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家的小野猫——by吃青梅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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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躲开了这阵风头再回来,一切又将都是岁月静好的样子。
郑茹兰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却不知落在了郑初柔的眼里, 看到的又是一番别样的景象。
在郑初柔看来, 只觉得她的这个妹妹是爱惨了魏楚铭,要不然也不会在知道和亲一事之后,悲愤地想要离开盛京城这个伤心地了。
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样想着, 郑初柔对魏楚铭的印象又直接差了很多。
怕触及郑茹兰的伤心事,也没有多问,只是点头应道:“马车我倒是可以给你安排,只是寂照庵毕竟路途遥远,这次让素竹陪着你去,到了之后记得要同家里报平安。什么时候想回来了,也提前告诉姐姐一声,我再让人去接你。”
郑茹兰之前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万万没想到郑初柔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顿时喜上眉梢:“谢谢二姐!”
但转而又有些迟疑:“那父亲和大哥那边?”
“大哥会明白的,至于父亲……”郑初柔想了想,道,“交给我就好。”
郑茹兰忍不住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是二姐最好了!”
郑初柔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傻丫头,你开心,二姐也就开心了。”
如愿得到了许可,郑茹兰当即回了屋子,很快就手脚利落地将所有的行李都收拾了妥当。
郑初柔见她这般离心似箭的样子,又忍不住地感到一阵心疼,当天下午就让人准备好了马车,等在了郑宅门口。
郑茹兰将行李交给素竹后,就这样抱着毛团子跳上了马车,一路出了盛京。
寂照庵是她生母生前常去的地方,生母去世的时候她年纪尚小,早就已经没了什么记忆,一直以来就很想找机会去那里住上一阵。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契机。
寂照庵距离盛京颇远,但也正好可以让她好好地散一散心。
郑茹兰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着那缓缓后移的景致,眉目间也终于浮起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幅着急离开的样子,看起来倒有几分像是逃难。
至于到底逃的是什么,或许也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
首辅府。
虽然依旧没有去上朝,但自从大燕使团抵达开始,魏楚铭就陷入了无尽的忙碌当中。
表面上前来和亲的云河公主背后,其实隐藏着另一个目的。
如今的大燕国皇帝是年长云河公主十岁的皇兄,然而手上真正掌握实权的,却是文慧皇太后。
相比起来,大燕国眼下朝廷的局势,似乎更像是当初大楚国的夺嫡时期。
各路势力为求争权不惜手段尽展,而燕国皇帝在皇太后常年的压迫之下,也终于生出了反抗的心思。
没有人愿意永远当一个傀儡。
楚国与燕国在边关依旧摩擦不断,那边混乱的政治斗争其实没必要参与,相反的,若是燕国彻底陷入内斗的混乱,对于大楚国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可这个前提是,如果没有爆出楚国朝中有人贩卖情报、通敌叛国这种丑闻的话。
而且,勾结的对象还是大燕国那位野心勃勃的文慧皇太后。
唐阳焱是靠夺嫡获胜正式坐上这个皇位的,他很清楚此时表面上一片平静的朝廷之下暗藏着怎样的巨大隐患,也正因为这样,这次才愿意选择与燕国皇帝进行一场双方互利的交易。
大楚需要清理内鬼,大燕皇帝也急需坐正天子的位置,于是,云河公主作为实现双方合作的关键,就这样来到了盛京城中。
不管是那些叛党还是大燕的那位皇太后,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这次联姻实现。
所以,此时的魏楚铭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做足表面上的文章,静等那些人安耐不住露出马脚就够了。
他知道郑茹兰心里有气,大概暂时都不想看到自己,于是在那日之后就非常识趣地没有再回内院,直接让阿影安排了人去给毛团子按时投喂。
正好,他接下来的行程被安排地满满当当,也几乎没有多余的闲暇去思考自己的事情。
为了缔造更好的效果,这几日,他必须做足与云河公主出双入对的假象。
在这个过程中,云河郡主也显得非常配合。
她本就是个美貌又聪明的女子,常年夹在燕国皇帝和文慧皇太后之间,练就了一颗无比玲珑的心思,总能在最妥当的时间做出效果最好的应对。
根据暗线的反馈,魏楚铭不难得知,随着和亲婚宴的筹备,他们要钓的那条大鱼也很快就可以上钩了。
他非常认真地进行着自己该做的事,除了与云河公主做戏的时间,稍有空闲就投入到了事件背后紧张的部署。
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让他几乎没有留下半点休息的时间。
这几天他没有去看毛团子,也没有问郑茹兰的情况,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想要将这件足以动荡整个朝堂的事件得到尽早的解决。
还记得之前有交给过宁容一封信,让他送去郑宅。
在魏楚铭看来,郑茹兰向来是机灵的,聪慧的,善解人意的,只要这封信送到她的手中,相信他做的一切都可以得到理解。
然而那日,他才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便见宁容急匆匆地找了上来。
不待问,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是我办事不利,把郑三姑娘弄丢了。”
魏楚铭像是愣了一下,唇角抿紧了几分:“是被什么人带走的?”
