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她想当妖后——by恰日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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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着,姜瑶月的手中便是一松,虞容璧竟把她拧着的帕子抽了出来,往手上团了团握住,道:“又是冰水又是泪的,别拿着了。”
姜瑶月乖乖地应了一声,又见他往她身边贴了贴,轻声道:“皇后方才说什么?”
“什么?”姜瑶月瞪大了眼睛。
“孩子......们?”虞容璧有些稚气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促狭的笑容。
姜瑶月的脸一下子透出些红来,看起来愈发得娇嫩。
“臣妾......”
“皇后想生几个?嗯?”
姜瑶月跺了跺脚,不想自己一时嘴快竟也让虞容璧这人开了玩笑,便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只恼了一句:“臣妾要回长春宫去了,晚了要扰了太后。”转身就往后面走了。
留下虞容璧在原地,脸上笑得更加灿烂,手中团着的素帕微湿,他又用力握了握,也朝着姜瑶月离开的地方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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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没过上几天,姜瑶月就从长春宫回了承乾宫,走的那日还是虞容璧亲自来接的。
长公主还继续在长春宫修养着,只不过宣德侯那里也没了什么响动,既不继续说要和离,也没有来服软。虽谁也没松口,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到底是和前些日子不一样了,只需得个契机,或是长公主亲自去低个头,大抵也就好了。
太后心心念念要顾着女儿,自然对旁的事也没了什么心思,连一向交好亲热的孙太妃都见得少了。
那日姜瑶月羞得跑开了,嘴里却又说的是怕扰了太后,虞容璧思来想去总也觉得她在长春宫是不大方便,便起了要她回承乾宫的心思。
也不知是葛采薇摸透了虞容璧的性子与想法,还是听了外头什么话,最后倒是她起的头,跑去长春宫与太后说:“皇后娘娘在太后娘娘身边尽了这些天的孝心,大家便也有些念着皇后娘娘,才知皇后娘娘的好处来,这后宫还是少不了娘娘来操心的。”
这话其实也不假,里头倒另有一桩啼笑皆非的公案在。
姜瑶月在太后身边的时候,与虞容璧统共才在晚上跑出去玩了两回,只不过是为图省事穿了宫女的衣裳,宫里头人多眼杂,黑灯瞎火的只能看个囫囵,却被人看在了眼里。
便开始有人说,宫里怕是又要多一位娘娘了。也不知是哪宫的小宫女,竟有那等本事去勾了皇上,马也骑了,烟花也看了,皇上怕是喜爱得紧了。
传到六宫那些妃嫔的耳朵里,便更闹得人心里发慌了,她们本来就一日日地闲得没事干,胡思乱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想的靠谱,宫里已经有一个宫女出身的葛贵妃了,再来一个小宫女也不是没有可能。
万一那小宫女运气好有了身孕,便是皇后娘娘都要惊上一惊。
到这时候,就想着还是要姜瑶月镇着,好好管一管那些一门心思只想往上爬的。
柳芽儿笑嘻嘻地把外面那些话当笑话传给姜瑶月听,末了还道:“索性娘娘就告诉她们,那小宫女就是娘娘。”
姜瑶月只道:“罢了,有什么意思?就让她们猜去吧。”
很快,姜瑶月回了承乾宫,那个小宫女也没了什么动静。
众人的心竟也随着姜瑶月的归来定了定。
倒也是太后无论如何都没有留着姜瑶月在自个儿身边的道理了,待虞令琼的身子稍稍修养好了一些,太后便道要带着女儿去京郊行宫养身子。
行宫傍着京郊最大的一处温泉泉眼而建,最适合冬天去养身子不过。
且出了宫,到底也行动便利些,不必那么大费周折才能见面。
太后实在是为女儿和驸马用心良苦。
虞容璧还悄悄告诉姜瑶月:“母后也怕颜向明就要回来,才好些了又要横生枝节,离了京城也好。段苍受了四年委屈,本来又与颜向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他和皇姐还没和好,还是不要让他和颜向明见面的好。”
段苍和颜向明的关系,这倒是姜瑶月头一回听说,不过再一想也便想得通了,若不是关系极亲近,颜向明又怎会随口胡诌了段苍的名字,谁知竟引出来一段阴差阳错。
姜瑶月心细,又问:“宣德侯当真没再说过和离?”
虞容璧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皇姐这性子,朕还巴不得段苍逃得越远越好呢!早又问过他几遍,要和离朕给他做主,无论母后和皇姐说什么都没用。朕还......”
