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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by荔枝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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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茗颂像是怕他忘了似的,着急的从床上坐起来,一时挣开了摁住她的那只手。
  她嗓子干涩的难受,还是努力一字一句说清:“我娘没有做那些事,不仅要立牌位,还要还她清白。”
  也是还她自己一个清白。
  可若是还了她生母清白,之前付家默认的种种言论,便都做不得数了,这岂不是打付家的脸面?
  老太太抬头,看了眼闻恕,才轻声道,“你想如何还她清白?”
  现在再如何做,旁人也不会信,只会以为付家是碍于未来皇后的颜面,不得不做做样子,给皇后生母体面罢了。
  可就算如此,她也要。
  付茗颂沉默半响,因为嗓子实在烧的难受,她压着喉咙轻咳了两声,才道,“请法师来府中,做法超度。”
  如此,便能让人看到,付家五姑娘的生母,也是有尊贵可言的。
  老太太狠狠压住一口气,稳声道:“半月后便是立后大典,此举,怕是、”
  “无妨。”闻恕忽然打断老太太,停顿片刻又道,“大典之前,挑个日子把这事办了。”
  老太太与闻恕对视一眼,忙低下头,也不敢再吭声。
  屋内霎时静下来,付茗颂隔着床幔依稀能见满屋子的人跪着,气氛顿时有些诡谲。
  正此时,遮月一路低头捧着药碗过来,小丫头也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吓的说话都在发颤。
  “皇、皇上,姑娘的药煎好了。”
  闻恕微一颔首,侧身与床榻里的人一个对视。
  付茗颂背脊一僵,生怕他揭开床幔,就在这僵持不下时,闻恕却一个打转出了内室。
  众人皆松一口气,付严栢忙起身将老太太扶起,姜氏揉着膝盖,一脸懵的望着床榻那头,遮月揭开床幔,正一口一口给茗颂喂药。
  付茗颂抬眸对上姜氏的目光,冷冷静静的,又低下头移开。
  姜氏一怔,多看了她两眼。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上竟会为了一个五丫头,深更半夜的亲临付家。
  —
  一个时辰过去,太医开的药有安神的作用,刚醒来不久的人又昏昏沉沉的睡下。
  只是烧并未退,急的太医在后厨对着药材团团转。
  闻恕负手立在长廊下,一半身子落满了月光,一半则藏匿在黑夜中,将帝王不怒自威的气质衬的更慎。
  他不走,旁人便也只能在一旁候着。
  姜氏偷偷捂嘴打了个呵欠,揉了下困顿的眼睛,见遮月从屋里出来,忙问,“可退烧了?”
  遮月一对细眉拧在一块儿,“姑娘方才醒来还好些,怎么睡下后愈发烫了…”
  此言一出,男人剑眉一蹙,下意识看向太医,太医被这一眼看的险些没跪下,“这,这许是有几味药对五姑娘无用,待微臣再做调整,再、”
  “行了。”闻恕不耐烦的打断他,随即转身进了屋里。
  没人敢跟进去,众人皆面面相觑。
  片刻,闻恕抱着怀里被裹紧的人从里头出来,元禄一看,心下猛跳,正欲开口提醒时,被付家老太太抢了话——
  老太太一张脸略有疲惫,拄着拐杖上前,着急道:“皇上,如今还未过立后大典,您、您这是要将五丫头带走?有违礼制,恐是不妥吧。”
  元禄便将话咽了下去,扭头去瞧帝王的脸色。
  这番举措,确实不妥,十分不妥,元禄心里偷偷嘀咕着。
  不过看皇上这架势,妥不妥他都是要将人带走的。
  果然,闻恕这人怎么会在乎那点礼制,他垂眸瞧着老太太:“付老太太还是顾好朕给的最后那点颜面,安分些才好。”
  老太太被噎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外头有是一阵脚步声。
  管家领着两个内官过来,其中一个身着暗红官服,瞧着便是宫里有头有脸的太监。
  走近一瞧,元禄愣了一瞬,忙问,“白公公不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着,这深更半夜的,怎来付宅了?”
