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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暴君养大——by花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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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有想到。”他想留着以后再提。
  花溪瞥了他一下,看穿他的小心思,但是没说破。
  “闭上眼。”
  古扉乖乖的闭上眼。
  “睡吧。”花溪咬断了线,漫不经心道。
  古扉还睡不着,但是怕再惹花溪不高兴,就这么闭着眼,听着线穿过布料细微的声音,格外的有安全感。
  他就在这种有节奏的声音下渐渐睡了过去。
  花溪给他掖了被子,没有走,就那么坐在床边,边缝,边偶尔看看古扉。
  小坏蛋睡的很香,嘴角都是微微勾起的。
  花溪拉过线,手突然顿了一下,她听到外面有些动静。
  像是踩碎枯叶的声音。
  今儿拔了很多草,随意丢在地上,花溪以为是有人踩在上面发出的。
  针在发间蹭了蹭,花溪加快速度缝制袜子,还差一个角一面就缝好了。
  门外脚步声越发的明显,她听到有人微微的喘-息,很累一样。
  花溪的袜子边缝好了,线在指头上绕了一圈,打了结后咬断。
  咯吱咯吱,窗户被人推开,有人小心翼翼探出头,朝屋内看去。
  桌上点了蜡烛,隐约能看到空荡荡的床和椅子。
  ???
  方才还在窗户上倒影出影子来着,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又是养娃
 
  也许是藏进了床里头, 床上拉了帘子, 藏在里头他看不见。
  想了想,他爬进去, 小心踩着木板接近大床, 拉开帘子,里面没人。
  ???
  去哪了?
  他朝身后瞧了瞧, 门从里头杠上了, 屋里什么都没有,一应家具不晓得搬去了哪?空荡荡的,藏人不太可能。
  到底去哪了?
  方才明明在这里的, 虽说他眼神不好, 但是绝对可以确定,她们就在屋里。
  难道是床底下?
  他趴下来,陡然掀开垫絮, 床底下微微的黑, 不过还是叫他看清了, 没人。
  他正待起身,余光突然瞥见一双绣花鞋,就在他不远处站着。
  风吹过, 屋内火光若隐若现,那双绣花鞋也陡然消失。
  是幻觉啊。
  他松了一口气,又陡然提起,那双绣花鞋居然又出现了!
  离他很近很近,近到他似乎感觉到头发丝抚在脸上的感觉。
  全身寒毛瞬间竖起, 他脑子冒出很多故事,民间的绣花鞋,宫里的妃子怨。
  啪!
  桌上唯一的蜡烛掉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火绳垂下,被里面的蜡油浇灭。
  屋内登时陷入一片黑暗,他听到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咯吱,咯吱,声音由远至近,缓缓朝他逼来。
  他忍不住了,蓦地起身往一边跑去,他记得不远处就是墙来着,只要他扶着墙,很快就可以摸到窗外。
  砰!
  他撞到了什么东西,结结实实摔了一跤,伸手一摸,似乎是个板凳。
  不可能,屋里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的!
  一定是她,是她动的手脚!
  他狼狈的爬起来,砰的一声又摔了去,这回似乎是个桌子。
  怎么会有桌子?
  一定也是她搞的鬼,她不是人,她是鬼!
  桌子很大,他好几次磕着脑袋,茫然不知该逃去哪里,索性躲在桌子底下,捂住嘴,眼瞧着外面的绣花鞋走来走去不敢出声。
  咯吱,咯吱,脚步声不断传来,在空旷的地方格外明显,她每走一步,便带着滴滴答答的水声,是血,一定是血!
  “在哪里呢?”
  他听到有人喃喃。
  “你躲在哪里呢?”
