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by春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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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耳目前还小,看到新来的波斯猫也不跟它打架,就是摇着尾巴围着它转。波斯猫理都不理,优雅地舔自己的小爪爪。
林非鹿正跟林瞻远蹲在旁边商量给新来的小猫取个什么名字,松雨便走过来说:“公主, 外面的宫人来通报,说萧大人和萧夫人前来拜见。”
林非鹿早就从萧岚口中得知萧家在她失宠后不闻不问的态度,别说她本来就不是萧家的孙女,就算她是, 被忽视这么多年,也没有一复宠就冰释前嫌的道理。
萧岚今日也出席了宴会,小主人公太小不得饮酒, 萧岚便替女儿饮了些,她酒量小,回来之后就在青烟的服侍睡下了。
她今日在宴会上也看到了父母,大概是知道宴会结束他们会过来,还特意嘱咐了林非鹿几句。
听说人来了,林非鹿看了眼正努力给波斯猫想名字的林瞻远,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抬眼示意了松雨一下。
松雨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当然知道公主是什么意思,了然一点头便出去了,跟候着的宫人说:“娘娘饮酒不适歇下了,让他们改日再来吧。”
宫人领命而去,没多会儿又进来了。因是萧岚的父母,他也不敢轻视,进来如实禀报:“松雨姐姐,萧大人和萧夫人说他们难得入一次宫,娘娘既然睡下了,他们想见见公主。”
松雨冲他笑了笑:“公主不在宫里,只有殿下在,你去问问萧大人和萧夫人愿不愿见。”
宫人哪能知道公主在不在里面?见这态度,就知道是里头不愿意见了,赶紧退出去,对等在外面的二老道:“萧大人萧夫人,今儿是公主生辰,各宫都邀公主去玩,现如今人不在宫里,也不知何时回来。两位若实在要见,我们殿下现正在里面,奴才可代为通传。”
殿下?
不就是那个傻皇子。
萧大人和萧夫人对视一眼,他们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跟女儿冰释前嫌的,连说辞都想好了。自己的女儿养了十几年,他们自然知道萧岚是什么性格。就是心中再有怨恨,见着父母的面了,听他们哭诉苦衷,总是会心软的。
就算见不到女儿,那在孙女面前露露脸,展现一下长辈的慈爱与关怀,也是好的。毕竟萧岚是靠着这个女儿才复了宠,五公主人还小,看上去又稚嫩单纯,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
但跟那个傻子有什么好说的?说了他也听不懂啊!难道指望他帮忙修复与女儿的关系吗,白白糟蹋他们的一番苦心。
萧母神色几经变换,转头低声跟萧父说:“恐是娘娘不愿意见我们。”
现在在皇宫,萧父当然不敢骂什么不孝女没良心,脸色沉了又沉,在宫人面不改色的笑脸下只得离开。
两人一走,松雨便进去回禀。
林瞻远已经把名字想好了,高兴地指着小狗说:“它叫长耳!”又指着波斯猫,“它叫短耳!”
林非鹿跟他据理力争,最后没争过,只能抱着短耳叹着气接受了这个名字。
松雨回禀完,又有些担忧道:“公主,萧大人萧夫人毕竟是娘娘的父母,这次吃了闭门羹,若出去说些难听的话,影响娘娘和你的名声该如何是好?”
林非鹿摸摸短耳的脑袋,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放心吧,他们没胆子乱说的。”
没猜错的话,萧家现阶段还是要先进行怀柔政策。
等再吃几次闭门羹,可能才会采取煽动舆论的方法。
在这之前,先让他们尝尝萧岚这些年备受冷落的滋味。
反正林非鹿是最喜欢以牙还牙的。
松雨了然地点点头,又羞赧地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香包,不好意思地递过来,小声说:“公主,这是奴婢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之前一直忙着没机会给你。”
林非鹿把短耳交给林瞻远,高兴地接过来:“是什么呀?”
她打开香包,里头是一串用小珠子串起来的手链,有点像粉紫色的水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松雨说:“奴婢没什么好东西,这水珠子是奴婢跟宫里的姑姑买的,奴婢串好之后将它放在佛龛里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日日念经祈祷,希望这珠子能保佑公主能平安长大,如意健康。”
这种紫水晶在这里叫水珠子,是很常见的首饰,但以松雨的份银,估计花光了她的积蓄。虽然比不上各宫送来的翡翠珠玉,但其中的心意却胜过了一切。
林非鹿二话不说戴在手腕上,扑过去抱住松雨的腰:“谢谢松雨!你对我真好!”
