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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首辅家的小野猫——by吃青梅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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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犯了错寻求原谅。
  可是,又着实没有人敢去想象魏楚铭犯错的样子。
  ……
  郑茹兰可以听到身后始终落着的脚步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又没有离开过片刻。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要说是欣喜,倒不如说更多的是一份不确定。
  她不确定一个可以同其他女子结婚的男人,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做派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是对曾经觉得有意思的东西重拾了兴趣吗?还是,一直都把她当成了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郑茹兰在长久的沉默中停下了脚步。
  魏楚铭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却少见地有些走神,猝不及防下便见跟前的人已经转过身来,就这样抬着乌黑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这样的表情和前面的假笑完全不同,虽然眉心紧拧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却是让他莫名笑出声来:“终于肯看我了?”
  郑茹兰没想到魏楚铭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此时周围无人也没什么顾忌,就这样讥诮地勾了勾嘴角:“就是想问问,魏大人跟着我做什么。”
  魏楚铭还是第一次觉得,原来有的人在讽刺人的时候都这么的可爱:“叫魏公子。”
  他轻轻地提醒了一句,后面的声音也放低了几分:“不知道做什么,想跟就跟了。”
  郑茹兰看了他一眼:“那还请换一个人跟。”
  魏楚铭:“不想跟其他人,只想你。”
  郑茹兰被他这厚颜无耻的说辞给弄愣了:“你怎么这么……”
  魏楚铭勾了勾嘴角:“这么什么?”
  郑茹兰在这样的注视下,嘴角压低了几分,把“不要脸”三个字又咽了回去:“没什么。”
  她沉默了片刻,又迈开了步子。
  两人一前一后地继续走了起来。
  这一回,魏楚铭似乎终于找到了话题的切入点:“前阵子发生了一些事,我让宁容帮我送信去了府上,结果你不在。”
  郑茹兰:“忽然想去母亲生前常去的庵庙看看,就离开了一段时间。”
  魏楚铭想了想,道:“倒也无妨,改日我让宁容把信再送一次就是。”
  郑茹兰这次回答得特别干脆:“不用了,反正也不想看。”
  魏楚铭:“……”
  曾经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首辅大人,忽然被噎地没了声音。
  忽然意识到,想要找到合适的解释契机,似乎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他仿佛没有听到刚才的拒绝,片刻后,又面不改色地问道:“茹兰妹妹,你知道最近盛京城里有什么热闹吗?”
  郑茹兰道:“如果魏大人想说的是猫耳招亲的事,听说了,没兴趣,祝早日寻得良配。”
  魏楚铭:“…………”
  漫无目的地在周围溜达了一圈,在魏楚铭一次次的哑口无言下,郑茹兰感觉心里似乎舒坦了不少。
  果然还是得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远处渐渐地传来了悦耳的弹奏,见寿宴似乎要正式开始了。
  她正准备转身回去,结果魏楚铭忽然往前迈了一步,拦在了跟前。
  郑茹兰的眉心微微拧起了几分:“这是做什么,再不回去要迟到了?”
  魏楚铭定定地看着她:“迟到就迟到。”
  郑茹兰没想到他会耍赖,默了一下:“……别闹了。”
  她侧了侧身就想从旁边绕过去,结果忽然有一个力量抓住了手,将她又一把拉了回去。
  毫无预兆的,就这样重重地撞上了一个宽广的胸怀,头顶上传来的,是男人无奈至极的一声叹息:“茹兰,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听我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是就地滚床单~(bushi
  ——
  PS.【这两天有些累,写完没注意,发现尾巴表达的不准确,已修改。是想让女主听解释,不是不解释直接求原谅的意思,我的锅我的锅,别怪老魏。】
 
 
第52章 
  “可是, 我为什么要听你解释?”郑茹兰看着他,安静地问, “如果我想要听解释的话,早就应该去找你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这时候她的脸上没有笑意,却是也没有太多的难过, 正是因为太过平静, 让魏楚铭微微地愣了那么一下神。
  随后, 嘴角微微抿紧了几分:“我以为……”
  “你以为只要你说什么,别人就应该要听吗?”郑茹兰轻轻地后退了一步, 将两人的距离再次拉开, “魏大人, 你是当朝首辅, 做事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可我只是一个平常不过的小百姓, 不懂什么大道理, 只不过在寂照庵的时候, 确实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魏楚铭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声音隐约有些微哑:“想明白了,什么?”
