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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1/2婚姻——by千峰一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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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个正商量着,丫鬟沐芮笑吟吟拿着一封信进来了,满脸喜气地道:“夫人,二娘子方才遣人来报喜,说是有喜了。”
  秦嫀惊喜一笑,感觉一颗心终于安稳落下了:“那真是太好了,二姐姐这下如愿以偿了。”
  再接过信仔细阅读,一眼看出二姐姐笔触激动,倒是三句有两句是在感激她。
  赵允承与夫人坐得近,也顺道瞄了几眼,他不无好奇:“二姐姐有孕,为何要感谢你?”
  “这个啊……”秦嫀未语先笑,接着把衣服的事,颇有些神乎其神地告诉丈夫:“没想到真有效。”
  郎君挑眉,心道二姐姐怀孕难道不是二姐夫的功劳吗?
  与他们家小宝的衣服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
  女郎迷惑行为之一。
  王氏听说他们要丢下小宝,出去过劳什子成亲纪念日,甚是不解,女郎才出月子不久,这不是瞎折腾吗?
  每回都后悔吵了女婿的王氏,每回气头上该吵还吵。
  偶尔女婿被吵会倔着性子不与她说话,偶尔却会一脸诚恳地承诺,自己一定会照顾好笑笑,断不会让她劳累晒到。
  郎君尽心尽力地说服丈母娘,没造成一点点的矛盾,便将这件事解决过去了。瞧得秦嫀唏嘘,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几年前活在大都市,秦嫀也曾跟人吃饭逛街看电影,可如何能跟眼下陪在身边的郎君相比较?
  那根本是没有可比性的。
  她的爱郎,她的终生伴侣,给了她太多超出预想的美好哎,她是十分感激他的,让一个已经过了耳听爱情阶段的女人,奇迹般年底体验到心动和信任。
  补过成亲纪念日的这日,他们在东京城又名的酒楼用饭,完了去京门大戏院听戏,坐乏了正好去逛东市。
  丝绸古玩、胭脂铺子,怡情益趣。
  还购置了几盆看中的花,死贵死贵。
  秦嫀本不想花这个钱,但她多瞧了几眼,郎君誓要买,她无法。
  “这兰好看是好看,妖娆艳丽,姿态动人,但真的不好养哎。”
  赵允承道:“家中有花匠,又不需要你照料。”
  牵着小娘子的手,走过巷子里的青石板路,郎君嘴角含笑,眼神明亮,浑身上下散发着满足的味道。
  因为阳光渐渐热起来,郎君欲意买一把纸伞来遮阳,他看中素净的那款,秦嫀阻止他,先问老板一句:“您这里的素伞和花伞一个价吗?”
  老板说是,秦嫀立刻教育不会过日子的夫君:“都是一个价,咱们为什么不挑有图案的呢?”花鸟图,四君子图,它不美吗?
  赵允承:“……”
  见夫人从中挑出一幅大红大紫的牡丹图,他略略挪开视线,免叫那配色污眼。
  “就这把了。”秦嫀暗笑,待付了钱,将伞交给郎君,让他来撑。
  赵允承撑着此伞忍了半日,终究没忍住,与夫人探讨了一句:“夫人于书画鉴赏上,稍嫌稚嫩。”
  他的意思是,这样的画还不如素伞。
  秦嫀微笑着挽上了他的手臂,像极了一对寻常人家的年轻夫妻:“可是素伞终归不够热闹,你想想看,十几文钱买到这样的快乐,何必在乎画得好不好?”
  赵允承听罢,弯眼也笑了,忽然觉得这样强词夺理的小娘子实属可爱。
  忠心能干的几名丫鬟与护卫,跟在二人身后,给小娘子提东西。
  “郎君今日开心吗?”回去的路上,秦嫀笑吟吟地询问自家爱郎。
  “嗯。”赵允承颔首,后又说了句:“开心。”
  何止呢,这样的成亲纪念日,实不相瞒,他想每个月都过一回,毕竟每个月都有二十日。
  如此新鲜有意思的说法,在郎君心里深深的扎下了根,头一个与他分享这份心情的人,自是那永远也无法体会这份愉快的黑衣了。
  郎君将自己与小娘子过成亲纪念日的流程与心情,专门用一页宣纸写下,书写时脸上带着被爱滋润的光晕。
  ——娘子送我成亲纪念日礼物,玉腰带一条,寓意要缠我一生一世。
  一开始,白衣得知黑衣染指了自己的笑笑,险些要疯,根本不能接受,但衡量利弊,咬牙忍耐,忍到现今他发现,自己和黑衣终究不同。
  黑衣再怎么纠缠,也只是看着他们幸福的角色。
  既不能赶他走,白衣不无黑暗地想,那就让他看个够,愿嫉妒之火常伴他心。
  黑衣郎君:“……”
  黑衣郎君这次七手八脚地爬起来,带着不太想鸟白衣的敷衍态度浏览了信,他感到愤怒,又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
  可恨,他同秦三娘的上半月,竟挑不出可以纪念的日子。
  玉腰带?