  他胸膛剧烈喘息,活了几十年,第一次那么害怕。
  外面突然像静止了一下,没有了声音,他有些迷茫抬头,桌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双绣花鞋。
  鞋头面对着他。
  “原来你在这里啊。”
  一个倒着的脸陡然出现,裂着血盆大口,带着寒意看他。
  他心脏骤疼了一下,手脚开始抽搐,抖了几下朝一边倒去。
  花溪收了桌子,手里多了一把斧头,斧头陡然劈下,倒在地上的人没有反应,那斧子又在砍到人之前停下。
  用脚尖踢了踢老太监的脖间,这个位置他如果有什么反应,她会瞬间踩下去,送他上路,但是没有,这人真的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花溪转身去点蜡烛,背对着他,如果他还活着,这是个很好的反击机会,可惜没有。
  看来真的死了。
  她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脉搏,果然不跳了,毕竟年纪大了,一般上了年纪的人心脏很容易得什么毛病,冠心病啊,心脏病啊,受到刺激,也许一个气没上来就死了。
  用脚点了点,将他收进空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内,起身去门外,将他的尸体放在门口,没有碰过他,维持着原来的死样。
  死不瞑目,眼睛是睁着的,里面带着血丝,满脸的惊恐,身上没有致命伤,摔了几下可以说是在楼梯上磕的,楼梯上有菱角。
  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吓死的,大晚上的,也许做个噩梦吓死了,也许不小心瞧见什么吓死了,年纪也大了,很正常。
  花溪抬脚要走,身后突然传来叮当一声,她回头看去,发现是一根簪子,从老太监的袖子里滑出来。
  那簪子是金子打造,刻着精致的花纹,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
  是娘娘的!
  娘娘用的东西,自然不一样,一时半会不好脱手吧?
  他或许以后会找个融金的,将金子融成一块,或是改成别的样式再出手,所以这东西还在他那里。
  花溪抬手拿起来,又放了回去,她不能拿,拿了就说明有人凶杀,为了这根簪子,不拿别人才会觉得是意外。
  这根簪子如果被他拿出去炫耀过,有人记下来的话,就算找不到东西,也会怀疑。
  她希望别人纯纯粹粹当它是个意外,不会调查,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结案,一丁点的麻烦都不想惹。
  所以那簪子被她塞回了老太监的袖子里,掉在地上如果被路过的人捡了去也很麻烦。
  一调查,肯定会先排查长锦宫内,因为长锦宫最近。
  花溪不希望那样。
  况且那根簪子已经被弄脏了,不属于娘娘的东西,娘娘也用不上了,所以随他便吧。
  花溪把门从外头锁上,翻墙进的长锦宫,进去后第一时间回屋,检查了一番地上的痕迹,确定什么都没留下之后才进空间,把浑身上下洗了一遍,因为她担心宫内有搜查犬。
  时代不发达,没有监控器,便用搜查犬,被犬嗅到味道也很麻烦。
  换了一套衣裳,头发擦汗才去看古扉,古扉还睡着,她在外面顶多耽误半个小时,等于大半天的样子,应该过一会儿就该醒了。
  花溪把他送出空间,外面才过半个小时,天还是黑的他就醒,她会很为难。
  屋里窗户打开通风,冬天冷,风吹的厉害,一晚上外头的气息就能散完,倒也用不着担心。
  花溪头发还没干,这个时代也没有吹风机,大晚上顾不上了,她直接全部撸到枕头后,被子一盖,安然去睡。
  猜测的不错,古扉果然没多久就醒了,她刚睡下,那边又传来滚来滚去的声音,古扉小声喊她,“花溪……”
  第一遍花溪只是蹙了眉没说话。
  他又喊第二遍,第三遍。
  “再喊就自己去外面玩去。”
  古扉瞧了一眼黑乎乎的窗外,安静了,老老实实躺她旁边,又睡不着,睁着眼睛数花溪的头发。
  花溪很体贴的留了蜡烛,有一点光照进来,他数的还算顺利,这一数,数到了大半夜,生生把自己数困过去。
  花溪睡眠浅,他在旁边动来动去,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动了她才能睡着。
  唏嘘一声,感叹带孩子真不容易。
  花溪给他掖好被子,没多久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自然又是被古扉吵醒的,他睡了很久了,醒得也很早,天一亮就迫不及待踩着她下床,打开门朝外头跑去。
  屋里暗,他不喜欢,他喜欢明亮的东西和地方。
  花溪这边终于可以清净了一会儿,没睡多久,古扉进来说他饿了。
  花溪不理,“谁让你昨天不好好吃饭,饿了就忍着。”
  古扉有些委屈,“我那是第一次嘛,第一次你要给我机会改正。”
  没睡好,心情有些烦躁,“嗯,出去跑十圈我就给你机会。”
  耳边没有声音了,眯起眼瞧了瞧,古扉跑出去了。
  虽然还小,但是长锦宫也没多大,十圈对他来说绰绰有余。
  花溪闭上眼,又继续睡了起来。
  这次睡的久,许久没见古扉有什么动静,花溪不放心,撑起身子爬起来,穿了衣裳随手拢了拢头发走出去,古扉趴在院子里跟草说话。
  他拔一个,就跟草说,不疼的,一下就好了。
  像个安抚患者打针的护士,然后嗖的一下扎下去,把患者疼的嗷嗷叫。
  草自然不会叫的,但是它能叫的话肯定要跳脚骂人。
  我好好的,你给我□□,还骗我说不疼。
  花溪也不打扰他,就看他一路拔,一路絮叨,就像她一开始想的一样,是个黏人外加烦人的小朋友。
  可爱的时候你恨不得亲死他,烦的时候恨不得揍死他。

  不是自己儿子,花溪算克制了,好歹没有真正上手过,偶尔罚还是要罚的,要不然他不长记性。
  才六岁,倒也能理解。
  还处于磨合阶段,她提醒自己要收敛一下脾气。
  花溪刻意加重了脚步声,似乎发现了她,古扉回头,迈着欢快的脚步朝她奔来,脸上还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花溪!”砰的一声钻进她怀里,“我跑完了,看你没有醒,我就没打扰你,我在拔草呢。”
  方姝叹息一声,算是败给他了,语气都放柔了几分,“手还疼不疼?”