  郑茹兰的神态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平静, 越是这样, 越让魏楚铭的心往下沉落下去。
  一字一句, 落入耳中的时候,都像是带着一根根尖锐的针,扎出无形的血。
  “想明白了, 什么叫做门当户对。”郑茹兰似乎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当初我小娘认识父亲的时候,就是因为门第的悬殊吃了不少苦头,可是她不舍得两人的感情,依旧义无反顾。可后来呢,父亲是成亲了,娶的却是我现在的母亲。小娘气过怨过,听了父亲的解释之后又不争气地心软了,最后还是以妾室的身份纳进了府里。她以前为了父亲到处奔走落下了不少的病根,生下我之后身体愈发不好,在我七八岁的那年就过世了。”
  说到这里,她稍稍顿了顿,就这样抬头看了过去,直直地对上了魏楚铭的眼睛:“父亲当初娶母亲,确实是有他的难言之隐,我也相信他对小娘的感情是真的,在过门之后也一直好好地照顾着她,没舍得让她做过一次粗活。也正因此,我从来没有同父亲谈过小娘的事,可实际上,不管父亲在之后如何补偿,其实我一直都为小娘感到不值。魏大人,你能明白,我为什么觉得不值吗?”
  郑茹兰从头到尾没有提他们两人的事情,但是魏楚铭却是完全明白了。
  不是因为生气而不想听解释,而是在她看来,解释真的是一件完全没必要的事。
  她失望的不是和亲那件事的本身,而是,他在那件事上表达出来的态度。
  魏楚铭感觉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一些:“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不同你商量就擅自做下决定,更不应该……什么事都瞒着你。你可以告诉我应该怎样来补偿你,只要你说,不管什么事,都一定为你做到。”
  “不用了。”郑茹兰觉得自己去庵里住了那么一段时候真的变得特别佛,以至于连说话的时候都带着那么一股子佛性,“魏大人,你我本无缘,眼下恢复了各自的生活,正是最好的结果。”
  说到后来,就差直接在话里加上“施主”两个字了。
  有什么东西在胃里狠狠地翻滚了两下,魏楚铭压低的唇角没有了半点温度,他看着郑茹兰那一脸平静神情,好半晌,才控制住了将人一把揉入怀中的冲动。
  有什么情绪在体内疯狂地冲撞着,许久才再次挤出一句话来:“这,不是结果。”
  郑茹兰把认为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微微垂落眼睫,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回去吧。”
  ……
  两人离开的时候受尽了瞩目,此时一前一后地一同回来,更是让氛围愈发微妙了起来。
  魏楚铭没有回去自己的高位,而是直接在郑家人旁边挑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说是在喝酒,视线却是毫不避讳地始终落在郑茹兰的身上。
  郑茹兰对这样直白的视线下视而不见,就这样神色淡淡地拿起了一块糕点,送入嘴中吃了起来。
  宴会已然开始,宾客们也开始陆续走动了起来。
  郑家几人的位置本是落在较偏远的位置,但是因为某个心照不宣的原因,忽然涌来了一堆人,恭敬无比地说要敬酒。
  郑子晋在这样的阵仗下拧起了眉心:“不好意思,我家三妹不胜酒力。”
  可惜盛情难却。
  郑茹兰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不想让兄姐为难,脸上挂上了笑容就要伸手去接。
  指尖还没碰上酒杯,就被一个人先一步抢了过去。
  男人平静无波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帮她喝。”
  这些人本就是奔着讨好首辅大人来攀的交情,万万没想到魏楚铭居然会直接过来挡酒,周围静了一瞬之后顿时吹捧之词更是一浪高过一浪:“魏大人真是怜香惜玉,倒是我们孟浪了。”
  魏楚铭面不改色地一口引尽,视线又朝周围扫了一圈:“没人了吗?”
