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她臣——by请叫我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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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皇帝举起了酒杯,所有人跟着举起酒杯,按照惯例,皇帝说了一段简短的祝酒词,然后篝火晚会才算是正式开始。
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大概是到了野外,天地宽阔,那些束缚着人的规矩仿佛也松懈了些。
无论是主子们还是奴才们,都不像平时那么拘束。
谈天论地,放声大笑。
黎晚饿得慌,埋头吃肉。
皇帝割一盘,她吃一盘。
曹钰有些看不过去黎晚竟然要皇上伺候,几番上前想要替皇帝,都被皇帝用眼神制止了。
皇帝兴致盎然的把肉割成一片片的放到盘子里,看着黎晚把他割的肉都吃的干干净净,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皇帝推过来一个酱碟说:“试试看这个酱,是当地特色,别有一番风味。”
黎晚用烤肉蘸了点,那酱里有种什么东西馊了的味道。
皇帝问如何。
黎晚只说吃不惯。
皇帝也不勉强她吃,又说:“少吃些,后边还有许多吃的,小心又胀的肚子痛。”
他这么说着,割肉的动作却不停。
黎晚哀怨的看他一眼,那你倒是少割点肉啊。
不过这鹿肉烤着真是好吃,烤之前腌制许久,酱料的香味完全渗透了肉质深处,外面一层上面的香料完全和肉香混合,光是闻着气味就叫人垂涎欲滴了,肉质也完全不会干柴,配上各种酱料,简直叫人胃口大开。
再配上冰镇的果酒,正好解腻,一口肉一口酒,简直不要太满足。
当地官员还安排了歌舞坊的歌舞伎过来表演。
黎晚吃着烤肉喝着果酒,看着翩翩起舞的美人们,在这热闹的气氛中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快乐。
皇帝看起来也很开心,他也是难得在人前这样放松,俊美的面庞被火光照亮,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嘴角含笑,听着两侧的大臣高谈阔论,偶尔说几句,不时地扭过头来和黎晚说几句话,手上也不闲着,不时的往黎晚嘴里喂些他觉得好吃的东西。
众人见得次数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不以为然了。
大臣们没有夫人小姐们那么多百转千回的小心思,都觉得皇帝就是把黎晚当成了一个随便养着的小玩意儿,跟猫阿狗啊似的,高兴了喂点东西吃,逗弄几下,都没多把黎晚放在眼里。
他们不把黎晚放在眼里,黎晚也乐得自在。
“晚姐姐,这是什么?”旁边的齐王眼巴巴的盯着黎晚杯子里色泽诱人的果酒问道:“怎么跟我的不一样?”
他杯子里就是酸梅汤。
黎晚笑眯眯的说:“这是酒,殿下不能喝的。”
皇帝闻言,忽然转头看过来,看到黎晚时,凤眸顿时转深,黎晚莹白的面颊上染上一大片绯红,眼睛里含着一片水光,波光粼粼的闪烁着,嘴唇异常的水润红艳。
皇帝才发现黎晚居然不知不觉的喝光了桌上的两壶果酒。
这果酒虽说度数低,但是喝多了也有些后劲。
黎晚这会儿已然有些醉态。
皇帝问:“你喝醉了?”
黎晚忙摇头,双眸晶亮:“没有。”
好久没这样放松,她实在不想太早结束。
她眸子被染得又柔又亮,嘴唇红润润的,像是饱满欲滴的果子诱人采撷,皇帝盯紧她的眼睛,忍不住想在众人面前吻她,去含她的嘴唇,尝她嘴唇上沾染的酒液是什么味道,凤眸里闪着隐忍的光,到底克制住了,只是在桌下抓住了她的手,有些用力的捏了捏。
“让翠珠先送你回去歇着?”
