声音再次响起。
“即使我和你一起在这里坠落,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这样你还害怕吗?”
桑酒细细地想着温季瓷说的每一字,前面是望不到边际的耀眼云层,后面是真真切切的温季瓷。
她这么一想,好像真的没这么害怕了。
和以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桑酒有温季瓷陪着,她知道温季瓷会保护她,她就是坚信。
“不怎么害怕了。”
紧接着,桑酒随口说了一句。
“可你又不是每次都会陪着我。”
桑酒的无心之语落进温季瓷耳中,却让他有些失神,他沉默着。温季瓷没有说出的是。
――只要你开口。
只要桑酒的一句话,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缆车缓缓地往上驶去,即将到达。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的桑酒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怎么缆车上就只有我们?”
缆车停了,温季瓷强迫自己缩回了手,面对桑酒的问题,他只不过笑了笑,没回答。
不过桑酒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过了一会,紧接在桑酒他们之后的缆车也停了,和他们不同,这部缆车里乘坐了很多人。
游客陆续走出,看到桑酒的时候面带笑意。
“Félicitations!”
几乎是每一个看到桑酒的人,都说了相同的话。
桑酒茫然地看向温季瓷,她会的法语不多,但她知道温季瓷精通法语。
“他们在干什么?”
温季瓷微笑如常,跟着游客一起笑。
“谢谢会不会说?”
桑酒刚想说,她总得知道他们祝福什么再说谢谢吧。
但下一个游客又笑着走过来,看着温季瓷和桑酒说了一句。
“Félicitations!”
温季瓷温和地笑,和平日里寡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笑着用法语说了一声谢谢。
没法子,桑酒也跟着说。
“Merci.”
直至最后一个游客走过桑酒身边,用英文说了句新婚快乐。
这一次,桑酒彻底明白了,她也知道为什么有人见到她就笑着祝福她。
桑酒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温季瓷,始作俑者在静谧澄净的阳光下,肆意地看着她笑。
关键是!她什么时候成了温季瓷的新婚妻子!
第35章
桑酒庆幸现在是在法国,不然照温季瓷的做法,她连勃朗峰都走不出去了,那些网友能团团围住她,寸步难移。
第二天的头条也会被她彻底占据。
什么桑酒恋情曝光,桑酒隐婚多年不爆,再夸张点,在网友的口中,她可能连孩子都准备生了。
等到那些被温季瓷骗到的旅客走光了,桑酒才开始和他算总账。
“哥哥,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啊?”
桑酒眯着眼看着他,虽然毫无威慑力,但她还是瞪了温季瓷一眼,有这么擅作主张的吗。
“解释什么?”
温季瓷桃花眼敛着,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和他刚才接受别人祝福时的态度一样自然。
桑酒感觉到自己被挑衅了,她气得睁大了眼,温季瓷居然还敢跟她装傻。
想着蒙混过关,不可能!
“你说呢?温太子,我怎么就从温季瓷的妹妹变成温季瓷的新婚妻子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要哥哥说……”温季瓷故意拖长了腔调,仿佛是刑场上的刽子手,凌迟的刀的迟迟未下。
“你应该感谢哥哥才对。”
桑酒一时没对上温季瓷的频率。
似乎是桑酒这样怔忡的模样取悦了温季瓷,他轻笑了一声,忍不住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如果哥哥不这么做,是不是就会有人注意到你明星的身份?是不是你恐高的事情就会发现?是不是你跟个男人上缆车也会被曝光?”
在温季瓷的言语攻击下,桑酒都变懵了,一字一句进了她耳朵,她居然觉得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差点她自己都信了。
“那我怎么没听到谢谢这两个字?”温季瓷说得义正言辞,成功地把桑酒绕了进去。
桑酒彻底被温季瓷的气势压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谢谢哥哥。”
下一秒,温季瓷薄唇微勾,过分得更进一步。
“嗯,不用谢。”
等下了勃朗峰的时候,桑酒才意识到,温季瓷这算是帮她吗!
这么一来,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是更多了吗?温季瓷不说还好,现在他们全对她行了注目礼。
忽悠她这么久,关键她连句解释的话都不能说。
因为她不会法语啊!身边唯一精通法语的温季瓷,又怎么可能会纡尊降贵地去补救他一手造成的问题。
桑酒坐在车里,看着温季瓷磨了磨后槽牙。
温季瓷连视线都没转,腾出一只手,准确无误地落在桑酒头上,不客气地揉了几下。
“饿的都磨牙了,哥哥马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桑酒的反抗对温季瓷来说,根本没放在眼里。
为了小小地报复一下温季瓷,一到餐厅,桑酒把菜单上最贵的菜都点了,准备让温季瓷的钱包大出血。
看着桑酒闹着小脾气,温季瓷反倒在一旁温和地看着他,唇上带笑,像是表现出了对一个孩子的极大包容。
脸上温柔,嘴上却不留情。
“够不够吃,不用再点几样?”
桑酒的反击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桑酒惨败,彻底卒。
不过,吃完好吃的东西后,桑酒的气也消了。
法国待了几天,温季瓷和桑酒就坐了私人飞机回家。
他们没直接回琴水湾,而是被温季瓷大伯温顾庭的一个电话,叫到了老宅,他说有些事要和温季瓷商量。
桑酒本就同温季瓷一块,自然跟着一起过去,刚好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温老太太了。
温老太太还是和以往一样,依旧认不出桑酒的真实身份,她抱着桑酒小酒小酒的叫。
但她口中的小酒不是温家孙女,而是温季瓷的女朋友,温季瓷的小酒。
温顾庭看到这副场景,先是惊讶了几秒,随即恢复了平静,毕竟他经营公司这么久,什么风浪没见过,接受能力也强。
反倒温顾庭还拍了拍桑酒的肩:“孩子,麻烦你了。”
温老太太清醒的时间不多,让她这样开开心心的也好。
既然温老太太已经认定桑酒就是她的孙媳妇,那么他待会要和温季瓷说的话,也不能当着她的面讲了。
“阿瓷,你等会跟我出来一下。”温顾庭走出了房间,不一会温季瓷就站起身走了出来。
桑酒还陪着温老太太,她安详地靠在摇椅上,吃着桑酒给她敲的小核桃。
房间关上后,温老太太突然睁开眼,靠近桑酒,还特地压低了声音:“小酒,你快出去听听,没准有人要对小瓷做坏事了。”
桑酒动作一顿,没明白温老太太说的话,她笑着把挑出来的核桃放在温老太太手心,解释道。
“奶奶,大伯应该是和哥哥说些公司上的事,你别担心。”
温老太太还是坚持,轻轻地推了推桑酒的肩膀:“你快去听,不听就要后悔了。”
桑酒看着温老太太的脸,有片刻恍惚,她甚至有些分不清,奶奶现在是清醒着,还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过桑酒向来都会顺着温老太太的心意,她无奈地走向门口,拉开了房门。
此时,温顾庭和温季瓷就站在客厅,离房间不远,他们之间的谈话清晰地传进桑酒的耳中。
温顾庭一开始就直入主题:“阿瓷,你还记不记得李家的二千金,李姒,她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了。”
温季瓷皱了皱眉,他只记得李家是温家的世交,却不记得李姒这个人了。
温季瓷没答,温顾庭也猜到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