  白公公乃太后身边最得脸面的太监,他出面,必定是带着太后的旨意。
  只听他笑了声,四下一扫,朝闻恕的方向过去,这架势,太后娘娘猜的还真不错。
  “奴才,给皇上请安。”他禀手行了一礼,“太后娘娘口谕,五姑娘病重,怕误了半月后的立后大典,特命奴才接五姑娘去永福宫静养,待身子好利索了,再送回付宅。”
  闻恕目光瞥过白公公,双眸微阖,似有探究。
  白公公被他瞧的讪讪一笑,低声道,“娘娘说了,皇上要将人带走,让奴才来善后。”
  元禄一顿,低头笑了起来。
  …
  眼瞧皇上小心翼翼抱着五姑娘上了马车,车帷放下,帷幔轻轻一颤,马蹄声起,车轮辘辘,碾过石板,缓缓驶往皇宫。
  白公公两手倒插在袖口,唏嘘道:“皇上对这五姑娘还真不一般呢。”
  元禄见白公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忍不住瞧了他一眼,“更不一般的白公公怕是还没见过。”
  说罢,他歪过脑袋,“太后娘娘这回可真是及时。”
  白公公回以一声轻嗤,“更及时的元公公怕是还不知呢。”
  太后娘娘,可是在五姑娘刚一病下就知晓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元禄:你厉害你厉害
 
 
第30章 
  这个时辰,道路上是半个人影也没有,一行人便显得尤为扎眼。
  尤其是马车碾过石板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在夜色里显得愈发突兀。
  茗颂被裹在被褥里,裹成了一团,只有小半张脸还露在外头,因高烧未退,两只耳尖红彤彤的,像只醉了酒的狐狸。
  稍显风情的眉头轻轻蹙在一起,觉得实在热,忍不住将手挣出被褥。
  方才那未做完的梦,忽然而至,一下将她又推入黑夜的小路上——
  绑着两个羊角辫的小丫头小跑至村口,见李大夫正从里头出来,是要关铺子回家了。
  宋宋喘着气扯了扯李大夫的衣角,面色慈祥的老人瞧见她,两道白眉弯起,笑问,“宋家丫头,这天儿都暗了,怎还在外头溜达啊?”
  “我哥哥病了。”宋宋脆生生说,“李大夫,您能不能去给我哥哥瞧瞧病,他身子可烫了,像着火了一样。”
  “那小子又贪凉了?”宋宋小丫头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她哥哥叫大夫,回回都是一个缘由。
  只见宋宋咬着唇点点头,一张水嫩嫩的小脸蛋皱成包子,她也不想。
  李大夫摇头叹气,正要点头应下时,忽见天边火光起,一簇簇黑烟往上升,像凝了一团乌云,笼在宋宋来时的方向。
  大火将整个宋家的草屋掩埋,木梁塌下,堵住了门窗。
  …
  闻恕怀里的人一双美目紧闭,好似被梦里那团大火烧着了似的,额前汗珠密集,呼吸沉重,一只手拼命往闻恕怀里探,无意间碰到他腰间冰凉的玉石,竟就拽着不松手了。
  男人眉间一紧,伸手将被褥往下扯,露出她红扑扑的整张脸。
  只见小姑娘唇瓣微微蠕动,一张一合的。
  闻恕低头,就听她一声声喊“哥哥”,连着喊了好几声,直至眼尾湿-漉-漉的滑过一道泪痕,方才没了声响。
  他两指捏住姑娘的下巴,轻轻将她整张脸掰正,目光凌厉的落在她泪湿的眼睫。
  她如今有哪个哥哥能让她在梦里哭着喊?
  付毓扬还是付毓平?
  —
  午时一刻,日头正晒。
  闻恕下了朝直摆驾永福宫,都不用吩咐,抬轿的太监便直觉往那条路去。
  自打付家那位五姑娘,准皇后进了永福宫的降雪轩,连着烧了两日也不见醒的,皇上便日日都至永福宫。
  给五姑娘瞧病的太医都换了一波又一波,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降雪轩里供了位主子。
  沈太后刚拾起竹筷,就见许姑姑从殿外来,她不由一叹,“皇上又来了?”
  许姑姑笑笑,“说来陪娘娘用膳。”
  一声冷哼,沈太后兀自夹了菜进碗里,“鬼扯。”
  来人挑了挑眉,没听见似的,神色自然的踱步过来,“母后。”
  许姑姑给他添了碗,有意替这母子俩缓和气氛,“太后娘娘今日已宣过太医,还拨了好些人在降雪轩伺候呢。”
  沈太后又是轻嗤一声。
  闻恕忍着笑,默不作声弯了弯嘴角,“儿臣谢过母后,膳房换了御厨,不知可还合母后胃口?”
