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女配掉线了——by周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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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放弃吗?”陆北尧一直不太赞同周西做演员,她放弃,陆北尧会陪她走另一条路。
周西摇头,她喜欢演戏,演戏带给她太多惊喜。
快乐多过痛苦。
陆北尧在思考周西的逻辑,他想了很久,“西西——”
周西的肚子发出咕的一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十分清晰,陆北尧抬眼看她,“饿了?”
“不想吃东西。”
陆北尧起身穿衣服,拿起手机点外卖,点完去洗手间洗漱才回来躺到床上。周西还在想事,陆北尧捞起她亲了一口。
“西西,你舍得我们吗?”
周西怔住。
陆北尧说,“爸爸董阿姨孟晓还有很多爱你的人,你舍得吗?”
周西抿紧了嘴唇。
陆北尧摸着周西的头发,“我拍戏也会代入剧情,所以我出剧组会给自己一周的时间调整出戏。我不会迷失是我清楚的知道,剧是剧我是我。我的爱人在等我,脱离剧情我就是个普通男人,我有老婆有家庭。这个情绪过渡是演员必经的路,好演员都是疯子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这也是我一直不希望你进圈的原因,拍戏很累,不单单是身体的累,有很多心理因素。”
以前陆北尧不会说这么多话,他总是默默计划。现在他逼着自己沟通,也不是很难。他和周西是处在平等的位置,不存在谁把谁护在羽翼下。
周西又不是他的崽,周西是他的爱人。
“特别累就休息,不演也可以,我们家有钱不需要你拼命,不是非要走演员这条路。不要逼着自己进,但真的进去了,也不用害怕。我在等你,西西,我们爱你。”
周西听的很仔细,每个字都认真的听进去了。家庭爱人爱,她在陆北尧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陆北尧。”
“嗯。”
“我爱你。”
陆北尧看着她,看了有一分钟,他抱紧周西。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周西说这句话了,仿佛过了半生。
陆北尧情绪波动很大,他亲吻周西的额头,“我爱你。”
陆北尧离开一部戏确实会沉默,甚至会漠视所有人。周西误解过他,她以为陆北尧是厌烦了自己。其实陆北尧是在挣扎,他在找归路。
漫天风雪,掩埋了来路。他们是彼此的灯塔,看见光,才能找到家。
周西曾经迷失,几乎失去了自己,她都能循着爱一步步走回家。所以她根本不必担心,心中有爱,家里有人。
回路有灯火,万物长明。风雪尽头,是她的爱人,她回的来。
第二天早上周西的主治医生就到了,她请了半天假,跟医生谈了半天。周西意识清醒,逻辑分明。
陆北尧十万火急把医生召唤来,他吓一跳,以为周西又病发了。急匆匆赶过来,检查测试之后得出一个结论,陆北尧过度紧张了。
当初就不应该在陆北尧的死缠烂打中屈服,给他联系方式。
周西恢复的很好,定期去医院检查,按时吃药,一两年就能断药了。医生给周西更换了药单,给她留下回医院检查的时间,就离开了。
陆北尧陪周西过完初五,他伤恢复的差不多就赶往了云南。继续拍戏,陆北尧这部戏要拍到四月。
周西的状态慢慢找回来,一点点入了戏。
二月二十三,《冠军》杀青。最后一场戏,陈星开车带李勋回到了老家小镇,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有始有终。
故事从这里开始,又从这里结束。
李欣就是个热爱悲剧的人,无论什么剧本,他都能悲剧。
生命的尽头。
李勋和陈星站在拳台上,打最后一场。曾经稚嫩少年拼尽全力跟李勋打,想打赢。如今,年轻的陈星送李勋最后一程,打的克制,爱的收敛。
从此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我会走的很好,你放心。
这场戏在广西拍,第一次拍戏的院子。最后一个镜头结束,导演扔下耳机大步走上来,他跟李勋和陈星碰拳头,随即用力的拥抱。
三个人站在简陋的格斗台上合照,金色夕阳余晖铺满地,把这方小院照成了金色。摄影组拍照,其他人也上台。
一个一个走上来,所有人站在一起合照。
杀青了。
杀青宴和开机宴一样简陋,吃火锅。周西不喝酒,沉默着涮菜。胡应卿和导演喝高了,搂着肩膀靠在一起,头抵着头。
十二月拍到现在,将近四个月。
周西十一月就进组了,中间经历了生病,剪头发,又练散打。颇多感慨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对谁说。
胡应卿入戏很深,这部戏后面要拍李勋肝癌晚期的状态,他减重二十斤,瘦骨嶙峋的阴郁。敬业,但对身体损耗也是颇大,快速减肥对身体和心理双重摧残。
周西往火锅里涮菜,看着沸腾的红汤,心里有些空旷。
戏终人散。
寒风卷着凉意涌了进来,周西裹紧身上的冲锋衣。这几天降温了,她也不为了好看穿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衣服,冲锋衣保暖实用,早晚必备。
周西再一次体验到了陆北尧说的那种出戏的空旷感,陈星走了李勋也走了,这部戏彻底结束。
手机响了一声,周西拿起来看到陆北尧发来的红包,“恭喜杀青。”
周西放下筷子,看着红包心里生出缱绻之意,回复,“你在干什么?”
