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婚的边缘疯狂试探——by丧丧又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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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来掸掸衣服,也不知道在掸什么,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再说吧。”
绿灯亮了,背后的车鸣笛催促。
祝凯旋扭回头,松开了刹车,车辆启动。
“随你。”他不冷不热地说,面上瞧不出半分不快。
接下来,车里只剩下车载电台播放的音乐,《七里香》早就结束了,正在播放的是一首没听过的歌,旋律不抓耳,最要命的是歌手的唱腔极为油腻,祝凯旋随手就把电台给关了。
动作透出一股似是而非的不耐烦。
没有电台音乐,车里变得一片安静,并不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的那种安静,是暗流涌动、带了点不明情绪的安静。
云雾来进入了自我反省环节。他是以为她拒绝了,觉得没面子,所以不高兴吗?
可她只是说“再说吧”,又没有说“不去”,这两者之间还是有本质的差异的吧?
这才11月8号。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不能给个明确答复不是很正常吗?
要她无所事事在国内待那么久,她实在有点茫然,那意味着半个月时间她几乎都要和他待在一起。
这算什么。
我没错!云雾来成功说服自己。
所以他在气什么?
莫名其妙。
谁惯的他。
大脑已经被说服了,身体却不受控制。
神差鬼使地,她还是补充说明:“我不一定能在锦城待那么久。”
服了,原来是她惯的。
祝凯旋颇为意外地在行车途中看她一眼,她居然肯给解释。
云矫情难得不矫情。
既然难得不矫情,当然不能浪费,适合趁热打铁。
“云雾来,问你。”
“嗯。”
“读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天下着雨,我让你听《七里香》,你听了吗?”
那个让人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雨夜,她在雨声的陪伴下,听了一晚上的《七里香》,但是打字的手停停写写,最后全都删掉,竟怎么都想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回复他。
怕太冷淡让他失望,也怕会错了意徒惹笑话。
删减到最后,干脆装睡,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复:「昨晚不小心睡着了。」
后来,他们彼此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事隔经年,重提旧事。云雾来看着窗外,后脑勺对他:“忘记了。”
祝凯旋侧眸瞥她一眼,只看到她无动于衷的后脑勺。
过了一会,她假装无事发生:“放点音乐,有点无聊。”
他无声哂笑。
某人扯开话题的架势可真是生硬。
云矫情。
下班高峰期,车在路上堵了一会才到目的地,从会所的停车场入口进去,车沿着旋转的路绕了几圈,来到地下停车场。
背后的车朝他们闪了两下远光灯。
云雾来注意到,下意识回头去看。
“傅行此他们。”祝凯旋说。
果然,找到车位停好车,宴随就挽着傅行此的手臂过来找他们了。
夫妻俩打量他们的眼神非常一致,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的话,非“意味深长”莫属。
意味深长的眼神,意味深长的表情,意味深长的笑,就连一句简简单单的“Hi”都说出了意味深长的感觉。
这一切,都拜昨天晚上临睡前,祝凯旋在电话里跟傅行此说的那句“云雾来要睡了,我先挂了”。
祝凯旋不理会好友夫妇的不怀好意,他关上车门,很淡定地问候说:“你们两个长得越来越像了。”
“真的啊?”宴随很高兴,仰头去打量傅行此,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真的从老公脸上看出了自己的影子,这下高兴了,“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吧。”
“你听他扯,结婚四个月能有什么夫妻相。”傅行此直接戳穿了兄弟的阴谋,“他就是想扯开话题而已。”
“见过不解风情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解风情的。”祝凯旋回怼,他等着云雾来下了车把车门关上,然后他锁了车。
四人一起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一对如胶似漆,浓情蜜意,说笑声不断。
一对连并排前进都做不到,中间还能再站两个人,全程无话可说。
哪一对是傅行此宴随,哪一对是祝凯旋云雾来,不言而喻。
等电梯的时间里,宴随抱着傅行此的手臂,脸枕在他肩头,打量某对昨晚明明一起过了夜但现在宛如陌生人的夫妇,她“指桑骂槐”地问傅行此:“哥哥,你说他们两个为什么站那么远?”
