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佛系娇妻——by研研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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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还不忘说:“多谢娘子体贴。”
“相公客气啦,你读书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柳棠溪继续笑。
虽然卫寒舟表面看起来一派轻松的模样,但柳棠溪相信,他一定是心里苦不说出来。
所以,接下来,她又给卫寒舟夹了不少生姜丝,还给他夹蒜末茄子里混杂着生姜碎的蒜末。
卫寒舟全都吃了进去。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表面从容淡定,一个心里得意,一顿饭看起来吃得很是和谐。
柳棠溪觉得自己整过卫寒舟了,心里对他的讨厌减少了几分。
到了后半晌,卫寒舟没再去看书,而是跟着卫老三去山上砍竹子了。
卫老三拒绝了几次,但见儿子坚持,也就随他了。
砍完竹子之后,两个人又回来弄竹签子。
柳棠溪就跟张氏周氏在葡萄架下面绣花。
瞧着卫寒舟很快就上手的样子,心里着实羡慕不已。
卫寒舟这个人真的是太聪明了,干什么上手都这么快。这人就算是不去读书,去做别的,想必也能有一番作为。
人跟人真的是没法比。
柳棠溪着实嫉妒不已!
中午柳棠溪已经报复过卫寒舟了,晚上就没再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她没再切那么多姜,而且,就算是切,也切得比较大,调味儿用。
卫大牛和卫二虎在早上离开家之前就知道卫寒舟已经独自一人考完试了,但当时他们急着去上工,所以知道得不太清楚。这会儿,又赶紧问了问。
卫寒舟自是没说个中艰辛,只简单陈述了一下过程。
得知他考完了,家里的氛围比之前轻松多了。
卫老三笑着交待他,以后莫要再如此,卫寒舟答应了。
见卫大牛他们早上也知道了,就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柳棠溪心中颇不是滋味。所以,整个家里,除了她,所有人都知道卫寒舟考完了。而她是家里第一个见着卫寒舟的人,又是这两日跟他相处最多的人,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告诉她,却对她只字不言。
他究竟是故意不告诉她呢,还是打心底觉得她是外人,不想告诉她?
如果觉得她是外人,早上又为何那般对她?
柳棠溪本已经差不多原谅卫寒舟了,此刻又突然不想原谅了。
吃过饭收拾了一番,柳棠溪回屋去了。
洗了个澡之后,她开始铺床。
看着床尾处摆着的两床薄被和两个枕头,柳棠溪停顿了一下。接着,拿过来自己的枕头,放在了床头中间,又把自己那一床被子铺在了床中央。
敢这么对她,呵,今晚爱去哪里睡就去哪里睡。
卫寒舟今晚没去看书,一直在堂屋跟卫老三、卫大牛及卫二虎聊天。
聊完,回屋之后,就看到了床上的情形。
柳棠溪正坐在床头看书,听到他进来了,看也不看他一眼。
卫寒舟抿了抿唇,拿起来换洗的衣裳去洗澡了。
洗完回来,发现柳棠溪已经看完书躺下了。而且,躺在床中央,身子朝着墙壁那边,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卫寒舟在床边站了一会儿。
中午的时候,他的确察觉到她不高兴了。但后半晌,他分明感觉她的气似乎已经消了。可此刻如此这般,又是因为什么?
昨日还待他甚是殷勤,给他做饭、脱衣、洗脚的人,今日却这般待他。
饶是卫寒舟内心强大,此刻也有些不习惯。
柳棠溪还没睡着,确切说,她是听到卫寒舟马上要进来了,匆忙躺下的。
不过,卫寒舟在床边站着时,她倒是有些期待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是会像之前一样不说话呢,还是会解释一下?
等了许久,柳棠溪都没听到卫寒舟的声音。正在她忍不住想要回头时,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些动静。这些声音真的是太过熟悉了。
熟悉到柳棠溪闭着眼,不用看都知道卫寒舟在做什么。
很好,卫寒舟真是太棒了!有本事这辈子都不要上床上来睡。
这般一想,柳棠溪气得把被子往上面扯了一下,把自己的头蒙上了。
卫寒舟正挪着椅子和柜子,准备弄自己的床铺,听到床上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见柳棠溪把被子蒙头上了,以为自己吵到了她。
再看面前的柜子和椅子,高低不平,且之前搬进来的几块砖也不见了。
卫寒舟微微叹气,轻轻地把柜子和椅子归位。从一旁拿过来一床凉席铺在地上,又柜子里拿出来一床褥子铺上。最后,从床上抱过来被子和枕头,躺在地上睡了。
柳棠溪又气又怒,这次她骂都骂不出口了,只觉得胸口有一股郁气。
气着气着,她却听到了呼吸声。
卫寒舟这是睡着了?
