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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by荔枝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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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枝》作者:荔枝很甜
  文案:
  都知道当今皇上喜怒无常,朝中无人敢与之相驳,宫中更是无人敢伴君侧,但也有件让人津津乐道的罕见事儿——
  和光大师赠了皇帝一幅美人画,甚得皇帝喜爱,被收于景阳宫。
  自那以后,但凡五官有一处与画中女子相似之人,都被纳于后宫。
  但也听闻,无人曾被临幸过,甚至还死了好几个。
  付家的五姑娘出身不好,自幼胆小如鼠,被传召进了宫,又因坊间对这位帝王的传言,她更是提心吊胆,瑟瑟发抖。
  紧张之下打碎了景阳宫的一只白玉杯,吓的魂都没了,一张脸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宫人见状,个个闭眼为她默哀,谁知一向淡漠的君王蹲下身子,将付茗颂的手从那堆白玉碎片中握住。
  付茗颂吓的眼泪不止:“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赔给你…”
  闻恕抬手擦掉她的眼泪:“你拿什么赔?”
  他身音低哑,像在压抑着什么似的:“拿你赔给我,可好?”
  一众宫人面上波澜不动,心中却波涛暗涌,唯有一直伺候闻恕的元公公知晓,这付家五姑娘长了一张跟画中女子一模一样的脸,连眼角那颗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后来果然不出元公公所料,付茗颂盛宠加身,冠宠后宫。
  她害怕,闻恕哄着,她哭了,闻恕哄着,就连晚上做个噩梦,闻恕都抱在怀里哄。
  闻恕吃饱餍足后,半弯着唇想,美人都是有毒的,栽了一次,却还想栽第二次。
 
  阅读指南:
  *前世今生,非重生。男主有前世的记忆,女主一开始没有
  *前世be,今生he,别被吓到,我jio得挺甜的
  *女主前期胆子很小,很小很小很小
  *双c
  【一切设定为剧情服务,人设不完美,完美主义者慎入。众口难调,不合口味的话换一本就好啦~】
  一句话简介:别枝未惊鹊,只惊了他而已
 
  内容标签: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付茗颂(宋宋),闻恕 ┃ 配角:《别枝》有一个预收妹妹叫《惊雀》→想要被收藏 ┃ 其它:
 
  作品简评:
  前世,闻恕有个爱而不得的心上人,今生,他有幅惜之如命的画像。画中人就是心上人。俞州付家的五姑娘因与画中人极为相似,被立为皇后,从此圣宠加身,冠宠后宫。后来才知道,她就是那个画中人,亦是他的心上人。
  本文从只有今生记忆的女主与有两世记忆的男主相爱,到女主恢复前世记忆,与男主解开误会,情节跌宕起伏,温馨感人。
 
 
第1章 
  红粉交错的纱幔从二楼檐上垂下,落在沉香雕花木栏上,将楼下的声乐和人影衬得影影绰绰。
  那烟花柳巷的味道四处弥漫,整个红韶苑满是一副纸醉金迷、情-欲满载的景象。
  高台上的姑娘弹着琵琶,神色却紧绷着,显然不大高兴。
  这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在听她奏乐,神早就被那狐狸精勾走了!
  正此时,一紫衣男子砸了杯酒,大着舌头神志不清道:“怎么还没完啊!爷花重金来这儿,可不是来听这破琵琶的!”
  有人趁机附和道:“对啊,宋宋姑娘呢!爷几个都搁这儿坐一晚上了,我们要看宋宋姑娘!”
  “宋宋姑娘今夜怎不会客,老子可是特地为宋宋姑娘来的!”
  “是啊是啊,宋宋姑娘人呢!”
  眼看场面失控,老鸨忙上去笑眯眯的安抚着,又唤来好些个姑娘陪酒,才让这几位爷闭了嘴。
  二楼纱幔旁的女子一只手轻轻搭在栏上,扫了一眼台下的人,随后漫不经心的碰了碰指间的红玉尾戒,眉梢眼角尽是睥睨的神情,偏她模样又实在明艳风尘,饶是露出这股子傲人的情绪,也叫人觉得是应当的。
  随后一个穿着绿衣的小丫鬟从长廊另一头走过来,绕过几个拐角停在女子身旁,低着头道:“宋宋姑娘,闻公子来了。”
  她抬了下眼,抬脚往香闺走去。
  闺门推开,就见那身熟悉的玄色身影立在窗子旁,窗子支开了半边,外头正下着小雨,男人的肩头也湿了小半。
  宋宋脚步轻慢地走过去,替他合上窗子,柔若无骨的手指勾住男人的腰带。
  红韶苑的阁楼向来挡不住外头的声响,于是那些喊着骂着要见宋宋姑娘的声音一字不漏地飘了进来。
  床下的衣裳早就散了一地,男人掐着她的腰,惩罚似的咬在她细白的脖颈上,在她耳边嗤笑一声:“你倒会勾人。”
  外头的声音愈大,他的动作也愈生猛,宋宋承着他的蛮狠,红着眼说:“疼,疼,轻些。”
  过了许久,床幔里头“吱吱呀呀”的声响才渐于平静。
  她闭上眼,耳边尽是那些乌七八糟的话——
  “宋宋姑娘!”
