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她臣——by请叫我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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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负责盯着她的小太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不敢置信的问道:“晚姑娘,你、你怎么起身了?!”
黎晚看着他,反问道:“怎么了?”
小太监满脸惊讶的看着黎晚:“皇上让你跪着,你怎么自己起身了?”
黎晚淡定的微微一笑:“皇上让我跪着,又没说让我跪多久。我身体虚,要是又病倒了,太后娘娘那边,皇上不好交代,我也是为了皇上着想。”
她知道,皇帝是不敢真对她怎么样的,毕竟她背后有太后,要是她真怎么了,那就是跟太后彻底撕破了脸皮,现在还没到那时候呢。
小太监张口结舌的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喃喃道:“这不合规矩…….”
黎晚笑了笑,安慰道:“没事儿,我就站一会儿,等会儿我再跪。”
小太监更慌了!
他一脸苦相:“晚姑娘,这不行啊……晚姑娘,您别为难奴才了……””
乾东殿伺候的奴才们谁不知道,太后娘娘送过来的晚姑娘,是个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柔弱美人,干啥啥不行,成天就知道掉眼泪。
美人落泪,自然是梨花带雨令人怜惜。
可美人要是一天到晚的落泪,那就不美了。
晚姑娘就是这么个一天到晚落泪的美人。
她眼眶永远是红的,脸上永远是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可今天,晚姑娘怎么不一样了呢?
皇帝让她跪,她居然敢站起来!
这是病糊涂了?!
黎晚闲着也是闲着,见小太监满脸慌乱,干脆跟小太监聊起了天:“你叫什么?”
小太监一脸呆滞的看着她。
黎晚重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说:“奴才叫小钱子。”
黎晚好笑:“小钳子?”
小钱子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莫名的看着她。
黎晚接着问:“你在这儿当差几年啦?”
小钱子说:“……三年。”
黎晚问:“你今年多大了?”
小钱子彻底放弃挣扎,苦着脸说:“奴才十五了。”
黎晚说:“那么小啊,那你什么时候进得宫啊?”
小钱子说:“奴才九岁就进宫了。”
黎晚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
面前的小钱子却是突然像是见了鬼一样盯着她身后,脸色惨白,然后猛地跪倒在地,口中颤抖着说道:“皇、皇上……”
黎晚头皮一麻,后背一僵,缓缓转身,就只见刚才离开的皇帝不知何故带着一行人去而复返,正站在她身后,他是全天下的主子,自然站在最前面,他身高体长,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庞此时面无表情,一双凤眼更是冷冰冰的落在她脸上,在她脸上一寸一寸的刮着。
被抓了个现行,黎晚从容的稳稳地半蹲下去,行了一礼:“皇上万安。”
曹钰瞪大了眼睛盯着黎晚,简直不敢相信这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皇帝身后的人全都噤若寒蝉,闭紧了嘴巴不敢发出半死声音。
而跟着皇帝一起过来,今年还只十四岁的誉王因为不知前因后果所以只是一脸好奇的看着黎晚。
原来这就是太后送到皇帝身边的人。
倒的确是个婀娜多姿清丽动人的美人。
不过,不都传说这美人是个楚楚可怜的柔弱美人吗?怎么这么一看,除了身材纤细脸色苍白了些,这作态神态上却是半点看不出楚楚可怜和柔弱之姿来?
皇帝冰刀似的眼神在黎晚的脸上上上下下刮了好几轮,最后冷笑道:“黎晚,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冷笑里含着的薄怒叫人胆战心惊。
黎晚没动,皇帝身后随侍的宫人们却是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一个个埋着头。
黎晚身旁跪倒的小钱子浑身发抖。
黎晚依旧是稳稳地蹲着,没有起身也没有下跪,声音也轻柔和缓:“奴婢不敢。”
皇帝凤眼微眯:“你不敢?朕要你跪着,谁叫你起来的?”