片刻,陆北尧发过来一张自拍。
图片加载出来,周西的目光沉了下去。
陆北尧敞着军装衣领,支着一条长腿靠在背后高大的树木上。露出衬衣领口被血浸湿,冷肃脖颈上一道伤,他黑了也瘦了。五官显得更冷峻深刻,高挺的鼻梁到唇角一道血痕,应该是故意画的受伤妆。
这样的陆北尧有种别样的性感。
陆北尧的信息又过来:脸上是妆,没受伤。
陆北尧:今天拍大夜。
陆北尧:休息十分钟,跟你发个信息。后半夜要换地方拍,那边完全没有信号。
周西看着陆北尧的脸,涌出一些冲动,那些冲动灼烧着她的理智。
周西按着手机打字:把地址发给——
“周西。”
周西抬头看到胡应卿一脚深一脚浅的过来,手上酒杯洒了大半。
周西把手机放回去,胡应卿拉过椅子坐到周西对面,给她倒了一杯酒,“星星,喝一杯。”
周西注视着胡应卿,从他的眼里看到李勋的身影。
李勋没出戏。
周西倒了一杯酒,跟胡应卿碰了下,他们喝的是白酒,周西皱眉抿了一口,“白酒我真不行,胃不好。”
胡应卿注视周西许久,随即笑着往后靠在椅子上,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酒把眼睛烧的通红,他转头看外面的黑暗,许久后,胡应卿开口嗓音沙哑,“道个别。”
“再见,胡老师。”周西跟胡应卿碰了下酒杯,把剩余的酒喝完。
“再见,周——老师。”
周西看着面前的胡应卿,胡应卿喝完酒起身就走。周西心里那种冲动更具体了,她想见陆北尧。
宴席散尽,周西回头环顾。过了今天,这里的所有人可能都不会再见。
周西放下酒杯,起身往外面走,上楼拉出行李箱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塞进去,跪在箱子上用力扣上,拖着行李箱下楼去停车场。
秦怡看到周西出门就跟了上来,看到她整行李一头雾水,以为她喝多了。结果周西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径直打开了车的后备箱。秦怡终于是反应过来,绕到周西面前,“怎么了?要去哪里?”
“去云南。”周西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她拎起行李箱塞到后备箱,“你开车,现在出发,天亮就到了。”
秦怡一脸空白,周西真的喝多了吧?“去云南干什么?”
