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跟着我穿回来了——by山有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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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脑子里乱七八糟时,旁边的这些人突然摩西分海一般往两边让开,中间留出一条宽阔的路。
不知道是谁小心的叫了一声‘霍少爷’,裴夏的手指抖了一下,心脏突然狂跳起来。她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直到他的鞋出现在视线里,才小声道:“对不起小叔叔,我把你的画眉放跑了。”
对面的男人不说话,裴夏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烧焦。她咽了下口水,镇定之后硬着头皮抬头,在看到对方的脸后脑子轰隆一声,所有的心理建设都炸成了废墟。
他的脸生得很英俊,五官如雕刻的一般完美,只是一双眼睛虽然好看,眼神却阴郁执拗,叫人望之胆怯。裴夏怔怔的看着他,嘴唇颤了一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男人也平静的跟她对视,一双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在裴家叔侄对视时,围观的人群里有按捺不住小声说话的了:“我们要不要把裴老叫来?”
“……叫吧,万一他打她了怎么办?”
“不会吧……他会打人吗?”
“我觉得会。”
众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哪怕不是自己放飞的画眉,却在面对这样的霍少爷时,忍不住产生心虚感。裴优和小姐妹对视一眼,眼中都不受控制的流露出一点期待。
叔侄俩在众人的视线里继续对视,正当有小男生忍不住克制内心恐惧想英雄救美时,男人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裴夏单膝跪地,以一种极低的姿态俯身,认真的帮她绑不知何时散开的鞋带。
“不用道歉,”感冒好了之后的男人声音低沉悦耳,却又带着天生的压迫感,“比起画眉,我更喜欢金丝雀。”
裴夏:“!!!”
众人:“……”他们是不是食物中毒了,不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幻觉?
第5章
因为男人的神来一笔,场面一度石化。裴夏看着这张跟摄政王一模一样的脸,更是说不出话来。
……霍少爷霍少爷,原来其他人称呼的霍少爷、她的小叔叔,就是凛朝的摄政王霍沉霄?!
如果没有先遇到秦有书,她说不定还能自欺欺人认为,这人只是刚巧跟霍沉霄长得一样,也是刚巧和他一样姓霍。可同一天遇到两张熟面孔,巧合的概率几乎小到忽略不计。
更何况她对这个男人太熟悉了,根本不可能认错……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跟秦有书一样,也没有凛朝的记忆了。
或许是心跳太快,裴夏竟久违的有种心疾犯了、呼吸不上来的感觉。虽然脑子已经跟浆糊一样,但当男人在自己面前直起身时,她还是一瞬间克制所有情绪,勉强对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她伪装得极好,没人看出她此刻心情是多么震惊和复杂,偶尔看到她泄露出的一丝不安,也只当她是害怕男人追责。
“想道歉,就送我一只金丝雀,”男人沉郁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总觉得这句话在暗示什么。
裴夏指尖一颤,谨慎的跟他对视,想从他的眼眸中读出点什么,然而他给人的压迫力太强,她只匆匆对视一眼,就忍不住别开了脸。
“……小叔叔想要什么样的金丝雀?”她试探的问,发誓如果他回答‘你这样的’,她就给在场的各位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好在男人的答案是另一个:“你买的,都可以。”
“好,那我明天去花鸟市场看看。”裴夏低着头谨慎回答。
男人:“嗯。”
其他人:“……”然后呢?这事就这么算了?裴家小孙女的面子这么大吗,霍少爷竟然没有发飙,只是让她赔一只鸟就不追究了?
像是回应这些人的疑问,男人看着低着头的小姑娘,缓缓问道:“画眉是怎么飞走的?”
“嗯?”裴夏心不在焉的抬头,对上男人的目光的瞬间,仿佛回到凛朝被他问朝政的时候,一旦回答不上来,就要被压到床上教训……
她一秒变恭敬小学生,乖乖回答问题:“鸟笼被人动了手脚,有几根金线断了,我去拿鸟笼的时候碰到了线,画眉可能是受了惊吓,或者是别的原因,直接从笼子里飞走了。”
“怎么确定金线被动手脚?”男人声音算不上严肃,但因为他整个人的气质都阴郁冷漠,便给人一种身处监牢被严刑逼供的错觉。
在场的其他人都捏了一把冷汗,倒是裴夏一副习惯了的样子,只是模样过分乖巧:“我们过来的时候,小叔叔这么喜欢画眉,应该比较重视鸟笼的材质,不可能我轻轻一碰就出现问题。”
大多数人的关注点一直都在画眉鸟上,现在听到裴夏的分析,这才觉出不对来。这些人都是人精,只她一句话,就能猜到这事是冲着裴夏来的。
裴优站在人群中,听着他们的低声讨论,垂着眼眸默默离小姐妹远了点。小姐妹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腿脚也有些发软,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疏远。
男人还在问:“该怎么解决?”
“……这事做得都是破绽,那人应该是临时起意,有两种办法可以解决,”裴夏说着话,发慌的心渐渐冷静下来,“第一种,拿鸟笼去验指纹,上面至少有三个人的指纹,我、佣人还有弄坏鸟笼的人,二,那人自己承认。”
话音刚落,有佣人走了过来,看到男人后忙道:“霍少爷,合同的事临时出了点问题,先生让您去公司一趟。”
男人依然盯着裴夏:“自己解决?”
裴夏巴不得他赶紧走,闻言立刻点了点头。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裴夏看着他远走,顿时轻松不少 ,接着直直看向裴优旁边的小姐妹:“还不承认?”
霍沉霄一走,她再无顾忌,冷着脸沉下目光,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在场的众人都随之一凛,接着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姐妹的腿脚已经发软了。
裴夏唇角勾起一点弧度,眼底却没有笑意:“所以你想等我验指纹?”
