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准她放肆——by慕义

　　“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
　　乐容把这些不好的揣测告诉了奚盼，后者只是淡淡笑：“没事，他们有嘴我还能不让他们说不成？”
　　“你心态可真好。”
　　“不然呢？”奚盼媚眼挑，“就算说烂了嘴，专访也不会轮到他们。”
　　过了会儿有人过来过来通知杂志社的人到了，奚盼出去，带着他们去到会客室。因为除了纸质版报道之外，官也会发布采访视频，所以奚盼需要化妆。
　　她坐在沙发上，被造型师打理着头发，主持人走了过来：“奚小姐，我需要和你沟通下注意事项。”
　　“好。”
　　-
　　与此同时，个女人走进寻致大厦。
　　身杏色呢大衣配格子裙，栗色直发柔顺地披散在肩上，恬静而温柔。
　　阙渺按下电梯按钮，对着镜子理了理头顶的贝雷帽，轻轻弯起嘴角。平时她除了需要走T台的时候，化的妆都很淡，格外减龄，还显得乖巧。
　　在去见顾远彻之前，她先去了趟设计部找Liya，聊了下月旬的时装节活动安排。
　　从办公室出来，她原路返回，正等着电梯，身旁走过来两个女生：“奚盼名气可不小啊，刚进公司《云MI》就过来采访，可真厉害。”
　　“对啊……”
　　阙渺闻言，转头看向议论的俩人：“你好，请问你们刚才在谈什么？”
　　其人认出来了阙渺，就把奚盼的事告诉了她。
　　“现在就在采访吗？”
　　“对啊，就在会客室，好像还没结束。”
　　两个女生进了电梯后，阙渺若有所思了会儿，而后抬步朝会客室走去。
　　推门而入，她果然听到了主持人和奚盼的声音，她慢慢往前走，看清了坐在沙发上的奚盼，只是后者并没有注意到她。
　　“那除了工作，我们也想了解下奚盼小姐的日常生活，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比较喜欢跳舞……”
　　阙渺目光落在她脸上，而后慢慢拿出了手机。
　　-
　　从会客室出来，阙渺唇边挂着浅笑，上了楼。
　　被裴南领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顾远彻刚看完几份财务报表，她把手里的盒子放到桌上，“绿豆酥，我妈照顾你的口味，糖放的很少。”
　　“帮我谢谢林姨。”
　　阙渺笑笑，接过裴南送进来的咖啡，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远彻哥，你今晚有安排吗？”
　　“怎么了？”
　　“没怎么，不是圣诞吗，就想出去聚聚。今晚洛星联系了我，说我们三个起吃个饭。”她莞尔，“他说最近探到家特别好的店，非拉着我们去尝尝鲜。”
　　顾远彻却拒绝了：“改天吧，今晚我有安排。”
　　她微愣，“公司还要加班吗？”
　　“私事。”
　　阙渺笑容敛去几分，心里不敢往那个方向猜。她甚至不敢再开口恳求句，因为知道自己没有令他妥协的资格。
　　她说几句，顾远彻随意回答句，似乎毫无兴致，仿佛在无声请她离开。
　　阙渺也从满心欢喜，到渐渐失望。
　　她攥紧手心，沉默了几秒而后开口：“对了，远彻哥，我刚才在楼下见到奚盼姐了呢。”
　　见到男人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她更提了兴致：“她正好在接受《云MI》的专访，我还刚好顺手录了段呢。”
　　阙渺拿出手机，打开视频推到顾远彻面前。
　　视频里，奚盼穿着简单的职业装，却掩盖不了那股极具吸引人的漂亮，就连美都是美的张扬，第眼就夺人眼目。
　　顾远彻看着，就听到主持人聊到生活，开起了玩笑：“我们都挺好奇，奚盼你这么漂亮，应该从小到大有很多人追吧？听说你高的时候就是校花。”
　　女人勾唇，“还行吧。”
　　“那你喜欢哪个类型的，或者是有没有遇到喜欢的男孩子呢？”
　　奚盼眼底划过瞬的怔愣，最后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喜欢的。”
　　奚盼的话清晰落在顾远彻耳朵里。
　　男人的黑眸渐渐镀上冰冷，抬头看向阙渺，薄唇吐出几字：“给我看这个目的是什么。”
　　阙渺本想装无辜，却自知所有的心思都瞒不了他，“我只是觉得奚盼姐这样说很奇怪，她明明和你在起过。难道说，当初她……只是玩玩而已吗？”