柳棠溪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卫寒舟,窗外一丝月光照了进来,照在卫寒舟的脸上,只见他面色非常平静,显然是睡着了。
人家这是根本就没把她生气当回事儿,或者是没把她当回事儿?
别以为她不知道,平时俩人在床上睡,哪次不是她先睡着?他每日都睡得极慢。
今日倒是睡得香。
也不知为何,看着卫寒舟这个模样,原本柳棠溪挺气的,这会儿却渐渐变得平和。自嘲一笑,她气什么呢,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哎,一切都是她庸人自扰罢了。
她跟卫寒舟之间的关系顶多是比陌生人强那么一点儿,她又凭什么要求他事事都告诉她,凭什么自恋的认为自己对于卫寒舟是不同的,卫寒舟会跟她解释呢?
今日一早刚刚动摇的心逐渐变得平稳下来。
她本就不是容易纠结的人,很多事情都很是能看得开。所以,一旦想通之后,心里就不气了,躺床上渐渐睡着了。
卫寒舟这小半个月都没睡好,昨日虽然补了觉,却也没补够。所以,这才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并不知柳棠溪内心的变化。
第二日一早,卫寒舟醒得比从前晚。
这一觉虽然睡得很沉,可却一点都不舒服,腰、背、脖子都有些酸痛,睡地上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一想到这里,他侧头看了一眼床。
平日里起得晚的柳棠溪今日却早就起来了,床上空无一人,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床尾处。
卫寒舟蹙了蹙眉,内心突然有些慌乱。他没来得及多想,连忙收拾了一番,打开了房门。
一开门,他就看到柳棠溪跟扶摇正在猪圈旁喂猪。
看着这个背影,卫寒舟微微松了一口气。
刚刚醒过来时,他竟担心她生气离开了。
瞧着柳棠溪的背影,听着她跟扶摇叽叽喳喳说着话,卫寒舟抬步走了过去。
“三婶儿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吧。”柳棠溪说。
“好呀好呀。”扶摇开心地说。她原本也不懂什么叫脑筋急转弯,但三婶儿跟她说过,所以她知道了。三婶儿每次出的急转弯都特别有意思,她最喜欢了。
“从前有一头猪,为了自由,冲出猪圈跑了出去。刚跑出家门,眼见着自由就要来临,结果,却一头撞在了门口的一棵树上。你说为什么?”
扶摇皱了皱眉,认真思考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她想出来,就听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因为这头猪不会急转弯。”
听到这个声音,柳棠溪看了过去。
扶摇也看了过去。
卫寒舟看着柳棠溪的眼睛,等着她说话。
然而,柳棠溪像是没看到他似的,很快就转移了目光,转身把剩下的猪食全都倒进了槽里,端着盆子离开了。
卫寒舟皱了皱眉。
扶摇看了看卫寒舟,又看了看柳棠溪的背影,蹭蹭蹭跑了过去。
三叔真是莫名其妙,她跟三婶儿玩得好好的,干啥要过来。
“三婶儿,刚刚三叔说得对吗?”扶摇小声问。
“是对的。”柳棠溪答。
“啊?因为猪不会急转弯?”扶摇有些诧异。这算是什么答案,又算是什么脑筋急转弯?
“对,这头猪不会,如果它会的话,出了门就转弯走了。”柳棠溪解释。
扶摇陷入了沉思,跟着柳棠溪进了厨房。今日应该是她娘烧火,但她弟弟一直哭闹,娘还在喂他,她就过来帮着烧火了。
火刚刚点着,扶摇突然恍然大悟。
“三婶儿,你刚刚是在骂我是头猪吗?”
