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的七十年代/神光的七十年代——by女王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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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天天一起说话,能有什么新鲜事呢,无非是说说王楼庄的那些人,那些人现在怎么穷苦,那些人每天勒紧裤腰带,那些人饿得去挖草根啃树皮。
“哎,昨日个我想着去山里弄点荠菜来凉拌,结果我过去一看,可倒好,他们王楼庄的人漫天遍野到处挖呢!”
“啧啧啧,真是可怜哪,怎么就遭了这灾!”
“谁让他们不听呢,当时九峰也劝他们了,结果他们根本不听,还觉得咱们是傻子!”
“我现在想想,这王楼庄的人,这就叫自作孽啊!活该啊!”
其实花沟子生产大队的人这日子未必就富裕,不过麦子换成粗粮,粗粮好歹能吃个八分饱的,总归是比王楼庄要好太多了,人的幸福感就是这么比较过来的。
多说说王楼庄的人多么可怜,仿佛自己就能吃上五花肉了。
“我家今天吃的玉米面就咸菜,挺好吃的,我把咸菜疙瘩给切成片,我家孩子说,那就是肉!大口小口吃得那叫一个香!”
“我是烙了红薯面饼,也挺好吃,那红薯面还是从镇上换过来的,人家家里人病了,得拿细粮养着,愿意多出红薯面换,我一看,就赶紧换了,可真是占便宜了。”
大家伙各自显摆着这些,神光却想起来昨天去县里,萧九峰给自己买的那些。
在这个年代,能吃红薯面饼都已经很好了,至于什么芝麻烧饼,什么炝汤面条配上炖牛肉,那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但是九峰哥哥就能给自己吃这个。
一时又想起来他白天冷着的脸。
其实他虽然那样,但自己犯不着不高兴。
他对自己很好,也许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才不高兴的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到了歇息的时候,大家都去地头上喝水,神光也拿着那个军用水壶喝水,旁边几个妇女看到,自然是羡慕不已。
这个时候慧安过来了,慧安看着神光用那军用水壶喝水,就想起来那是萧九峰的水壶,想起来萧九峰用那个水壶喝水的样子,仰起脖子来咕咚咕咚大口地喝,从下巴颌到脖子,线条明快凌厉,属于雄性的喉结随着他喝水的动作滚动。
慧安想起这个来,也觉得口渴了,便凑过去:“神光,我没带水,把你的水壶借给我喝吧。”
神光抹了抹嘴:“师姐,你早说啊,我喝完了。”
慧安:“……”
她不太信,接过来晃了晃,果然没了。
顿时有些没好气,想着不就是一口水,至于嘛,她还不稀罕!
神光见师姐很不高兴的样子,便安慰说:“那边有井,等会再灌给你喝。”
慧安撇了撇嘴:“得,我自己喝自己的吧。”
说着拿出来自己的酒瓶子开始喝起来。
神光顿时纳闷了:“师姐,你自己有水,怎么还喝我的啊?”
慧安喝了一口后,脸色有些难看地望着神光。
有时候吧,她都忍不住想神光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她觉得神光生下来就是和自己作对的。
自己想喝口水,这么简单的事,她偏偏没水了,自己想喝自己的,她还得从旁追根究底问为什么?
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讨人厌的人呢?
偏偏这么讨人厌的人还找了那样一个了不得的男人。
慧安想着心都痛了。
她叹了口气:“神光,走,我们去那边树荫底下说话。”
神光看看旁边的草:“等会还得干活呢。”
慧安:“就说一会话,又不耽误你。”
神光:“好吧。”
慧安看着师妹那不情愿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师妹变了,不太听话了,以前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质疑自己的!
慧安心里开始犯嘀咕,是因为萧九峰那个男人吗?
那可不行,师妹永远是她师妹。
这么想着,慧安就带着神光过去了那边一棵老柳树下。
“你身上穿这个冷不?”慧安看着神光那身宽肥的衣裳,这么问。
“现在还不冷。”过几天可能就冷了,不过神光不怕,九峰哥哥给自己扯了布,当时他是说托人给做成衣裳的,过几天她就有新衣裳穿了。
“哎,你说你这男人,怎么对你的啊?他今年得了不少工分,分的粮食够多吧?”