周西把后备箱关上,车钥匙递给秦怡,“找陆北尧。”
第81章
秦怡一直觉得周西性格是有点疯, 不管是演戏还是生活,她都不太符合现在这个社会的逻辑与规则。
周西眼中有光,她站在风里, 风掀起她的发丝,她眉梢间带着少年的张扬气息。
“我想去找他。”
少年时谁没有冲动过呢?毫无顾忌, 没有现实枷锁。没有房贷车贷社会舆论压力, 不为钱忧,没有上有老下有小的顾虑,仅仅因心中所想便能勇往直前。
不管是友谊还是爱情,可以哭可以笑可以直白的说我喜欢你或者我讨厌你。一句我想你, 可以跨越一千多公里去他(她)的城市。
秦怡都快忘记了冲动是什么感受, 他们是金钱的奴隶, 是生活的奴隶。被奴役着,麻木的生活。
“需要报备给萧总么?”秦怡接过车钥匙,抿了下唇,说道, “我得收拾行李,你需要等我五分钟。”
“好。”周西靠在车身上,“我等你。”
晚上十一点半, 她们开车上了高速。黑夜在后退,风在呼啸, 高速路上的反光测速带被照的通明。
路在脚下。
周西打电话给小飞,是完全没有信号的状态。她上网搜索陆北尧拍的那部戏官博发博位置,官博至今只发了个官宣, 开机当天拍了一张几个军装男人的背影,连正脸都没有。
搜了半天,没有路透图。周西只知道大概城市位置,她发信息给陆北尧,有信号给她回一个定位。
开车八个小时,他们才到市区。城市小,环境一般。周西找了市区最好的酒店,让秦怡先去休息。她洗了个澡,换上裙子回到房间,发定位给陆北尧。
陆北尧迟迟没有回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山里。周西等了半个小时,昏昏沉沉陷入深度睡眠。
她清醒在手机铃声中,周西恍恍惚惚接通,男人低醇沙哑的嗓音落过来,“哪个房间?”
“什么?”周西的大脑还没有清醒,一时间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
“你住哪个房间?几楼?”
“六楼,609。”周西把地址报过去,猛然清醒,“你过来了?”
“嗯。”
电话被挂断,周西立刻坐起来,她愣了几秒跳下床飞奔向洗手间。洗完澡没吹干头发就睡的下场就是刘海脱离地心引力,一飞冲天。
以前长发中分没这个困扰,现在短发。
周西裂开了。
敲门声响,周西打开水慌忙弄自己竖起来的头发,越弄越乱。外面响第二声,周西把湿漉漉的刘海放下来,滑下肩头的睡衣带子放回去,深吸气。
敛起所有的情绪,姿态端正,一只手背在身后走过去打开门。
迎接她的是男人沉稳的怀抱,陆北尧根本没给她优雅的机会,抱了个满怀。周西抬起头,陆北尧低头唇碰到周西的额头,却没有吻下来。
他戴着黑色渔夫帽,俊美五官线条更冷硬了一些,他黑了。大约是拍戏需要,阴影下一双眼深邃仿佛盛着整个宇宙,又暗又沉。鼻梁高挺笔直,唇抿着,下巴上挂着黑色口罩,挡住了冷冽的下颚线。
周西唇角上扬,笑意在杏眸里荡漾开来,“陆北尧!”
陆北尧再次把周西搂进怀里,手指十分用力,骨关节在光下微微泛着白,他扣紧了周西的腰。
周西闻到他身上甜腻的血浆味道。现在道具组的血浆,都是这种化学剂的甜。
陆北尧是直接过来的?周西想抬头看他的脖子,陆北尧在她头顶亲了下,修长有力的手指抵着周西的细腰,哑道,“身上有味。”
陆北尧这场戏拍到早上,徒步两个小时下山,看到周西发来的微信定位。他在车上换了衣服,开车直奔市区。
“我去洗个澡。”陆北尧松开周西,转身往洗手间走,不洗漱实在太狼狈了。
他想亲周西,但一夜没睡,又开车奔过来。他可以想象,亲下去周西会有多嫌弃。
他克制着,不让自己冲动。
周西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陆北尧脚步顿住,一瞬间心跳飞快。冷肃的喉结滑动,陆北尧拖着周西往前走,进了洗手间。酒店有一次洗洗漱用品,陆北尧拆开包装刷牙。
周西还赖在他的腰上。
以前他们也这样。
陆北尧要忙什么,周西又想粘他,就这样抱着。周西像个无尾熊,挂在陆北尧身上,陆北尧面上无奈的抱她,心里美的冒泡,周西就是他的大宝贝。
陆北尧从镜子里看背后的周西,周西也在看他。亮晶晶的眼很漂亮,没化妆,皮肤细如凝脂。
“你不是最讨厌血浆味?”陆北尧嗓音噙在沙哑的嗓子里,低醇缓缓的,引起胸腔的共鸣,“还抱?”
“你在哪里拍戏?”周西隔着衣料轻轻的咬陆北尧的肩膀,他里面穿着黑色T恤,外面又套了件长款外套。周西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很让人安心。
最浓的就是血浆的甜腻。
“别咬,很脏,衣服是助理洗的,山里条件有限全没有消毒。”陆北尧说了个县的名字,“开车过去两个小时,不是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