黎晚说道:“皇上让奴婢跪着,但没跟奴婢说什么时候起来,奴婢见皇上走了,就自己起来了。”
她语气轻柔,字字清晰。
话音落地后,却是死一样的寂静。
跪在地上的曹钰都万分惊骇的抬起头看向黎晚,就见黎晚稳稳地行着蹲礼,她垂着眼,清水芙蓉一般的清丽面容上是古井无波般的平静。
皇帝一双冰冷的凤眼盯着黎晚,眼神里几分难以置信,几分匪夷所思,几分怀疑,这女人难道是病糊涂了不成?!
“跪着。”
黎晚顺从的跪下去。
皇帝冷冷道:“朕没让你起来,你就一直跪着。”
黎晚垂眸:“奴婢遵命。”
皇帝冷冷扫她一眼,越过她径直进了殿内。
路过黎晚的时候,十四岁的少年誉王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她两眼,就跟着进了殿内。
曹钰狠狠瞪她一眼,也跨了进去。
秦临走到殿门另一侧,笔直立着。
而剩下的宫人们,战战兢兢地起身,都退下去了。
小钱子捡回一条命,双腿发软的回到了自己值守的地方。
黎晚跪在地上,表情看似平静,心里却隐隐有些绝望。
系统任务是——攻略皇帝。
她现在的身份是敌对阵营安插在小皇帝眼皮底下的一根钉子,小皇帝对她满心厌恶,她顶着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能求个苟且偷生已经不容易了,居然还要攻略小皇帝,这难度也太大了。
关键是,她现在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因为不到一年,太后一党谋反失败,被皇帝屠了满门。
黎晚一家也在其中。
黎晚跪着,凝神思考着出路。
殿内。
誉王好奇的往殿外瞥了一眼,然后对走到书案后的皇帝说道:“皇兄,外界都传这位晚姑娘是个水做的泪美人,怎么今天一看,和传闻中一点都不像?”
誉王今年不过十四岁,身量比皇帝矮了不少,虽说不是一母同胞,但两人的关系却有如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皇帝幼年登基,少年老成,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却已经有了至高无上的威严,一举一动都带着天子威仪。
誉王却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模样。
皇帝微微一拧眉,凤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谁知道又想使什么招数。”
誉王笑嘻嘻的道:“皇兄,我刚刚看了,这位晚姑娘还真是个美人,你就不动心?”
皇帝眼皮一撩,凤眸扫向他:“你若喜欢,不如朕赐给你当妃子?”
誉王顿时连连摆手:“皇兄,臣弟还小,可消受不起。”
宫人侍奉上茶。
誉王抿了一口,问道:“皇兄打算就这么留着她?”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淡淡说道:“现在还杀不得,只能暂时留着。”
誉王和皇帝谈完事,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了。
两人一同从殿内走出来。
两人一走出殿外,就看到黎晚还跪着,一前一后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都停下了脚步,视线落在殿门边上跪成一团的可疑物体上。
别的宫人若是罚了跪,背脊都是挺得直直的,再怎么样都不能丢了仪态,她倒好,怎么也算得上是一个名门贵女,居然半点仪态都不要了,双手撑在地上,头也埋着,背弓着,就为了让膝盖轻松点。
誉王隐约看到自家皇兄额角的青筋抽动了一下。
皇帝冷冷道:“你怎么跪的?”他说着,提起了脚,像是要去踢她。
黎晚跪的久了,只觉得膝盖又麻又痛,好不容易等到皇帝出来,眼见着皇帝的脚朝她的肩膀处踢过来,她牙一咬,心一横,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扑上去抱住了皇帝的腿,嘴中喊道:“皇上,奴婢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宽恕奴婢吧。”
皇帝毫无防备的被黎晚抱住腿,身体一个趔趄,下意识扶住殿门才没摔了,整个人都是一僵,瞳孔紧缩,不敢置信的盯着黎晚,声音又惊又怒还罕见的有几丝慌乱:“你、你做什么!你松开!”
站在一旁的誉王眨了眨眼,被这一幕给惊得呆住了。
看着死死抱着皇帝大腿的黎晚,目瞪口呆,什么仪态风范,半点没有。
什么楚楚可怜柔弱之姿,他也是半点没瞧见。
宫人们都呆了傻了。
曹钰更是睁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这黎晚!当真是病糊涂失心疯了不成!