松雨眼眶红红的,低声说:“是公主待奴婢好,奴婢都记在心里。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公主喜欢就好。”
林非鹿举着手腕问林瞻远:“哥哥,好看吗?”
水晶折射着阳光,林瞻远一点头:“好看!”
她今天收到了超多礼物,那些皇亲国戚送来的东西现在还摆在殿内,青烟做完了记录,又一一来报给她听。基本各宫都送了礼物,连惠妃都有。
林非鹿听完之后,脑袋上冒出一个小小的问号。
怎么没有小漂亮的呢?
难道他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吗?
不会吧?他连自己宫中有奸细都知道,能不知道最近各宫都在议论的生辰宴?
哎,倒也不是觊觎他什么,哪怕是一篮竹笋呢。
只是在林非鹿心中,他们都算是这深宫之中同病相怜的异乡人,虽然一开始只是花痴人家的美色,但这么久以来她也是真心诚意的把小漂亮当朋友了。
毕竟温柔又漂亮的小哥哥谁不爱呢。
能被她当做朋友的人实在很少,此时心里难免泛出一丢丢失落。
忙了一天,林非鹿感觉自己比在奚贵妃宫中踩一下午桩还累,天将一黑就在松雨的服侍下洗漱睡觉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见小石头敲窗子的声音。
她一下惊醒过来,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哒哒哒跑到了窗边。推开窗时,不远处的墙垣上果然坐着黑衣墨发的少年。清月银辉尽数落在他身上,连月色下的紫风铃都好像比往常要美。
林非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扑哧一下笑出来了。
宋惊澜轻飘飘飞下来,脚步比夜色还轻:“笑什么?”
林非鹿说:“殿下总是半夜敲窗的举动,让我想起了罗密欧与朱丽叶。”
宋惊澜做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林非鹿说完,又觉得这个比喻有点不吉利,呸呸了两下,然后朝窗外的少年伸出小手:“我的礼物呢?”
宋惊澜一下笑起来:“公主怎么知道我是来送你礼物的?”
林非鹿:“那不然你是来干什么的?”她歪着脑袋:“难道我宫里又出了奸细?”
他摇头笑了下,温柔的月色盈满眼睛,伸手从怀里拿了一只小小的木雕出来,“公主,生辰快乐。”
那木雕雕的是她。
鼻子,眼睛,嘴巴,笑容,连头上两个小揪揪都栩栩如生。
林非鹿还不知道他有这技能,看看自己的小木雕,又看看他,都惊呆了。这手艺要是放在现代,那妥妥的央美教授啊。
她不由得看向他的手。
那双手手指修长有力,因常年握剑,指腹有浅浅的茧,冬日被冻伤的伤口已经痊愈,只是还留着淡淡的粉色的痕迹。
宋惊澜见她不说话,低声问:“不喜欢吗?”
林非鹿严肃地拍拍他胳膊:“对自己的手艺自信点!”
他笑起来,眼睫也微微垂下:“喜欢就好,我没什么可送给公主的,只有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谁说的?”林非鹿反驳道:“这根木头,它确实不值钱,但它现在雕成了我的样子,那它就是无价之宝!我要把它当做传家宝,子子孙孙地传下去!”
宋惊澜失笑摇头:“木头是会朽的。”
林非鹿想了想:“那殿下以后有钱了,给我雕个玉质的吧,那样就可以放很久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轻笑着点了下头:“好。”
第49章 【49】
林非鹿的生辰一过, 气温回升了不少。春日的气息已经很淡了,各宫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炎炎夏日做准备。
林帝最近政事繁忙,很少再去后宫, 心思都扑在前朝上,还是彭满趁着他批完奏折的空档回禀道:“陛下, 太后娘娘这段时间传了不少太医去颐清宫,恐怕是身体不大好。”
林帝挺孝顺的, 听闻此事立刻放下政务, 摆驾颐清宫。
过去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他的傻儿子也在。
林帝现在对林瞻远的态度已经好了很多, 虽然谈不上多喜爱,但至少不再厌恶。有时候看到他那双清澈纯真的眼睛,也会觉得难得。
只是没想到太后居然这么喜欢这个傻孙孙,林瞻远在院子里跟长耳转圈圈玩,太后就躺在院中的藤椅上笑吟吟看着,神情十分惬意。
林帝一进来就看见林瞻远跑得满头都是汗,太后朝他招手道:“远儿,来奶奶这, 喝点酥茶。”
林瞻远顶着红扑扑的小脸跑过去,抱着小碗吨吨吨喝完了,又开心地往回跑。一转身看到进来的林帝,神情就有些紧张起来, 记着妹妹教她的话乖乖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他朝林帝行礼,林帝也要朝太后行礼。
太后从藤椅上坐起来,把怯生生躲回来的孙孙抱在怀里, “皇帝怎么过来了?”
