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瘾——by砂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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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尤其是离婚后,阿芷也好、闺女也好。总之几乎不会用再叫裴裴。
谢行这么叫她的时候,陈燕如几乎同时确信,大概是裴芷告诉他的,自己从小就被这么叫。不是正儿八经的男朋友,哪会聊那么多。
她重新打量面前的男孩儿,手长腿长的瘦高个儿,长相俊俏,眉眼看着有几分贵气与不羁,但在往裴芷那儿看的时候,又显得格外柔和。
像雨后青葱,散发着光风霁月的少年气。
陈燕如已然确信,张了张嘴没说话。
她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跟人家道歉,还是拐弯抹角提醒,我女儿背着你跟别的小男狐狸精有不清不楚。
见陈燕如面色复杂,裴芷了然:“妈,刚电话里的……也是他。”
“……”
更不明白了。现在的年轻人到底玩的什么花样儿。
陈燕如沉默片刻,往家方向一指:“……去坐坐。”
其实当要接受一件事时,最直击灵魂的解决方式就是先给对方设置一个难以接受的局面,随后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皆是转机。
陈燕如本来觉得裴芷找个年纪小那么多的男朋友实在是不靠谱。但在刚才一阵冲击之下,再细想,年纪小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小题大做的。
怎么也比不三不四、一脚踏两船、在外勾勾搭搭的那种好吧?
但她仍有疑虑,抿了口茶问:“毕业后想过做什么没?台前幕后?”
“幕后。”
谢行答得很快,语气笃定:“我大部分资金都投在一个电竞俱乐部里,还有部分入股了江家的dreamer杂志社。以后……”
他垂眸笑了一下:“不用以后也行,都是裴裴的。不会让她吃亏。”
裴芷从没听过这些规划,闻言比陈燕如反应还大:“你疯了?”
陈燕如拍了她一记,示意她别捣乱,缓冲过后显得比裴芷稳重一些:“你就这么确定以后能一直在一起?万一——”
“没有万一。”比起规划,他此时语气更坚定:“反正,我就是她一个人的。”
不是裴忠南那样不顾家的工作狂,陈燕如放心许多,唯一的担忧也就放下了。
她往沙发里靠了靠,定心道:“以后有空多来家坐坐。”
这话出口基本就是满意的。
裴芷心里也尘埃落定,但依然念着他刚才说的那些,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着:【我不缺什么……你自己钱自己保管着。世界那么危险,不要随便相信外面的小姐姐,懂?】
他和陈燕如闲聊起来游刃有余,还有工夫顾及她这边。看着她低头发短信,就等着兜里手机震动。
果不其然震了一下。
于是片刻之后,裴芷收到沙发对面那人的回复。
【世界确实很危险,所以我只相信我家裴裴。数三秒,看我。】
1……
2……
3……
裴芷默数三秒抬眸。
少年嘴角噙着浅显笑意,与她眸光相触,手指搭着唇边向外一扬,吻好像就跨越虚空蓦然出现在嘴边。
【啊,接到了。[爱心][爱心]】
她笑着回。
***
晚上没有单独吃成,陈燕如留了他们吃晚饭。
饭后谢行送裴芷回家,后车厢还装着她的行李箱。身为男朋友最基本的素养当然是一路送她到楼上,顺便厚着脸皮讨个晚安吻再走。
很不巧,老裴在家。
门开时正翘着脚搭在按摩椅上看新闻联播。
看谢行替裴芷推着箱子进来,淡淡瞥了一眼,咋舌:“回来了?也没说要不要回家吃晚饭,倒是先找外边的去了。”
裴芷刚进门,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探头:“您今年贵庚?上幼儿园呢吧?”
她显然是揶揄老裴,但老裴顺杆子直上:“闺女大了果然留不住,连亲爸爸今年多少岁都忘了。我退休,我今年退休,你说几岁!”
