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准她放肆——by慕义

　　她点点头，“其实我站在后面听也可以的……”毕竟能来现场已经很好了。
　　他睨了她眼，“坐在这视野不好吗？”
　　这里视野的确很好。不仅离舞台很近，放眼望去看到的都是知名的设计师，其她最喜欢的Warren就坐在斜前方，和偶像距离这么近让她激动得手心都出了汗。
　　奚盼视线环顾圈，最后落在身旁的人身上，她唇角牵起温和的笑，是由心而发：
　　“谢谢……”
　　谢谢他给了她这样难得的机会。
　　他目光落在她弯起的眉眼，她又感慨了句：“希望下次我能以自己的名字坐在这。”
　　“会的。”他出声。
　　奚盼愣了下，旋即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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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会议终于结束。人群渐散，顾远彻对奚盼嘱咐了句“等我起走”，就有人上前和他打招呼。
　　她只好去旁等待。却听到有人叫了声她的名字，奚盼转眼就见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摇曳生姿走了过来。
　　“奚盼，这么巧呀在这碰到你。”女人语气热络，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了圈。
　　奚盼回以微笑：“是挺巧的。”
　　之前三次在不同的婚纱设计赛都输给了奚盼，拿了第二，当然挺巧。
　　“我刚才看到Mani,你怎么没和她坐在块？”Mani是奚盼前公司的艺术总监。
　　“我没在KANI了。”
　　女人面露吃惊，“发生什么事了？你是被辞了吗？天哪怎么好端端的……”
　　她眼里满是关切，奈何演技再高也被奚盼双鉴婊大眼识破。奚盼怎么会听不出来对方话背后的讥讽，只怕此刻是从其他地方听到的，此刻已经开始嘲笑了。奚盼知道眼前这人直看不起她，说她德不配位。
　　奚盼欲开口，转头却看到——
　　顾远彻正在和Warren交谈！
　　Warren面色带笑，看过去两人已不是第次见面了。
　　啊啊啊这也太幸福了吧，她也好想和偶像说句话……
　　“哎，我知道的KANI对待设计师要求很严格，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不先找个普通的公司历练自己，要不我帮你引荐几个？”
　　耳畔女人还在聒噪，奚盼收回目光，感激道：“谢谢你啊，这么担心我。”
　　“没事，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嘛。”
　　奚盼感慨声，“不过寻致也挺好的，我现在刚进去，觉得还不错。”
　　眼前人闻言愣住，“寻、寻致？”那个她曾经递过简历却被回绝的公司？！
　　“对啊，我辞掉KANI的工作后，好多家公司就联系我了，我考虑了好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寻致，我还是喜欢国内嘛。”奚盼看到顾远彻远远的朝她招了手，而后甜美笑：“不好意思老板催我走了，我们改天再聊呀。”
　　奚盼踩着小高跟“蹬蹬蹬”朝顾远彻小跑而去。
　　女人：“……”
　　-
　　追上顾远彻，奚盼羡叹：“你刚才竟然和Warren在聊天，你和他很熟吗？”
　　“之前在国外见过。”
　　“真好，”她瘪嘴，“我要是也能和他聊几句得多幸福……”
　　“会有这个机会的。”
　　奚盼发觉他竟然没呛她，“那就借顾总吉言咯。”她看了眼表，“现在还要去公司吗？”
　　“你还有事？”
　　“没了……”下午她没有工作，可能是裴南打过招呼，Liya也没有找她。
　　走到迈巴赫前，裴南已经开好了后车门在此等候，顾远彻迈上车，语气平淡：“那就去吃饭。”
