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by春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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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也听闻了中午的事,本就心存疑惑,见她过来,立刻将她拉到内间,屏退下人后方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妹妹如何就惹怒了陛下?”
梅妃虽然难以启齿,但还是咬着牙把被陷害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泪都要落下来了,“娴妃这毒妇!杀人诛心,是我们往常太小瞧她了!我今后与她势不两立!”
惠妃简直听得目瞪口呆。
宫斗这么多年,这种手段还真是第一次见。
她不由得扫了一眼梅妃的脚,稍微想了下当时的场面,就感觉快窒息了。
她握着梅妃的手同仇敌忾:“我之前跟你说,那五公主虽然年纪小,但不是个简单的,你瞧瞧我那丫头被她蛊惑成什么样了?你还说是我多想了,现在着了她的道,才明白了吧?”
梅妃悔不该当初,咬牙切齿:“在驿站的时候就该一鼓作气了结了她!”
惠妃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压低声音:“当时时间紧迫,准备不够充分,失了手也情有可原。近来陛下护她护得紧,她平日又常待在奚贵妃身边,确实不好下手,待回了宫,有的是机会。”
梅妃咬牙道:“萧岚那个贱人心思愚笨,生个女儿倒是比她聪明,傍上了娴妃这个毒妇不说,还把这些皇子公主们哄得团团转,现在连陛下都十分宠爱!不能再拖了,这个祸患必须尽早解决!”
惠妃道:“你一向是个稳重的,该知道有些事急不得,越着急越容易露马脚,别为了一个小丫头,把自己搭进去。”
梅妃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些:“姐姐说得对,是我被气乱了心性。”
两人又在房内说了会儿话,梅妃离开时已经十分心平气和了。
林非鹿并不知道自己干的这一票让无辜的娴妃娘娘背了锅,听说林帝黑着脸离开温泉殿就知道计划成功了,赞许地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信守承诺开始给它做鸡吃。
那之后,林帝就再也没召过梅妃,不管是泡温泉还是侍寝,梅妃也知道需要给林帝一些冷静期让他遗忘这件事,也没主动去找存在感。
林非鹿眼不见为净,每天抱着小狐狸开开心心跟林帝学下棋,两父女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
在行宫待上十多天后,温泉度假就结束了,车队拔营,整队回宫。
离开的前一天,林非鹿抱着小白狐和林廷一起,爬到山上去放生。
小狐吃了这么多天的鸡,比初见时圆润了不少,腿伤也都好了,周围长出的新肉粉嫩嫩的。林非鹿去了当初捡到它的地方,把它放了下去。
她蹲在它面前摸摸它脑袋,笑道:“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啦。”
小白狐蹲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看她。
两人跟它挥挥手,转身下山,走了没几步,就发现小白狐跟了上来。
林非鹿转身道:“你是野生的狐狸,属于山林,不要跟着我啦。”
林廷笑道:“它舍不得你。”
林非鹿又说:“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年还会来。明年的这个时候,你还在这里等我,我再上山来接你,好不好?”
小白狐抬起自己的爪子舔了舔,这次两人再走,它就没有跟了。
翌日回宫,林非鹿没独自坐马车,而是跟奚贵妃一道。要说这次行宫之旅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那当然是攻略了奚贵妃这个非常奈斯的npc。
虽然这个女人又高冷又毒舌,五句话有三句话是在怼人,口头禅是“信不信本宫打断你的腿”,但林非鹿真的太喜欢她了。个人口味问题,男孩子她喜欢漂漂亮亮温温柔柔的,女孩子她就吃又飒又A这一款。
而且奚檀还会武功!飞檐走壁哼哼哈嘿!对于一个从小喜欢看金庸的人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本来以为自己拿的是宫斗剧本,现在发现她可能还会触发武侠支线,简直美滋滋。
而且娴妃对她好是因为她可以监督林景渊进步,得了娴妃的赏识。
但奚贵妃对她好是没有原因的,她无需从她身上获得什么,仅仅是单纯地喜欢她而已。虽然她的喜欢并不浮于表面,平时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不大能看出来,但……
绿茶应该自信。
经过两天的长途马车,林非鹿平安并且散架地回到了皇宫。
萧岚得了圣驾回宫的消息,早早就在路口候着。古时信息闭塞,萧岚并不知道她在驿站被谋害的事,见着女儿回来,高兴地从松雨手中接过来,抱在怀里好一阵亲昵。
林非鹿搂着她吧唧了好几口,把萧岚的心都亲化了。
松雨一见娘娘,想起驿站的事,眼眶顿时红了,一路埋着头回到明玥宫,萧岚才发现她不对劲,柔声问:“松雨这是怎么了?”