刚刚三婶儿说是给她出个急转弯,而她没答出来。她没答出来的话,不就是不会急转弯吗?猪按照一条直线冲出去撞在了门口的树上,也是因为不会急转弯。
猪不会急转弯,她也不会……
柳棠溪淡定地往锅里添水,说:“不是我。”
“对,是三叔!”扶摇立马改口。
三叔最讨厌了。
平日里也没见三叔话这么多。怪不得刚刚会主动开口,原来是想要讽刺她。
他一定是觉得她太笨了。
吃饭时,柳棠溪也没故意躲着卫寒舟,大方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饭间,她还是跟从前一样,脸上带着笑,跟李氏或者张氏扶摇她们说着话。
早上做的饭,柳棠溪既没放姜,也不是卫寒舟讨厌的。不知为何,饭很好吃,可卫寒舟却有些怀念昨日满盘子的姜丝。
接下来一整日,卫寒舟都时不时看柳棠溪一眼。
他发现,她一切都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吃吃喝喝笑笑。
可就是,不理他。不跟他说话,不看他一眼。
到了晚上,柳棠溪依旧没给卫寒舟铺床,没给他在床上留位置,甚至,也没给他留灯。
卫寒舟进去时,屋里漆黑一片。
他看都不用看,柳棠溪肯定没给他留位置。
所以,他摸黑找到了自己昨晚用过的席子、褥子和被子,无奈地铺好,躺了上去。
这地,可真硬,还有些凹凸不平。
他昨晚太累了,倒没觉得难受,可今日,辗转反侧,睡不着。
再听一侧的床上,早已经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可见睡得很沉。一瞬间,脑中出现了她睡熟的香甜模样,喉结微动,更是清醒了几分。
虽然昨晚睡得晚,可第二日卫寒舟却醒得很早。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被褥,卫寒舟抿了抿唇,轻手轻脚收拾好地上的东西。
清晨微凉,转身之际,见柳棠溪身上的被子被她踢开了,便抬手给她盖上了。
盖好后,瞧着那一张恬静的脸,卫寒舟忍不住微微俯身。犹豫了一会儿,抬手,抚了抚她脸颊的发丝,又忍不住捏了两下。
见柳棠溪皱眉,卫寒舟连忙把手缩了回去,站起身子,朝着门外走去。
刚一打开门,他就看见了刚起床的卫二虎。
“二哥。”说着,卫寒舟朝着卫二虎走了过去。
刚走近,他就闻到了卫二虎身上的味道。这味道颇为熟悉,他平日里也不是没闻到过,只是,想到一事,心中突然一动。
“二哥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卫寒舟假装不知道。
卫二虎抬起来胳膊闻了闻,笑着说:“哎,这也不是啥味道,是你那侄子,这两晚天天尿床,弄得我身上一股骚味儿。旁人笑话了我好多回了。不过,我自己闻习惯了,闻不到了,也就这样了。”
卫寒舟点了点头,说:“虽如此,不过,总归不太好。”
卫二虎大大咧咧地说:“没事儿,码头上都是汉子,也没人在意这些。我倒是觉得,他们身上的汗腥味儿还没我们仲行的尿骚味儿好闻。”
卫寒舟蹙了蹙眉。
这时,周氏拿着小褥子出来了,嘴里嘟囔着:“好闻啥?熏死个人。席子都被他给弄臭了,褥子前两天刚洗干净,另一床也弄脏了,也不能洗。”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孩子还小。”卫二虎极喜欢自己儿子,为儿子找借口。
周氏哼了一声,没搭理他,晒完又回屋去搂着儿子睡觉去了。
见状,卫寒舟跟卫二虎说:“我那屋还有席子,没怎么用过。且,我们那屋多出来一床褥子,不如先给二哥用。”
卫二虎连忙拒绝了:“啊?这不太好吧,给了我们,那味儿可就散不去了,还是你们自己留着用吧。”
卫寒舟接着又道:“没事儿,娘子不爱睡席子。”
“这……”卫二虎还在犹豫。
“二哥不用犹豫了,就这么决定了,咱们是一家人。等你晚上回来我拿给你。”
卫二虎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且三弟用不着,便应下了。
柳棠溪早上醒得晚,并没听到早上发生的事情。她今日跟昨日没什么不同,一样过得舒服自在,跟卫寒舟没在家时一样,不跟卫寒舟多说一句话,只当他是个透明人。
不过,在吃过早饭之后,周氏把这事儿告诉她了。
“三弟早上闻着你二哥身上有尿骚味儿,说要把你们屋的席子和多出来的褥子给我们屋。”
柳棠溪听后怔了一下。
瞧着她的脸色,周氏连忙解释:“三弟这是瞧着你二哥身上味道重,怕熏到旁人,所以这般说。要我说啊,很是不用。三弟日日在学堂读书,他们读书人比较讲究,你二哥在码头上干活儿,他们那些汉子哪会讲究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