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准她放肆——by慕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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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林城开始下起了雨，气温更加低了，每早上起来她都免不了打好几个喷嚏，脑袋很沉。
　　早晨闹钟响了第三次，她才从床上爬起来。
　　换好衣服，她拉开窗帘，看到外头天色灰暗，小雨细细碎碎在飘，带着心情也更加沉闷。
　　她发了会儿呆，走去卫生间。
　　洗漱、化妆，切都按部就班，去到厨房，她打开冰箱，就看到里面的黄桃罐头。
　　她垂眸，把多余心思敛去，拿出吐司。
　　吃完早餐，她去到公司，到茶水间时就撞到了女同事的每日卦时间——
　　“今天我在停车场又看到顾总了！”
　　“卧槽你这什么运气啊，周几次了。”
　　“我也就只能远远欣赏下他的脸，谁敢上前啊。不过顾总好像最近心情不太好，我听小张说，昨天开的会顾总那脸也是全程黑的。”
　　“日理万机的，能不头疼吗？顾总多年轻啊。”
　　“……”
　　奚盼没敢再多听，飞快离开，坐回位子上安静地看杂志。
　　乐容走了过来，看到她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疑惑，“奚盼，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怎么了？”
　　“我就感觉你好像有点闷闷的。”
　　她笑了下，“可能是因为天气吧。”
　　“别不开心，这元旦假期马上就到了哦。你有没有打算去哪里玩？”
　　奚盼摇头。
　　她应该就宅在家吧，她现在哪都不太想去。
　　下午的时候，Liya把奚盼叫去了办公室，把几张纸摆在她面前，“奚盼，你最近状态不太好吗？”
　　她怔住，就看到昨天交的设计报上，都是红圈。
　　这周是她负责整理寻致上个月设计出图的细节评估，她有些竟然整到了十月份，有些则混杂不清，都是些很简单的错误。
　　“不好意思，Liya.”
　　“对待每份任务都要专注认真，这个整理的工作很细碎，需要花时间，而且要专心。”
　　奚盼点点头，心里愧疚。
　　Liya笑了笑，没有过多的指责：“我相信这是最后次了，不过你今天要加班改完，算是次教训。”
　　“嗯。”
　　奚盼回到位子上，看着报告，头疼欲裂。
　　她这几天真的很难集注意力，走神……就会想到不开心的事情。
　　她赶快开始重新整理细节评估，弄就弄到了晚上点多。
　　元宏远傍晚的时候给她打来了电话，问要不要起吃饭，她回绝了，是没时间，二是感觉没有心情再去碰任何有关感情的事。
　　她不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而她现在也不懂得到底该如何处理，心也乱乱的。
　　忙好后，她下了楼，走出大厦，发现外头下了大雨。
　　她打开伞，走进雨幕里，往地铁站步步走去。
　　街上风大雨大，她即使拿着伞，身上也不免被雨泼到，她埋头走着，鞋跟不小心卡到了路边的小缝，她脚崴，差点摔了。
　　她倒吸口冷气，脚腕钻心地疼，正要弯腰去查看，风就把她手里的雨伞卷飞，雨朝脸上盖来。
　　她飞奔去捡到了伞，余光却瞥到黑色迈巴赫从路旁疾驰过去。她抬头，就看到顾远彻的车渐行渐远，没有任何的停留。
　　奚盼眼底莫名有瞬的刺痛。
　　她收回目光，将全部心事隐下，继续前行。
　　因为下雨，将近二十分钟她才回到小区。
　　奚盼小跑进家楼下后，黑色迈巴赫才慢慢在门口停下。
　　安静的车内，车后座的男人的目光始终落在奚盼最后消失的地方，沉沉的黑眸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眉峰紧拧，如同团黑云迟迟化不开。
　　裴南坐在驾驶座，余光看着后视镜的顾远彻，感慨越来越摸不透Boss的情绪。
　　明明等着奚盼下班了才走，在路上看到了人家淋了雨，担心得要死硬是不停车，现在却又默默跟在身后，目送她回家。
