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富江——by海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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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以为整个房间也只有他和富江两个人。
“可是,我不能离开您呀!”审神者痛哭流涕道:“一想到要离开您,我就心如刀绞。”
他手上的力气也情不自禁加大了,女人尖叫地抱怨道:“快松手!你抓的我头发好疼!”
审神者立刻放开了手,细心地把被褥叠了起来,又把女人头放在了被褥的最高处起到了一个软垫的作用,审神者自己则是虔诚地跪伏在她的面前,祈求着:“请让我留下吧!”
清光看的心中颇不是滋味,恨不得立刻跳出去把这个人头暴打一顿。他们敬爱的主人竟然被别的人这么对待……这明明是主上的天守阁,她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主上?主上又为什么会这么卑微?
女人的语气总算是变得和缓了一些:“你好歹要去打理一下你自己呀,这样子真是太丑了,根本配不上我。”
审神者点头的速度就如同小鸡啄米,连连回道:“是,是!我这就去……万屋,对,我要去万屋。”
审神者的行动也十分迅速,拿出了自己之前一直存着没舍得花,准备将来给本丸的刀剑们一人配一个金色品质的刀装的钱,一股脑地塞进了特意选择的大背包里,还细心地往包里垫了柔软的小垫子,刚准备抱起女人的头时,就听见她震惊道:“我说,你不会打算把我放进去吧?”
审神者一听见她说话,就不自觉地畏缩了一点。
“带着我在路上颠簸,你可真能想啊,这就是你的爱吗?”女人傲慢地说:“别烦我了,你快点走,我要休息了。”
审神者即便很不情愿,但也还是走了——速度极快,大概是想要快点收拾完了回来见她。
躲在衣橱中的几人这时候就尴尬了,审神者走了,而且还是去万屋,没有小半天是不可能回来的,按理说这才是最好的时机,他们也应该离开这个狭小又拥挤的衣橱了……可是一出去就要面对那个女人头。
即便是平时最活跃的鹤丸这个时候也安静如鸡。
清光看了一眼鹤丸,鹤丸看向乱,乱又扯了扯药研,药研面无表情地回视。
“你怎么也来了?”乱用气音小声地问。
药研气定神闲道:“我也没说不来啊,而且我来的比你们早一点。”
“那你之前……”乱还想问他之前在门口听见的事情,想问问是不是药研在和那个女人头说话的时候,却听见了一个突兀的声音:“你们都不觉得挤吗?”
他刚准备回一句‘小声点,不然就要被女人头听见了’,才意识到这句话是由女声说出的。
再掩饰也没有意义,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衣橱,刚踏一步就因为蜷缩太久腿麻了而没能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摔在了床上。
“大大咧咧的真不像个女人。”女人头嘲讽道。
如果是真的女孩子,被一个人头嘲讽了肯定会羞愤至极,但乱倒是没什么心理障碍,更何况他穿的也是裙裤,他因为审神者的缘故对于这个女人头十分不喜,眉头微蹙杠了一句:“我本来就是男孩子呀。”
虽然我长头发大眼睛瓜子脸,还穿着小短裙和黑色高筒袜,怎么看都是随时都能上打歌舞台的偶像,但是我是男孩子呀.jpg
女人头的脸上也难掩诧异,愣在了原地。
“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主君的房间的?”乱双手环胸质疑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捉奸现场。
在得知他其实是男孩子以后,女人的表情倒是没有刚刚那么咄咄逼人了,看了一眼紧随着乱走出来的几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的光芒,声音也变得柔软了许多:“你们又是谁?明明先闯进来的是你们吧?”