  赵允承咬牙切齿,满眼流露出狠厉乖戾,阴恻恻地握拳道:“看来你觉得那条玉腰带挺结实的。”
 
 
第76章 
  白衣敢将玉腰带秀出来,自然不怕黑衣下黑手,早已藏起来,连秦嫀也不知晓他收在何处。
  说到收东西,黑衣也有自己的藏纳之处,只不过不在沈府,而是在摄政王府。
  这大半年下来,里头越发多秦三娘送与他的小物件了。
  但总归比不上玉腰带。
  不过这年头想要件东西还难吗?
  那秦三娘素来喜欢对他动手动脚,馋他得很。
  今夜月色正好,黑衣速速离了书房,回去换了身料子滑不丢手的绸裤子,穿上凉丝丝,也好看。
  秦嫀这头看完小宝,施施然回卧房来,抬眼撞见着装风流的郎君,笑了:“你不是不爱穿这套绸衣吗?”
  当时她选的,上身略显轻浮,郎君说不庄重。

  “方才的衣裳弄脏了,我便随手拿了一件。”赵允承说道,主动去放帘子,抬手的功夫,露出些许浅蜜色的腰腹,线条十分夺目。
  秦嫀扫了一眼,嘴角轻扬,当初挑这套绸衣,大抵就是为了这一幕的风光:“我来罢。”她走过去,拍开笨手笨脚的郎君的手,将玉钩解开。
  “小宝睡着了吗?”赵允承回头看向珠帘另一头。
  “睡着了,郎君莫去扰他。”秦嫀说道,握住郎君的手腕带往榻上:“快睡,你明日不是要出门吗?”
  赵允承随她上了榻,眸光暗暗,看来秦三娘已经摸透了他的出门规律,但却从来没有过问他去干什么,这是出于信任还是不在意?
  郎君一躺下,秦嫀的手便向他衣襟伸去……
  赵允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凤眸里泛起得意来,咬咬牙,等她再上钩些再收网。
  摸完绸衣下的风光,秦嫀的手转向郎君那风流飘逸的绸裤,这可就不行了。
  “慢……”赵允承高冷地抓住女郎的手。
  “嗯?”秦嫀不忙的那只手,撑起脑袋笑看着他。
  女郎含在嘴角的浅笑,带着无边韵味,已然脱离了靠色迷人的境界。
  但她遇上的对手是个憨憨,一心只想玉腰带,郎君哼:“你此前送与我一条玉腰带。”按照白衣的喜好必然是白玉了:“那颜色稍显素了些,只能配白衣。”他捏捏秦三娘的手,狮子大开口:“我想要一条满绿。”
  秦嫀一怔,想起前几日在街头买纸伞,郎君对素伞一见钟情,仿佛与眼前这位朝她要满绿的郎君判若两人。
  不过白玉确实只能配白衣,像郎君时而也穿的黑衣,配墨玉便很不错。
  “也罢。”这大半年下来,秦嫀已经习惯了郎君偶尔向自己要东西,她一般都不会拒绝,但这满绿不好找,价格可以说是相当昂贵了。
  见她神色游移,赵允承内心腹诽,啧啧,既又想风流又抠抠搜搜,美得她。
  “睡了。”摄政王丢开她的手,转身躺下去,今夜狠话就撂在这儿了,没有满绿休想占他便宜。
  “这满绿不好找。”秦嫀从丈夫背后贴上去,摸了摸对方:“这样,我明日托人打听打听,要是有就给你买来。”
  依秦三娘的人品,说话一般算话,赵允承转过来,懒洋洋地笑了笑,将下巴挑起,俊脸上写着任、君、采、撷,几个大字。
  秦嫀受他诱惑,呼吸登时都轻了几分,而后不客气地采撷了郎君这朵娇花。
  今夜里,也是他们产后第一次亲密。
  摄政王被许诺了满绿腰带,心情大好,难得没有在心中编排秦嫀,于床榻上也十分卖力,好叫秦三娘知晓,这满绿送得不亏。
  秦嫀与之久违地酣战了一把,爱极了他,半宿下来说了不少好话。
  诸如‘郎君厉害’‘郎君威武’什么的,还说爱死他了,这般又送礼物,又甜言蜜语,很快便将赵允承哄得通体舒畅。
  在白衣那里受的气烟消云散,狠狠扳回了一局。
  为了扳回这一局,赵允承歇下来时,汗流浃背,长发都打湿了,可见辛苦。
  一脸餍足的郎君,扯着嘴角懒洋洋地躺下,神态举动,满满都是豪横:“歇了,明日我还要早起。”帮秦三娘理了一下鬓角:“别忘了我的满绿。”
  秦三娘累惨了,朝郎君眼帘动了动,表示自己知晓了。
