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1/2婚姻——by千峰一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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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才吃了一口,便又干呕起来,呕得眼泪汪汪:“郎君,怀孕好生难受,我不要怀了。”
赵允承回神,脸色一绷,连忙摸摸小娘子的脸安抚道:“忍一忍,我唤大夫来给你看看,开些压孕吐的方子,兴许有用。”
秦嫀苦着脸道:“要是没用呢?
赵允承唇角一抿,眼露杀机,正想说没用便杀了那群庸医,便听小娘子朝自个撒娇:“夫君喂我~”
从未伺候过别人的王孙贵子,正待不愉,但思及秦三娘怀了他的子嗣,也只能压下种种,轻之又轻地哼了一声。
然后高抬尊手,干起那伺候人的活儿。
“咦?”秦嫀被他喂了两箸,奇怪道:“夫君喂我便不吐了,真是奇哉怪也。”
赵允承心中暗自冷笑,万分没好气地编排,恃宠而骄便恃宠而骄,何必将自己说得这般清新脱俗。
母凭子贵的秦三娘,如今腹中胎儿还不足月,便站在他头上撒野了,呵,往后小世子出生,还不知怎生造作。
果然这孩子还是留不得,否则秦三娘还不得以为自己是个祖宗了?
摄政王心中这般想着,一心二用,也未曾停止安抚嗷嗷待哺的孕娘子。
好景不长,秦嫀不久之后又觉得想吐了,当即拧眉向夫君抱怨:“真是……太难受了,修晏,我不怀了。”
“莫要胡说。”摄政王一边将女郎的头摁在自己怀里抚摸,一边咬牙切齿地暗恨,这秦三娘还有完没完了?
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第53章
因为如此这般的诸多原因,赵允承只能耐着性子哄那秦三娘吃下分量足够支撑母体孕育胎儿的朝食。
黑衣一时想不到较为妥当的处理方式,便将滑胎之事暂时押后,容他仔细理一理眼下的情况。
秦三娘怀了他的种。
秦三娘怀了他的种。
秦三娘怀了他的种……
“夫君,夫君?”花了大半个时辰吃完难受的一顿,秦嫀嘴里想吃下能够压压腻气的东西,想让郎君给她取,却发现郎君神情古怪,一秒钟能有千万种变化,这是在思考京中事务?
赵允承回神看她:“何事?”
秦嫀:“我想吃酸梅。”
赵允承心思量,酸儿辣女!
……等着吃酸梅的娇娘,在夫君膝上等得心急,因为郎君又神游天外去了,她咳:“好郎君,与我取酸梅来?”
摄政王再次回神,顺着女郎细长白皙的手指,看到桌下的抽屉,他脑中思忖,好,本王且虚与蛇委,暂时听你使唤。
摄政王心想,届时局面明朗,待秦三娘知道他的名号,十有八~九会惶恐万分,服服帖帖。
畅想着未来的光景,赵允承拉开抽屉将酸梅取出来,却听那秦三娘得寸进尺:“夫君喂我一粒,谢谢夫君。”
赵允承:“……”
以上思量重复一遍,他甚至笑得出来,完全天衣无缝地学那白衣般伺候秦三娘。
郎君收回手指时,秦嫀伸出丁香小舌,笑着勾了一下郎君的指尖,尝到丝丝酸甜。
下流胚子!
赵允承立刻收回手,在袖子中蹭了蹭指腹,纵然心中惊涛骇浪,但俊美的脸上仍隐忍不发。
这要归功于他的经历,让他养成了处变不惊的脾气。
秦嫀含着酸梅,有一丝不解地望着郎君:“几日前夫君才回东京城,怎地十日不到,又来洛阳?”
赵允承微微躲开秦嫀的注视,眼珠子左右动了动。
“是不是想我了?”那秦三娘自问自答。
赵允承连忙点头:“正是。”
秦嫀笑了:“我也想夫君了。”
秦嫀道:“你这次回来,是专程来接我的罢?”