松雨泪珠子一落,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奴婢有负娘娘所托!没有照顾好公主,是奴婢失职,请娘娘责罚!”
萧岚大惊失色,把林非鹿从怀里放下来,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发生了何事?”
松雨一边哭一边将驿站的事告诉她,萧岚本来欣喜的脸色渐渐白了下去,听她说完之后,手指已然掐在了一起,后怕地看了一眼旁边完好无损的女儿,嘴唇血色尽失。
林非鹿倒还是安慰她:“母妃,我没事,那人后面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萧岚勉强笑了一下,她回想刚才松雨所说,若不是陛下安排了禁卫军全天保护,小鹿又一直跟在奚贵妃身边,行凶之人恐怕早就下第二次手了。
等将行李整理完毕,林非鹿睡了几个时辰醒来之后,她才独自进来她房间,指尖有些颤抖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林非鹿揉揉眼睛坐起来,拉着她的手说:“母妃,我真的没事,别担心呀。”
萧岚眼眶红红的,嗓音有些低:“是娘无能,护不了你。”
林非鹿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也可以保护好母妃和哥哥!”她顿了顿,朝外看了一眼,这才小声问:“母妃,你和梅妃娘娘有过旧怨吗?”
萧岚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神情有些恍惚,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没有。”
她想了想又说:“我与梅妃同年入宫,当时都被陛下封为淑女,又因性格相投,还交好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我失了宠,身边的人便渐渐淡了关系,同她也没有再往来,这也是人之常情。”
她看着女儿皱眉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在行宫与梅妃有过接触了吗?她为难了你?”
林非鹿觉得自己这个娘真是个当之无愧的傻白柔。
她这个性格,真的不适合宫斗,放在现代的宫斗剧里,活不过三集。想想当年她居然还能在承宠的情况顺利诞下皇子,可见那时候林帝还是有心护着她的。
林非鹿没将自己的英勇事迹告诉自己的柔弱小白花娘,而是问起另一件事:“母妃,我听青烟说,哥哥当年早产,是因为你被人下了药?”
萧岚平时不愿意让孩子知道这些,听她问起,略皱了下眉,顿了顿才说:“是。那药下得极为隐秘,连每日问诊的太医都没发现不对,我也是这些年慢慢才回过味来,那应当是一种药效很慢的毒药,一日一日积少成多。只是不知对方是想直接害我小产,还是阴差阳错损了你哥哥的神智。”
她说完,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有些惊诧道:“鹿儿,你是怀疑这件事是……梅妃做的?”
林非鹿倒是没避讳:“对啊。她和母妃你是同款类型的美人,又和你同年入宫,你俩还交好,你怀上皇子,她却毫无动静,出于嫉妒争宠,对你下毒手也是很正常的吧?”
萧岚震惊地看着她,有种这些年的悬案被女儿一语点破的骇然。
她性格软弱又善良,不争不抢,没什么上进心,那时候一心惦记自己的意中人,为自己不公的命运自怨自艾,连林帝都不想去笼络,更别说研究身边人的心思。
太过善良的人,看待这世界的目光也格外单纯。
也是最后生下两个孩子,为母则刚,才渐渐比之前成长了一些,能在这后宫苟活下来。
林非鹿觉得怪来怪去,就怪萧岚投错了胎,她这性格和长相要是生在现代,那得是多少人捧在掌心呵护的傻白甜啊。
萧岚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梅妃性格纯良,待人温和,怎会……”
说着说着没了声,估计怀疑人生去了。
看看,这就是绿茶的手段,林非鹿并不意外,甚至非常熟悉。
哎,对比一下梅妃,她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好讨厌哦。
不过讨厌归讨厌,对付绿茶,就得比她更绿。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怎么让一个绿茶原形毕露了。脚臭算什么啊,对于绿茶而言,名声臭了那才是最大的打击。
萧岚看着女儿眼眸里灵动狡黠的光,知女莫若母,相处久了,她也熟悉女儿的操作了,迟疑又担忧道:“鹿儿,梅妃不比旁人,她深得陛下圣宠,就算当年的事与她有关,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早没了证据。我们若是与她对上,恐怕一时讨不了好。”
林非鹿看她这迟疑软弱的模样,就知道要下一剂重药了,她说:“母妃,我怀疑驿站的事,也是梅妃下的手。”
萧岚眼中果然瞬间迸发出了战斗的光芒!
