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浪漫——by君子阿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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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清看向提问的冉欣儿,清眉黑目,俊脸没有多余的情绪,声音没有丝毫温度:“还有问题吗?”
冉欣儿眼睛一亮,陆教官竟然没生气,这是在鼓励她继续问吗?
冉欣儿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微仰头,看着眼前身姿挺拔,腰杆笔直挺括的男人。
她也顾及队友,还有周围的摄像头,于是半开玩笑,半是轻松地开口:“陆队长,你要是没女朋友的话,介不介意找个女模特当你女朋友啊?”
冉欣儿话音刚落,婉烟刚喝到嘴巴里的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猛地一下呛到了食管,诡异安静的气氛中,只有她红着脸,剧烈地咳嗽着。
陆砚清看了婉烟一眼,随即看向冉欣儿,“问完了?”
冉欣儿笑嘻嘻地点点头,心里有些期待他的答案。
陆砚清将手中的考核表交给一旁的刘班长,接着声音拔高了一度:““所有人全部起立!”
意识到总教官陡然变冷的脸色,冉欣儿这才意识到不妙,心里直呼完了完了。
六个人才休息了五分钟,此时体力刚恢复一点又被命令站起来。
众人意识到不妙,方清目光冷冷地睨了眼冉欣儿,惹到了这个黑面阎王,说不定大家都要跟着遭殃。
果然,陆砚清的表情比训练时还要冷酷,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像是藏了眼刀,严肃冷沉地让人不敢直视。
陆砚清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六个人,“在这里,我要严肃警告每一个队员。”
“在部队就要尊重你的上级,严禁过问私人问题。”
陆砚清一开口,刚才活跃轻松的气氛陡然消失,此时安静地只剩呼吸声。
“听见了没。”
“听见了!”
陆砚清:“冉欣儿出列!”
冉欣儿心中已经开始默默掉眼泪,一想到又是20个俯卧撑,这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陆砚清:“耐力跑加五圈,现在就去。”
冉欣儿两腿一软,终于感觉到什么叫五雷轰顶了。
冉欣儿不情不愿地离开队伍,重回跑道继续跑,刘班长则负责监督她,其余人在陆砚清的带领下去食堂。
去的路上剩下的五个人再也不敢乱说话了,见识到陆教官的严厉,这会说话也知道分寸。
午饭时间,食堂的人很多,但每一个窗口队伍都排列有序,食堂的橱窗标着几个大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很快队伍排到了婉烟跟前,打饭的阿姨看她纤瘦又单薄,知道她应该吃得不多,于是盛给她的饭分量也少,饭不够到时候可以再添,如果浪费,肯定免不了陆队长一顿训。
午饭时间,节目组也暂时收工,到窗口去打饭。
新兵班的六个人在一个大长桌上坐成一排,每人一个餐盘,两荤两素,一碗汤,还挺丰盛。
陆砚清和刘班长则坐在对面一排,与婉烟和顾雨辰相对。
上午的训练任务比较辛苦,六个人早就饿了,因为午饭也限定了时间,所以个个埋头吃饭,争分夺秒,倒有了点作为一名军人的意识。
婉烟从刚才耐力跑结束到现在,胃里就不怎么舒服,她看了眼餐盘中的香菜,神情有些纠结,于是趁人不注意,用筷子夹着那几根香菜,飞速放进了陆砚清的碗里。
这是她很小很小的一个坏习惯,在家的时候她都是这么做的,陆砚清不准她浪费,她自己又不吃,所以就让他来解决。
刘班长正低头吃饭,余光里忽然闪过一道影子,从婉烟的餐盘到陆队长的餐盘,动作快到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
但他很确定的是,婉烟一定对他们的陆队长做了什么。
陆砚清看了眼餐盘中静静躺着的几根香菜,瘦削的薄唇微压,对面的女孩一边往嘴里扒拉着米饭,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乌黑澄澈的眼眸一眨一眨,深怕他会像对待冉欣儿一样,罚她出去耐力跑五圈。
婉烟的饭菜其实很少,陆砚清下意识想将自己的红烧肉夹给她,一想到这是部队又忍住,于是定定地看她一眼,低声警告:“不准挑食。”
婉烟乖乖“哦”了一声,抬眸便见陆砚清夹着那几根香菜扒拉着米饭一块吃掉。
两个人心照不宣,风平浪静地吃饭,周围无意中看到这一幕的几个人却不淡定了。
刘班长内心OS:我刚才没眼花,婉烟把不爱吃的菜夹陆队长碗里了,陆队长不但没生气,还说了句“不准挑食”!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顾雨辰,方清,冉欣儿:靠,我们看见了什么???