“嗯……”赵允承想点头,但是一想,眼下秦三娘有孕,万一路途奔波导致滑胎,岂不是麻烦事一桩。
顿了顿,赵允承愣住。
不管怎么想,秦三娘滑胎都是件好事,对他有利无害。
“对,我是来接你回东京城的。”但这样未免太明目张胆,于是赵允承急忙补充道:“你不必担心,我定会做好万全准备,不会叫你有闪失。”
“这是自然,我相信你。”秦嫀百般信任道。
见秦三娘这么相信自己,赵允承一面唏嘘,一面在心中生出嫩嫩的得意,不管政事也好,后宅也罢,他总是无往不利。
这时,沈府的人终于知道,赵允承昨夜半夜回来了。
半夜回来,可见他对夫人多么上心。
既然摄政王来了,沈家家主和主母自然要来见过,但是他们却不知道,眼前这位并不是待他们和颜悦色的白衣摄政王,而是喜欢搞一锅端的黑衣摄政王。
赵允承:“她有了我的子嗣。”
沈家夫妇:“……”
“洛阳终究不是久留之地,我要带她回东京城修养,但路途遥远,你们想想有什么法子,能叫她舒服些?”赵允承目露期待:“毕竟那是我长子。”矜贵得很,你们懂的。
沈氏夫妇被暗示得心绪澎湃,也就是说,小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会继承王位,而同时也兼祧沈家二房长孙的身份。
张氏连忙道:“坊间却是有一种能减少颠簸的马车,只是未曾广为流传。”
赵允承一挥手:“送来。”
马车送到之后,倒是长得与寻常马车无异,至少赵允承看不出区别:“这马车真的不颠簸吗?我试试。”
非常上心的摄政王,,暂时忘记了自己要置秦三娘腹中胎儿于死地的计谋,很是专注地试探起马车的避震效果。
还行。
第二日一早,赵允承催着秦嫀回京。
想着九月初八二姐结婚,这会儿回去没准儿赶得上,于是秦嫀也积极启程。
沈府舍不得他们二人,或者说舍不得怀孕的沈家儿媳妇,要是孩子能在沈府出生那该多好啊。
张氏给侄媳妇收拾了两大车东西,并且暗下决心,侄媳妇生产的时候,自己一定赴京伺候。
瞧着马车后面的两大车东西,秦嫀在车中感慨:“大伯和大伯娘真是好人。”说着看了眼淡漠的夫君:“你呀,对人家脾气放好些,不要仗着长辈惯着你,便没大没小。”
赵允承扯了扯唇角,心中冷笑,确实没大没小,沈氏夫妇竟然敢将他当成真正的小辈招呼,哼,若非不宜暴露身份,他必计较到底。
白衣骂他睚眦必报,心胸狭隘,无容人雅量,是又如何?
他就是这样的人,天王老子见了他也得服气。
时近中午,骄阳似火,照在行驶的马车上叫人倍感闷热。
“卿卿。”秦嫀扔给他一把扇子,用足尖踢了踢他小腿:“扇点风来。”
赵允承拿起扇子便扇,风来风来。
“水来。”一会儿秦嫀又道。
“喏。”水来水来,郎君挽起袖子,好不忙碌。
紧赶慢赶,黑天仍未走完路程,秦嫀提议道:“不若便在我们上回歇息的驿站过夜?”
摄政王哪知秦三娘和白衣具体在哪过夜,便含糊其辞答应:“依你。”
进入下榻的房间,郎君撇嘴评价:“如此简陋。”
“嗯。”秦嫀好笑:“你上回也是这么说。”
但她却不知晓,白衣上回这么说,是觉得委屈了自个娘子,而他本身并无嫌弃之意。
此时郎君如此评价,却是实打实地认为,房间配不上他。
在驿站中,秦嫀不由触景生情,想起来时发生的冲突,便说:“上回你伤了靖海侯世子,回到东京城时,可有人找你的麻烦?”
摄政王心说,倒是没有人找本王的麻烦,只不过有人找本王替他做主。
摄政王嘴上说:“我听闻靖海侯世子与那摄政王告状,说沈家子欺人太甚,想讨回公道。”
秦嫀呼吸一紧,忙问:“后来呢?”
摄政王唏嘘:“摄政王派人查明真相,不仅没有罚沈家子,还将靖海侯世子杖责三十。”
秦嫀松了口气:“摄政王真乃英明。”
赵允承心喜。
秦嫀又与他闲聊了片刻,这才入眠。
第二日申时末,马车缓缓驶入东京城城门。
回到久违的自家宅院,秦嫀心情放松,首先睡上一觉,而赵允承却睡不着,一来他本身觉少,二来想着秦三娘的身子骨弱,刚才这一趟不知伤了没。
却说薛太医上次撞破摄政王的天大秘密,回去三天没吃好睡好,就怕斩杀令忽然降临。
后等了许久不见摄政王发作他,便放下了心。
闻南城沈府那边宣人,他十分害怕,肯定又是为了给沈家少夫人诊断腹中那摄政王的子嗣,啊,好乱!
