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by一只甜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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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抿唇,她注视着面前握着的拳头,许久之后才有了动作。
她学着邢惊迟的模样,握了一个小拳头试探性地靠近他,直到她的肌肤与他相触。
微暗的灯光下,一大一小两个拳头安静地碰在一起,复又分开。
阮枝迅速收回手,把枕头往邢惊迟的床边一放,逃似的跑下了床,一边跑还一边掩饰性地喊:“我要去洗澡了!”
邢惊迟低笑一声。
又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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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悄悄地掩在层层叠叠的云雾之后。
邢惊迟咬着烟坐在院子里,电话那头余峯的声音有些迟疑:“队长,刚下飞机远哥就接到了滇城那边打来电话,说千鸟认下了所有罪行。”
他把玩着手里陈旧破损的打火机懒散地应:“你似乎对此有疑问?”
余峯压低了声音:“队长,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千鸟花了几个月时间去打那条地道,认罪认得那么爽快我反而觉得有鬼。”
邢惊迟没点燃咬着的烟,只是过个瘾。
他站起身侧头往二楼的方向看一眼,“你下飞机看到了什么?”
那头安静了片刻,只剩下写嘈杂的背景音。
不一会儿,余峯讶异道:“队长,我看见囚车了!我们从滇城带回来一个犯人,是千鸟吗?”
邢惊迟收起打火机,往门口走去,轻飘飘地回答:“自己去看。余峯,你知道我现在处于婚假期吗?知道现在几点吗?”
余峯磕磕巴巴地应:“那、那我是不是打扰你和嫂子了?”
邢惊迟声线冷漠:“你说呢?”
余峯立马大喊:“队长我错了!我马上挂电话!”
说完也不等邢惊迟回应,立马挂了电话。
邢惊迟轻哼一声。
余峯应该庆幸现在他和阮枝还处于磨合期。
邢惊迟是掐着时间上楼的。
但一进房门他就顿了一下,因为阮枝正穿着睡衣,下半身包裹着不明物体,且躺在他的床上看电视。
阮枝听到声音侧头看了一眼门口的男人,循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鱼尾巴。她动了动脚丫子,“美人鱼空调毯,我现在就是美人鱼。”
邢惊迟反手关上门,盯着她的“鱼尾巴”看了一会儿,问:“你睡这间房?”
阮枝忙不迭地摇头:“我只是敷完面膜躺在这里看会儿电视。你可以先去洗澡,我换了新的毛巾和牙刷,我来的时候带了两套。”
邢惊迟挑了挑眉。
漂亮的小青瓷还特别爱干净。
阮枝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眸间泛起水雾,声音渐渐低下去:“邢惊迟,明天早上你想吃面条还是吃饺子?或者别的?”
邢惊迟将房间的灯调暗了一些,低声应:“看你心情,你明天想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阮枝小脑袋点了点,眼皮也不自觉地往下拉。
但视线仍落在电视上。
邢惊迟拿起遥控器调低了声音。
几乎是悄无声息地拿了换洗衣服进浴室。
...
阮枝睡着了。
邢惊迟一开门就看到阮枝歪着脑袋靠在一旁的枕头上,眉眼间浮着些许倦意。
她的体力不足以支持她经历昨晚发生的一切,更何况她又在车上睡了一夜。
邢惊迟无声地走到床边,弯腰抱起了阮枝,顺便拿下了她的“鱼尾巴”。他稳稳地抱着她往里间走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外间微弱的光照进来,悄悄趴在地板上。
邢惊迟没有即刻关门离开。
他立在黑暗中沉默地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阮枝。
不知过了多久。
地板上趴着的光才被人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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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
阮枝瞪圆了眼睛和阳台上飘着的、属于她的内衣面面相觑,那么点儿薄薄的嫩黄色布料正在阳光下迎风飘扬。而她确信自己昨晚没洗衣服。
她红着耳根探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邢惊迟正在底下做俯卧撑,他没穿上衣。肌理分明的背部沾着薄汗,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如起伏的山峦一般,鼓鼓囊囊的肌肉令人心生艳羡。
这是邢惊迟的日常。
每天150个仰卧起坐、150个俯卧撑、150个蛙跳,如果是在丰城,他还有举杠铃和负重跑。在这里条件不允许他就将前面三项翻倍了。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慢悠悠地往下晃荡,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阮枝拿着刚榨的果汁悄悄地打开门放在了门口。
她也没喊邢惊迟,放下果汁就上厨房捣鼓早餐去了。她想来想去把饺子和面都煮了,晚上去趟超市,买些新鲜的食材。
邢惊迟喘着气起身,边调整呼吸边用毛巾擦了擦汗。
他的目光落在门口那杯果汁上,橙黄色的果汁看起来晶莹剔透,玻璃杯晕染出的光圈斜斜地洒在地面上。
阮枝的动静很小,就跟小猫似的探出脑袋偷看了一眼。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小青瓷就巴巴地跑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邢惊迟弯腰拿起果汁,一口就喝了个干净。
一进门邢惊迟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他拿着空杯朝厨房走去,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穿着上衣。
“邢惊迟,一个蛋够吗?”