　　奚盼上车后，想了想道：“今晚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感谢了。”虽然是用送材料的方式，但是也满足了她的愿望。
　　顾远彻瞟了她眼，继续看手机，“你和裴南说地点吧。”
　　这算间接同意了，奚盼差点脱口而出家重庆火锅的名字，脑却闪过道念头——
　　顾远彻不爱吃火锅。
　　当初她冬天最爱的就是火锅，对此他总是脸鄙视嫌弃：“那么多乱七糟的东西放到锅煮，还吃得满身都是臭味？”
　　他有洁癖，受不了这种进食方式，她就从未和他去吃过火锅……
　　奚盼无奈，即使隔了六年，她还是没忘记他的喜好。
　　裴南询问的目光投了过来，她才收回心绪：“去宁安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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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宁安庄前停下。这是家精致的餐厅，挑剔的某人应该能接受。两人下了车，先要穿过个像古代园林样的长廊，这里装修得很古朴淡雅，墙上挂着山水画和书法，古色古香。奚盼之前和父母来过次，环境很好。
　　顾远彻和她并肩走着，服务员领他们走进楼里，正要去楼上，前头就传来熟悉的声音：“盼盼——”
　　奚盼抬眸看到前头包厢走出来的贾菡梅，瞬间原地石化。
　　贾菡梅和身旁的人说了声，走上前，奚盼惊讶：“妈，你怎么在这……”
　　“我和朋友过来喝下午茶啊，”贾菡梅笑着指了指身后，而后抬头看向奚盼旁边玉树临风的顾远彻，眼睛亮，“你们这是？”
　　奚盼欲解释，谁知顾远彻主动伸出手，声音温柔：“阿姨好，我是顾远彻。”
　　奚盼：？
　　“诶诶你好，哎呀小伙子长得真帅，”贾菡梅笑看着奚盼，“盼盼，这就是那天你和我提到的那个男朋友吧？”
　　奚盼看到顾远彻落下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脸色个爆红，赶忙把母亲拉到旁，“妈你别乱说，他不是……”
　　“什么不是？被我撞到了还想瞒着我？小伙子看着外表还挺不错，确实和你说的样。”
　　奚盼：“……”这都哪跟哪啊！

　　贾菡梅睨她：“跟妈还至于害羞成这样？还是——你那天是骗我的？”
　　奚盼正打算开口，余光就见顾远彻走了过来，柔声问：“阿姨，您吃晚饭了吗？要不要上楼和我们起，等会儿可以边吃边聊。”
　　“我不会打扰你们吧？”贾菡梅问。
　　“怎么会，也只有我和盼盼两个人。”
　　奚盼瞪向顾远彻，这人在搞什么名堂？？
　　“那好那好。”贾菡梅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笑着迈开步伐往楼上走去，顾远彻跟上去，走了两步回头却看到奚盼满脸复杂的表情，还愣在原地。
　　奚盼脑还晕着，下刻男人走回她面前，握住她的手，低沉的嗓音带着宠溺的语气：
　　“发什么呆呢？走了。”
 
　　☆、8、禁锢住她
 
　　chapter 08
　　顾远彻握住她手的那刻，奚盼感觉仿佛有股密密麻麻的电流从手腕蔓延开，震得她心漏跳拍。
　　她被男人牵着上去，回过神来就想挣脱，“喂……”
　　顾远彻没有松手，转眸淡淡扫了她眼，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我好心好意配合你。”
　　言下之意，他愿意帮忙，没要求她感谢就不错了。
　　奚盼：“……其实没必要的，顾总。”她哪好意思让他堂堂总裁屈尊演这个角色。
　　男人声音悠然：“然后你就要被催婚了？”
　　她愣住，“你怎么知道？”
　　“我没你傻。”
　　“……”
　　走到包厢外，他松开手，把她轻推了进去，奚盼看着母亲喜笑颜开的脸色，最后缩了口。
　　她真的不敢想象知道真相后的母上大人，会怎么发怒地把她带去相亲现场。
　　这顿饭比起那个场面，好像真”没那么痛苦。