宁容留意到他神色间的不对,忙道:“这点你放心,不是被人拐走的。是我不好,前阵子一门心思放在调兵的事上,把郑三姑娘给忘记了。今天想起来你之前给我的信,就想着亲自送去郑宅。结果郑二姑娘告诉我说,前几天郑三姑娘就离开盛京了。”
他毕竟心中有愧,说到这里小心地打量了一眼魏楚铭的表情,小声道:“郑三姑娘是,自己走的。”
话音落下,周围久久没有回声。
不知过了多久,魏楚铭低沉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你是说,她自己跑了?”
“我也问了郑三姑娘的去向,但是郑二姑娘就是不愿意告诉我。我觉得,大概还是和亲的事让她们给误会了。”宁容说到这里,有些试探地问道,“这件事确实是我没有办好,你也先别着急,稳住眼下的局面最为重要,要不郑三姑娘那边,我派人去尽量找找?”
魏楚铭又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没有搭理宁容,而是突然抬高了声音:“阿影!”
一个鬼魅般的身影飘曳地出现在了门口:“大人有何吩咐?”
魏楚铭:“雪儿在哪里?把它带来见我。”
宁容眼见阿影领命离开,不由错愕:“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逗猫?”
魏楚铭神色低沉,没有说话。
片刻后阿影回来了,然而手上并没有毛团子的踪影。
感受到那道锐利的视线,他单膝跪在了地上:“请大人恕罪,雪儿它……不见了。”
前几日他专门安排了人去照看雪儿,但猫儿趁魏楚铭不在经常会在府里乱逛,也没少出现过几天不见的情况,所以那人在餐盘里日常放点食物也就没有多在意。
现在一被问起才反应过来,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起,雪儿已经找不到了。
郑三姑娘不见也就算了,怎么就连毛团子都失踪了?
宁容疑惑地朝魏楚铭看去,到了嘴边的询问在看到那阴沉至极的脸色时,顿时咽了回去。
屋内的氛围一时间压抑得有些可怕。
魏楚铭知道郑茹兰大约是被气到了,本意是想要给她留些时间清静清静,等看过他留下的书信,她再去找她。
至于变猫的事,更是等到她知道了他的心思,再一点点地说开也并不着急。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平时都好声好气的一个小姑娘,到了这种时候居然会做得这么绝。
问都不问一句,也不给任何的解释机会,不想见他了,就彻底跑出他的视野,甚至于就连猫儿都不给他留下,给带着一并逃跑了!
魏楚铭手中的瓷杯几乎要被巨大的力量就此捏碎。
令人窒息的长久沉默之后,他才再次开了口:“阿影,安排人去找!就算把盛京城全部翻个天,都要把她给我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
宁容默了默:“要不还是我去吧?你与云河公主马上就要‘大婚’了,这种时候这样大张旗鼓地找郑三姑娘,怕是不太妥当。”
“谁说我要找她了?”魏楚铭深深地吸了口气,疲惫地靠在太师椅上揉了揉耳边的穴位,从嘴角里挤出四个字来,“我要,找猫!”