“皇上还什么?”姜瑶月好奇。
“送了两个美人去给段苍,算给朕的好皇姐赔礼道歉。”虞容璧摇摇头,“不过他都还回来了。”
姜瑶月忍俊不禁,笑道:“人家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太后也盼着长公主好,你倒好,万一让长公主知道了,岂不是要来找你算帐?”
“朕不怕她。还是段苍舍己为人,竟还肯收了这个祸害。”
“皇上说亲姐姐是祸害,这下怕连太后都要来找皇上算帐了。”姜瑶月道。
“朕才不明白,皇姐这人有什么好喜欢的,段苍是被下了蛊?”虞容璧再次叹道。
姜瑶月自是要比虞容璧看得更透彻些,她想了想,便耐心道:“皇上再想一想,若当年是长公主如愿嫁给了颜小将军,即便当时再喜欢,或许两人早就已经和离了。”
虞容璧只略想了想,便很快明白了姜瑶月话中之意。
他接着道:“朕还真想看看皇姐这下要怎么去与段苍服软。”
姜瑶月一笑,也不再多关注行宫那边的长公主,只听说宣德侯也带着孩子去了离行宫不远的别院。
颜向明回到京城的时候,虞令琼不在,段苍也不在。
这一仗打得艰难,连颜将军都丢了性命,峰回路转到底最后是被颜向明扛了过来。
他进了城门的那一日正是黄昏,夕阳打在漆黑的棺椁上,他是扶了父亲颜将军的灵回来的。
颜向明一身白衣裹素,脸上不辨悲喜。
有人常见到曾经走街串巷的颜向明,一眼便道:“瘦了。”
最后也只是摇摇头,不忍再说下去。
颜向明的左耳垂下一直到脖颈上,多了一条狰狞的疤痕,差一点就要划到他的脸上去,出现在那个位置,却也昭示着他差点丢了性命。
姜瑶月是在虞容璧大赏勇毅侯颜向明的庆功宴上再次见到他的。
她只看了他一眼,便静静坐在虞容璧的身旁,垂着眼眸。
姜瑶月想了想那时自己见到的颜向明,一笑起来就露出白花花的牙齿,皮肤不算白却也不算黑,人比那时还未抽条的她高出许多,看着晃悠来晃悠去的。
与现在的样子是不像的,姜瑶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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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断有人向颜向明去敬酒,颜向明仰头喝酒的时候, 那条丑陋又狰狞的疤痕便会彻彻底底现于所有人眼前。
他却一点都不在乎。
最后还是姜瑶月于心不忍, 拉了拉虞容璧的衣袖,道:“颜小将军长途跋涉, 又失了父亲,皇上就让他少喝些酒罢。”
这便少有人去向他敬酒了。
颜向明却仍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末了还道:“宫里的酒果然是难得的佳酿。”
一直到宴席结束, 他起身退下的步子都稳健得很。
姜瑶月不敢去看他的背影,心却一刺一刺的疼。
只不过等晚上回了承乾宫, 姜瑶月便也不再去想了。
两个人一直都是不同世界的人, 这几年过去, 她早该死了心了。
从做上大梁皇后的那一天就该断了念想了。
姜瑶月很能看清自己的目标,从前是, 现在也是。
她可不是虞令琼,无论做了什么都经得起折腾, 不仅太后爱宠, 还有个段苍陪着她一起折腾。
她要是扑腾上两下子, 搞不好就往冷宫去了。
眼下她才没心思去想当年那些情窦初开的事, 反正好不好的都已经过去了。
肚子里这块肉才是当下最要紧的。
太后去了行宫小住,人却是早就给姜瑶月备着了的。
自严姑姑和房嬷嬷来了姜瑶月身边, 也少顾旁的事,只一心照顾姜瑶月的身子,将姜瑶月伺候得倒是舒坦极了,王姑姑与绿檀她们也轻省又放心。
回到承乾宫之后,太后又不在宫里, 姜瑶月便更松快些了,寻欢作乐倒不敢说,也常叫了教坊的人来跟前。
她倒最喜欢那个胡姬,看着张扬又灵动,人又话不多,每回姜瑶月赏了她,她来谢恩,总是不多的几句话,不像其余的爱说话讨个巧。
只有一事姜瑶月暗自有些不开心,她的肚子已经开始大起来了,虽平日衣物掩着倒也不是很能看得出,但与那些舞姬的腰肢相比,却是已经粗上了一圈。