  “我们要听宋宋姑娘弹曲!”
  “宋宋姑娘…宋宋姑娘…”
  ……
  “五姑娘?”
  “姑娘您醒醒,该起身喝药了。”
  “姑娘…”
  付茗颂猛地睁开眼,就见徐妈妈佝偻着背站在床边,手里还捧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见她睁了眼,徐妈妈忙唤来遮月将她扶起,一勺子汤汁抵在她嘴边,“姑娘昨日淋了雨,正烧着,快先将这药喝了。”
  半倚在遮月怀里的女子生就一张叫人嫉妒的出色姿容,一双杏眸含着雾气似的,看谁都是含情脉脉的神情。
  付茗颂怔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正想开口说话,嗓子却干涩地半个字都说不出,无奈之下只好先抿下徐妈妈递过来的一勺药汁。
  遮月红着眼,硬生生将那点子眼泪逼了回去。
  已是入春的时节,俞州这几日春雨绵绵,寒气逼人。
  昨日更是下了场大雨,还鸣了好几个春雷,偏二姑娘自个儿在池边撞了五姑娘,才将新得的手链儿掉进了池子里,竟还赖五姑娘不长眼,非要她下水去捡。
  那池子上的碎冰还飘着呢,光是碰一下就要冻手,五姑娘足足泡了大半个时辰,回来便发了病。
  遮月抽了抽鼻子,抹了把湿.漉.漉的眼睛,带着零星哭腔道:“姑娘,您脸怎么红了?”
  遮月以为付茗颂又烧了起来,忙用手探她的额头。
  付茗颂偏了偏头,才从梦里那孟浪场景里回过神来。这梦她反反复复梦了半年,起初还因梦里过于欢-淫,醒来吓哭了好几次,如今倒好些,不过是身子有些热罢了。
  她自然不敢同遮月说,掩人耳目似的抬手从徐妈妈那儿接过药碗,三两口喝完了药汁。
  徐妈妈叹了声气,“姑娘往后仔细躲着些,二姑娘为人、”
  忽然“砰”的一声,本就破旧的棕红小门被粗鲁地推开,一下撞到墙上,吱吱呀呀的像是要倒下了似的。
  来人是付姝妍身边的丫鬟青檀,她不耐烦的瞥了一眼屋里的情形,几步走近,“不过淋了些雨就病了,我瞧你是装的吧?我们二姑娘前几日要的荷包你可绣好了?若是耽误我们姑娘赴春日宴,可有你苦头吃的!”
  遮月一听这话,气急败坏的起身,“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姑娘好说也是府里的主子,岂容得你放肆?”
  这话说的青檀直笑弯了腰,“你们姑娘一个偷摸爬上老爷床榻的贱人之女,连老太太都不待见,要不是我们小夫人心好,还不知道府里有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呢!”
