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八写——by陆路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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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越衍仍深凝着她,修长的手指却沿着她的秀颈一路向下,停在尚且干燥的柔软处,弹琴似的,在上面或是轻抚,或是按压,言简意赅地回答她。
“洞。”
“……!!!”
涂漾后背一僵,倒抽一口气。
她真的一点都不想秒懂,无奈控制不住大脑,瞬间听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忏悔的同时,她迅速按住那只胡作非为的手,把歪到西伯利亚的话题硬生生拉了回来,语气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直接道:“少废话。一句话,帮不帮我解开。”
孟越衍“嗯”了一声,听上去像是答应了帮她,又在她用眼神说出“这还差不多”的时候,贴着她的嘴唇,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个条件。
“等你叫了再说。”
“…………”
又耍她?
原本涂漾刚松了半口气,一听这话,剩下的半口气顿时卡在喉咙,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凝固。
她不高兴地板着脸,可还没来得及反击,身下的男人忽然起身,把她放在了地上。
“……干嘛?”
由于背对着他,涂漾看不见他,心里总是没什么安全感。
她转过脑袋,想看看他又在搞什么东西,却被他拧着下巴。
孟越衍不说话,只是低头深深地吻她,扶着她肩头的大手沿着她的手臂顺势滑落。
很快,手指触到冰冷的shou铐,
他没有犹豫,拎起另一端,将她的右手拷在扶手上,而后拿起剩下的一副shou铐,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她的左手。
“……”
被放开的时候,涂漾彻底失去自由。
这下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紧张道:“你来真的?”
孟越衍紧贴着她的身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从后面牵起她的手,教她好好扶着扶手,跪在椅子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她的问题是这个意思吗!
本来涂漾还有很多话想说,但这时余光一不小心瞥见一旁明净的落地窗。
屋内的不堪景象全都映在了上面。
尽管模糊,可无法保证不会被外面的人看见。
……
涂漾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千言万语通通化作一句中气十足的怒吼:“给我拉窗帘!”
“没空。”
和她的焦急比起来,孟越衍显得过分从容。
毕竟没有把她压在落地窗上欺负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涂漾:“……”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她气得牙痒痒,在心底暗自下决定,总有一天,她要为自己报仇,一雪前耻!
至于现在……还是先耻着吧。
身后的少爷已经开始了,涂漾哭丧着脸,握紧双手,咬着嘴唇,和憋在喉咙里的不堪声音作斗争,坚守住自己最后的底线。
遗憾的是,这场实力悬殊的斗争以她的失败告终。
当蚁噬般的磨人感觉跟随血液流遍全身,她再也忍不住,小声地发出声音,回荡在明亮而宽敞的房间里。
孟越衍眉眼沉亮,不再一味地欺负她雪白的后背,轻舔上面的齿痕,作为奖励。
然而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因此变得轻柔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结束对她的新一轮折磨,帮她松开了她手上和脖子上的束缚。
没了他的支撑,涂漾失去依靠点,顿时双腿无力地跪在地上,靠着椅子,仅剩的一点力气全用来喘气了。
帮她清理干净身上后,孟越衍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哪儿,被放下的时候,涂漾不舒服地皱着眉头,哼哼唧唧:“疼。”
“嗯?”
“手疼。”
闻言,孟越衍停下动作,黑眸紧盯着她的手腕。
就算情趣道具的材质比真正的shou铐柔软,但毕竟是捆住了她的双手,再加上过程中她一直动来动去,导致手腕不可避免地留下了红红的勒痕,记录着她刚才遭遇的悲惨经历。
大概是知道自己这一次玩过了头,孟越衍的眼底浮出心疼和后悔。
他把小姑娘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手腕,又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低沉的嗓音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温柔。
“去洗澡?”
涂漾还没有恢复力气,浑身上下没一处使得上劲儿,反省自己平时是不是应该加强锻炼。
现在,她只想装死,连话都不想说。
无奈身旁的少爷又开始对她动手动脚,于是她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没睡衣。”
“我有。”
“……”
一听这话,涂漾第一反应是他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想也没想,提前拒绝道:“别想了,我才不会配合你演出衬衫的诱惑!”
孟越衍不在意被她泼脏水,摸了摸她的头发,耐心哄她:“嗯,只是洗澡,不做其他事。”
“……还是不行。”
涂漾摇了摇头,保持清醒,说道:“我今天不能在这里睡,等陪你睡着了我就回去。”
虽然她之前不是没有在他的卧室里待过通宵,但那时候都是因为被他罚抄,或是写检讨,就算被问起来,那也身正不怕影子斜。
当然了,现在也可以假装成这样,不过总归是弄虚作假。
对于她这种意志不坚定,被多问两句就忍不住全盘托出的人而言,难免做贼心虚,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做。
然而就算心疼她,孟越衍也有底线。
听完她的话,他脸上表情未变,云淡风轻地威胁她:“要我做到你走不动吗?”
“……”
又又又开始不讲道理了。
涂漾就知道他脾气好不到三秒,不解道:“你睡着以后我才走啊,对你又没什么影响,为什么不让我走?”