“嗯,是挺多的。”神光却不再想着那些工分的事了,她想起来九峰哥哥信封里的钱,他真是有钱。
“那你看看,他怎么对你的?”慧安唇边露出得意的笑:“他对你不好!”
“没有啊……”神光忙替萧九峰分辨:“他对我挺好的,他是要给我做衣裳的。”
许多事,神光不好直接说,萧九峰说的,说不能告诉别人,神光只好含糊其辞。
然而慧安却逮住话柄了:“哎,我已经让我家男人去镇上扯了两块布,我这秋天冬天的衣裳已经做起来了,可你呢?你说你这日子过的!”
神光只好不说话了。
她望着师姐。
师姐人挺好的,她愿意这么想,那就让她这么想吧,她这么想会高兴。
神光觉得自己沾了实惠的便宜,也应该让师姐心里安慰下。
慧安看着神光不说话,更加觉得这神光可怜了,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庆幸还是难过了。
看来那个男人,是个架子货,虽然长得看着像个男人,但其实做事一点也不男人,死抠门!
她叹着说:“你说说你,你这身子骨,天天受那么一个男人的磋磨,你哪能受得了,这晚上还不天天哭啊!”
哭……?
神光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想起来往常那些女人说的话,那些女人总是问,萧九峰晚上怎么样,晚上对她如何。
她还想起来那个高粱地里女人的哭声,说是难受得哭,但好像又很高兴一样,让人听了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她又想起来师姐那些暗地里看的书,有那么两三本书,中间好像撕去了一两页,她不知道撕去的内容是什么,但是她记得缺失的那两页后面说是“女子呜呜而啼,那后生搂过来温存哄着”。
这好像一切都和哭有关。
神光豁然,她开始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可能有一个秘密,那个秘密,自己不知道。
而所有的人都知道。
师姐知道,宁桂花知道。
萧九峰也知道。
只有自己不知道。
神光疑惑地看着自己师姐,终于问出了一个问题:“师姐,为什么晚上要哭啊,到底晚上要有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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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为什么晚上女人要哭唧唧”
女人晚上为什么哭唧唧, 这是一个问题。
对于神光来说,这是当初在青灯古佛之下对着那些被撕去的书页疑惑过的问题, 她以为那书页是被撕去上茅厕了, 所以她没多想。
但是现在, 她突然意识到, 为什么那两页被撕去了,可能是因为那两页纸上存着一个秘密, 一个别人知道,而她不知道的秘密。
慧安看着神光,也是一愣;“晚上干那个事, 就会哭呗!”
神光心里一动:“干啥事啊?”
慧安:“还能干啥事, 不就是男人女人那档子事!”
说着间,慧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你不知道晚上男人和女人干啥事?”
神光茫然。
慧安:“晚上你和那个萧九峰在一个炕头睡不?”
神光点头:“睡啊!”
慧安顿时没好气了:“你说你不知道??”
怎么可能,男人能放过一个炕头睡着的女人?那些没见过女人味儿的男人, 见到女人还不跟馋猫一样!
神光茫然:“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慧安:“晚上, 你俩睡一个炕头一个被窝,都干啥?”
神光回想了下:“就睡觉啊, 有时候, 有时候——”
慧安看着她师妹脸上潮红的红晕, 羊奶一样的皮肤泛起红来可真是好看, 她心里都要嫉妒了:“有时候啥, 都干啥?”
神光:“有时候会说说话,有时候我会玩玩他的手,他会拍拍我, 说我像一只小狗一样。”
这么私密的事,说出去她觉得不太好意思。
不过她太好奇了。
她知道师姐的性子,如果自己不说实话,她师姐不见兔子不撒鹰,肯定也不会告诉她实话。
慧安听到这个,大惊失色。
她审视着她家师妹,确信她没有骗自己,她确实说得实话。
萧九峰竟然根本没和她做!
