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被校草看上了——by春风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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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温寒的事,她真的让不了。
她绝大部分时间呆在师门里,很少回家,倒不是不想回,只是不想看到爸妈吵架、整个大宅死气沉沉的样子。
后来爸妈离婚了,家里就更冷清了。
她不知道这些年温寒是怎么过来的,以为他就是个人傻钱多、没人教管的小破孩,逢年过节回家来,也不怎么爱搭理他。
可是这一次身份互换之后,当她成为“温寒”,经历他的青春和人生,她才知道,兄长有那么那么多不甘和执念。
他也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得到父亲的认可,想要有个热闹和完整的家。
他还在奢望那些早已经不可挽回的温情。
温暖其实没什么依赖感,也对自己缺失父爱、母亲又在外奔波的家庭,早已经不抱希望了。
但是她前所未有地感觉到,温寒是那样地依赖着她。
被人依赖的感觉,逼着她必须要变强,只有变强了,她才能保护她爱的那些人,免于这个世界最恶意的伤害。
可是现在的自己,真的好弱。
闻湛的那句话——“要做好拿不到药的准备”,她怎么能心平气和去做这样的准备,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他们是一母同胞,就像一个人啊。
眼泪掉在了桌上,温暖低着头,使劲儿揉了揉眼睛。
陆思晏张大了嘴:“小师妹哭啦,难得一见的世界奇观啊,来,让我师兄欣赏欣赏。”
温暖很不客气地将他的脸按回去,凶巴巴瞪了他一眼。
“行了。”闻湛说道:“这段时间,师兄陪你练,但你要答应我,不要急,如果拿不到,也不要伤心。”
温暖乖乖地点头。
......
落地窗外,江焯站在阴影中,望着窗边抹眼泪的女孩,点了一根烟。
回家的路上,心里一直闷闷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得劲。那丫头掉眼泪的样子一直缠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烦躁。
叶青还在院子里打桩,见江焯沉着脸回来,喘息着问道:“干嘛去了?”
“买烟。”他径直进屋,似又想起什么,回身问道:“比赛赢那什么药,很重要?”
“开玩笑,秘药是能救命的,换句话说,给你第二次生命,谁不想要。”
“温家有谁生病了?”江焯继续问。
“没听说啊,好像温家老爷子前段时间脑溢血,不过已经救回来了,现在状况也还行,用不着秘药。”
江焯若有所思地上了楼,看见桌上放着叶青的那本绘本画册,画中的短发少年斜挎着篮球,冲他莞尔地笑。
江焯脑子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若真是李代桃僵,那这个“桃”去哪儿了?!
叶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边,鬼鬼祟祟地望了他一眼,江焯放下画册,回头道:“有事?”
叶青怀疑地问:“你该不会心软,想帮那丫头,劝我放弃参赛吧?”
“我劝什么。”江焯淡淡道:“各凭本事。”
“那就行,我就怕你帮她。”叶青松了一口气,走过来揽住江焯的肩膀:“咱俩可是一块儿长大的兄弟。”
江焯拍下他的手:“我是这么没原则的人?”
叶青用表情回答:巧了,你还真是。
“就像叶叔叔所说,上了台,各凭本事。”江焯把画册递到他手上,嘴角自信地扬了扬——
“再说,你也打不过她。”
“你你你...这就过分了啊!”叶青不满:“哪有你这样当兄弟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江焯神情变得柔和了许多:“她也是...”
自己人。
*
两位师兄陪温暖练了好几天,过去师父总是夸温暖有天赋,他们还挺不服气。
但是这两天,他们是真真实实见识到了温暖的过人之处。
每一天都能有进步,而且是令人惊叹的进步,整个武林,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如今的温暖,简直就是咸鱼翻身啊。
这段时间,温暖的心性也定了下来,不再像过去那样急于求成。
这种事急不来,正如大师兄所说,要做好输的准备,这世上,能人高手辈出,那还真不敢夸下海口,能赢所有人。
即便结果再坏,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元宵节的前一天晚上,温暖给江焯发了一条短信,问他元宵节是否有空?
