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佛系娇妻——by研研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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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怀恩侯不高兴了。
多少人想做他的女婿做不成,又有多少人想求着他给个官职,结果他给了,还有人不想要。
呵。
果然是乡下来的,目光短浅。
“在翰林院熬个几年,最好的还不是要去吏部,再熬个几十年入阁。如今你是状元身份,能少熬几年,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心里有个准备就好,其余的事情不用担心。”怀恩侯有些不耐烦。
卫寒舟握了握拳,复又松开,缓了缓情绪,说“多谢侯爷提点,下官资历尚浅,不配。”
太子残暴,且被皇上不喜,被废只是早晚的事情。
三皇子权力日渐旺盛,且支持者多,很有可能即位。只是,支持太子才是正统。
而且,还有兵力越来越强,被皇上召回来的谨王。
他如今在朝中没有根基,倒不如谁也不帮,只忠于皇上。
不管谁上位,他都是忠君,不会被彻底清算。
这样,他既能护住自己,也能护住自己的家。
话说到这里,怀恩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原以为这是个通透的,没想到竟还是个书呆子,一个目光短浅的书呆子。
真让他失望。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之后,怀恩侯就不耐烦见这个不识时务的女婿了,抬抬手让他离开,丝毫不提柳棠溪的事情。
卫寒舟从书房出来了。
门口的管事并没有因着他往内院的方向走去,而是引着他往外走。
卫寒舟的脸色难看至极。
眼见着他要穿过垂花门朝着外面走去,突然,在拐角处,冒出来一个人。
“相公~”
黑暗之中,红色的灯笼照在柳棠溪的脸上,她的脸色也变得红通通的。偶有凉风吹来,她那几缕不安分的头发丝儿吹到了脸上,和甜甜的笑应和在一起,就如同暗夜中的仙子一般。
卫寒舟的脸色瞬间恢复如常,快步朝着柳棠溪走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等着?”卫寒舟问。
柳棠溪笑着说“我就知道侯爷对你不会太——”
说到这里,柳棠溪顿时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看向了一旁的管事。
“咳,那个,我跟相公说几句话,你们别跟过来了。”说着,柳棠溪抓着卫寒舟的手朝着一旁的小花园走去。
走到没人的地方,柳棠溪停了下来。
卫寒舟低头看了看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问“等了多久了,手怎么这么凉?”
柳棠溪笑了笑,说“也没多久,刚到。”
柳棠溪其实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
想到刚刚怀恩侯看卫寒舟的脸色,再想到邵嬷嬷上午说过的事情,以及殷氏刚刚对卫寒舟的态度,她觉得怀恩侯应该不会对卫寒舟说什么好话。
估计就算不逼着卫寒舟跟她和离,也会说别的话。
想到自己身份的事情还没跟卫寒舟解释清楚,思来想去,等殷氏睡了之后,她就出来了。
不过,她没进去打扰他们,就在外面等着。
卫寒舟把柳棠溪的手包裹在掌心中,给她暖了暖。
柳棠溪低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更甚。不过,她还有话要问。
“我爹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柳棠溪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不满,这个狗男人,一到这种事儿上就是个闷葫芦,不跟她说实话。
“我爹是不是觉得你配不上我,逼着你跟我和离呀?说来也是,我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侯府嫡女,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从六品小官,配不上我的。”柳棠溪笑嘻嘻地说道。
这话一听就是玩笑话。
卫寒舟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娘子想多了。”
柳棠溪心中有些失望,看来,怀恩侯还真是会算计。
“是么?”
就在她想着这些时,只听卫寒舟问了一个问题“娘子是何时得知自己的身份?”
柳棠溪顿时卡了壳,呆呆地看向了卫寒舟。
卫寒舟整个人都笼罩在黑夜中,只那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柳棠溪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说“就……就是今日刚知道的呀。”
“哦,是吗?”卫寒舟淡淡地反问。
“当……当然是真的。”柳棠溪眨巴了一下眼睛,“今日我去文昌侯府做客,被老夫人认出来了,然后我就跟两个妹妹一起回府了。”
“哦。”卫寒舟语气依旧冷淡。
柳棠溪觉得卫寒舟并没有相信她。她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想了想白日的事情,开始思考该怎么解释显得更合理一些。
有了!