　　“远彻哥，我觉得奚盼姐……”
　　她欲议论，就听到他含着愠怒的声音截断她的话——
　　“你没资格评判她。”
　　阙渺脸色瞬间僵住。
　　他把手机退回去，没再看她：“我还在忙，请你出去。”
　　阙渺愣愣地看着他，泪水在眼眶打转，不敢再说句。她知道如果再说句，这么多年她在他面前堆积的好感将前功尽弃。
　　原来她的千百句好话，竟然不如那个宁愿伤害他的奚盼。
　　她离开办公室后，裴南进来：“顾总，西餐厅已经订好了，还有您给奚小姐准备的……”
　　“全部取消。”
　　顾远彻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只留下个背影。
　　“顾总……”
　　“滚出去。”他嗓音沉至谷底，哑到极致，像是克制前的大怒。
　　裴南愣住，只好默默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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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奚盼收到元宏远的邀约起过圣诞，她却推辞了，因为事先就答应了陪申杉月。
　　然而对方却很坚持，待她和申杉月的约会结束后欧，就来接她，又带着她去清吧小酌了杯。
　　当他提到说想要个生日礼物，奚盼这才知道今天是他生日。
　　她怪不好意思的给他点了份蛋糕，男人却依旧开心：“没事，心意最重要。”
　　他甚至让服务员上了蜡烛，很正式地许了愿。
　　奚盼看着如此珍重她心意的他，忽而想起那年……
　　她垂眸，仰头灌下杯的酒。
　　回去时，奚盼有点郁郁寡欢，明显藏了心事，元宏远不知何事触发了她的心绪，也没有开口询问。
　　到家楼下时，两人下车，奚盼道：“我上去了。”
　　“嗯，晚安。”
　　她转身走了几步，听到他的声音：“奚盼。”回头后，就对上元宏远的视线：“开开心心的，我希望你直快乐，有心事……可以和我这个朋友说。”
　　“……好。”
　　奚盼走进楼里，进了电梯。出来时，她拐弯往右边走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还没反应过来，她手腕就被人用力握住，她吓得转头，看到的却是顾远彻的脸。
　　下刻手上的力度把她逼退到墙壁，她背抵着墙，男人的身子就沉沉压了上来。
　　他胸膛抵着她，腰窝被他紧紧掐着，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混合着炽烈的烟酒味，充斥着她的所有感官。
　　“顾远彻，你干嘛！”她瞪大眼睛，下意识推开他。
　　男人盯着她的眼眶红了圈，开口的嗓音全然哑了：
　　“没有喜欢的人？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在说什么？！”
　　“今天下午的专访。”他捏起她的下巴，“奚盼，你还有心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玩弄的对象？”
　　她终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也喝了酒，就这样被他看着，情绪下子也涌了出出来。
　　“是谁在玩弄谁？”她扯起嘴角，却笑得云淡风轻：“你有资格来质问我对你的喜欢吗？顾远彻，我真的没兴趣再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了。”
　　“过家家？”他冷笑声，“你就是这样定义我们之前的关系？”
　　“不然呢？难不成顾总竟然认真了吗？我还真不敢相信。”
　　他闻言，捏着她下巴的手骤然收紧，目眦欲裂：“奚盼，当初是你提的分手，你觉得是谁不认真？不就因为高考考砸了不能去同个学校，你就把我甩了？你的感情不过就这么廉价。”
　　廉价？
　　她当初喜欢到骨子里的人，竟然这样评价她的感情。
　　奚盼鼻尖猛然酸，串眼泪突然滑落下来。
　　“对啊，我对你的喜欢就是说说而已，就想试试看你这种高冷的男孩子容不容易追到手，追到了我觉得玩腻了，不可以吗？怎么，这么廉价的感情你到现在还念念不……”
　　她话音未落，唇就被顾远彻的吻狠狠封住。
 
　　☆、14、彻底结束
 
　　chapter 14