她这副模样,他不想叫别人看见。
黎晚却可怜巴巴的求他让她再待一会儿。
皇帝看着她那个软绵绵眼巴巴的眼神,恨不能狠狠地咬她一口,眼神里的热度几乎要将她融化了,但这回儿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用力地捏紧她的手,凤眸紧盯着她,低声警告道:“不许再喝酒了。”
黎晚连忙点头。
两人这神情对话离得远了,落在旁人眼里,却是另有一番解读。
“瞧着皇上像是生气了。”
隔得稍远了些的安阳公主身边的宫人给安阳公主倒茶的时候突然小声说道。
安阳公主立刻看过去,果然看到她的皇帝哥哥正面色严峻的跟黎晚说着什么,那眼睛里跟冒了火似的,像是在发什么脾气,黎晚则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像是被训斥了。
安阳公主顿时冷冷的讥讽道:“不过就是被太后送来魅惑皇兄的奴才,被皇兄高兴的时候当小猫小狗似的逗弄了几日,便真把自己当人看了。”
她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顺着风就传到了后边的丽嫔、宛嫔、宜嫔耳朵里。
几人神色都是微微一变。
安阳公主这话,算是说到了宛嫔的心里。
宛嫔这一晚上都紧绷着的神情此时松弛了许多,摆弄着桌上的酒杯,哼笑一声道:“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皇上也不过是拿她当无聊消遣,难道真瞧得上这么个狐媚惑主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话说的,有些过于难听了。
丽嫔微微蹙了蹙眉头,随即却是带着丝丝笑意说道:“这晚姑娘又不曾得罪姐姐,宛嫔姐姐又何必如此刻薄。”
宛嫔倒没想到竟然有人出头为黎晚说话,这人还是丽嫔,顿时俏目斜飞过来:“我素日里倒是未曾听说丽嫔与黎晚有什么交情?”
是暗骂她多管闲事了。
丽嫔抿唇一笑:“是没什么交情,只不过是说句公道话罢了。”
刚才在宛嫔那儿吃了亏的宜嫔立刻忘记了以往和丽嫔的嫌隙,立刻掩嘴笑道:“是啊,有的人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好像那边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她就能得宠了似的。”
宛嫔真想撕了宜嫔那张嘴。
以前在宫外的时候,京都里各家族的姑娘,谁不是围着她打转,就连宜嫔,也一直是宛姐姐长宛姐姐短的奉承着她,进了宫以后,见她也不得皇上宠爱,便不如以往那么殷勤,去年她母亲受了责罚,宜嫔更是再也不登她的门。
不仅宜嫔,就连宫里各局,对待她也不如一开始那般用心。
入宫不到短短两年,她竟已经尝遍了人情冷暖。
此时若换了从前,她定要狠狠给宜嫔一个耳光。
可到底今时不同往日了。
眼见着已经有几双眼睛往这边扫了过来,就连她母亲,也往这边看了过来,带着询问的眼神。
宛嫔不得不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气,给了母亲一个无碍的眼神,然后端起桌上的酒杯,将里头的果酒一饮而尽。
……
黎晚喝了一肚子的酒,肚子涨得受不了,偷偷起身回帐篷。
翠珠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舞姬表演,见黎晚起身,立刻就要跟去。
黎晚按住她,让她接着看表演,然后自己一个人去了。
她解决完,刚从帐篷里钻出来,迎面撞上了宛嫔。
宛嫔带着两个宫人,堵住了黎晚的去路,脸上带着冷笑:
“黎晚,你可还记得我?”
黎晚瞧这阵仗,倒不像是偶遇,而是宛嫔故意来堵她的。
所有人都在参加篝火晚会。
此时这里四下无人,热闹都离得远远的。
宛嫔来者不善,黎晚干脆连行礼的动作都免了。
她微微一笑,这笑却带着冷意:“周宛,幼时你曾因为我们的姓名撞了一个字,便将我推入冰湖之中,令我缠绵病榻三月有余,甚至落下病根,我怎么会不认得。”
不想黎晚居然是这样的反应,宛嫔愣了愣。
她身后的宫人却是立刻怒斥道:“大胆奴才!你竟敢直呼主子名讳!”
宛嫔这才反应过来,斥道:“黎晚,你真是好大的胆子,难道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你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玩腻了也就丢了,真当自己可以在这宫里当主子?”
黎晚懒得同她周旋,径直就要走。
就在此时,宛嫔身后的宫人,也是宛嫔从宫外带进来的贴身丫鬟春月突然上前推了黎晚一把:“主子让你走了吗!”
黎晚眼尖,瞥见远处那道身影,于是顺着那丫鬟推她的力,顺势往地上一倒,嘴里发出一声足以叫那边那人听到的痛呼。
春月倒是愣了一下,心想,她也没用多大力气啊,怎么一推就倒了?
这黎晚还真是弱不禁风……
宛嫔也是一愣,她可没想要跟黎晚动手。
黎晚用余光扫到那道原本是要往另一个方向去的身影正往这边走来,她低头去看自己用力挫到地上的碎石子划破了的手掌,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宛嫔娘娘,出什么事了?”