“不知道。”
她把声儿一扬往厨房走,倒了杯水回到谢行边上,塞他手里:“喝点水。我妈做饭一向齁。你竟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她夹什么都能吃,真厉害。我都快齁死了。就没敢说。”
谢行笑笑,抬手抿了口柠檬水。心想齁是齁了点,但起码是很久没吃过的家常菜。
他俩在餐厅小声说话,裴忠南不自觉调低了新闻联播的声音,竖着耳朵正听。
一听又不乐意:“可真行,回来带着男朋友陪你妈吃饭去,也不说回家吃。”
裴芷说着话被打断,没好气道:“哎——您顺风耳吧?”
顺风耳本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到餐厅与他俩坐在一边,目光在俩人之间打了个转儿,问:“小谢啊,前几天学校周年庆怎么没见你去?”
老裴的精明劲儿又起来了。
行程是裴芷安排的,她还真不知道周年庆到底是什么时候。
当初问唐嘉年的时候,唐嘉年一不是电影学院的,二理所应当觉得表哥不会参加这种活动,当然说他没安排。
就给老裴提供了挖坑的机会,在这儿安然等着。
谢行年纪轻,除却裴芷的事儿对于其他任何,心理素质稳如老狗。
闻言面无波澜:“也没打算参加。”
“我看你爸妈都去了,找了一圈没见着你。”
难怪好端端的回来找他的事儿,原来要作为校友参加周年庆。谢行心里算了下时间,猜测人应该已经不在陵城了,无所谓地答道:“他俩做秀的,不用管。”
其实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裴忠南想问他和裴芷的事儿的。谢行年纪还小,可以不考虑将来,但他作为长辈,一个父亲,不可能不替自己女儿打算。
以他在校庆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打探来看,对方父母似乎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要么就是不满意存心在那装蒜,要么就是真不清楚。
不过看这小子的态度,也就对裴芷软一些,说起其他来着实强硬。是个有想法的。
裴忠南细细琢磨了一番,只提点道:“你俩以后的事自己看着办,成年人怎么也该有点自己的规划。”
今天可真是个规划将来的好日子。
在陈燕如那规划完又要来裴忠南面前规划,裴芷一想谢行在陈燕如那说的话,赶紧收起漫不经心先一步打断:“知道知道,我们自己有打算。”
她可没脸再听一回。
谢行仿佛知道她在老裴面前充其量只是只纸老虎,闷头笑了几声,随她高兴一起扯话题:“裴老师,正好我还有几个本子的事情跟您再讨论讨论,我们去那边说吧。”
老裴兴致盎然:“行,聊聊。”
一老一小移步客厅,裴芷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打量。
客厅只开了一排筒灯,在墙面上打出一道道光棱。他敞着腿坐在沙发上,椅背挡住一大半光线显得光影柔和。连额前翘起的几缕细碎乱发看起来也格外柔软。
要不是老裴在,还真想就这么过去,把他扯起来吻他。
裴芷在手心转着手机,微微眯了眯眼。
谈话间隙,谢行漫不经心抬眼,就看到了对方一直落在他身上若有所思的眼神。他也就着偏头的姿势盯着她一动不动,忽然低头,开始按手机。
裴芷感到手上一麻,有新消息进来。
他说:【姐姐这个眼神,感觉想要吃了我】
好像仗着有旁人,他做不了什么,裴芷的玩心都花在这上边了。她一字字回复:【不至于。也就是想上你而已。】
回完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客厅传来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间接夹杂老裴的慰问。
良久才收到新回复,【给我等着】
太激动,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加上。
没等太久,小混蛋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老裴哄得服服帖帖又留他下来过夜。
有了上回的经验,他锁门摸黑进房间一套流程走得顺风顺水。
裴芷洗完澡出来时,就看他敞着腿大咧咧靠在床头软垫上。姿势随性,长腿那么一抻,膝盖微微上提,宽松的裤边被他撑出道折痕。
视线顺着纹路直直停在中间某处,她下意识抿了下唇。
谁知道洗完澡房间里能多一人,她身上真空罩着一件吊带睡裙,两根细细的肩带松松垮垮挂在肩头。往下两条笔直的腿毫不避讳露出大半,连拖鞋都没穿。赤着脚湿漉漉站在地板上。
她很快回过神来,勾起嘴角:“不是说让我等着么,怎么主动来等我了?”