　　入座后，顾远彻翻开菜单，递到母女间：“阿姨您看看想吃什么，我第次来，也不了解。”
　　贾菡梅点点头，问他：“你爱吃粤菜吗？”
　　“挺喜欢的，只是很少吃。”
　　“这家的粤菜做得很正宗，特别是脆皮烤乳猪，之前来吃过几次，今天我给你们点。”
　　“阿姨是广东人吗？”贾菡梅讶异他怎么知道，顾远彻说能听得出来口音，“我之前初的时候在广州待过段时间。”
　　“诶呀那好巧的……”
　　奚盼在旁眼瞧着两人就着家乡聊了起来，她赶忙拦住母亲，扶额：“妈，咱们先点菜……”
　　“对对对，你看看我和小顾真投缘，都忘记正事了。”贾菡梅笑意更甚。
　　男人对此只是温和笑：“没事，等会儿点完菜还可以聊。”
　　奚盼：“……”这人今天怎么回事？平时都懒得开口搭理人的，今天就跟变了个人样，能说会道，小嘴还甜。而且刚才他对她说话的语气——自打重逢以来就没这么温柔过。
　　点完了餐，顾远彻起身说去趟洗手间，奚盼也说起，跟着离开。
　　从洗手间出来，奚盼看到男人正洗着手，她上前道：“谢谢。”其实按理来说他也没有理由帮这个忙。
　　他关水，慢条斯理擦拭着手，忽而发问：“那么着急结婚？”
　　女人洗手的动作顿了下，扯起嘴角：“你应该看得出来是谁着急吧？”
　　她抽了张纸正要走，就听到他平静无澜的声音：
　　“如果今晚跟你来的人不是我，你也要和对方演戏？”
　　奚盼怔住。
　　时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明明不是他提出要配合她的吗……
　　错愕间，顾远彻没有等待她回答，就转身离开。
　　-
　　回到包厢，贾菡梅看着前后进来的俩人，对着奚盼竟调侃起来：“瞧瞧你，上个厕所也黏着。”
　　奚盼无奈，没有接话。顾远彻给贾菡梅斟了杯茶，温柔有礼的和之前无异。
　　“对了，小顾，你现在是什么工作呀？”
　　奚盼羞赧，就知道母亲要开始转入正题了。她偷偷扯了下母亲的衣袖，却被贾菡梅个余光瞥了回去。
　　然而顾远彻倒也认真回答：“开公司。”
　　“开公司当老板啊？真好，年轻人果然有志向，”贾菡梅笑，“我们盼盼这么多年就念了个服装设计，刚开始我们还担忧她未来的就业。”
　　“其实这个职业也很好，关键是看兴趣。”
　　“对，”贾菡梅拍了拍女儿的手，感慨，“我前段时间还在担心她的个人问题，现在见到小顾我倒是放心了，”贾菡梅对奚盼说：“看过去就是小顾要照顾你多点，瞧瞧你平时娇生惯养的，我都担心你没人要了。”
　　“妈……”奚盼不爽瘪嘴，抬眸刚好对上顾远彻含着情绪的眸子，只见他唇角噙了抹笑：
　　“不会没人要的。”
　　这话站在情侣角度来说时的潜在意义，以及他似真实似表演的语气，让奚盼心头震。
　　吃饭时，顾远彻耐心地帮她倒果汁、递纸巾等等，像极了个完美的男朋友。奚盼吃得心猿意马，感觉眼前这人根本不是真实存在的……
　　顾远彻是什么遗落在时装界的奥斯卡影帝吗？
　　晚餐结束后，三人下楼，奚盼原本说要去算钱，顾远彻个眼神过来，直接跟着服务员离开。她只好和贾菡梅站在原地等待。
　　母亲唇角挂着笑，心情愉悦，“小顾不错，妈很满意。”
　　“……才吃了顿饭你就被收买了？”
　　“你这孩子，妈妈是看细节的，个男孩子是不是真心喜欢你，我作为过来人看得出来。其实妈就是希望找个对你好的，会疼你的。”
　　奚盼：“……”那你能看出来他是演的吗？
　　贾菡梅感慨：“你说你对待感情终于认真点了，看看你之前在国外谈的那个男孩子，什么乱七糟的。”
　　奚盼：？？？
　　“啊？”什么男孩子？
　　“就是去年春节在视频里看到的那个啊，看过去年纪就比你小，贪玩，等会儿还要轮到你照顾他……”贾菡梅讲到半扭头看到顾远彻不知何时走到了身后，立刻换了话题：“诶小顾，今晚让你破费了，下回来家里吃饭啊，阿姨下厨。”
　　奚盼回头刚好撞上顾远彻沉不见底的黑眸，心里莫名咯噔下。
　　“好的，谢谢阿姨。”他声音凉了几度，却依旧有礼貌，“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