这叫什么事啊!
慧安心中震惊,一时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萧九峰不行,不能人道,根本不是真正的男人?哈哈哈哈!
还是说,萧九峰看不上慧安?
这到底怎么回事?
慧安按下心里的震惊,开始问神光:“他,他从来就没让你疼过?”
神光摇头:“没有啊,应该疼吗?”
慧安更加跺脚:“这,这算什么事啊,你家男人根本不行!这是个不行的男人!这就是个废的啊!”
说着,她赶紧拉着神光,到了角落里,对着她的耳朵,如此这般一番。
神光听了后,嘴巴都张大了,晶亮的眼睛也瞪得老圆:“真的?这样?”
慧安鄙视地看她:“你以为呢?这才是男人女人之间的事啊,你这根本还是个雏儿!”
她师妹真可怜,以后要一辈子守活寡了,一辈子守活寡,最后连个孩子都没有,那得多可怜啊。
慧安总算松了口气,她发现比来比去,师妹就是不如自己,师妹别想日子比自己过得好了。
想想,嫁了一个废物男人,一辈子能有什么指望呢?她仿佛看到了最后她师妹孤苦无依的情况,还挺可怜的,到时候她可以同情下她给她点施舍!
她笑叹了一声:“女人哪,还是要男人晚上那事的滋润才行,这样子才是真正的女人,你说啥都不干就干躺着,能有什么意思?你以为别人的两口子都是这么当的吗?你以为别人的孩子怎么蹦出来的?不干那种事,哪有孩子啊!”
神光恍然。
她终于明白了,大彻大悟,醍醐灌顶!
她指着慧安:“师姐,当年你给我看的那些书,怪不得都撕掉两页,是不是你撕下来偷偷留着自己看?”
慧安猝不及防,尴尬地脸红:“瞎说啥呢,怎么可能!我对这档子事可没兴趣!”
神光却猛地想起了一些被她忽略的事:“我想起来了,当时你凉席底下夹着几页东西呢,就是这个吧!”
慧安这下子窘的不行了:“胡说八道,你别没事诬赖我!”
神光:“还有,我想起来了,当时你领回来的那个后生,他——”
慧安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捂住了神光的嘴巴:“闭嘴!不许说了!”
神光:“好吧,我不说了。”
慧安看看左右没人:“得,我忙去了,今天的事,不许告诉别人,不然我拧烂你的嘴!”
神光看着她师姐匆忙离开的背影。
她师姐以前就喜欢说拧烂你的嘴,不过她并不怕。
如果师姐要拧烂自己的嘴,那萧九峰一定会护着自己的,她有信心。
想起萧九峰,神光又记起来刚才她听师姐说的事了。
师姐说的那些事,对她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想都想不到世上竟然会有这种事。
但她觉得,师姐应该没骗她,这都是真的吧。
她再次想起来高粱地里女人的哭声,想起来平时妇女们讨论的事,想着想着,羞红了脸庞。
原来她们在说那种事!
她又想起来昨晚上,九峰哥哥紧紧地箍着自己的时候,那种隐忍压制的渴望,她再次恍然,恍然之后就心疼了。
他其实也想对自己那样这样的吧?
为什么不呢?
神光坐在树底下,琢磨了半天,终于琢磨明白了。
因为……他觉得她还小?
一下子,记忆回到了最初。
最初的时候,他说把她养到十八岁,到时候她可以自己决定去留,说可以让她自己挑一个男人,还说不会和她登记,只给她上户口。
当时她还为了这个抱住家里的那颗枣树,死死地赖着,说生是萧家的媳妇,死是萧家的鬼。
那个时候的她,根本没多想,就想着萧九峰这里有吃的,能吃饱饭,跟着他不至于饿死,她恨不得巴住这么一个男人,省的被退回去。
之后他让自己留下,对自己好,她就觉得高兴了,放心了,以为安稳了,以为自己就算是他的媳妇了,以至于连最初他说的那些话都不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