　　安静的车厢内，顾远彻忽而开口：
　　“裴南。”
　　“我是不是特别可笑。”
　　裴南怔住，没想到他会问这样句话。
　　“顾总您这么喜欢奚盼小姐……为什么不和她说呢？”
　　裴南从大四顾远彻接触公司事务的时候，就被老顾总分配到他身边，将近三年，他摸透了顾总的喜好，也或多或少知道了奚盼这个独无二的存在——
　　顾总心头的白月光。
　　唯的软肋。
　　男人抬手按了下眉心，唇角勾起抹讥讽的弧度：“说了又能做什么？早在六年前，她就推开我了。”
　　“顾总，我觉得奚盼小姐当初那么喜欢您，是不可能因为简单的些因素就放弃这段感情，会不会背后有什么隐情？”
　　裴南思虑了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斟酌开口：
　　“我哥哥当初和我嫂子也是分手又复合，我哥哥把她追回来花了很大功夫，但是现在小孩都两岁了。顾总，您如果还这么要强……是没办法让奚盼小姐回到您身边的。”
 
　　☆、15、当年真相
 
　　chapter 15
　　元旦假期第天早晨，奚盼出发去了林城郊区的骞岭。
　　原本她是打算三天都宅在家里，但是昨晚住在骞岭的二姑联系了她。小时候二姑经常带她出去玩，两人关系还不错，她出国后就联系甚少。
　　前段时间二姑生了二胎，这回元旦就邀请奚盼过来玩玩。奚盼想着是来看看他们家，二是换个环境，放松下心情。
　　骞岭并不是什么出名风景区，只是个朴素美丽的山区。山上村庄里的年轻人大多出门打工，只留下老人和小孩，经济落后，而且信号不好，仿佛是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所以这次来，她也没和任何朋友说。
　　盘山公路圈圈向上延伸，左边是陡崖，右边是茂密的竹林，昨晚刚下过雨，此刻座座墨绿色的山头在云雾缭绕间如临仙境。
　　奚盼看着车窗外的美景，想起高和顾远彻曾来过这里次。
　　那是高三那年国庆，顾远彻陪她来过，那是她记忆里为数不多甜蜜的时光……
　　午到了后，二姑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姑父在外工作，家虽只有三人，奚盼看着蹦蹦跳跳的弟弟妹妹，却也觉得温馨愉快。
　　下午，她去到山顶背后的个小水库逛逛。
　　小水库是骞岭最美的处风景，旁边种植着大片竹林，还有丛丛野花，当微风吹拂的时候，空气飘着淡淡的花香。
　　她坐在石凳上，看着风景，画着设计稿，灵感倍出。
　　然而未到傍晚，天色就阴了下来，二姑过来找她，“盼盼，回去吧，好像又要下雨了。”
　　奚盼仰头望着黑云笼罩的天，仿佛吞吃人恶魔的口，莫名心口跳。
　　她眉心微蹙，直到耳边再次响起二姑的催喊，她起身背起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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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顾远彻回到了顾宅，因为父亲顾钟从国外度假刚回国。顾钟自从把公司全权放手给大儿子打理后，就开始环游世界。
　　顾洛星这几天也在家，父子三个同桌吃饭，全程几乎只有顾洛星叽叽喳喳的声音，顾远彻和顾钟像是个模板刻出来的，少言少语。
　　饭后顾远彻才跟顾钟去了书房。两人坐在红木椅上，顾钟边泡着茶边问，“公司最近怎样？”
　　顾远彻回答着，两人你句我句，淡声交谈着，没有父子之间的亲热，但也没有争执。
　　“当初是你喜欢婚纱这块领域，我才帮你做了个开头，现在看来还不错。”顾钟抿了口龙井，抬眸看他，“那个女孩子来公司了？”
　　顾远彻喝茶的动作顿了下。
　　“……嗯。”
　　顾钟睨了他眼，语气倒添了几分打趣：“得亏你从年就惦记着。”
　　顾远彻没有接话。
　　顾总拿起热水壶，将热水冲进茶叶，“有些事情别做的偷偷摸摸的，长这么大还需要我教你怎么追女孩子？”
　　“不用操心我，您只要别下子让我多出三四个后妈就行。”
　　“……”
　　顾钟脸色微变，没好脸去调侃别人。
　　喝完了茶，顾远彻从书房里出来，顾洛星立马过来找他，“哥哥哥，你还记得高你给我的理综笔记在哪吗？”
