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女配不想破产——by林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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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生日,傅礼衡是真的不在意,更何况只是礼物,如她所说,他什么都不缺,去年生日收到的手表到现在还没戴,从小到大他的生日宴总是觥筹交错,小时候被父母当成炫耀的资本,长大以后自己还得去招待客人,自从记事以来,在他心里,生日就意味着麻烦事一大堆。
现在看到她因为想要给他准备礼物惊喜,而偷偷地在网上找兼职做,只是为了赚那么一千块钱。
类似触动的情绪,上一次她特意为了他去菜市场买海鲜时也有过,不过那时候比较淡,而且在他意识到自己被打动的同时,也产生了一种逃避的心理。后来他有看过心理方面的书籍,上面说,人在害怕回应不了同样的感情时,会下意识地逃避甚至阻断。
上一次,他选择了让周特助拍卖下首饰送给她,作为她去菜市场买海鲜的“谢礼”,当时未尝没有“钱货两清”的意思。
现在,他想比起拍卖行的珠宝首饰,她应该更想要一个拥抱或者亲吻。
……
…………
过了几天,傅礼衡临时要去外省出差,为期三到四天。其实结婚这两年多来,出差对于傅礼衡来说是家常便饭,一年大半时间要么在出差,要么准备出差,这几个月以来,他都是呆在燕京,让佟雨雾都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身边,每天被他抱着睡觉,冷不丁要好几天都看不到他,佟雨雾一边给他收拾行李一边不死心的问道:“真的不可以带上我吗?”
在公事上,傅礼衡向来都铁面无私,他摇了摇头,“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啊?”
“我没时间陪你。”
“那我可以自己出去玩啊?”
傅礼衡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他也不说话。
就在佟雨雾准备再接再厉时,只听到他声音低沉地说:“那样你也会干扰我。”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们也不可能特意带司机和保镖去,到了那边,一应都是分公司的人安排,放她一个人出去玩出去溜达,岂不是让他在工作期间都要时刻担心?这不是干扰是什么?
好在佟雨雾在正经事上不会胡搅蛮缠,见他态度坚定,也就嘟囔了两句,便没再提这一茬了。
系统规定,她租的房子每个月至少都要去住一天。
等傅礼衡出差走后,她就火速约上了陆茵茵过去玩儿,换个好的角度想,老公不在家,她也可以暂时放飞自我好几天。
只是晚上十点多,两个人敷面膜聊天八卦时,佟雨雾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老宅管家打来的。
这位管家在傅家呆了二十多年,做事说话都滴水不漏,十分稳重,此刻语气却很焦急无措:“太太,夫人今天下午就感觉到身体不适,只当是老毛病发作了,可刚才夫人在房间晕倒过去,还呕吐冒冷汗。家庭医生来看过了,建议我们送去医院,现在我们正在去医院的路上,老爷的电话打不通,先生那边在出差,夫人不允许我给先生打电话。”
佟雨雾心里一紧,赶忙坐了起来,扯掉面膜扔在一边,表情也很严肃:“要去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以后,佟雨雾跟陆茵茵说了一声,便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夜晚的燕京交通顺畅,这里地理位置好,离医院也不过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这是一家口碑很好的私人医院,办理住院手续十分迅速,当佟雨雾来到医院时,傅夫人已经被安置在单人病房了。
傅夫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很,紧闭着眼睛也不说话,看得出来她这会儿很难受,见佟雨雾来了,她勉强睁开眼睛一笑,轻声安抚她:“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晕,这一年来也是常有的事,就这回严重了些,这大晚上的你跟着来做什么,还是回去休息吧,对了,这件事别跟礼衡说,免得耽误他工作。”