  第二日郎君一大早出门,女郎睡到日上三竿,这才慵懒地起来,看孩子,顺便叫人出去打听,哪儿有品质上乘的翡翠。
  这等奢侈品向来有价无市,若买主出得起价钱那自然应有尽有。
  很快便有珠宝商人带翡翠来相看,秦嫀挑了品相完美的,出了一大笔银钱,请人赶制一条腰带。
  赵允承收到腰带,很是满意,下一次出门便戴上了。
  新腰带惹眼的很,即便是那些惧怕他的人,也纷纷不自觉地被吸引住目光。
  再跟白衣交接时,郎君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一点儿也不吝啬笔墨地将这条翡翠腰带的故事讲给对方听。
  ——她说她很爱我,愿为我做所有事情。
  “……”
  白衣知晓会被不厌其烦地挑衅,黑衣也知晓自己不占优势,但两位郎君的战斗依旧乐此不疲。
  白衣郎君主要是想叫黑衣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本分识趣一些,莫要像个男狐狸精一般围着笑笑转,那太令人不齿。
  黑衣则万般厌恶白衣总端着正室的架子,仿佛他待在秦三娘身边连畜生都不如,不配上桌吃饭,不配上榻睡觉,啊呸!
  哪来的优越感。
  简直笑掉大牙。
  -
  一半幸福一半膈应的日子,在两位郎君的针锋相对中,不紧不慢地流逝了两年。
  天元六年,四月,草长莺飞,天趋暖。
  南城沈家院内,不时听见笑声传来,时而是清脆悦耳的女郎娇笑,时而是稚嫩的孩子咯咯笑。
  “小宝少爷,快过来这里,来来来……”说话的是月英,她摇晃着一支九连环,发出清脆的声响,吸引着一米开外的小童。
  这小童生得玉雪可爱,眉眼如画,正是沈家的小主子沈嘉言,已经两岁了,会走会跳会喊娘,能用勺吃饭,喜怒亦分明,稍有不顺脾气发。
  若说是谁纵的臭毛病,那必然不是科学带娃的秦三娘。
  她自己全日带的话,必然会给小宝一个完整的童年。
  只因疼小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母亲王氏隔三差五地过来帮忙照看一阵,洛阳的大伯娘也一年来两趟,实属勤快。
  小宝自身还有两个奶娘,所以秦嫀不怎么感受到带娃的累。
  但小宝还是惯爱粘她,与她最亲。
  譬如眼下,那小郎君虽在院中玩得开心,但不时还是会跑回凉亭里找阿娘,抱着阿娘的腿腻歪一会儿,再跑出去玩,反反复复。
  “阿娘?”小郎君又来了,操着口齿不清的三头星语,小手抱着秦嫀的腿,仰头看着她。
  “哎。”秦嫀放下一本闲书,理了理鬓角,然后将儿抱起来,笑道:“快吃暮食了,咱们不玩了好吗?回去洗白白,等阿爹回来一起吃饭。”
  小郎君靠在母亲怀里,听话地点点头,但很快又被秦嫀发髻上的珠花吸引,伸手拔下来。
  “这个不能玩。”秦嫀朝他摊开手:“快,还给阿娘。”
  若是眼前的人是赵允承,小宝必然是不会听的,但他听秦嫀的话,眨巴了一下滴溜溜的大眼睛,便乖乖地将珠花交了出去,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
  “乖儿子。”秦嫀赞道,她实行的是鼓励教育,彩虹屁是必须的。
  掌灯时分,沈家大门将郎君迎进来,而后落下门栓。
  两年过去,赵允承已二十有九,不过他在外总冷着脸,不怒自威,很是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纪。
  因此看起来与从前无甚区别。
  硬要说的话,这两年娇妻爱子陪在身边,摄政王的精神状态变了很多,连旁人都说他锐气渐消,有种力不从心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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