“你那日为何不告诉我你在宫宴上究竟说了什么,害得我今日差点出糗!”
卫寒舟微微皱眉,琢磨了一下,说“为夫记得那日讲的都是实话。”
“就算是实话也不行,万一我不想那么说呢?别人岂不是觉得我是个骗子。都怪你没跟我讲清楚,我没做好准备。”
所以,怪他?
不过,不管她究竟有没有失忆,到底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于他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只要她还陪在他身边,是他的娘子就好。
既然她不想说,他就不问了。
卫寒舟不想在此事上再做过多纠缠,道“天冷,回府吧。”
柳棠溪抿了抿唇。
“嗯?”卫寒舟侧头看向了她。
“那个,要不,你先一个人回去吧。”柳棠溪小声说。
卫寒舟脸色骤然变冷。
看着他的脸色,柳棠溪有些不敢往后说了,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完“呃,那什么,我母亲病了,病得很重,我得在这里照顾她。她两年没见我了,见不着我就难过。”
照顾父母,天经地义。
卫寒舟纵然再不开心,也不会阻拦。
“嗯。”卫寒舟闷闷地应了一声,“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几日吧。”说罢,柳棠溪拍了拍卫寒舟的肩膀,说“你别伤心,也别太想我,我很快就能回去。”
卫寒舟抬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极深邃,似是盛着不满。
看着这个眼神,柳棠溪四下看了看,见没人,踮起脚尖,朝着卫寒舟的脸颊亲去。
这还是柳棠溪第一次主动亲卫寒舟,亲了一下之后,她没敢看他的脸色,红着脸飞快地跑开了。
卫寒舟在原地站了许久,摸了摸脸颊,嘴角露出来一丝微笑。
随后,收敛起笑容,冷着一张脸,朝着府外走去。,,,
第64章 温情
当天晚上,柳棠溪在殷氏屋里的榻上睡的。
一开始,邵嬷嬷并不同意她这么做。
“姑娘,夫人晚上时常咳嗽,您在屋里会吵到您的,不如您回自己院子去睡?您那院子,夫人还给您留着呢,日日都让人去打扫。”
柳棠溪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殷氏,说“不必了,我在这里就好,我想多陪陪母亲。”
听到这个解释,邵嬷嬷没再多劝。
许是殷氏知道自己的女儿陪在身边,当晚睡得非常好,柳棠溪根本就没听到咳嗽声。
第二日醒来时,不知是不是错觉,柳棠溪觉得她的脸色比昨日好看了许多。
柳棠溪想,女主收手了?亦或者,殷氏见到她之后心情好?
洗漱之后,柳棠溪就搬过来一旁的椅子,坐在了殷氏的床边。
昨晚躺在榻上,她想了很多。
殷氏并不是她的母亲,侯府也不是她的家,她一直觉得这些都是原主的。可昨日回来,看着殷氏的病容,看着她的眼泪,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怀恩侯的确不怎么喜欢原主,可殷氏却是一心爱护她的。
既然她变成了柳棠溪,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替原主好好照顾殷氏,要不然,她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殷氏和原主从小虐待女主。原主试图卖了女主,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这事儿书中没写,不过是她的猜测,而事情过去了两年,又有三皇子这个靠山,想必她也找不到证据了。
而如今,殷氏几次想弄死女主,都没成功,反倒是殷氏自己病了。虽不知这事儿究竟是否是女主所为,但总逃不过书中所说的“报应”。
说到底,这事儿是嫡庶矛盾,是殷氏和原主先挑起来的。
观女主的反应,似乎有所保留,没打算这会儿彻底揭穿殷氏。
她不希望殷氏再像书中的结局一样。女主有伟大的抱负,想嫁给三皇子,想成为皇后,那就让她做去。他们避开她的锋芒,先趁着这个机会把殷氏的病治好再说。
不管殷氏的病究竟是自己得的,还是被谁害的,柳棠溪觉得,当务之急,是先把病治好。
治好了病,女主即便是揭穿了殷氏,殷氏也不至于跟怀恩侯吵了一架之后就一命呜呼。而殷氏到时候若是想查清楚自己的病情,她也不会拦着。
而先前看病的太医、买药的人、熬药的小丫头,她统统不信任。
过了一会儿,殷氏醒了过来。
吃饭时,她那三位妹妹还有几位姨娘过来了。
“哼,这几个贱人,巴不得我死了。”殷氏脸色难看地说。
说着,殷氏咳了起来。
柳棠溪叹了叹气,连忙给殷氏拍了拍,温和地说“娘,您如今病着,就先别跟她们计较了,气着您不划算。您若是对她们有什么不满,不如等您病好了,再跟她们算账,如何?”