“我不说,他回来以后会怪我的。”佟雨雾抿了抿唇,拉着傅夫人的手,感觉到这双手有些冰,她心里难受,“我今天晚上就不告诉他了,他坐了好久的飞机,让他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我明天一早就跟他打电话。”
傅夫人知道佟雨雾的性子看似温软,实则遇事也很犟,便只能无奈地笑道:“你这孩子啊。”
医院床位也很紧张,佟雨雾说什么都不肯走,就窝在病房的沙发上陪了一个晚上。
偶尔睡着了也会立马惊醒过来,走到床边看傅夫人情况还好,这才放心。
她跟傅夫人是婆媳关系,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很微妙,她们之间没有亲如母女,有几次傅夫人说的话她不爱听也是有情绪的,傅夫人对她这个儿媳妇要说极满意那也是不可能的,刚开始一两年里,她们同身为女人,都在悄悄地试探对方琢磨对方。
只是,在傅礼衡对她上心之前,整个傅家,的确只有傅夫人对她最好了。
人跟人之间就是这样,以真心换取真心,至少对佟雨雾来说,为傅夫人守夜,她心甘情愿。
***
傅礼衡并不认床,只是到了外省的第一个晚上,身边没有佟雨雾他也是不习惯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睡着,他又开始做梦了。
梦里“他”坐在饭桌前,老宅的饭厅里只有“他”跟母亲。
母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有指责的意味:“你把人家雨雾当成什么了,招之则来挥之即去吗?你的教养哪里去了,我是这样教你的?你清醒一点,当年你顶着压力非要娶她,娶了她以后总是在出差,这孩子虽然有怨言,可也没有让你为难,她过去的那些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她跟那秦家的小子都是老黄历了,是在跟你在一起之前就有的事,你如果介意,当年又何必招惹她?”
“他”没有说话。
在意秦易跟她的过去吗?自然是在意的,可正如母亲说的那样,如果“他”介意到如鲠在喉的程度,当年也就不会娶她。
事实上,“他”这段时间很多事情也都捋清楚了,给“他”发那些照片的人是秦易的继母,而且随着秦易跟那位姓柳的小姐公开在一起后,那些照片也成了一场笑话,照片上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别人。
“他”也不明白自己当初看了照片为什么都不去证实一下,就轻易地相信了,不经过核查,就贸然的确认一件事情,这并不是“他”以往的风格。
难道是因为她曾经跟秦易有过一段过去吗?
秦易三番两次的挑衅,令“他”烦不胜烦。
她在微博上无比高调,故意留下巧妙的线索令网友去扒她的背景,傅氏跟“他”一向低调,并不想引起大众的关注,几次都费心思压了下去。
她以为“他”跟“他”的新秘书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竟然可笑到了在“他”的手机、公文包甚至是车上都装了窃听器,想要时刻掌握“他”的行踪。
她跟秦易以及那位柳小姐之间故事,流传到他的朋友圈里就有好几种版本,每一个版本里她都为曾经跟“他”结婚而后悔。
之前一年的“他”消极、烦躁的情绪被无限放大,她身上发生的种种事,令“他”开始怀疑,“他”当初娶她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之后种种,不过是越来越厌烦这一段婚姻,原本以为她聪明懂事,原本以为妻家不强势的婚姻会很省心……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有最冲动的一面,有最聪明的一面,同样的,也有最愚蠢的一面,而“他”过去一年里,在面对她时,似乎最愚蠢跟最冲动的一面占据了上风。于是离婚似乎也是顺其自然的事了。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在拟定离婚协议书时,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她,她一派平静,脊背挺直,她跟律师说她不要那么多财产,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他”在沉思时,母亲又一次开口了:“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有人跟你抢,你就又稀罕了?礼衡,我半年以前,突发眩晕症,那会儿雨雾守了我几个晚上,家里也不是没有阿姨陪护,她偏偏要守着我,这孩子平常嘴上没说,这心里已经把我当妈了,也把傅家当成自己的家了,你把她从这个家赶了出去,现在你又想让人家回来,我有教你要轻视别人的尊严吗?”