傅行此头也不回,轻描淡写地说:“可能性/生/活不和谐吧。”
说完,他带着老婆率先走进了电梯。
祝凯旋:“……”
云雾来:“……”
两人对视一眼,正要跟进去,傅行此伸手制止了他们,然后摁下了关门键。
电梯门在两对夫妻之间缓缓阖上。
“给你们点独处空间。”宴随狡黠地冲两人眨眨眼。
祝凯旋和云雾来并不是很需要这点独处空间。
云雾来算是发现了,现如今她和祝凯旋想不冷场,必须要有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件来活跃氛围,可以站在统一战线也好,可以互相伤害也好,什么都好,一旦相安无事,他们就会处于一种很尴尬的沉默之中。
祝凯旋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情商在人群里可谓是出类拔萃,有他的场所,只要他愿意,即便是不说话,他也能把气场控制得很到位,不会让氛围变得尴尬。
除了面对她。
面对她的时候,他们似乎总是在冷场。
*
二人乘着电梯上到包厢所在楼层,依然是两相无言。
包厢里别人都已经在了,十人桌子刚好坐满,除了傅行此宴随夫妇、倪冬、耗子,还有几个云雾来不太熟悉的人,其中一对情侣她隐隐约约有点印象,在QC的庆功宴上见过,剩下两个男人则完全没印象了,不知道是确实没见过还是因为轻微脸盲。
众人气势磅礴,给了云雾来一个热情的招呼:“祝嫂——”
尾音拖得老长。
云雾来囧。
她强装镇定,没让旁人看出她的窘迫来,笑道:“大家好。”
她发现今天倪冬兴致貌似不高,他们进来的时候,倪冬眼前一亮,期待地看着门外,但随着服务员把包厢门关闭,他眼睛里的光暗淡不少,几乎是强颜欢笑跟着大家叫“祝嫂”。
小可怜。
云雾来在心里默念。
虽然很可怜,但她还是有点想笑。
一到人群中间,祝凯旋就恢复了游刃有余的状态,完全看不出半分钟之前他还在跟自己的老婆冷场,他走近,随手拖开了两张椅子,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笑道:“喊口号喊得这么整齐划一,你们不去当啦啦队真是可惜了。”
云雾来跟着他走近,坐到他和宴随中间。
“来的最晚,要罚酒哦。”耗子说。
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朋友圈子里就是这样,谁带新的人进来了,那铁定要成为箭靶子,整场下来,绝大部分的火力都会集中到他们身上。
祝凯旋马上制止道:“云雾来喝不了,她吃过头孢。”
云雾来说:“我以茶代酒吧。”
“不行,”众人岂肯善罢甘休,“喝不了就老公代喝啊!三杯三杯,阿凯一共要喝六杯。”
“有毒吧?”祝凯旋啼笑皆非,“上来就六杯,待会还玩不玩了?”
朋友笑骂道:“隐婚三年,头一次带老婆见我们,你以为你今天还能站着出去?”
笑闹声里,宴随悄悄问云雾来:“云雾,你感冒了?”