......
午休时间,六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男生倒还好一些,三个女生看到床直接扑了上去。
婉烟的浑身都是汗,本来想洗个澡再休息,但部队条件不允许,躺在床上,整个身体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冉欣儿去卫生间,方清看向正准备休息的婉烟,慢悠悠地开口道:“婉烟,你跟那个陆队长是不是认识啊?”
“我看你俩互动,好像很熟的样子。”
今天婉烟快昏迷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那个总是一张扑克脸的陆队长几乎是拔腿冲过去的,虽然可以理解为关心新兵,但冉欣儿快摔倒的时候,那个陆队长可是面不改色地将人扶了一把,随即交给刘班长将人带去休息。
还有中午在食堂的时候,方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孟婉烟将自己餐盘里的菜全部挑给了那个陆队长,方清本以为陆砚清会生气,甚至准备好了看孟婉烟的笑话,毕竟食堂里那么多部队战士,陆教官发起火来要么俯卧撑要么耐力跑,没想到方清居然等来一句:“不准挑食。”
要说两人没关系,她才不信呢。
婉烟没想到,这个方清居然会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忍住没说话,装作已经睡着,宿舍里还有三个摄像头,她多说一句,都会对陆砚清构成威胁。
见婉烟没理她,方清不咸不淡地冷哼一声,她早就见识过孟婉烟的手段,谁要是惹了她,必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方清先前跟婉烟在《南箩》中有过合作,当时她有意讨好孟婉烟,偏偏这人油盐不进,总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方清实在看不惯,说到底还不是靠着男人上位,如今一到部队,又跟总教官暧昧不清,要说她清清白白,鬼才信。
下午的体能训练结束,已经是下午五点。
夜幕低垂,夏日的晚风吹来一丝凉意,刘班长宣布带队回宿舍后,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第一天的训练她基本上都扛过来了,婉烟每走一步,脚底一阵钻心的疼,所以走路也一瘸一拐。
顾雨辰看到她走路不方便,于是退到队伍最后,帮忙扶着她。
“你还好吧?是不是崴到脚了?”
婉烟摇头:“应该是脚上磨破皮了。”
顾雨辰拧眉:“那我送你去医务室。”
婉烟:“不用,我宿舍里有药。”
此时的陆砚清正站在不远处跟刘班长说话,他抬眸的一瞬,便看到不远处那两道快要交叠在一起的影子。
看到顾雨辰,陆砚清眉心微拧。
这个人他一直都有印象,之前婉烟在钟南镇拍摄的时候两人合作过,到现在,网上还有这人跟婉烟的cp粉。
陆砚清薄唇微压,眸色沉沉。
刘班长还未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继续开口:“队长,后天早上的会议,到时候周参谋长会——”
陆砚清出声打断:“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刘班长先是一愣,然后应声离开。
顾雨辰扶着婉烟到宿舍楼下,准备上楼梯的时候,他语气温和道:“我背你上去吧。”
婉烟忙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没那么严重。”
两人正说着话,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们怎么还没回宿舍。”
婉烟和顾雨辰同时回头,便看到板着脸,周身笼着一层低气压的陆砚清。
一见到总教官,顾雨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挺直了腰板,“报告教官,孟婉烟的脚受伤了,我准备背她上楼。”
闻言,陆砚清垂眸看向婉烟的脚,“怎么回事?”
看着某人不大对劲的神色,婉烟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这种感觉怎么有点像被“捉奸”?
虽然不是那么回事,但陆砚清眉眼间的低气压,她可再熟悉不过了。
婉烟:“报告教官,我的脚应该是磨破皮了,走路不太方便。”
陆砚清抿唇,看向顾雨辰:“现在是休息时间,你先回宿舍,我带她去医务室。”
接着又问面前的女孩:“还能走吗?”