几位刀剑男士对视了一眼,还没等他们互相传递完信息,本就不是和他们一路来的药研最先开口:“我们是审神者大人唤醒的刀剑付丧神,我是药研藤四郎,虽是这样一个名字,我和其他兄弟们不同,是在战场上长大的。”
加州清光、鹤丸国永、乱藤四郎在听到了这熟悉的一段话后也下意识地接上了自己
富江——也就是这个女人头的本体——之前倒是的确和这个冷静自持的小男孩打过交道,但也没想到他们的身份竟然并非普通人类。付丧神啊……
这倒也是件好事。
富江眼睛一转,嘴角微微勾起:“我的话……也算是付丧神呀。”
在场众刃:???我读书少你不要驴我!
哪有付丧神只有一个头的?还是说刀被毁得只剩下个刀柄了?
富江用眼神示意他们看向审神者珍而重之放在枕边的那把太刀,他们意外的发现……这把太刀还挺有点眼熟的?
黑色的太刀和红色的锋刃,上面还有突刺的刀纹……这就是当初乱和压切长谷部从战场捡回来的太刀!
这不会是把妖刀吧?所有刃心中的想法在这个时刻达到了统一。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把刀控制了审神者或者吸了精气,发现了这把刀并捡回去的乱恐怕要愧疚至死。
“审……审神者能提供给我的灵力实在是太少了,我又实在想要出来,所以现在化形还不成功。”她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丝毫不愧疚,还隐隐有责怪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待主上?”清光可没有那么傻,她说什么信什么,但也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而是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主上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和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富江一贯是会演戏的,在世界重启以前的现代就已经精通挑拨离间之术了,当着人的面耀武扬威,下一秒就能在背地里对另一个人小鸟依人,还顺便能哭诉一两句自己被欺负了之类的,这一战术她一直活用也从未忘却,自然而然地就说:“他对我的态度太奇怪了不是吗?我只是一把想要为主人效力的刀而已,他却……”富江露出了嫌恶的表情——这一点倒并不是装的。
最开始富江还是很喜欢审神者的,审神者也是在她被童磨伤了心之后的第二春,哪知道原本长得还挺帅的审神者现在越变越窝囊。
她倒是也一点没想到根源其实是自己。
“这谁能受得住呀?也不是我想那样跟他说话的,他喜欢呀。”富江委屈巴巴地说。
众刃:……
即便心里还是偏向自家审神者的,但如果把审神者深爱着的对象——也就是富江,替换成自己,光是想象一下那种画面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恶心也就算了还有点瘆人。
审神者在情感上难道真的有这种……倾向?即便他们没有完全相信富江的话,心中也忍不住猜测着。
“等我的身体也完全长……具现化出来了以后,我就去找你们玩。”富江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忽而眼睫又低垂,眼神略显黯淡地道:“如果……审神者愿意让我离开这个房间的话。真是好笑呀,明明是神兵利器,最终的结局却不是被供在佛堂就是被藏在阁内。”
后面那句话听起来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心酸,但也只是这样的程度了。虽然依照他们刚刚在衣橱里所看到的场景,审神者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鹤丸倒是能稍微理解她的惆怅,毕竟他自己也深有体会,明明是用作斩杀的刀,却总是被当作战利品、陪葬,又或者是在神社中被供奉,哪一个都并不是他真正期待的。
作为刀……还是想要上战场啊。
想要感受自己的利刃划过敌人的身体,连带出一串血珠溅洒在地,想要用自己最坚硬的躯体挡在主人的面前奋勇杀敌,想要作为一柄刀成为世界上最精妙的剑术的承载体,与主人共同分享这一荣光。
他……是刀呀,不是什么艺术品。
尽管鹤丸其实完全想错了方向,毕竟富江所谓的付丧神之说都是胡扯的,但总归是让他多了点共鸣。
“到了那时候,我会来找你玩的。”他承诺道。
富江的眼中闪着泪花,作出了十分感动的样子。
“等等,话题不要扯远了啊,我们又不关心你和主上之间的感情纠葛。”清光无情地打断了他们俩之间的‘惺惺相惜’,问:“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如果你真的是这柄刀的付丧神,你叫什么名字?”