孟越衍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过明亮,眼睛里总像是有光流转,无端生出一丝可怜。
他低声回道:“你一走就会醒。”
“……”
很好。
一句话又把她收买了。
见他这副模样,涂漾一下子就心软了,想了想,决定退让一步,商量道:“好吧,那我待会儿自己洗澡,你不准再随便闯进来。”
“嗯。”
……
又把自己卖了。
涂漾知道自己不争气,但又无力改变。
等到恢复了一点力气后,她翻身骑在孟越衍的身上,把他胖揍了一顿。
不过,气归气,她还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比如,这位少爷看起来似乎兽性大发,可除了用手和嘴巴欺负她,并没有做什么真正兽性大发的事,只在外面浅浅地戳刺,从来没有真正进去过。
而且不止这次,之前全是这样。
虽然站在她的角度,这是一件好事,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忍着,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体谅他,告诉他,不用忍。
……
算了。
现在还没做到最后一步呢,她都已经生不如死了,要是真放行,后果可想而知,肯定会想出各种千奇百怪的法子折磨她,她还是别自找苦吃了。
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坚定了这一原则后,涂漾不打算多管闲事了,只在口头上关心关心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孟越衍。”
“嗯。”
涂漾能够明显感受到他现在还能难受,朝上面的安全区域挪了挪,疑惑加深,好奇道:“为什么你总喜欢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啊?”
面对这个不算寻常的问题,孟越衍没有正面回答,单拎出其中不怎么顺耳的两个字眼,反问她。
“你确定是损人?”
“……确定啊!”
尽管孟越衍已经习惯了她的口是心非,可偶尔还是忍不住想纠正她的这个坏毛病,轻哼了一声。
“你的嘴巴什么时候才能和身体一样诚实。”
“……那是因为我身心分离!身体的自然反应不能代表我的真实想法!我刚刚才没有享受!”
涂漾就知道他会拿这个说事,情绪激动地澄清。
自然反应。
显然,孟越衍不太满意这个解释,脸微沉,措辞直白了些,冷声道:“怎么,不管和谁,你都能像刚才那样高/潮?”
“……”
这一次又轮到涂漾搞错重点。
她不屑地轻撇嘴角,嫌弃道:“我才不要和其他人做这么脏的事呢。”
听上去就像是间接表白,只愿意和他做。
孟越衍按照自己的意愿理解这话,脸色稍缓,咬了她一口作为报复。
涂漾被咬得不明所以,只是反应过来他又偏题了,果断拉回话题,言归正传。
“那你每次这样不难受吗?”
“难受。”
“难受?那还老是拉着我做这种事干什么!找虐吗!”
涂漾怒瞪着他,不满地推了推他,补充问道:“还有,我真的真的很想知道,以你对这种事的热衷程度,之前那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靠手?还是借助道具?”
孟越衍又按照自己的意愿解读了她的话。
他没有回答,反倒像是安慰她似的,说道:“你的那份以后慢慢补回来。”
“……”
敢情她现在都是在还以前的债?
……
不对,刚才她的语气听上去就那么像因为缺席他的性生活而感到愧疚吗!
见他又开始乱回答问题,涂漾知道这场谈话是时候画上终止符了,又给他肩膀一拳头:“再!见!”
她懒得再关心他的感受,正好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下了床,去衣帽间选了一件他的卫衣当做睡衣,准备洗澡。
谁知刚走进浴室,锁好门,她的手机一震。
一看,是三位队友发来的慰问微信。
【一颗米花糖】:小漾,少爷没有罚你罚太狠吧?@一只两只羊
【一只两只羊】:……你说呢!
【弋弋鸟】:害,没事啊,你这样想,只要少爷没把那些道具用在你身上,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啊,对吧。
【文艺不文艺】:对!
……
对什么对!
涂漾没办法和她们抱怨刚才发生的事,只能一边独自生气,一边内疚,敲下和实情不符的回复。
【一只两只羊】:今天我可能又得通宵写检讨了,你们别等我,先睡吧。
【一颗米花糖】:好,加油。@一只两只羊
【弋弋鸟】:加油!@一只两只羊
【文艺不文艺】:加油!@一只两只羊
……
如果光是加油就能解决问题的话,她现在恐怕已经能开好几个加油站了吧。
涂漾重重地摇头叹息,不禁想起了冯问蓝之前的金玉良言。
成年人的性生活果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容易。
她后悔自己醒悟得太晚,打开音乐播放器,挑选了一首非常符合她目前心境的《我怎么哭了》作为洗澡配乐,抚慰心灵。
还好洗澡过程中没有再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意外。
涂漾顺顺利利地洗完,心情好了不少,穿上衣服,站在镜子前照了照。
嗯。
真·男友风。
衣服的整体长度倒没什么,正好到她的膝盖上方,勉强还能当做裙子,可袖子就长得过分了,和唱戏的没什么区别。
涂漾懒得挽起来,无聊地甩着袖子,打开浴室门,忽然戏瘾犯了,兰花指一翘,摆出唱戏的架势,没有锣鼓,于是用嘴配出“锵锵锵”的音效,为自己的出场造势。
她打算来一段黄梅戏。
不料刚走出浴室,一不小心瞥见桌上的狗链,回想起几十分钟前的悲惨遭遇。
这下她的兴致全没了,放下手,垂头丧气,心想这东西应该用在总是不听话的少爷身上才对。
……
对哦。
就应该用在孟越衍的身上啊!
涂漾朝卧室瞥了一眼,见整蛊对象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心生一计。
她悄悄顺走刚才折磨她的道具,藏在身后,走到沙发旁,趁他不注意,把项圈戴在他的脖子上。
而后,她就像是欣赏自己打造的艺术品似的,站在他的面前,食指抵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他,眼睛里满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遮都遮不住。
孟越衍话音未断,没有阻止她的行为,只是抬眸,朝她投来一道没什么情绪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