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没有求生欲——by藤萝为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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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无辜地眨眨眼:“你会吗?”
“呵。”
黛宁就知道,他不会的。有种人,对于占有欲,天生刻印在骨子里,时慕扬就是这样的人,他愤怒她年少时的欺骗,也生气她前几天的背叛。
他心里恐怕想了许多种报复她的办法,刚刚才发现不太合适。
她身体像一具瓷娃娃,早已经不起磋磨。但让时慕扬放她走!走,绝对不可能。
他牢牢圈住她,却发现什么都做不了。
时慕扬有几分恼怒地捏住她下巴,看着她活泼有朝气的小脸,心想干哭她算了。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也不顾在草地上,把酒杯一放脱衣服。
时慕扬动作顿住,裤子都脱了,满脸血看着她。
大小姐不好意思的微笑:“我给你擦擦,咱们继续鸭。”
时慕扬抹了把脸,几乎从牙齿里挤出来几个字:“老子没有奸尸的癖好。”
他起身穿好衣服,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个手铐,“咔哒”给她戴上。
他把她拖走,黛宁这才发现,这里是郊外一处设备比较齐全的会所。
时慕扬管也懒得管她,嫌弃地洗脸去了。
黛宁从门边探出小脸,看见镜子里的男人,在怔怔走神。他很快收起这点异样,变得无坚不摧又凶恶。
时慕扬洗完脸,他环视一圈,脑海里想过许多种弄不死她,但是能羞辱她的办法,到了实践时,又觉得每一样都让这可怜的小家伙雪上加霜。
他心里阴沉沉地发现,人绑来了,他却没有达到出气的目的,反而一肚子都是气。
大小姐低着头,好奇地玩手上的镣铐。
时慕扬怀疑,到死去那一刻,他在她心中,依旧毫无分量。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十分不舒坦,他突然想起调查出来,带走她的男人。坐拥坞东宝矿的赵屿,还有和她订婚失败的言家大少。
她不喜欢自己,是喜欢他们吗?
他掩盖不住眼睛里的恶意,把她扯过来。
“小侄女,我们来玩一个好玩的游戏。”
时慕扬微笑:“坞东的宝矿,言家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和你相比,哪个更重要。”
黛宁抬头看他,笑嘻嘻反问他。
“时慕扬,时家在国外的势力,和我,在你心里,哪个重要?”
时慕扬额上青筋一跳,别过脸去。
“闭嘴,当然不是你。”
第109章
黛宁一点儿都不意外时慕扬的回答,他要是说她比较重要那才惊悚。
交换计划时慕扬也没有实施,临到要做,时慕扬却犹豫了。
他转头看草坪的椅子上,少女手盖住脸,惬意地坐在那里。她恶毒,柔弱,活不了多久,时慕扬知道,把她当烂摊子甩出去获得最大利益,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一想到把她换给别的男人,他心里压得沉甸甸的,怎么也不得劲。
再想到倘若那些个男人没同意还好,他可以尽情嘲笑她。但若是同意了,这小毒物不知道该多得意。那种画面必定让人万分不爽,所以计划搁浅下来。
时慕扬却没有发现,他竟是没有怀疑她的魅力。
小混账说起甜言蜜语来,让男人脑子都不想长。
他不会把她放回去,又不能对她做些什么,于是闲暇下来,时慕扬躺在她身边,从一旁摸出一本葬礼大全。
“来,挑挑以后你想要的棺材。”
大小姐闻言眼睛一亮,凑过来和他一起看。
图上棺材种类果然很齐全,各种木料,有的竟然还带刻花。大小姐翻了几页,有些失望。
“怎么没有粉色的棺材,我想要个粉色的。最好上面系着彩色的丝带,里面垫上一层漂亮的蕾丝。”
时慕扬当真考虑了下,最后否认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可以拆的礼物,你死了这条心。”
青团被这两个奇葩的思维带偏,脑海里浮现出一副相当有画面的场景。大小姐躺在粉色的棺材中,棺材打扮得像个礼盒似的,想想就恶寒。
“时慕扬,我觉得这个黑色的棺材适合你。”
“不错。”