殷氏如今是有女万事足,笑着应下了。
所以,等几位姑娘和姨娘进来时,殷氏没像往常一样训斥她们,只是冷冷淡淡应了一声。
众人都很是诧异。
柳蕴安盯着柳棠溪看了许久。
柳棠溪不仅自己变了,还成功说服了殷氏?
这母女俩一向闹腾,如今这般安静和随和,还真是让人不习惯,不会是憋着什么大招等着她吧?
柳蕴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提高了一些警惕。
然而,殷氏见了他们不到半刻钟,就把他们打发了。
等到下午时,听说怀恩侯回府了,柳棠溪去找了他。
“爹,女儿从前找不着家人也就罢了,如今找着了,却记不得父亲和母亲,实在觉得有愧于您的教养。女儿想着,可否劳烦爹爹请个太医,来看看能不能恢复记忆。”
怀恩侯听后,突然发觉自己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连忙“是爹爹的疏忽,都怪爹,爹这就让人去请太医。”
柳棠溪补充了一句“最后请个医术高明的,从前女儿也看过许多郎中,没什么用。”
听到这话,怀恩侯让管事去把太医院判范太医请过来。
听到是院判,柳棠溪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问过邵嬷嬷了,从前给殷氏看病的是李太医,而据邵嬷嬷说,院判并没有明确归附于任何一方。
随后,怀恩侯说了不少安抚柳棠溪的话,让人去库房给了柳棠溪不少好东西。
柳棠溪只是笑笑,没说话。
一般的小病,也不会劳烦院判,但柳棠溪的事情情况太过特殊。一听这事儿,范太医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过来了。
范太医来后,仔仔细细给柳棠溪诊治了一般,然而,却找不出来问题。问了柳棠溪许多问题,最后,没给她开药。
总之,就是,先观察观察。
诊治完之后,柳棠溪见范太医欲离开,忙道“范大人请留步。”
范太医笑着问“姑娘还有哪里不舒服?”
柳棠溪朝着范太医福了福身,说“不是我,是我母亲。我母亲咳了几个月了,总不见好。昨日,她服了药之后,总是犯困,可否劳烦您给我母亲看看?”
怀恩侯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对长女的做法更满意了几分。
“劳烦范大人了。”怀恩侯道。
医者父母心,况且柳棠溪言辞恳切,态度恭顺,范大人朝着里间走去。
邵嬷嬷赶紧在一旁把殷氏的病说了一下。
诊治了一下,范大人道“侯夫人的病看起来严重,却无大碍,只需静养几个月便好,切记不要动怒不要耗神。如今看起来凶险,不过是急怒攻心。今日这般,许是见到了小姐,心头放松,连日来没休息好,这会儿正好休息一下。”
听到这话,柳棠溪终于放心了。她想让太医给她看失忆是假,趁机换个太医给殷氏看病是真。
接着,柳棠溪又问了问殷氏在吃食上有没有需要忌口的。
殷氏看向女儿的目光中满是欣慰。
虽然女儿不记得她了,可女儿是真的长大了,知道关心她了。
只是,一想到这长大是付出了两年在外穷苦的日子的代价,殷氏又难过起来,轻咳了几声。
随后,柳棠溪借着送范太医的名义,走到外面把之前的药方子给范太医看了一眼。
范太医年纪大了,也没多想,看了之后,皱着眉道“这方子可以治病,但却太过温和了一些,这是谁开的方子,太医院的这帮小子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