富江沉默了一下。
她倒是并不介意直接说起自己的真名,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全都是神秘侧的刀剑付丧神,也许能力并不神通广大,在刀剑方面却应该是有一定造诣的。
名字是具有魔力的,她自身的魔力有,不死斩……也有。如果她说了假名,恐怕登时就会被发现名字与不死斩的本体并不配套吧。
“拜泪。”她最终还是说出了不死斩的名字,想了想如果自己被称呼为拜泪,又觉得鸡皮疙瘩要起来了,补充了一句:“富江。”
这么说倒也没有错?她又没有说自己叫拜泪富江,而是停顿了一下的,钻了规则的空子。
不死斩的本命并不是不死斩,至少这柄红色的不死斩的名字是‘拜泪’,意为拜领龙泪,同时‘拜’这个字也有与什么缔结关系的意思,泪……自然指的是能带来不死之力的樱龙之泪。只是因为它能够斩断不死,所以才会被统称为不死斩。
这些典故富江至今仍然记得,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也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接受了某种联系。
清光并没有想太多,只是疑惑地问道:“刀匠的名字……听起来像是女性?真是罕见,倒也难怪你会以女性付丧神的形态降世了。”正常的日本刀刀名都是以称号加上刀匠的名字,像她这样的倒也不算罕见。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主上就是在得到你之后,状况才变得越来越糟糕……”清光眯了眯眼睛,问:“你,不会是什么能吸人精气的妖刀吧?”
不对,要相信她是妖刀还不如相信她是妖怪……至少这样听起来更合理一点。
富江知道如果没有办法洗脱这种‘罪名’,恐怕她在这些帅哥和帅气小弟弟心中的印象会一落千丈,考虑到刀剑付丧神大概都是这种程度的帅哥,她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暴脾气,无辜地道:“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他的确是因为太过爱我才会变成这样……可是无论怎么想,都与我无关吧?我也的确给予了他回应,也尝试过冷遇他,无论哪种方式都会让他变得更狂热,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了呀。”富江眨了好几下眼睛,眼角也沁出了泪水——却并不是因为她在演戏,而是单纯的因为她的眼睫毛掉进眼睛里了。
可恶,如果有手就好了,这个时候还能揉一揉。她双眼红红地想着。
只是从一滴血长成现在的样子已经算是很快很不错了,还要多亏审神者用他的灵力温养她的血肉——啊,这么一想,说她吸人精气倒也没什么不对?毕竟灵力源于生命,灵力长期枯竭和使用过度的结果也的确会让人精神不振。
以前也不是没有被人杀过,但好歹都会留下尸块,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绝,居然只有一滴血幸存。
更可笑的是用来斩杀她的不死斩还是她亲口告诉的童磨它的位置。
一想到这里,富江就恨得牙痒痒,一直以来只有她当二五仔的份,没看隔壁无惨有多惨,事到如今居然她也被人从背后捅刀了——亏她还想着他有点意思,对她也的确很好,打算想让他供着自己,等玩腻了再踹或者背着他勾搭其他人呢!
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现在这地方的帅哥质量比上个世界还要好,看穿着应该也还算有钱(这你就错了,他们其实都是穷光蛋),倒也还算不错。
其他刃听见了富江这一番话,有心想要反驳什么,却也的确无话可说,最终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所以你的意思是……”
“都是大将一厢情愿?”药研接上了下半句话,盯着她问道。
富江当然是毫无负担地回答“是”了。
药研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微微松了口气,所幸并没有被其他刃注意到。
鹤丸在屋内来来回回踱步,其他刃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开口。鹤丸突然停下了脚步,难得神情严肃地说:“我们必须把拜泪小姐和主上分开才行。”
乍一听到自己被称呼为‘拜泪小姐’,富江还愣了一下,连忙插话道:“叫我富江吧?”
他们倒是对此不太在乎,有些刀对于别人对自己的称呼就是有特殊的偏好,比如烛台切光忠就喜欢别人喊他光忠,压切长谷部也喜欢别人喊他长谷部,山姥切国广却根本不喜欢别人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