“有点发烧,没事了已经。”云雾来说。
“哦,那就好。”
这属于女朋友之间的关心。
而男朋友之间的关心则硬核多了,傅行此说:“我替他喝三杯吧。”
祝凯旋怀疑地眯起眼睛,男生的友情往往就是你损我我损你,很少玩温情的那一套,他和傅行此也不例外,坑对方的时候,他们向来是最起劲的。
傅行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他怀疑这其中有诈。
之间傅行此低头打字。
宴随趴在老公肩头看,然后笑得前俯后仰。
祝凯旋有不祥的预感。
然后,宴随凑近云雾来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云雾来的表情可谓一言难尽。
与此同时,祝凯旋的手机一震,进来一条微信。
三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等他的反应。
祝凯旋知道傅行此准没好事,他拒绝查看,慢吞吞先把三杯酒给喝了。
他已经猜到傅行此说了什么了。
饭过半旬,祝凯旋用手机之后顺便去看了一眼傅行此给他发了什么。
果然——
「阿凯,你能体会爸爸为了你的性/福,的一片苦心吗?」
祝凯旋:“……”
体会你妹啊。
饭后,大家移步楼上的娱乐区域。
上楼过程中,云雾来感觉到一点不对劲,进到新包厢,她第一时间去了厕所。
果然不出她所料,大姨妈驾到。
她经期还算规律,本不该是这会来,也许是因为最近太过劳累的缘故,导致提前了一个多星期。
她惆怅地坐了一会,拿出手机给祝凯旋发微信:「你去给我买一包卫生巾吧。」
祝凯旋并没有秒回。
云雾来在等待他回音的一点时间里,突然发现自己又干了一件蠢事。
她不找同为女同胞的宴随,反而找祝凯旋?
她在想什么?
疯了疯了。
卫生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外头包厢里大家的说笑声很不清晰,云雾来一边努力分辨着这其中是否有祝凯旋的声音,一边忙不迭地去撤回消息。
希望他玩得很嗨,还没来得及看她的微信。
计划落空,她撤回的一瞬间,他发了一个极为简单的“o”,表示“哦”。
他这种从善如流的淡定,把她衬得又善变又……尽管云雾来很不想承认,但是她不得不说,目前最适合形容她的词语就是矫情。
针对她撤回的举动,他给予了评价:「?又矫情什么」
云雾来气得要跳脚。
她说自己矫情,可以。
他说,不行。
外头,祝凯旋扔下牌站起来,对一旁跟宴随挤同一张椅子的傅行此说:“这把你来。”
傅行此依言坐下来,随口问道:“你干嘛去?”
祝凯旋说:“给云雾来买卫生巾。”
“啊?好吧。”傅行此颇为遗憾地摇摇头,“那我白帮你喝酒了。”他问宴随,“你带了吗?”
祝凯旋这才觉得自己脑子也有点秀逗,现场明明还有两个女同胞,他问都不问一声,就准备去买。
“没。”宴随有帮忙去另一个姑娘那里问了问,同样没有收获。
祝凯旋只能出门了。
宴随叫住祝凯旋:“你去啊?要不还是我去吧?”
一个大男人买卫生巾,多少有点怪异。
“让他去吧,没事。”傅行此把老婆拉回来坐下,“你仔细想一下,为什么云雾不叫你要叫他?因为人家现在只需要老公,你乖点,别捣乱。”
祝凯旋:“……”
宴随被说服了,再不提要帮忙的事,兀自坐下来专注打牌。
祝凯旋过了一个路口才找到一家便利店,他站在货架前拍了张照片发给云雾来:「要哪个?」
云雾来给他画了圈,要了一盒卫生棉条。
结了账,他匆匆折返。
敲门,叫道:“云雾来。”
云雾来开了门锁。
她原本还在想,祝凯旋应该会把任务交给宴随,毕竟从前唯二两次她使唤他去做同样的事情的时候,大夏天他非要带个口罩才好意思出门。
云雾来记得自己当时很无语:“你去嫖都要正大光明些吧?”
祝凯旋很难理解她为什么把这毫无关联的两件事情串联起来:“这话说的,我又没去嫖过。”
没想到这次他居然是亲力亲为的。
随着他把手伸进卫生间来,手中除了一盒卫生棉条,还有一张暖宫贴。云雾来承认,自己真的被细节感动了。
外面还有其它的惊喜等着她。祝凯旋还给她买了红糖,已经泡开了,正热气腾腾地等着她。
而他头也不抬,就好像这一切体贴并非出自他手似的,只顾自己专注打牌,他扔了一沓牌到牌桌上,大概是牌很好,他的眉梢带着得意,意气风发的模样。
云雾来迟迟不过去,祝凯旋抬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她坐在沙发上和倪冬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