他去了。
“又是你?”
这位太医很眼熟,上回见过,知晓他亏损之事。
薛太医感受到摄政王凉凉的目光到处游走,有好几次差点落在他脖子上,但幸好,最终殿下只是阴森森警告:“机灵点。”
薛太医忙不迭:“是。”
老天鹅,沈少夫人的喜脉这回十分明显,已经足月了,这是一桩实打实的皇室龌龊丑闻,薛太医脸色惨白,心中叹气,时也命也。
那么摄政王后续要如何收场?
这孩子要是不要?
“咳。”薛太医背着沈家少夫人,颤颤巍巍地试探:“殿下,可要保胎?”
摄政王本来闭目养神,闻言腾地一下站起来,眉头紧锁:“你说什么?她伤着了?”
他神情中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慌张,让薛太医大悟,这孩子摄政王不仅想要,而且还很重视。
“不不不,没有伤着。”薛太医连忙摆手,且不敢再问胎儿去留,因为他有种预感,问了会没好果子吃:“夫人很好,夫人腹中胎儿也很好,再过八~九个月,定能顺利产下麟儿。”
这番话听得赵允承舒坦了,无事便好,他翘起嘴角,正欲微笑,却忽然想起自己最初的本意,好像是去子留母……?
是吗?
郎君陷入了回忆中。
皱眉思索了片刻,想起自己确实不想留子嗣,原因是肮脏的血液不配得到延续,且再过数年,他可能要抛弃世间一切,离开丑陋的人间。
与其留下孤儿寡母被人欺压,不如从源头上解决这个问题。
薛太医见摄政王久久不言,壮着胆说:“虽则夫人的身子无碍,但喝几贴安胎药却是有益无害。”
摄政王:“可。”
沈府里没有配备私人药房,赵允承想了想,吩咐人拿着方子,去摄政王府抓药。
外边的药铺,他瞧不上。
殿下派人回府抓抓抓……抓安胎药,这件事惊动了高远,把年过半百的高都知吓得一惊一乍,差点儿没昏死过去。
不敢置信,殿下在外头的相好怀殿下的子嗣了!
前一刻高远还唠唠叨叨,三番五次提醒自家王爷注意赏赐避子汤,莫让市井女郎有机会母凭子贵,下一刻得知那女郎怀了身孕,高远的嘴脸便也一日三变,改主意了。
王爷在二十七这一年,终于后继有人,当上父亲。
高远大喜过望,有些激动难忍,最后竟是想哭,真是太好了,以后摄政王府便不会再冷冷清清。
王爷的日子,也不会再萧萧索索。
激动之余,高远立刻收拾好安胎药,让人送去。
等到晚上,摄政王陷入一片死寂的时候,高远忽然意识到,他错了,就算王爷有了子嗣,热闹的也只是那位夫人的院子,而不是摄政王府……
高远:所以王爷什么时候把夫人接回来!
第54章
南城沈府,秦嫀歇了一宿,打起精神,命人将洛阳带回来的两大车东西,分拣开来,一部分送到娘家秦府,顺便带去喜讯。
今日正是九月初八,秦府二娘子出嫁,双喜临门,秦员外和王氏喜不自胜,美滋滋的,却是好奇,那三女婿怎么不来贺喜。
赵允承当然不能来贺喜。
他头顶秦府三女婿的身份,若是与属下严提点相见,岂不是会泄露身份?
因此他天蒙蒙亮便寻了个由头出门,说自己有要紧事,实则去上朝。
浪荡了几日,朝中有事务要处理。
回到自己的大本营,摄政王很快就听到关于自己的传闻,原是他前几日杖责了靖海侯世子一事传开,众人皆说他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赵允承冷笑,鸟尽弓藏?
错了,鸟还未尽,但弓不好使,为何不能藏?兔还未死,但狗不听话,为何不能烹?
众人听说,那靖海侯世子被打得卧床不起,惨不忍睹,却依旧不敢说摄政王的半句不是,着实可怜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