  青檀口中的小夫人便是府里的云姨娘,下人们在洗春苑才敢唤一声小夫人,到了外头,还是得老老实实喊姨娘。
  见床榻上的人半点反应也没有,青檀觉得无趣,倒也懒得废话,“二姑娘说了,五姑娘若是不愿替她绣荷包,明说便是。”
  付茗颂拽紧被褥的一角,点点头道:“快了,只剩几针便能绣好,大可叫二姐姐放宽心。”
  青檀斜睨了她一眼,哼着声踏出这间破旧的闺房。
  遮月气得眸子直泛酸,“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徐妈妈搁下药碗,将遮月给差遣出去,“好了,姑娘刚醒着,莫要在她面前添晦气。”
  遮月忙抹了脸,替付茗颂掖了掖被角,“那姑娘您歇着,奴婢去盯着后厨煎药。”
  四下无人后,徐妈妈长长叹出一声气,“姑娘受罪了,下人胡言乱语,您莫要往心里去才是。”
  付茗颂目光落在徐妈妈不大利索的右脚上,听话的点了点头,“天儿冷,您记得给腿上裹皮草,别冻着。”
  徐妈妈又是一顿,疼惜的在她的乌发上揉了两下,“姑娘这命啊,老奴打小瞧着您,实在是老天不公……”
  付茗颂没多言语,待徐妈妈阖上门后,那双眸子才轻轻抬了一下,几颗泪珠子便这么悄无声息的滚下来,砸在手背上,烫人得很。
  ——
  翌日清晨,天边才稍稍泛白,付茗颂昨夜熬了半宿,还没彻底醒过来,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那嗓音听得付茗颂一个激灵,一下便坐了起来。
  是云姨娘身边的姚妈妈。
  姚妈妈为人严厉,付茗颂怕她得紧,起身三两下给自己穿戴好,忙小跑出去,见遮月正挡在姚妈妈面前,死活不让她靠近屋子。
  眼见姚妈妈一个巴掌要落下来,付茗颂忙上前挡了挡,气儿都没喘匀,“姚妈妈可是寻我有事儿?”
  姚妈妈剜了遮月这个不懂事的丫鬟一眼,冷声道:“小夫人唤你过去,你如今倒是胆子大了,敢让丫鬟拦着。”
  付茗颂抠着绢帕,深知姚妈妈的性子,这时不顶撞她方可叫她消气。
  果然姚妈妈见她这唯唯诺诺的性子,倒也懒得纠缠,抬着下巴叫她跟上。
  一旁洒扫的丫鬟对此事早就见怪不怪,谁不知道府里的五姑娘是个连下人都能欺侮的主儿,老太太不叫她到跟前请安,老爷也不喜见她,左右也没人给她撑腰,她还要仰仗姨娘过日子,自然好欺负。
  付茗颂跟着姚妈妈到屋里,才刚踏进门槛就听云姨娘一口好听的吴侬软语道:“跪下。”
  付茗颂一怔,跪得极快。
  一旁的付姝妍“噗嗤”一声笑出来,“瞧这性子,胆小得还不如一只鼠。”
  付茗颂是真怕极了这二人,紧拽着裙摆,头都不敢抬,颤着声儿问:“姨娘今日,可是有什么打紧事儿?”
  “你还说,我让你给我绣的荷包,都这么几日了连个影子都见不得,春日宴那日都找不到能搭衣裳的配饰,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付姝妍见她那张脸,又多瞪了两眼,“还有,说了让你在外头走动遮上面纱,你这是存心同我对着干,想用你这张脸勾引谁?”
  付茗颂最怕从人口中听到勾引二字,是以猛地抬头,“我没有,二姐姐我——”
  云姨娘也看不得她那张过于艳丽的脸,想起来便有些气,她重重将杯盏搁在桌几上,“你可是因着我不许你去春日宴,便故意同你二姐姐对着干?”
  付茗颂连连摇头,尚未来得及开口解释,就听云姨娘软着声儿道:“茗儿,你娘当初只是我洗春苑一个洗脚婢,出了那档子事儿,老太太与夫人都不待见你,可是我不计前嫌将你留在院子里,你可不能不念这个情啊。”
  付茗颂咬着唇,抬头便见付姝妍得意地晃着小腿,阴阳怪气说:“白眼狼,同她娘一样是个没心肝的。娘,我瞧就让她跪着,否则往后您的话她都不听了。”
  话落,姚妈妈瞧云姨娘并未有其他说辞,便知是由着二姑娘的话来了。
  她上前厉声道:“五姑娘,跟老奴来吧。”
  付茗颂紧了紧手中的绢帕,到底清楚云姨娘和付姝妍的性子,没再多为自己辩解。
  付姝妍想让她跪,便能找到千万个理由。若是驳了她的意,更讨不到好果子吃。
  是以付茗颂老老实实跟着姚妈妈到长廊下,这春日尚未回暖,春雨虽小,但和着寒风便像夹了冰刀似的。
  她这么一膝盖跪下去,冷得生疼生疼的。
  付茗颂盯着台阶下的一个小水坑瞧,屋檐上的水滴落,便漾起一圈小涟漪。
  只听主屋里母女二人说话间,提到了东苑那座宅子住进的人。
  付姝妍惊呼道:“祖母娘家的故友?”
  随后,她显然从付姝妍的声调里听出了几分雀跃,“祖母娘家从前可是京城的大官,那此人可是京城来的?不知道是哪位官员…”
  “娘,他是姓沈么?倒是个清贵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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