宫人很快搬了椅子过来,林帝坐在一旁笑道:“来陪陪母后。”
太后拿着手绢给林瞻远擦额头的汗:“有远儿陪着哀家就行了。”
林帝看着祖孙俩亲近的模样,略有些惊讶:“儿臣倒是不知道老六跟母后这么亲近。”
太后悠悠看了他一眼:“比你跟哀家亲多了。”
林帝有些讪讪,转而又说起今日来的原因,语气郑重:“儿臣听他们说,母后最近召见了不少太医,可是身体不适?太医怎么说?”
太后擦汗的手顿了顿,没立即回答。
等给林瞻远擦干净汗,笑着摸摸他脑袋,柔声道:“乖孙孙去找长耳玩吧。”
林瞻远抿着唇小小看了林帝一眼,才埋头跑走了。
太后眯眼看着他跟小狗在院子里追逐的身影,眼神很温和,说话的语气却淡淡的:“哀家身体很好,宣太医是为了询问一些陈年旧事。”
林帝接话道:“哦?”
太后将目光收回来,看着他道:“哀家这次回宫,看到远儿,倒是想起了当年先皇在时的一些事。先皇当年子嗣少,许多妃嫔孕中早产,流掉了不少胎儿。当时都说是先皇福薄,没有子女缘,但其实这后宫是非种种,哀家都看在眼里。皇帝能平安长大,哀家当年也是煞费苦心。”
林帝当然记得上一届他父皇的后宫斗得有多厉害,这也是为什么他如今格外偏爱温婉良善富有才情的女子。
听太后突然说起旧事,林帝还以为她是人老了多思,便安慰道:“儿臣福泽深厚,子女也多,如今个个都十分优秀,母后不必为此担心。”
太后便看向院中的林瞻远:“若萧岚当年能平安生下孩子,远儿如今也该是个聪明优秀的皇子。哀家记得,皇帝那时候很是宠爱萧岚吧?”
林帝有点讪讪地笑了一下。
太后问道:“那时她有孕在身,皇帝可有好生照看?既然后来能将小五生的这样健康聪慧,没道理头一胎却早产受损。”
太后铺垫了这么久,林帝哪还能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神情顿时有些凝重,迟疑道:“母后是怀疑,当年有人加害岚贵人才导致她早产,以至于老六痴傻?”
太后淡声道:“哀家只是怀疑,传召的太医,也是当年给萧岚问诊的。”
林帝急道:“那母后可问出什么来了?”
太后道:“未曾。不过太医说萧岚当年怀孕时不见异样,孕体也很健康,本不该出现早产之像。”她看向林帝,语气严肃:“这件事,还得查。谋害皇嗣,是大罪。”
林帝本来就因为自己冷落萧岚和小五这么多年有些愧疚,此刻得知当年事可能另有隐情,萧岚如若是被人加害才导致早产生了个痴傻孩子,那他这些年的行为岂不是被人戏耍?!
他就说,他的小五生得那样聪明机灵,哥哥怎么可能愚笨!
真是岂有此理!
好像突然为自己的愧疚找到了宣泄口,林帝心中顿时轻松了,轻松过后便是震怒,沉声道:“母后放心,此事既然有蹊跷,儿臣肯定要追查到底!”
太后点点头,听着林瞻远开心轻快的笑声,嘴角也挂上了笑:“远儿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你当父皇的,别让他再受委屈了。”
林帝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回到养心殿后,林帝略一思忖,便将太后宣召过的太医又都找来问了一遍话,还让他们取出当年记载的病例案宗细细查看。并吩咐彭满,去内务府将当年服侍萧岚的宫人资料全部调出来,看看如今在何处当值,有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