  啪嗒一声,沈太后叫他气的吃不下饭,将竹筷拍在了筷著上。
  “你明知道还未过立后大典,深更半夜亲临付家,明目张胆将人带回来,皇帝就不能再忍忍?”
  闻恕嘴角一抿,眼尾轻提看了沈太后一眼。
  那一眼仿佛就在说:忍不了。
  沈太后冷着脸,说到底也不是真的因这事生气,她就是看着闻恕这一石子丢下去砸不出个水花的性子,若是这事能提前与她商量商量也好,难不成还怕她拦着?
  沈太后心里实在憋的慌。
  十六岁生辰之前分明是个温文儒雅的人,沈太后一想就胸口疼,只能宽慰自己他是病了一夜,把脑子给烧坏了。
  正此时,大宫女秀青挑开帘子,伏身上前,“娘娘,五姑娘醒了。”
  闻恕一顿,抬头对上沈太后的眸子,就见沈太后撇开眼,搭着许姑姑的手背起身,“皇上用完膳回景阳宫去吧,茗颂丫头既是在永福宫,哀家自会照顾。”
  说罢,沈太后便抬脚往降雪轩去。
  直至见她背影消失在殿内,闻恕在缓缓移开目光,嘴角轻提,倒是未有不悦。
  他侧目朝元禄道:“付家如何了?”
  元禄上前一步,“付大人一早便递了消息来,说三日后宜做法,问五姑娘届时可要回府?”
  她自然是要的,闻恕沉吟片刻,“你亲自去,以朕的名义请法师至付家府上。”
  元禄一顿,忙点头应是。
  五姑娘还未过门,若是皇上插手,这面子就大了,但同时亦是亲自打了付家的脸。
  “奴才还有一事要禀,”元禄声音低下来,“也是这两日才发现的,付家那位姨娘…与人私通了。”
  后头五个字,元禄说的格外格外轻,像是怕脏了闻恕的耳似的。
  男人闻言,似是颇有兴趣的抬起眉梢,蓦地嗤声一笑:“什么人?”

  “盛喜楼的二当家,听说付老太太喜好盛喜楼的糯米糍,付夫人孝敬老太太,隔三差五差人送来,这一来二去,不知怎与云姨娘攀上了。”
  这云姨娘如今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风韵犹存,那银铃般的嗓音和诱人的身段,都还不减当年。
  可付严栢虽正值壮年,却不解风情,那云姨娘看着就是个不省事儿的,这事发生在她身上,倒也不稀奇。
  元禄又问,“这事儿,可要奴才去推一把?”
  他心里门清儿着,这姓云的姨娘可没少给五姑娘苦头吃,逮着机会,便是往死里整也不为过。
  闻恕目光掠过降雪轩的方向,“将消息透露给她,不必声张。”
  受了那么多年委屈,抓到了云姨娘的把柄,也该要她自己来处置才对。
  元禄迟疑片刻方才应下,心中忍不住犯嘀咕,让五姑娘知道又能如何?
  他推一把,岂不更快?
  —
  降雪轩,付茗颂浑身乏力,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伸手接过沈太后递过来的药碗。
  汤药味儿浓重,飘的整个屋子都是。不过因闻争的缘故,沈太后早已习惯了这个味道。
  见她拘谨,沈太后抬手碰了碰她落在脸颊的发丝,往耳后别,才笑着道,“还有半月立后,哀家担忧宫外郎中医术不精,养不好你的身子,再误了病情,才自作主张将你带进宫的,你不怨哀家吧?”
  茗颂忙摇了摇头,她哪儿敢责怪沈太后,“承蒙太后照顾,是臣女的福泽”
  说罢,她歪过脑袋又补了句:“谢过娘娘。”
  随后她低头的动作一顿,可她记得,昨日皇上去了付家,原来是沈太后吩咐的。
  思此,茗颂心里对太后的感激又更深了一分,不由将背脊停止,愈发恭敬。
  沈太后仔细瞧着她,端端正正坐在床榻上,捧着药碗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送。
  就在沈太后正欲吩咐人拿蜜饯过来时,茗颂手里的药碗已经见了底。
  她眉头都不皱一下,一点儿也不喊苦。
  就连闻争那么大的儿郎,喝药都还就着蜜饯…
  沈太后顿了顿,“宫中药物齐全,又有御医调理你的身子,左右都进宫了,便待身子大好再回吧。”
  茗颂一顿,抬眸看她。
  沈太后一下会意,笑说:“哀家听说了付家的事儿,你不必多想,自会有人替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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