阮枝没回头看他,目前手里的情况让她分不出心神。
邢惊迟直接走到水槽边,嗓音里还带着沙:“够。”
拧开开关,水声响起。
阮枝放下鸡蛋才抬头看了一眼邢惊迟。
这一眼就让她呆了一下。
刚刚那一身漂亮的肌肉此时正近距离地在她身侧,她的视线下意识地往邢惊迟紧实的腹肌上瞟,当她看到某一处的时候忽然顿住。
邢惊迟的右腹有一处枪伤。
阮枝有些出神地看着他的疤,这是他在北地受的伤吗?
邢惊迟是个男人,而且现在还在早上。
阮枝的目光让他有些热。
他轻挑了挑眉,唇角扯起的笑带着一丝痞气,声音里含着毫不遮掩的、浓重的哑意:“邢太太,你想摸吗?”
阮枝咽了咽口水,水亮的眸往他脸上一瞧,还有点儿兴奋,“可以吗?”
邢惊迟:“......”
他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作者有话说: 阮枝枝:想摸且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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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为什么要等下次?”
阮枝企图透过墨镜看清同样戴着墨镜的邢惊迟,但显然不管她怎么看这个男人的神情都很平静,且好像不太乐意回答她的问题。
邢惊迟微微侧头瞥了一眼充满求知欲的小青瓷,片刻后收回视线踩下油门加速往宽阔的大道上行驶而去。和风声一起响起的是他略显低沉的声音——
“我可能会失控。”
阮枝在反应两秒之后安静如鸡地坐在座位上,不再叭叭。
她悄悄地转动藏在墨镜后的眼珠子观察她的丈夫。
今天阳光很好。
邢惊迟租了一辆敞篷车,灿烂的阳光大大咧咧地照在阮枝的发上,迎面而来的风自由温暖,隐隐带着春日的味道。
他和昨天一样,穿了一件短袖和夹克衫。
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阳光贪恋地在往他高挺的鼻梁攀爬,他微微紧绷的下颔线和下压的唇线都在告诉阮枝他说的是句实话。
阮枝其实很难想象邢惊迟失控的模样。
从她第一眼见到他,他一直都是冷静而克制的,即使那一年他才八岁。
那一年邢惊迟失去了他的母亲,阮枝失去了她的家。
也是那一年,阮枝遇见了邢惊迟。
阮枝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这个秘密。
不打算告诉别人,也不打算告诉邢惊迟。
...
敞篷车在热闹的街口停下。
阮枝怔愣地看着眼前熟悉的画面,光是闻着味儿她就兴奋起来了。
邢惊迟带她来了当地的古玩市场,显然各地的古玩市场都大同小异。阮枝把安全带一解就往下跑,然而没跑几步就从后边被人拎住了。
她蹭得转头,睁大了漂亮的鹿眼,雀跃道:“邢惊迟,我喜欢这里!”