作者有话要说: 就问你慌不慌。
第48章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道是那日下午大街小巷中冒出了无数的禁卫队,挨家挨户地开始进行起了排查。
那些人也不说具体什么事, 只是凶神恶煞地叫开了家门,随后带人在里面转上了一圈,匆匆扫过之后继续转向了下家。
这些人都出自于首辅府,来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把盛京城几乎完全溜了一遍, 就连那些大官们暗中私开的歌坊酒肆都没放过, 硬是把朝中榨油水的官员们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百姓们起初只以为是首辅大人与大燕国那位公主的婚期近了,因此在盛京城中进行了这样大范围的排查, 目的是为了确保婚宴的安全举行。
这样的猜测一直到大街小巷上贴出了一张张告示, 等看清楚上面的画面, 所有人不由一阵哗然。
那告示和以往那些穷凶极恶的逃犯完全不同, 分明是一只软萌可爱的猫儿, 一脸乖巧又骄纵的样子, 惟妙惟肖。
这时候大家才终于知道, 首辅大人这样兴师动众, 竟然只是因为府上备受宠爱的猫儿一不小心给弄丢了。
听戏剧的时候经常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说法,却是怎么也没想到, 有朝一日当朝首辅居然真的为了一只猫儿, 将整个盛京城彻底搅翻了天。
这得是怎样的盛宠!
可惜的是, 不管首辅府派出的禁卫如何没日没夜地进行排查,更是将悬赏的金额抬至了上万两白银,那只传说中白毛胜雪的毛团子, 依旧久久未见踪影。
那些禁卫队在盛京城里接连找了数日,毫无所获下,终于开始朝盛京城附近的区域开始扩散。
不止是临近的小城镇,就连那些没几口人的贫困村落都一概不曾放过。
一时间,折腾地天翻地覆。
如果说以前百姓们对于这位首辅大人的权势还只是个模糊的印象,那么此次事件一出,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这位传说中的权臣翻手覆手之间,竟是这样的决断独行。
可以说是分毫不顾天下其他人的颜面。
此时正临近和亲大典,很多官员们都在为贺礼的事头疼,眼见魏楚铭竟然如此钟爱那只毛团子,有自以为机灵的当即搜刮了几只品种优异的稀有猫儿,给恭恭敬敬地送到了首辅府去。
至于结果,无一不是被首辅府上的下人们毫不客气地给扔了出去。
只是这样也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还有不少人听说是被直接给打出来的。
这几天下来,魏楚铭奔走筹备各种事项,几乎足不点地,脾气自是暴躁。
他可以感到耳边的穴道一直突突地厉害,稍一落空在位置上坐下,便忍不住地伸手去揉,然而一想到依旧不知踪迹的郑茹兰,只觉得钻疼地愈发厉害了起来。
前几日他已经将搜索范围扩大到了盛京城周边,可是每日传回来的消息依旧是,根本没有猫儿的半点下落。
阿影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死死地盯着地面半点都不敢吭声。
某方面来说,猫是因为他才弄丢了,这时候不去触眉头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外面热热闹闹的婚宴氛围仿佛被彻底隔绝,屋内的男人周身笼罩着一股渗人的寒气,浓烈的压迫感让人感到一阵窒息。
一边骄阳似火,一边寒冰凛冽。
魏楚铭拿起茶杯来猛地灌了几口,钻痛的穴道连带着他整个头都有些生疼地厉害。
眼下,关于这次引蛇出洞的计划,部署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只需要再等等,等到婚宴前后,一切就都可以尘埃落定。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控制住地没让自己也跑去加入那寻人的队列当中。
魏楚铭手握重权那么多年,运筹帷幄、算无遗策,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弄乱了阵脚。
而这个狡猾无比的丫头偏偏脚底抹油溜得到快,为了躲,也不知道到底躲去了哪里!
魏楚铭有一种直觉,说不定当他满城地疯狂找她时,她还带着猫儿,在什么地方过着惬意的小日子。
而现在,他只恨不得赶紧将眼前的一切尽早解决,亲手将她逮到自己的跟前,扔回西厢的那张床上,好好地教训一顿!
……
有一点魏楚铭倒是没有猜错,郑茹兰的日子确实过得很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