姜瑶月想起当年她在国公府里头是数一数二的腰细,姜老夫人甚至担心过姜瑶月天生细腰,规矩可以教,这是无论如何都变不了的,别临到头这个孙女样样都好,伤在腰太细不好生养。
姜瑶月每每想起便要摇头,端着严姑姑送上来的燕窝羹只搅了两下,也懒得去吃。
严姑姑不像王姑姑那般板正严厉,因着是太后送过来的人,对着姜瑶月便愈发和颜悦色,细声哄她:“娘娘多少喝几口,不用多,想吃什么奴婢再去做便是。但这燕窝最是养人的,也养娘娘肚子里的胎儿,娘娘先尝一尝再说。”
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姜瑶月又并非刁钻之人,听了严姑姑的话,哪还有不肯的,便每次都略沾沾唇,也就过去了。
自太后和长公主去了行宫,宫里一下子也冷清了下来,没有那么闹腾了。葛贵妃一向事少,和妃伤了方才人的脸被虞容璧罚了之后也没什么声息了,连淑妃都借口天冷不大出门,其余妃嫔便更是惯会看情形的,领头几个主子都静下来,她们也不敢生是非。
姜瑶月乐得什么事都不用管,玩玩乐乐养养身子,太后不在,她就是最大。
这日舞姬们刚拿了赏赐退下,外头下了鹅毛大的雪,一时蒙得什么都看不清晰,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飞檐斗拱在风雪中现个影子。
姜瑶月盖着厚厚的灰鼠皮褥子靠在罗汉床上,寝殿内暖烘烘的,热得像是春日一般,花房每日都搬来坠着花苞将要开放的各色花卉,每每在殿内开了,花香便被烘得愈发浓郁。
房嬷嬷心细,连每日送来的花都要查验一番,才放心送到姜瑶月面前。
姜瑶月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严姑姑便立刻端上来一盏牛乳,道:“娘娘怕是累了,喝一点牛乳再去睡,胃里热热的才好。”
牛乳盛在红釉瓷碗之中,缕缕散着热气,姜瑶月虽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尝了尝,连温度都恰到好处。
她正要将碗推开,却见虞容璧又一头撞了进来,带进了一身的冷气与寒意,秦海在后头快步跟着,额头上都冒了细汗,忙不迭地将虞容璧身上沾了些雪星子的大氅脱下,还道:“皇上走得这样快,奴才都跟不上,这大氅可要赶紧脱了,没得让皇上和娘娘都着了寒气。”
姜瑶月缓缓起身相迎,嘴上却嗔怪道:“皇上怎么又不叫人通传?”
随着她掀开身上的灰鼠皮褥子,一双白玉般玲珑可爱的脚便露了出来,白生生的,看起来又软又嫩。
姜瑶月似是这会儿才注意到,连忙将脚往衣裙下掩了掩,道:“皇上总是来得这样急。”
殿内温暖,姜瑶月便懒得穿那绣鞋,反正身上也盖着褥子,凉不了。
虞容璧坐到她边上来,手一伸就重将褥子罩到姜瑶月身上,将她连身子带脚都盖住了,然后才道:“路过承乾宫,便进来看看,朕怕扰了你。”
姜瑶月心里不觉发笑,真怕扰了她还进来做什么,说得好像冒冒失失一头撞进来就不会扰了她似的。
其实虞容璧只是想进来看看姜瑶月平时没事做的时候会做什么而已。
“大雪天皇上还出来晃悠什么?”姜瑶月等宫女给虞容璧上了热茶后,便道,“这天冷得臣妾往外头看一眼都要打哆嗦,皇上可要小心身子,别着了凉。”
“倒也还好。”虞容璧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竟是连下大雪都不大怕的。
还有些事他也没好意思当着姜瑶月的面说,其实他是悄悄带着秦海出去找个僻静的地方打雪仗,这才会大雪天没事在外面的。
虞容璧随意往旁边一瞥,就看见小几上放着方才姜瑶月喝剩下的牛乳,又听姜瑶月吩咐道:“严姑姑饶了我罢,这牛乳实在喝不下了,便撤下去吧。”
严姑姑先前是眼瞧着她喝了三两口的,她平日养姜瑶月倒是让她少食多餐的,不会真的逼着她,一般看姜瑶月少许吃上一点,便也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