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剑宗后我慌了——by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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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触动法阵,直接一步登上了顶。
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
“绥师妹切莫怪我,这洗髓宜早不宜迟,拖延久了反而对你日后修行不利。”
道理我都懂。
可是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绥汐想到要被丢进炉鼎里烧,她实在是怂得不行。
“顾师兄,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洗髓的办法了吗?你就当救人一命,救救你这可怜无助又弱小的师妹吧!”
顾长庚皱了皱眉,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摇了摇头。
“我们青霄凌云大多出的都是剑修,只有沈长老一人主修的是药理丹法。洗髓不是要灵草洗涤,便是要靠炼化,剔除身体里的杂质,淬炼灵体。”
“无论是其中哪一种方法,都只有在缥缈峰这里才能完成。”
说了这么多,意思其实就一句话概括。
[没法子了,死了这条心吧。]
绥汐欲哭无泪,最后在一旁做了许久的思想工作。
这才逼着自己咬牙忍一忍,大不了到时候让顾长庚把她给打晕了,这样就不会感到什么疼痛了。
嗯,这是个办法。
她灵机一动,想到了这样一个并不算高明但可行的解决方法后,绥汐心下这才安心了些。
脸色也没有最开始那么苦大仇深了。
正当她准备跟着顾长庚继续往里头走去的时候,抬眸瞧见了不远处朝着他们挥着手的粉白衣衫的少女。
绥汐眨了眨眼睛,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
“顾师兄,那个小姐姐好像是在同你打招呼。”
“她是丁香,是沈长老的真传弟子。”
顾长庚先这么对绥汐介绍了下,这才回头朝着对方所在位置点了点头。
这反应着实冷淡了些。
不过丁香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她看到顾长庚搭理她了之后,两步三台阶地跑了过来。
“顾师兄,你是来放惊寒的吗?这几日紫金云鼎火气正旺,你来得正是时候。”
丁香不知道是见到顾长庚觉得高兴还是因为惊寒,眉眼弯弯,模样好不娇俏。
“诶,这位师妹是……”
她原本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走近了些这才看到顾长庚身后的绥汐。
“今年新入剑宗的弟子,绥汐。”
“啊绥师妹好,你就是昨日我师父说的主动请缨来用肉身养炉鼎的弟子吗?”
丁香见是顾长庚带来的,联想到了之前沈亦安的话,眼神不掩震惊,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长得清丽可人,唇红齿白的。
可惜了,就是脑子不大好。
“???沈长老与丁师姐说我是主动来给他养炉鼎的?”
这回震惊的对象换做了绥汐。
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吗?!难不成绥师妹你是被迫的?!艹!这也太过分了!告诉我你师父是谁!我暗地里骂死他!”
正在闭关的容予突然被cue,还背上了一口重重的锅。
绥汐嘴角抽搐了一下。
“倒不是被迫,只是没得选而已。”
她叹了口气,不大想继续和丁香谈论这伤心事。
“丁师妹你先带我们去丹炉房,免得沈长老等急了。”
顾长庚在她们没说话空挡的时候这才开口提醒。
“什么?我洗髓不是师兄你帮看着的吗?为什么沈长老也在?”
青年听后沉默着没说话,或者是在思考着该如何组织语言给绥汐解释。
“顾师兄没给你说吗?”