婉烟抬眸,看着男人浓密眼睫下的那双眼眸,她心念一动,抿唇,非常柔弱地摇摇头:“走不了。”
陆砚清看她一眼,随即在她面前弯腰屈膝,将挺括的后背留给她。
“上来,我背你去医务室。”
婉烟心里乐不可支,表面看起来一本正经,还十分歉意,“谢谢陆教官,你人真好。”
陆砚清没说话,唇角弯了弯,背着她起身,长腿迈开,直接向医务室走去。
顾雨辰被眼前的一幕惊呆,直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行政楼,他才回过神来,有些怅然地回了宿舍。
医务室里的军医这个点已经下班了,陆砚清在保卫室里要了把医务室的钥匙。
刚把人放坐在医护室的床上,婉烟娇笑,直接扑进他怀里,抱着他。
“陆砚清,我又抱到你啦。”
陆砚清垂眸,怀里的女孩仰着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眸此时笑得弯成一抹月牙,亮晶晶的,很好看。
陆砚清挑眉,将人从怀里拉出来,温声提醒,“这是部队,注意影响。”
婉烟微扬着下巴,语调懒洋洋的:“可是现在没人啊。”
再说了,现在不是拍摄时间,也不是工作时间,抛开上下级关系,两人可是定下婚约的男女朋友。
小姑娘振振有词,干净澄澈的眼底像是有光芒流动。
陆砚清勾唇轻笑,卸下那副铁面无私,此时只剩温柔,还是她最喜欢的那个陆砚清。
他说:“你想怎么做?”
婉烟努努唇瓣,“我能做什么呀,这可是部队,我还是分得清场合的。”
陆砚清想到今天中午在食堂,又问:“在部队,吃的习惯吗?”
婉烟“唔”了声,实话实说:“我觉得食堂阿姨做的饭没你做的好吃。”
陆砚清莞尔,静静听着,然后单膝跪地,解开她军靴上的鞋带,又小心翼翼脱掉她的袜子,露出两只通红又肿的脚丫子。
虽然他的动作很轻,婉烟还是没忍住,疼得轻嘶一声。
看到女孩脚底磨出的水泡,以及蹭破皮的脚后跟,陆砚清眸光一顿,眉心拧着,显然不大高兴。
婉烟抿唇,本以为自己皮糙肉厚,部队生活咬牙扛就能扛过去,没想到这才第一天,脚上居然全是伤,太丢人了,又见陆砚清方才还温温柔柔的俊脸,此时像冻住了一样。
婉烟轻轻晃了晃脚丫子,“......其实一点也不疼的。”
陆砚清没说话,他拿过一旁的药膏,挤出来又用棉签抹匀称l,带着凉意的药膏覆上伤口,有点刺痛,婉烟又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陆砚清的动作慢下来,黑眸不悦地盯着她:“不是说不疼吗?”
婉烟眨了眨眼,两只手臂向后撑在床上,声音娇滴滴的:“那你轻点嘛。”
陆砚清抿唇,有些无可奈何,来之前他就已经告诫,部队生活远比想象中的要辛苦,她细皮嫩肉,肯定受不了,没想到这姑娘不仅来了,还有一股子倔劲,陆砚清又心疼又气,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也不知这是什么牙膏,涂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痛,陆砚清对着她的伤口吹了吹,低声问:“现在后悔吗?”
婉烟本来觉得疼,一听这话,哪还管疼不疼了,忙开口:“当然不后悔啊。”
“在部队能天天见到你,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陆砚清被她气笑,他慢慢起身,视线与她平齐。
“那就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受伤。”
婉烟抿唇,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乖得不得了。
陆砚清:“凡事不能逞强,安全最重要,明白?”
这家伙不笑的时候,就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看着很严肃,婉烟立马坐直了身板,“报告教官,我明白了!”
陆砚清这下没绷住,轻笑出声。
他伸手,捏了捏女孩小巧精致的鼻尖:“要是不听话,回去家法伺候,也明白?”
一想到家法伺候,婉烟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无法言说的画面,她眼尾上翘,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家法的姿势可以换一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