　　男人的唇如火焰般炽热狂烈，像是团压抑了许久的火苗借着酒精疯狂爆炸开来，仿佛要吞灭她。
　　奚盼只愣了瞬，就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
　　不是这样的。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她眼珠子啪嗒啪嗒掉落下来，顾远彻却没有松开她的打算，反而越吻越凶，像是惩罚，毫无温柔和爱意。
　　直等顾远彻看到她泪水挂满两颊，心口疼，刚停下来，就被她用力推开，下刻——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响起。
　　又陷入死般的寂静。
　　奚盼咬着唇瞪他，“顾远彻，你让我感觉到恶心。”
　　男人偏着脸，眼底的光点点熄灭下去。
　　她抬手抹了下眼泪，带着最后丝高傲，扶着墙壁站直身体，往家门口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下。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提分手吗？”
　　奚盼没有回头。
　　“是因为我真的累了永远主动，但却永远都没有办法走进你内心。我们……到此为止吧。”
　　-
　　回到家，奚盼关上门，身子倚在门边慢慢滑落，跌坐在地上。
　　她抱腿蜷缩着，将哽咽声埋在腿间。
　　奚盼以为自己和顾远彻分手的那段时间，已经把这辈子该流的眼泪都给流完了，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她的蚁穴。
　　好像不痛不痒，无关紧要，却能让她心里筑起的大坝瞬间决堤。
　　她回想起高考毕业后，两人分手前的那段时间。
　　就像雪崩时，没有片雪花是无辜的，她对这段感情的失望也是点点累积起来的。
　　顾远彻直以来都不爱表达情绪，性子冷淡沉闷，奚盼总喜欢逗他开心，照顾他的情绪，刚开始觉得很乐意，可是后来每次到了吵架，她若不主动，他便也不主动，最后都是她先低头。
　　朋友总是说这是顾远彻不够在乎她的表现。奚盼也慢慢感到疲倦。
　　他真的喜欢她吗？如果喜欢，为什么他不像其他男生那样从来不说甜言蜜语，她的存在真的会让他开心吗？还是他只是觉得将就，随便谈着而已？
　　奚盼心态不太稳定，到大考就容易发挥失常。高考第天下午的数学，母亲送她去考场，半路上却堵了车，她只能自己飞奔赶去考场。偏偏她所在的考室没有装空调，所以到班上，她就汗流浃背，心也乱乱的，做起卷子感觉特别吃力。
　　她隐隐觉得自己这科考砸了，却没敢和顾远彻说。那时他们在起已经快年了，矛盾渐渐暴露，摩擦也越来越多，加上她害怕不能陪他去N大，心里也越来越焦躁。

　　高考完两人原本见面的时间更多，但是因为他要去北京参加个竞赛，因为他们分开了周多，顾远彻并没有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甚至没有去主动关心。
　　而这时候，奚盼身边的议论也越来越多，其最多句话就是：奚盼配不上顾远彻，两人毕业铁定分手。
　　那些私底下爱慕顾远彻的女生看待奚盼如同吃了柠檬样，各种挑剔数落，奚盼从高二听到毕业，从刚开始的不屑顾，到后面没有底气的自我怀疑。
　　她难过的不是这些流言，而是自始至终她从未感觉到被他坚定选择的感觉。
　　而六月底顾远彻生日那天，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科稻草……
　　后来公布成绩时，她心底告诉自己，如果没有考砸，能和他在同所大学，她就再给他们之间次机会，然而果然如她所料，数学这科失误了，她上不了N大，仿佛上天都在告诉她，命注定的没有希望，放弃吧。
　　她带着最后丝高傲告诉他：“我不想喜欢你了，我们分手吧。”
　　骄傲如她的顾远彻，没有句挽留。原本还抱着点希望的她心凉如水，原来自己不过是成全他的想法。
　　最后她选择出国读设计，这走就是六年。
　　……
　　奚盼不知坐了多久，直到眼眶干涩发疼。她仰头看着窗外漫天的漆黑，苦涩地扯起嘴角。
　　她知道自己还是很在乎他。
　　可是今晚过后，什么都不再有了。从她给他巴掌的那刻开始，他们真正、彻底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