黎晚抱着皇帝的大腿,说道:“皇上,您恕我无罪,我就松开您。”
皇帝勃然大怒:“你敢威胁朕?!”
黎晚一仰头,一双灿若星辰的乌亮眸子灼灼的盯着皇帝发怒的凤眼:“奴婢不敢。”
皇帝被黎晚这双眼睛一盯,莫名其妙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他恼怒道:“朕看你是病糊涂了!”他说完,凤眼扫向那些呆立的宫人们,怒喝道:“你们都是死人不成!还不快给朕过来把她给朕拖走!”
宫人们如梦初醒,忙上前来准备来抓黎晚。
黎晚却突然松开了皇帝的大腿,往后一退,又规规矩矩的跪着了。
宫人们一时都有些无措。
就连皇帝都有点措手不及,他盯着黎晚,俊美的脸上神色莫测,凤眼阴沉。
杀,杀不得。
打,她这小身板估计也挨不了几板子。
也不知道她突然发的什么疯。
皇帝一时间竟有些拿黎晚有些束手无策,脸色有越来越黑的趋势。
“皇兄……”誉王刚要说什么。
就在此时,跪在地上的黎晚突然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殿门前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
黎晚再睁开眼的时候,又回到了她醒来的地方。
“晚姑娘,您可醒了,可吓死我了!”负责照顾她的圆脸宫女翠珠见黎晚醒了,忙过来将黎晚从床上扶起来,又倒了茶来喂给黎晚喝了。
黎晚虚弱的靠在床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翠珠说道:“说是晚姑娘您在当差的时候昏过去了,方才太医已经过来诊治了,说您是病体未愈,身子虚弱的很,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道声音:“翠珠,晚姑娘醒了吗?”
翠珠看向黎晚。
黎晚点了点头,翠珠才起身走到门口去,门外的人是小钱子:“姑娘醒了,什么事啊?”
小钱子说道:“翠珠姐姐,奴才带着皇上的旨意,要面见晚姑娘。”
翠珠说道:“进来吧。”
”
小钱子躬身进了屋子,规规矩矩的唤了声:“晚姑娘。”然后才说道:“晚姑娘,皇上有旨,晚姑娘病体未愈,需要静养,所以特许晚姑娘这十日无需当值,静心养病。”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无宣召,不可外出。”
黎晚听明白了,这是明里让她养病,暗里是关她禁闭了。
她微微一笑,说道:“奴婢领旨。”
小钱子说道:“那姑娘您安心养病,奴才先告退了。”
黎晚点了点头。
小钱子一走,黎晚就陷入了沉思。
她当时是故意的,一是她不想被皇帝踢,也的确跪不下去了,再跪下去,膝盖就会废了,二来,她也想试一试,皇帝的底线在哪儿。
现在看来,只是关十天禁闭,还是用的养病的名义,他到底是顾忌着太后的。
她当时也不是真晕,是装晕,为的是给皇帝一个台阶下。
不过后来是真晕过去了。
她现在的体质实在是太弱了,她是家中嫡女,从小娇养着,哪能想到会送进宫里来当“奴才”。
不过她的身份到底和普通宫人不同,有专门的小院子,就她一个人住,还有宫女专门照顾她。
这十天时间,她正好可以好好地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这十天里,黎晚每天在做些什么,都有人汇报给曹钰,曹钰再汇报给皇帝。
第一天。
黎晚睡了一天。
第二天。
黎晚又睡了一天。
第三天。
黎晚依旧睡了一天。
第四天。
黎晚精神好了些,在院子里和翠珠下棋,下的是五子棋。
皇帝皱眉:“五子棋?那是什么棋?”
曹钰说不出来。
第五天。
黎晚又睡了一天。
皇帝:“她是猪托生的吗?”
曹钰:“……”
第六天。
太后宣召。
黎晚终于走出了小院子,心里倒没有多轻松,她这位太后姑母,可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