丁香疑惑地看了一眼顾长庚,又看着绥汐一脸懵逼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情。
“咳咳,是这样的。”
她清了清嗓子。
“那紫金云鼎是我师父手中少有的前年灵宝,他宝贝的不行。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放心,打算要在一旁看着 ,怕到时出了什么差错毁坏了炉鼎。”
“……我觉得比起长老他的炉鼎,他更该担心担心我的安危。”
毕竟她这纤弱的身子,比起千年的灵宝更容易出差错。
推门进丹炉房的时候绥汐便迎面感受到了一股热气。
是炉火的温度,顺着里边窗户进来的风一起吹到她脸上。
那紫金云鼎大的惊人,鼎肚子可能足足要五十人合抱才能抱拢。
浑身暗紫色,细看之下有看不分明的繁复花纹,在炉火光亮的辉映下显得更加深邃压迫。
在距离炉鼎不到两米的地方坐着一个靛蓝衣衫的男人,那人正是沈亦安。
他正拿着个扇子一下一下地给自己扇着风。
姿态慵懒,像极了前世绥汐家楼下夏日扇蒲扇的老大爷。
“师父,这是绥汐师妹,是来养……洗髓的。”
沈亦安视线落在绥汐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
“瘦了,若是再胖些更得紫金云鼎喜欢。”
千年的灵宝,多少也有了些灵性。
它心情好时和心情不好时候炼制的丹药品质天差地别,这也是为什么每每它热了沈亦安会去借顾长庚的惊寒给它降温。
“绥师侄,先进去炼着吧。如果觉得欠些火候就给这两个童子说,让他们再加点火。”
“……我想可能应该不用,劳沈长老费心了。”
绥汐一副噎着了的样子让沈亦安心情愉悦。
他唇角勾起,用扇子指了指炉鼎。
示意她快些进去。
绥汐没有先过去,而是回头再三嘱咐顾长庚。
“顾师兄,如果我在里面哭喊大叫的话请你想办法进来给我一拳,把我弄晕。”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揍我吗?我今日给你机会,满足你的愿望。”
“……师妹,是切磋。”
若不是顾长庚一直都面瘫着一张脸的话,可能早就表情管理失控了。
绥汐借着搭在紫金云鼎的那个梯子,小心翼翼地往上爬,生怕脚一滑就给头朝地栽倒下来。
炉鼎盖子已经提前被童子给打开了,绥汐爬的时候就热的浑身是汗。
到最顶端的时候,她低头一看,那炉鼎里不像表面暗紫,里头如烧铁一般通红一片。
光是看着就知道有多热了。
无异于火山岩浆。
“……那个沈长老,我这么进去真的不会被烧死吗?”
沈亦安扇着扇子,面上有些不耐。
“只是热了些,死不了。再说我这炉鼎怕血腥,我怎么会舍得吓着它呢?”
“……”
听着虽然想让人去暴打他脑壳,可确定了不会被烧死了之后,绥汐这才真正把心里的那块石头放下。
她深吸一口气,眼一闭,纵身跳了下去。
“快!快盖盖子!天灵根的资质!千年难遇的养炉材料,可别让她给跑了!”
刚才还老神在在一脸淡然地躺在椅子上扇着风的沈亦安瞧见绥汐跳进去后,猛地站了起来。
他慌忙叫两边的童子赶紧盖上盖子。
“卧槽!真的是那个和剑祖一样的天灵根吗师父!”
丁香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那是当然,这是正正经经过了魂灯测试的,假不了!”