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宛嫔顿时一惊,骤然转身。
只见一袭黑衣面容冷峻的秦临正往这边走来。
黎晚也寻声抬头望来。
正对上秦临的目光。
火光下,她的脸庞莹白如玉,红着眼望着他,眼里的泪水像是含着一汪清泉,波光粼粼,泪盈于睫。
她望着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难堪、委屈、还有几分隐隐的信赖。
秦临眼神深沉,他一言不发的走到黎晚面前,向她伸出手。
第86章 第三个世界载入中.....
黎晚将自己的手放进秦临手里, 被他轻轻握住之后收紧, 然后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秦临察觉到掌中触感有异,低头看去,就看见了黎晚掌根被磨破的伤口。
秦临的眼神倏然冷了下来。
黎晚把手从他手中抽离, 低声道谢。
宛嫔见是秦临,顿时有些慌了,急忙解释道:“秦临哥哥, 是她先故意挑衅,以下犯上的!春月只是拦了她一下, 分明、分明就是她自己故意摔倒的!”
在进宫前, 将军府的嫡次子秦临是京都多少贵女的梦。
秦临会参加的宴会,贵女们便是挤破头都会去参加, 就为了能见他一面, 若是谁能同他说上几句话, 那更是接下来好长时间的谈资。
宛嫔因为父亲同秦将军是知己好友, 家中与将军府关系颇近, 所以她与秦临的关系也就比旁人稍近些,算是能说得上话,自小便是哥哥,哥哥的叫,宛嫔虽然钟情皇帝,对秦临并没有别的心思, 但也愿意彰显自己与秦临关系匪浅, 因着这一点, 能叫她在贵女圈中显出不同来,自然也大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和优越感。
秦临等宛嫔说完了,才低头去看黎晚,她只是半低着头,连眼睛都低垂着,一言不发,也不为自己辩解。
“黎晚?”
这是黎晚第一次听秦临叫自己的名字,她抬起头来,望进秦临深邃的眼底。
似乎她如果受了什么委屈冤枉,他会替她出头。
黎晚一怔,随即眼底划过一道光,刚才那副柔弱姿态渐渐褪去,盯着秦临的眼睛,冷静沉声道:“嗯,是我被宛嫔娘娘拦下,问我可记得她,我一时失言,说了幼年时宛嫔娘娘推我入冰湖让我落病之事,也是我不想面对宛嫔娘娘要走,同宛嫔娘娘的婢女发生了肢体冲突。”
秦临凝视着黎晚晶亮冷静的眼睛,心口处突然控制不住的紧缩了一下,陌生又异样的情绪席卷而上,令他有些异常的躁动烦闷。
宛嫔倒是没想到黎晚居然一五一十的说了,随即立刻说道:“秦临哥哥你都听见了吧!我只是想找她叙叙旧罢了。”
秦临转开眼,看向宛嫔,眼神冰冷,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半点温度:“臣与娘娘尊卑有别,担不起娘娘这一声哥哥,还请娘娘称臣官职。”
宛嫔一愣,顿时有些难堪,特别是这里还有黎晚在场,她强颜欢笑道:“秦临哥哥,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你就如我亲兄长一般,怎么……”
秦临冷漠到:“臣担当不起。宛嫔娘娘若是无事,臣等先行一步。”他说着,看向黎晚:“跟我走,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黎晚规规矩矩的向宛嫔行了一礼,跟着秦临走了。
宛嫔站在原地,羞恼的跺了跺脚,往别的方向去了。
秦临把黎晚带到不远处的水缸边,这里每隔一段距离就置放了一个装满水的大水缸,以防失火。
秦临从缸子里舀了一瓢水:“手伸过来。”
黎晚乖乖的伸过去。
水从瓢里流淌出来,水流控制的刚刚好。
黎晚弯着腰,用水仔仔细细冲洗了伤口上沾着的石渣和泥。
一瓢水倒完正好。
“谢谢。”黎晚道了谢,就准备随手把手上的水往身上擦。
秦临递过来一块手帕:“用这个。”
黎晚停住准备往身上擦的手,看了看秦临有些尴尬的冲他笑笑,接过手帕。
她还不如秦临精致,身上没有常备手帕的习惯。
她开玩笑试图缓和尴尬气氛:“这是我借你的第二块帕子了。”
秦临没有接话,从腰间拿出一小盒药膏,拧开盖子,就有一股药香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