“当然,你如果非主流一点,也可以考虑绿色的棺材,到时候我弄个红的,你在旁边给我做绿叶。”
“小侄女,你不用这么早为我考虑。”他眼角微微耷拉,不紧不慢说,“你死了五十年,我说不定还活得好好的。”
黛宁意味不明笑了笑,时慕扬向后翻了一页,竟然有葬礼的场景、规格、布置。两个人看得非常认真,如果此刻有人从这里经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准备婚礼。
! 阳光烂漫,他半拥着怀里的女孩。忍不住低眸去看她。
她眼底活泼快乐,甚至透露着轻松,怎么也不像等死的人。她的身体温暖,或许是大脑迟钝,时慕扬完全想象不到,她如果不动不笑,会是什么样子。
时慕扬“啪”的一声合上《葬礼大全》,心情突然转阴。
对于死亡,时慕扬并不怎么恐惧,他很早跟在父亲身边,就见识了太多血腥的东西,这是第一次,他哪怕用调笑的心态来对待,依旧觉得心脏略微紧缩难受。
下午,时慕扬突然让医生抽了黛宁几管血,晚上把她推进了一个奇怪的治疗舱。
大小姐无聊地躺进去,甚至还打了个呵欠。
时慕扬救不了她,她知道。
等黛宁从里面出来,果然,看见时慕扬脚边一地烟头,周围的东西凌乱,显然他发了不小的脾气。
黛宁歪头看他:“喂,不如我嫁给你吧。”
时慕扬抬起眼皮子看她:“你这么想害我?想让我才领证,就变成鳏夫?”
大小姐笑嘻嘻的:“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扯淡。”时慕扬显然非常不屑。
他挥挥手,像赶扑棱蛾子那样把她赶走。
“别烦老子,在想事情。”
神奇的是,除了治病,这两天在会所,黛宁并没有看见其他人。偶尔时慕扬会带她在泳池游个泳,天气好他们就一起在草坪上晒太阳。如果下雨,她就软绵绵睡上一天,醒来的时候,总发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有一次她也坏,故意屏住呼吸,肢体僵硬。为了作弊,还让青团把自己身体弄凉了。
看上去死得不能再死。
黛宁借助青团的视角,好奇地观察时慕扬的反应。
时慕扬愣了许久,突然沉默地把她抱进怀里。
他抱了好一会儿,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红,许久,他捧住她的脸,开始吻她。
从睫毛到嘴唇,他动作顿也没顿,一路向下。
动作谈不上温柔或者粗暴,黛宁看得疑惑,几乎快要怀疑,时慕扬是不是在试探她。
可是观察下来发现,他真的以为!为自己死了。
好吧,她快衣衫不整时,突然想起前两天时慕扬那句话——“老子对奸尸没有兴趣”。
他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谁要说没有兴趣,她现场打死谁!
黛宁快和他坦诚相待时,她终于演不下去尸体,她睁开眼睛:“你在做什么?”
意识到她“回光返照”,他若无其事替她拉拉衣服,恢复了荒诞不羁的模样,皮笑肉不笑:“替你入殓。”
我可真是谢谢您咧,这辈子第一次知道,有人想用下半身入殓的。
奇怪的知识量一瞬间增加,黛宁突然怀疑,死在时慕扬身边,这个决策是否正确?他不会剁吧剁吧将她吃下去吧?
时慕扬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说:“去结婚。”
看着他微红的眼尾,黛宁知道,恐怕是被刺激狠了。
“你不在意当鳏夫啦?”
“以老子的身价,死了个老婆,娶第二个很难吗?”大小姐踢踢他,瞪圆了眼睛:“我还没死,你就想着第二个?”
冬日的风从窗外吹进来,时慕扬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那你就争点儿气,活久些。”
这句话和他一直以来的刻毒语气不同,第一次,透着几分似难过似恳求的味道。
黛宁这才发现,他的手指冰凉,并不比她刚刚演尸体观察他反应时好多少。
然而婚到底没结成,时慕扬国籍都不是本国,真要领证,手续有的弄。
黛宁也没想过要嫁给他。
但愿景总是好的。
没两天过年了。
这是黛宁生命里最后一个新年,她穿了一身喜庆的衣裳,一大早就拉着时慕扬要出去。
“我带你回家见爷爷。”她小脸粉嘟嘟的,透着股灼人的温度。
少女拉着他的手,时慕扬脸上不情不愿,最后还是被她拖了出去。
两个人都清楚,她那点小猫似的力气,如果时慕扬真不愿意,她拿他没有办法!法的。
快到家,时慕扬脑子才清醒,警惕地扣住她。
“回去!”