顾长庚在一旁错愕地看着这两师徒一惊一乍的对话。
良久,他才从他们两人的对话庞大信息量之中理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绥师妹,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
逍遥峰,魂灯阁中,谢远像往常一样查看魂灯有无异常。
每一个剑宗弟子的魂灯明暗和颜色的微妙变化都会显露出很大问题。
若魂灯光暗,则表示生命垂危。
若又白转变为幽蓝,则为走火入魔。
谢远捋着长长的胡子,从入门位置一盏一盏往里头看去。
目光所及,皆是明亮灯火。
他满意地微微颔首,然后踱步慢慢往里头走去。
走到最里面的时候,谢远见一处金色的魂灯无风摇曳着。
老者捋着胡须的手一顿,而后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把拂尘往半空一扫。
半空之中,凌云峰的画面一览无遗。
再往近了些探去,快到达主殿的时候。
画面一抖,首先扑过来的是那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它怒吼了一声,龇牙警告着窥看者。
“白栎。”
一个温和似泉的声音唤住了白虎,声线清越,如春时四月天。
白虎听到了他的声音后立刻收敛了戾气,摇着尾巴回到了那人身旁。
谢远这个时候才看清了青年的面容,眉眼带笑,白衣胜雪。
似云海生花,高洁淡雅。
“恭喜师弟提前出关。”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剑祖容予。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柔的抚摸着白虎的背,在听到谢远的道贺后唇角微微上扬。
“我运气不错,刚好赶在明日拜师大典之前。”
第二十四章
绥汐从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跳进了这紫金云鼎。
到了傍晚, 太阳都落山了,等到火自己熄了之后这才剩了半口气, 艰难地从里头爬了出来。
刚进去的时光还是个顶干净的姑娘, 出来的时候衣衫被烧地破了好些洞。
那原本白皙的肌肤也红得吓人,像是烧红的铁。
身旁常年在紫金云鼎旁添柴扇风的童子也不敢随意靠近绥汐,温度太高, 怕烧坏了衣服。
她脑子昏昏沉沉的,出来后半晌视线都不怎么清明。
沈亦安没骗她, 这火的确烧不死她, 她也不觉得有多疼痛。
就是难受, 像是千万只蚁虫在噬咬着她的身体,密密麻麻的痒。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要命的是这火的灼热不会灼伤肌肤。
那真火的温度一丝不余的全部顺着鼎壁汇聚,最后缓缓地往绥汐血液里钻。
她的浑身血液如火山岩浆一般在身体里流动着, 这才导致她从内到外成了这般红彤彤的模样。
沈亦安和丁香对此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绥师妹, 你先别过来。对对对, 就在那里站着散散热,等到身上不红了再过来。”
丁香也被热坏了, 她拿着一把轻罗小扇扇着风,额头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珠。
“那边有个椅子,你去那里坐着休息下吧。”
绥汐余光顺着少女指的地方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空荡荡的地方竟备好了一把椅子。
想来在她进去时候便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种情况了。
“绥师妹,你身体……”
顾长庚看着眼前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变成烧炭翁一样狼狈,浑身上下没一块干净地方。
他话说到一半, 后头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了。
“没事,我还好。也没什么地方受伤,就是热了点儿,师兄不必担心。”
她用手扇了扇风,坐在了那个椅子上。
顾长庚听她这么说心里更加愧疚。
他看着绥汐热成这样,视线顿了下,垂眸下意识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惊寒。
哪怕是在这样炎热的丹炉房里,它浑身依然冷如寒冰,稍微一碰便能凝一层霜雪在指尖。
“师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把这个拿着吧。”
惊寒常年为紫金云鼎驱热,在降暑方面的确是一绝。
可能是因为看到绥汐这个样子觉得自己也脱不了干系,顾长庚走上前将惊寒递给了她。
顾长庚刚走过来绥汐便觉得一阵凉爽。
“谢谢师兄。”
她接过对方手中的剑,那重量让她险些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
平日里看顾长庚那么随意便拿起,不想只有到她自己真正拿在手中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有多沉。
不过好在绥汐的力气本就要比普通人大些,这剑虽重,却不至于拿不稳。
因为这是顾长庚的剑,剑修的剑相当于他的半身,极为重要。
绥汐小心翼翼地将剑抱在怀里,生怕磕绊了。
惊寒属性极寒,那寒气即使尚未出鞘也隔着雪白剑柄从里头散发出来。
少女将红彤彤的脸贴在上面,燥热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缓解。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睛眯着,发出满足的喟叹。
“好舒服啊。”
说着的同时甚至还蹭了蹭。
顾长庚瞧见了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儿不自在,他看着自己的剑被这样亲密对待。
像是被蹭的是自己一样,也感到莫名耳热。
黑发如墨,他的耳根在细碎发间红的很是隐晦。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绥汐身上的温度也已经下去,肤色也恢复了原本的白皙。
丁香将她带到自己的屋子里换了件衣服,她们两个人的身形差不多。
只是绥汐稍微瘦些,稍微收紧些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