  他平日里不算喜欢杜康这种东西,此时此刻却感觉胸口上好像压了什么东西,有种疯狂地想要好好喝上一顿的冲动。
  其他人纷纷反应过来,热情无比地将酒杯递了过来:“敬魏大人一杯。”
  经过魏楚铭这么一打岔,郑茹兰的身边倒是彻底清静了,只是这时候看着他这一杯接一杯喝酒的样子,不由陷入了沉默。
  这哪里是挡酒,根本是在给自己灌酒。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谁也没想到魏楚铭今日居然会这么给面子,转眼间又围了更多人过来,显然谁都不想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魏楚铭在众人之间谈笑风生,神态间依旧是那肆意张扬的样子,只有一双眼眸,深邃如渊。

  全场一派和乐融融的样子。
  宁容本在同恭亲王闲话家常,等谈完了起身,见魏楚铭居然依旧在那饮酒不断,整个眉心才彻底地拧了起来。
  视线扫见人群中的郑茹兰,他快步走去悄悄地将她拉到了旁边:“郑三姑娘,你与魏楚铭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
  郑茹兰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他们有误会,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宁将军,我们没有误会,而且,也已经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宁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众人簇拥下的某人,勾了勾嘴角,“我怎么觉得,这可不像是说清楚了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掏出一封信塞进了郑茹兰的手中:“这封信原本早就应该送到,之前因为一些原因耽搁了。今日一来,我也算是完成了嘱托。你们的事我也不想多搀和,这信想看就看,不想看直接烧了也行,不过现在还得麻烦姑娘帮个忙,让某位病人赶紧消停一些。这身上还带着未愈的刀伤,继续喝下去,太医院的那几位老大人们估计又有的折腾了。”
  郑茹兰看着手中的信封愣了一瞬,才回过神来:“什么刀伤?”
  宁容一脸无比头疼的表情:“你自己去问他吧!”
  郑茹兰还想再问,却见宁容居然真的就这样甩手走了:“……”
  她沉默了片刻,将手中的信封收入了怀中,抬头看了过去。
  从最开始到现在,魏楚铭就一直在喝酒,什么东西没吃,更不用说有什么垫肚子,就是这样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完全没有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派,但凡有人敬酒,就来者不拒。
  所有人只当首辅大人今日心情好,却没有人看到他眼底逐渐氤氲的神色,以及那笑意背后的讥诮自嘲。
  郑茹兰已经不记得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到底还是于心不忍,穿过人群走到了魏楚铭的身边,轻轻按住了他再次往自己嘴边送去的酒杯:“别喝了,你醉了。”
  魏楚铭的动作微微一顿,在熟悉的声音下回头看去。
  虽然面上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但实际上在烈酒的作用下,他的视线都已经有一些模糊。
  当日在婚宴现场,他为了保护唐阳焱硬生生地挨了一刀,深入骨髓的伤口狭长且狰狞,虽然已经包扎,但还没完全愈合的血肉只要稍一牵扯依旧如撕裂般生疼。
  连翻的饮酒让他的整个胃也如火灼烧,带着头晕目眩的感觉,却满脑子都是刚才郑茹兰说过的话,一句一句地浮现在脑海当中,这样清晰,只字不漏。
  此时此刻,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跟前的女子,许久之后,茫然的视线仿佛才渐渐地清晰起来,抿嘴微微一笑:“我没醉。”
  郑茹兰看着那似乎与平日无异的脸色,本来平静的心情忽然有什么涌动了两下。
  她抿紧了嘴角,伸手拉住了魏楚铭的手腕,一言不发地就这样拖着他往外面走去。
  魏楚铭的思绪本就有些滞塞,一开始只是本能地顺着郑茹兰,结果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后,本就在整个灼烧的胃更是翻江倒海地紧拧在了一起,下意识地险些蜷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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