糖衣炮弹一路,他险些真以为自己是人间的孙女婿了。可时慕扬流落过恶之岛,老爷子怎么可能承认他。
果然,黛宁眸光动了动,突然朝前跑。
“救命!救……唔……”
时慕扬反手捂住她的唇,气得额上青筋暴跳:“你又耍我?”
黛宁在他怀里,被禁锢住不能动,然而她刚刚那一番叫喊,却成功吸引了一辆车上的人。
黛宁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是言景。
她泪汪汪冲言景伸出手,一副求救和依恋的姿态。
时慕扬被她一激,脸上再没了半点温和。他手下的力气也大了些,心里本来在踱步的老虎,一下子被人放了出来。
“你喜欢他?”他勒紧了黛宁脖子,不可思议地问,一面细细观察她的脸色。
黛宁咳嗽连连。
“黛黛!”言景见她这样难受,心瞬间被人拧紧。
“哥哥救我。”她这次的眼泪没有半点儿掺假,时慕扬这个神经病不发病则已,一发病根本不会手下留情。
也就这个空隙的时间,双方成了对立的立场。
索二他们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言景势单力薄,身边只有三两个跟着他来串门的保镖。
亲昵的“哥哥”两个字,在时慕扬神经上狠狠地践踏两脚。一想到她这段时间赖在他怀里,岁月静好陪着他,全是装出来的,心里只想回到言景身边,时慕扬就气得快要发疯。
为什么,他对她不够好吗?
为什么从小到大,他从来走不进她的眼中?
心里像是被扎了一针,时慕扬阴戾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翻涌着难以言说的嫉妒:“弄死他!”
索二他们收到命令,惊惧地看向时慕扬。现在不在没有法制的恶之岛上,做的所有事,都得付出代价,老大疯了吗?
尽管如此,他们依旧!旧硬着头皮,去执行老大的命令。
但出乎意料的是,眼前这个男人,比想象中棘手无数倍。在不拔枪的情况下,他们一圈人甚至处于下风。
时慕扬眯了眯眼,也看出言景可以一个打一群,他舔了舔唇角,有些可惜巨蟒不能带出来。怀里的女人还在挣扎:“时慕扬,你敢伤他,我跟你没完!”
这句话让时慕扬恨不得掐死她。
言景皱眉看着时慕扬:“放开她。”
时慕扬两指扣住黛宁脖子,他使了点力,黛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言少。”时慕扬阴恻恻笑道,“把人还给你也可以,我对这个女人的兴趣,远远没有你们言家股份的兴趣大。”
“据我所知,你手中,至少有言家半分之六十的股份,全部给我,我就不伤害她怎么样?”
“瞧瞧,宝贝儿,你以前的男人,似乎也没有多在意你呢?”时慕扬手指在她脸上划过,语气嘲讽,“你可能就只有跟我回去,好好跪着认错,说不定把我和我的兄弟们伺候爽了,我可以留你一条命。”
这话落在黛宁耳朵里,当然知道是故意气言景的话,她恨不得给气昏了头的时慕扬点个赞!这也太配合了小叔叔!
但言景不了解时慕扬,显然当了真,他脸色白了白。前两天知道黛宁离开了纪家,据说是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言景整个人心都是空的。今天除夕,他本奢求她已经回到纪家,这样,他远远看她一眼就好。没想到她的处境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这个男人并不爱重她,甚至还想伤害她。
并非像时慕扬说的那样,言景手中只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还有百分之二十七,在关再常手中。
他们言家所有的基业,如今都在他的手里。他没见过母亲,却也从关再常口里,听到过那个温柔的女人,对自己的期许。
然而此刻……
“我给你。”言景闭了闭眼,“全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