邢惊迟微一抬手就把她小脸上挂着的墨镜摘了下来,直到他看见了阮枝写满了欢欣的神情才舒服了一点。他松开阮枝,抬了抬下巴:“走,去玩儿。”
阮枝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市场。
邢惊迟跟着阮枝身后往里走,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打量着这条街道上的人。但他们的目标不一致,阮枝看货,他看卖货的人。
邢惊迟没摘墨镜,单手插兜,姿态松散,迈着长腿和阮枝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里的古玩市场比丰城更自由。
滇城靠近边境,有不少带着民族特色和其他国家特色的文玩。
阮枝慢吞吞地沿着街道走,在不少卖瓷器的摊位上看了许久。
多数老板一看阮枝看东西的手势就知道是行里人,也不出声,就由着她看。
阮枝走走停停,直到快走到街尾才在一处不起眼的摊位前蹲下。
这处摊位摆放的多是翡翠,还有少量的陶器和青铜器。
摊主见这么个年轻的小姑娘蹲在摊位前也不出声招呼,自顾自地抽着烟,倒是往邢惊迟身上多瞧了两眼,目光在邢惊迟后腰处停留了一瞬。
邢惊迟本来没太在意这个摊主,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心里不免有些诧异。
这个人辨别出他的身份了。
邢惊迟大致扫了一眼。
五十左右,短发方脸,穿着长褂,用烟斗抽烟,手掌带茧,腰间缀着玉挂坠,鞋面沾土。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双细长的眼睛却透着一股儿精明的意味。
他这一路看来,这个人最有讲究。
阮枝可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时间邢惊迟已经和摊主来了一个回合。
她仔细地看着摊面上的翡翠,大多数翡翠都有瑕疵,有的颜色漂亮但结晶颗粒粗大、种份不透,有的种份不催但颜色偏暗,有的色种都好,但绺裂多。半真半假掺着卖。
直到看到正中间阮枝才看出点儿意思来。正中间放着一枚清代翡翠荷叶佩,是用老雕工雕刻的莲花和荷叶,种份通透,虽然纯净度不高但整体很漂亮。
边儿上是一个紫罗兰翡翠站佛,行内习惯把紫罗兰玉称为“春”。
这个站佛色泽漂亮纯正,玉质温润,雕刻线条流畅,福佛品相端正,姿态祥和。
阮枝给这摊位上的翡翠估了个价。
正想起身离开的时候忽然瞥到了放在角落里的青铜器。
有年代青铜器受国家文物法保护,如今市面上青铜器复制品和赝品泛滥,能买到真品的可能性很低。而让阮枝觉得不对劲的是这青铜器上沾着的土。
阮枝往角落边凑近了一点,轻嗅了嗅,伸手沾了点土。
她抿抿唇,思考片刻后扯了扯邢惊迟的衣摆。
邢惊迟垂眼看去,只见蹲在地上小青瓷忽然对他笑了一下,放软了声音撒娇问:“老公,我喜欢这个,放家里一定很威风。”
邢惊迟眸光微暗,和阮枝对视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伸手拍了怕她的发,随即看向摊主:“老板,您开个价?”
摊主斜斜地看了一眼邢惊迟,又在阮枝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上停顿片刻,把身子一歪,避开他们的视线,应道:“这东西有主儿了,不卖,您二位上别处看看去。”
阮枝一怔。
在这件青铜器的黏土上又停留片刻。
邢惊迟牵着阮枝起身,低声问:“怎么了?”
阮枝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摊主吸了口烟,面色淡淡地看着阮枝和邢惊迟离开,直到两个人走的看不见影了才变了脸色。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压低了声音:“你赶紧过来把东西拿走,我寻思着这么个赝品你放哪儿不行偏要放我这儿,最近没看新闻呐?”
那头的人应道:“叔,我马上就到门口了,就几分钟。”
不一会儿,摊主挂了电话。
他狐疑地看了眼角落的青铜器,刚刚那个小姑娘到底在看些什么?
...
走过拐角,阮枝赶紧拉着邢惊迟停了下来。
她攀着邢惊迟的手臂,以他高大的身躯为遮挡物悄悄探头往刚刚那个摊位看了一眼,用气声道:“邢惊迟,你别动。”
邢惊迟微微蹙起眉。
此时阮枝几乎是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偏偏她还晃动着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浅浅的香气和柔软的触感像藤蔓一样在他周围缠绕蔓延。
他哑着嗓子应:“我不动。”
阮枝把邢惊迟往边上一拉,还探着脑袋往外看,边看边小声问:“邢惊迟,我们丰城最近有没有来考古队?或者有人报案说发现墓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