……
…………
傅礼衡是被电话吵醒了,他从床头柜摸到手机,来电显示是“小财迷”。
接起电话来,他的语气疲倦,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她似乎更加疲惫,“傅礼衡,我现在在医院,一个晚上都没睡。有件事想告诉你,你不要着急啊,妈昨天晚上冒冷汗呕吐,还眩晕了,医生说是眩晕症,现在情况好一点了。”
傅礼衡还以为是在梦中,捏了捏鼻梁,又问道:“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佟雨雾便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等下我把检查的一些单子发给你看,现在还没联系上爸爸,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回来。”
等挂了电话以后,傅礼衡又躺回床上继续闭着眼睛,回忆起那个梦,又想起她在电话里说的,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体,眼睛里都布满了红血丝。
怎么回事???
第88章 088
傅礼衡并不是那种会为了私事放下公事的人。
在看过佟雨雾发来的检查单子,又发给一个医学高材生朋友看过, 确定问题不大以后, 他就加快了工作进程, 原本为期四天的出差,压缩成了两天, 在接到电话过的一天深夜, 他忙完了公事以后便坐飞机回了燕京, 下飞机时已经快晚上十点钟, 只让司机开车去了医院,医院这个点都过了探视时间,可傅氏在这医院有入股, 于是傅礼衡也轻轻松松的来到了傅夫人住的单人病房。
病房里的摆设也跟酒店房间差不多, 什么东西都有, 傅礼衡进来房间时,傅夫人像是跟儿子有所感应似的, 下一秒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当看着儿子出现在病房时, 傅夫人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等清醒过来后,她笑眯眯地说道:“事情忙完了?”
傅礼衡点了下头, “忙完了。”
“那就好。”傅夫人最不愿意的就是耽误儿子的工作,她嫁到傅家三十多年,早就跟丈夫一样,把傅家的荣辱看得比什么都重,如果儿子真的抛下工作回来, 她反而会不高兴。
她很骄傲啊,儿子什么都好,既没有耽误工作,也尽量在最快的时间赶回来了。
傅礼衡走到床尾,拿起病例本仔仔细细的翻了一遍。
傅夫人笑他,“你又没学医,哪里看得懂。”
“这两天我都有在网上查资料,有些东西还看得懂。”傅礼衡低头,一边温声解释一边翻着病例本。
傅夫人之前也有这个毛病,偶尔会头晕,不过不严重,这一次能够确定为眩晕症,也不稀奇。还好这种病,对于五十多岁的人来说,都不能算是病,又及时地发现了,后续修养好对生活影响也不大。
等确定了母亲的确没问题后,傅礼衡放下病例本,看了看房间,没发现佟雨雾。
傅夫人见他好像在找什么人,便失笑道:“你媳妇守了我两天了,她今天身体不太舒适,我逼着她回去休息了。”
“恩。”他有些尴尬。
他从小跟妈妈的关系就不是很亲近,似乎豪门里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他跟照顾他的阿姨相处更多,后来长大了一点,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很多,妈妈也有自己的事情……再然后,他便进入了青春期,也不好再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样跟妈妈很亲近。
傅夫人像是没有看到他的尴尬,柔声笑道:“雨雾这孩子心眼实,这边有阿姨陪护,她说她不放心,非在这里守了我两个晚上,人都看着憔悴了一些,这孩子心里热乎着呢。”她顿了顿,又说,“先前你跟我说要跟她结婚时,我不太乐意,她模样是一等一的好,个人条件也出挑,就是给不了你太多的帮助,现在想想,也是我想错了,你爸爸说得好,儿女自有儿女的缘分,我跟你爸爸是双方家庭合适才在一起,这么多年来,说不上处没处出感情,但现在见你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我也就放心了。你俩好好过日子。”
傅礼衡嗯了一声。
当傅礼衡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快凌晨了。
傅夫人不让他在这里陪护,他作为儿子,也不好这时候呆在病房里,还好有阿姨陪护在,他也就放心回去休息了。
他到家的时候也很晚了,从开门关门到上楼,他都尽量轻手轻脚的,不想打扰到她,走进卧室里,她可能是害怕一个人睡,卧室里开了一盏灯,灯光并不刺眼,光线很柔和。
来到床边,见她睡得很熟,他想,守了两个晚上,应该真的很累了。
坦白说,他也很惊讶,像她这样娇气的人,居然能在医院守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