　　“不记得。”
　　“哎你帮我想想？我找了好久了，我兄弟的妹妹找我来拿，我得给她。”
　　察觉到顾远彻看过来的眼神，顾洛星飞快否认：“我可没老牛吃嫩草啊。”
　　“我什么时候问了？”
　　“……”顾洛星捉急，“不开玩笑了，你那状元笔记呢？快给我。”
　　“不在我房间，好像都收拾到杂物间了，你去问李嫂。”
　　顾洛星拽住他的胳膊，“走走走，求你了哥陪我去找找……”
　　就这样顾洛星硬是把顾远彻拖去了杂物间，“李嫂都不知道笔记长啥样，你帮我找找。”
　　男人黑着脸，视线扫了圈周围，最后指了指个纸箱：“看看里面。”
　　顾洛星打开去翻，“不在……”
　　“那个呢。”
　　“我看看。”
　　顾洛星把纸箱里头的东西往外搬，有个红黑色礼物盒就被随意放到顾远彻脚边，后者低头随意瞥，回眸，又再次低头，视线猛然定住。
　　盒子上画着男女两个卡通头像。
　　虽然上头的马克笔已变得模糊，但是他对此再熟悉不过——
　　这是出自奚盼之手。
　　高的时候，奚盼上课就喜欢画简笔大头像，后来她给自己和顾远彻各画了个头像，她会在每本书的扉页画上，他的书也幸免不了。
　　即使隔了多年，他仍然能眼认出。
　　唯奇怪的是，盒子仍旧是密封的，他对此毫无印象。
　　他把它捡起，转了个面，就看到串英：“Happy birthday.”
　　顾远彻皱眉，确认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
　　他撕开包装，就看到是个长方形的透明玻璃罩子，里面竟然是纯手工做成的温馨复式小房，房子虽然是迷你版的，但是里头的客厅，厨房，卧室等家具、布置全都是点点手工拼成的，极其精致细节，外头还有个欧式的后花园，还有林间雪地小路，通往杂货铺和街道。
　　非常的漂亮有意境，但也很考验耐力和细心。
　　顾远彻看着陌生的礼物，整个人呆住。
　　“大少爷，小少爷，你们这是在找什么呢？”这时门口传来李嫂的声音。
　　“我就找个笔——”顾洛星的话倏然被顾远彻打断：“李嫂，这是哪来的？”
　　李嫂看着地上的盒子，“诶这是……”她盯着盒子看了好会儿，“这个好像是好多年前的了，我这时间有点记不起来，好像是你高三毕业那时候……”
　　“当时六月份我的生日？”
　　“对对，我有点印象，你生日那天不是前夫人来找您过生日，第二天早上我出门倒垃圾的时候，就看到这个盒子放在家门口，我看奇怪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就先搬了进来放杂物间里，想等着你们两个少爷回来问问是不是你们的，”李嫂拍了拍脑袋，“可是后来忙就给忙忘了，也没放在心上……”
　　他看着盒子，眉头越拧越深。
　　“哥，这是啥啊？”顾洛星好奇地要凑过来看，男人却捧着盒子，转身上楼，留下脸懵逼的两人。
　　顾远彻回到房间，把东西放到桌上。
　　他手指轻轻拂过，将灰尘点点拭去，直到看到玻璃罩旁边，有两个小小的按钮，他按下第个，房间、街道和店铺就亮起灯来，更显温馨。
　　高的时候，奚盼就经常在他面前畅想未来的生活，她说她就喜欢住在这样温馨浪漫的小屋，冬天的晚上，和他坐在壁炉前，他看书，她依偎在旁边陪他，逗着小猫小狗。
　　他没想到，她真的把这个迷你版的梦想做成给他。
　　他脑闪过许多回忆，直至随手按下第二个按钮，旁边的小喇叭突然响起道活泼的女声——
　　“奚盼最喜欢顾远彻啦。”
　　这是她的声音。
　　他脑猛然顿，整个人如石化般呆住。

　　“奚盼最喜欢顾远彻啦，奚盼最喜欢顾远彻啦……”
　　没有按停，录下的声音就直循环播放。
　　顾远彻听着，良久抬手盖住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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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远彻拨通了个电话，那头接起的是个女人，“喂？”
　　“容欢么？我是顾远彻。”
　　“顾远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