  “不疼了。”扬起手给她看,“手已经好了。”
  花溪摁着他的指头瞧了瞧,手心干干净净,确实没问题了。
  他是没问题了,她有问题。
  昨天失策,导致今儿没有睡好,今儿可不能走了老路。
  要花更大的精力消耗他的体力,让他蹦哒不动。
  花溪说做就做,早上刚吃完饭就带着他蹲马步,蹲完跑步,稍稍歇息之后拔草,这次给他用东西垫着,让他搁着布拔,不容易伤着。
  只要消耗体力就好,干活的成果不重要。
  到中午时他开始熬不住,上一秒刚说‘我好困啊。’下一秒就睡了过去。
  睡眠质量让失眠的人羡慕。
  不过古扉没睡多久,被花溪叫了起来,醒来时揉了揉眼,还很迷茫。
  “花溪,你叫我干嘛?我还没睡好呢。”
  花溪在一边缝袜子,“我的线不够了,你再缠一点。”
  古扉不愿意,“不要缠,我困。”
  花溪也不勉强,让他睡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她又把古扉摇醒。
  古扉刚睡下不过一会儿而已,这回儿没有上次那么冷静,带着烦躁和不耐烦,“你不要叫醒我,我困死了。”
  花溪板下脸,“好好说话。”
  古扉瘪瘪嘴,放低了音量,“你干嘛老是叫醒我?睡不好难受……”
  花溪盯着他看,“你也知道难受?那你早上叫醒我的时候我难不难受?”
  古扉似乎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那我……我……我那不是第一次嘛。”
  给自己找借口,“第一次是可以原谅的。”
  “哦。”花溪挑眉,“那下次还犯不犯?”
  古扉摇摇头,“不犯了。”
  手指头搅着,开始打圈圈,这是他不安的表现,花溪知道。
  目的达到,没有继续刁难,放过他,“去睡吧。”
  古扉眼中亮了亮,似乎也知道‘去睡吧’这几个字有妥协的意思,不过他不放心,盯着她瞧了许久,仔仔细细打量,确定她脸上没有生气的神态之后才打个哈欠,揉了揉脸,盖上被子睡去,眼角还挂着泪水。
  花溪就坐在床边,离他很近很近,瞧见了,用手给他擦去,边擦边在心里抱怨。
  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希望他是真的懂了,还不懂的话,她会很头疼。
 
 
  ☆、来新人了
 
  花溪继续缝袜子, 这次是给自己缝的, 虽然她因为井水的原因,不那么惧冷, 但是喜欢冬天穿得厚厚的气氛。
  古扉每次都裹得像只小熊, 走路一摇一摆,不小心还会滑倒, 很可爱。
  她就喜欢那种感觉。
  屋里很暗, 白天也不会奢侈的点灯,花溪怕熬坏了眼睛,偶尔会停下手里的活, 站在窗户口朝外眺望。
  还是正午, 但是天气阴的像晚上,风刮的厉害,带着潮意, 看来今儿会下雨或者下雪。
  无论是下雨还是下雪, 对她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雪和雨会把她待过的痕迹冲刷掉,一丁点不剩,叫搜寻犬没机会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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