“节约时间。”
他抬了抬手,像是要隔空挑开她的肩带,嘴里骚话连篇:“来吧,宝贝。上我。”
宝贝这个称呼有些新鲜,裴芷随手把浴巾丢回洗手台,几步跪上床尾,就着如此姿势跪坐一边,好整以暇地看他:“叫什么?再叫一声。”
他痞劲儿上来,手搭在裤腰上松开裤绳:“不上么,姐姐。”
这会儿他眼神湿漉漉的,泛着光,眼尾微微挑着,放平时算是挑衅放在床-上可就是无声期待。
小混蛋还有几副面孔在这等着呢。
搭在裤腰上的手指被挑开,换了只更显细腻的女人的手。
她一圈圈绕着裤绳,盘满手指再松开,松开继续盘,迟迟没有下一步,似乎在等着对方主动开口。
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她故意伏地身子,假意用脸颊蹭了蹭,目光却一寸不移。看着他收起懒散劲儿,看着他双目泛红,看着他咬牙切齿隐忍。最后手指一挑,游鱼似的往里钻,重重一握。
“再说点儿好听的。”
她掌握着分寸,游刃有余。
“喜欢你。”他红着眼,喘气:“爱你。”
最后咬着腮肉哼哼:“想艹-你。”
“很粗暴啊,小朋友。”
裴芷收紧手指,啧了一声:“姐姐生气就不跟你玩儿了,自己弄吧。”
她作势真的要松手,手背倏地一热。他的手一齐覆了上来,裹着她的手背使劲往里按。另一手扶着把她提到面前,低头深深吻住。
一如既往做起来就不管不顾的疯狗式亲昵。
裴芷松手,从他掌心逃了出来,用还带着灼灼热意的手拍了拍他的脸,翻身而起。
“松开点,姐姐喜欢自己来。”
☆、同居【双更】
每次反杀都会失败, 在经历过多次失败之后, 裴芷又败下阵来。
她会的那些花样儿也都是在他身上总结出来的。
怎么轻怎么重怎么个角度他气儿就喘不匀都是实践出真知。
但耐不住男大学生的体力是真的好, 不仅如此, 精力旺盛花样繁多。
裴芷甚至怀疑他背着自己的两年专门选修了这一门。弄起来没完没了,平时不爱说的话还接二连三往外蹦,没脸没皮的。
说一句狠狠顶一下,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急躁力道。
他怕裴忠南看出端倪, 行李箱自然不敢往上拿, 不过临睡前下楼一趟,夹带不少私货。
现在这些私货就拆的拆,散的散,撕开一道道裂纹横七竖八躺在床头柜上。
裴芷脸一偏, 就能看到满室靡-乱。整个人沉沉浮浮, 颠得云里雾里。像沉沉落在云端,分不清南北上下。她只知道抓着手里能抓的一切, 泪眼迷蒙着骂他快点儿, 再快点儿。
其实也不算全败。
毕竟她也抓着对方的命门。知道他忍不得了, 又顾着在家, 转脸埋在枕头里不轻不重地哼气。克制隐忍着的声音最是撩人。
他猩红双眼, 掐着她的下颌转过来,狠狠吻住。
呼吸声交-缠在一起,从剧烈起伏到平缓绵长。他闭着眼,吻也变得细密柔和起来。最终移到眉心,轻啄。
声音暗哑得不像话:“还要吗, 没套了。”
裴芷累得眼皮都不想抬,用气音骂他:“要个鬼。”
他换了个姿势把她拢进怀里,手指尖停留在她纤长眼睫上,来回刮着把玩:“聊会儿?”
“不聊……困。”
“我想和姐姐说会儿话。”
他把下颌支在她颈间,蹭了蹭:“你累了就听着吧,不用开口。”
“……嗯。”
“我之前,挺早之前。”他顿了下,才道:“微信里有个好友。那时候不太清楚对方身份,那会儿加的人也杂。”
“女的?”裴芷闷声闷气回了一句。
“男的。”他跟着笑,笑了好一会儿停下:“徐北。”
裴芷听到名字睁眼,睫毛在他指腹上轻轻刮过,眨了眨:“……啊?”
“我也不是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