林非鹿非常满意。
她跟萧岚撒了会儿娇,让她不至于太担心,又兴致冲冲说起自己跟奚贵妃习武的事。
萧岚已经对女儿人见人爱的特性见怪不怪了,只是嘱咐道:“贵妃娘娘既然看重你,你便不要让她失望。”
林非鹿认真地点点头。
现在扎马步已经成了她的日常,翌日早上起来,青烟几人看着在院中哼哼哈嘿扎马步的小公主,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松雨:“…………这件事,还是要从一只断了翅的乌鸦说起。”
林瞻远许久不见妹妹,除了睡觉都缠着她,见着妹妹扎马步,好奇地问:“妹妹在便便吗?”
林非鹿:“…………”她纠正他:“妹妹在练武!哼!哈!”
林瞻远更疑惑了:“什么是练武?”
林非鹿说:“练了武就会变得很厉害,打倒一切坏人,保护哥哥!”
林瞻远立刻在旁边有样学样地扎起马步来,嘴里还念叨:“哥哥也要练武保护妹妹!”结果坚持不到两分钟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他委屈地不行,还骂自己:“哥哥笨死了!”
骂完了,又噘着嘴爬起来,继续扎。
林非鹿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接受自己五岁小可爱的设定,很大原因是受了这个傻哥哥的影响。
下午时分,扎完马步做完放松的林非鹿就踢嗒踢嗒跑去找奚贵妃了。
奚贵妃住在锦云宫,她还是第一次来,不愧是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宫殿规模比起四妃所在的宫殿要大气精致得多。
在行宫那几日奚贵妃身边的宫人都跟她混熟了,此刻一见到五公主,立刻欢欢喜喜地把她迎了进来。奚贵妃至今没有子嗣,往日宫人看见其他娘娘都有孩子承欢膝下,都很是羡慕。
现如今来了个五公主,虽不是娘娘的孩子,但同娘娘格外亲近,又生得十分可爱,自然是满宫喜爱了。
林非鹿一进屋,就被屋内的温度热出一身汗,赶紧把自己的斗篷脱了。之前在行宫也是,奚贵妃房间里的碳炉总是烧得十分旺。
她本来以为像奚贵妃这样的习武之人身体素质会很好,不太怕冷呢。估计是体内寒气过重,导致手脚冰凉所致,看来需要找太医开点方子调理一下。
小豆丁严肃地说完这番话,屋子里安静了几秒。
奚贵妃倒是没什么反应,还是淡淡浮着茶盏,旁边两名宫女神情倒是有些难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笑道:“五公主关心娘娘呢。”
奚贵妃看了小豆丁一眼,不咸不淡开口:“本宫不是怕冷,体内没有寒气,手脚也不冰凉。”
林非鹿:“…………”
干嘛呀!拆台啊!
正噘嘴,又听她淡声道:“只是年轻时受了伤,伤到筋脉,天气一冷就会疼,所以需得暖和一些。”
林非鹿起先还疑惑,这样的奇女子,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不当,入宫来做什么。现在听她这样一说,才骤然明白,这大概就是原因了。
她三言两语说得轻便,但伤到筋脉,连冷天都受不了,想必伤势很严重吧。
林非鹿顿时又心疼又遗憾。
奚贵妃瞟了她两眼,放下茶盏:“你做出这幅表情是要做什么?出去踩桩去!”
林非鹿:“……踩桩?”
奚贵妃略一示意,宫女便领着她往外走去。走到旁边的小院,林非鹿才看到空旷的院中竖着许多根木桩,高矮不一,呈不规则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