欺负到她头上了,以为死不承认就行了,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她突然从一个孤儿院的孩子,变成了裴家大小姐,肯定会有人心里不平衡,她猜到会有人招惹她,但没想到会在她的欢迎宴上。
……真是蠢得叫人无语,要不是为了杀鸡儆猴杜绝以后再出这种事,她真懒得理这蠢孩子。
这么想着,裴夏的表情更淡了。
小姐妹咽了下口水,神色紧张的看向裴优,裴优心里暗恼,但也只能温和的跟她对视:“是你做的吗?”
“我……”小姐妹刚开口,就注意到她眼神中的暗示,哽了哽之后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周围顿时一片小声议论,小姐妹孤立无援的站在人群里,终于受不住压力小声啜泣起来。裴优气恼的问:“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我就是看那只画眉好看,所以没忍住去碰了碰,但是不小心把鸟笼弄坏了,我不是故意的……”小姐妹呜咽道。
裴优有些尴尬的看向裴夏:“夏夏,她可能真不是故意的,就是胆子太小吓坏了,才不敢说,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这次?”她说完顿了一下,忙补充,“鸟笼修理的费用我来出,叔叔的鸟笼我来赔,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好不好?”
“堂姐,我也想原谅,只是这次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裴夏浅笑。
裴优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这位刚才故意带我们来这边,又言语间引导我来碰鸟笼,无非就是想把事情栽赃到我头上,”裴夏说话时盯着裴优的眼睛,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所有心思,“这里这么多人,栽赃给谁不好,为什么偏偏选了我?”
小姐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能是因为觉得叔叔疼你,如果是你弄坏的,就不会生气了。”裴优勉强笑道。
裴夏神色淡淡的扫了她的小姐妹一眼:“她今天第一次见我,怎么知道小叔叔疼我?”
裴优微微一愣,帮着辩解的话都到嘴边了,突然惊觉这是个陷阱,如果自己顺着说下去,那裴夏就可以反咬她泄露裴家的事。想明白这一点,裴优顿时不敢说话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不说话了,裴夏却没想放过她:“恐怕弄坏鸟笼是故意的,嫁祸给我也是故意的,一切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挑拨我和小叔叔的关系。”
“我没有!”小姐妹没想到她会猜到这一层,脸色瞬间更苍白了。
裴优也忙道:“对啊夏夏,她跟你们又不熟,怎么会这么做……”
“是啊,不熟,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裴夏含笑看向她,“挑拨我跟小叔叔的关系,让他厌恶我,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裴优猛地僵住。
周围人看裴优的眼神也不太对了。
“夏夏,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优颤声问完,就看到裴京富朝这边来了,当即眼眶一红迎了上去:“爷爷。”
“怎么了这是?”裴京富笑呵呵的,俨然一个慈祥老人。
裴优忙隐去裴夏最后一段揣测她的话,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哽咽道:“爷爷,这件事是我朋友的不对,我替她道歉。”
裴京富含笑走到裴夏身边:“你怎么想?”
裴优顿时哽住,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裴京富却看都不看她一眼,顿时犹如被人扇了一巴掌。
“不过是一个鸟笼而已,小叔叔看起来不在意,我也不想追究了。”裴夏缓缓道,似乎并不打算把裴优省去的那段再挑出来说一下。
众人没想到她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顿时有些惊讶,然而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因为裴夏接着补了一句:“不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不追究,但也不想跟这样的人做朋友,以后有她的场合,我就不去了吧,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陷害。”
众人:“……”
也就是说,以后各种场合只能二选一进行邀请,估计整个A城都没哪个傻子会舍弃裴家大小姐,去请一个普通富家小姐,所以裴夏这句话,等于把这位彻底赶出了A城名媛圈。
……这位裴家大小姐,真是太狠了。
裴优慌忙看向裴京富:“爷爷,夏夏这样不太好吧,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也回去反思一下,为什么自己会交一个这样的朋友,短时间内都别来我们家了。”裴京富脸上的笑意淡了。
裴优猛地噎住,脸色终于泛白了。
这一刻亲孙女与堂孙女的区别,被残忍的摆在了众人面前。
这件事结束后,裴夏便跟着裴京富回住处了,因为今天立威的效果不错,她心情十分愉快,亲亲热热的挽着裴京富的胳膊。
“很高兴?”裴京富最喜欢她撒娇,被挽得乐呵呵的。
裴夏笑眯眯的承认了:“对啊,很高兴,爷爷您怎么能来得那么及时呢,真是省了我不少事,我得好好谢谢您才行。”
“谢我干什么,要谢就谢你小叔叔去,”裴京富有意让叔侄二人亲近,所以没有瞒她,“刚才是你小叔叔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帮你的。”
裴夏:“……”她刚才太兴奋,暂时把这糟心事给忘了。
“等他回来,你一定要去好好谢谢他,知道吗?”裴京富又强调。
裴夏讪讪一笑,想了想还是确认一遍:“我小叔叔叫霍沉霄?”
“是啊,你听别人提到了?”裴京富随口道。
裴夏:“……”更糟心了。
她一想起霍沉霄那张脸,就觉得呼吸困难,回到住处后就把自己关了起来,一直到晚上酒会开始才出来。
酒会上她一直提心吊胆,生怕霍沉霄会突然出现,好在直到酒会结束都没见到人,她顿时松一口气,赶紧回房间了。
本以为今天就这么顺利过去了,结果等她卸完妆洗完澡,穿着睡衣准备睡觉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宝贝孙女,睡了吗?”裴京富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裴夏已经习惯了他的各种爱称,闻言好笑的过去开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