打完桩子之后,手机里还是空空荡荡,江焯没有回她的短信。
温暖怀疑,这家伙压根就没记她的电话号码。
以前对她那么好,都是看在她哥的份上。
念及至此,温暖又觉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了。
什么狗屁爱情,还不如练功呢!一点都不好玩。
温暖踹开了脚下的石子,闷不吭声走进屋,遇到端着面条的陆思晏,她也没搭理。
“吃面不,小师妹?”
“天天吃,你是面疙瘩吗?”温暖很不开心地怼了一句,“蹬蹬蹬”跑上楼,回屋关上了门。
“谁招你了。”
温暖画着八字,躺在床上,正要把江焯的手机号删掉,没想到他却拨了电话过来。
温暖的小心脏猛地一跳,刚刚的狗屁爱情全让她抛诸脑后。她清了清嗓子,故意用女孩子的细腻嗓音,嗲嗲地唤了声:“江焯哥哥。”
“正常说话。”
“呃。”
“刚刚在赶寒假作业,没看手机,有事?”
温暖听到他提寒假作业四个字,浑身一个机灵:“寒、寒家作业?”
江焯一听她这语气,多半忘了,他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呵。
温暖满脑子都是寒假作业,还真忘了,忘光光了,一个字都没碰呢!
“找我什么事?”江焯问道。
温暖忐忑地说:“快开学了,我哥开学就回来,那我过完寒假也要走了,这不是想着明晚元宵节,约你吃个饭,一起逛逛庙会什么的。”
江焯嘴角扬了扬:“你哥出去旅游,玩得还真够久的,他寒假作业写完了?”
温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咕哝道:“你还管人家作业写完没有,这么上心,干脆你帮他写呀。”
“想的挺美。”
温暖的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头发丝:“明天晚上,你来吗?”
“你请客,我来。”
温暖撇撇嘴,没好气的说:“行啦,我请。”
“好。”
温暖和江焯约定的时间,然后匆匆挂掉电话,拿着寒假作业直扑下楼。
“我亲哥哥们,帮帮忙!十万火急!”
闻湛和陆思晏俩人正在玩PSP游戏,陆思晏望了望身边的闻晏:“上次这丫头叫咱们亲哥哥,是什么时候?”
“是她带着小师弟在房间里用饮水机烫火锅,被师傅带了个正着,要被打断腿、喊救命的时候。”
陆思晏哆嗦了一下,说道:“得嘞,您亲哥哥医院躺着呢,瞎叫什么呀?”
温暖拿着几本练习册,哭唧唧地说:“哥哥们,你们不帮我,开学了,我肯定会被火箭班赶出去的,好不容易才进了这个全年级最优的班级呢?”
“我没听错吧,师妹什么时候这么爱学习了。”
温暖心虚地说:“我一直都很爱学习的好吧。”
闻湛接过了练习册,淡定道:“我赌五毛钱,那姓江的小帅哥也在火箭班。”
陆思晏恍然大悟,啧啧摇头:“女人。”
温暖笑着把练习册递到他们手边:“既然来都来了,帮人帮到底吧,哥哥们最好了。”
平时帅起来没男人什么事儿的小丫头,撒起娇来也别有一番风情,偏偏有自然不做作,清澈的眼眸看着就让人喜欢。
就连最铁石心肠的师父,都受不了,把她宠上天了。
师兄妹三人围着茶几,坐了一排,奋战了一整个通宵,第二天躺沙发上七横八竖睡到了下午。
......
叶青在院子里练功,看到江焯从房间里走出来,身上穿的是他今年新买的一件羽绒服。
他本来就是衣架子身材,不是衣服修饰他,而是他修饰衣服,什么样的衣裳穿在他身上,都能穿出味道来。
江焯要出门,叶青立刻挡在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对劲,很不对劲,你上午穿的不是这件衣裳。”
他又吸了吸鼻子,高深莫测地问:“你还洗头了?”
江焯骂了声:“狗鼻子。”
“老实交代,你要出去干嘛?见谁,几点回来,回来还爱我吗?”
江焯推开他的大脸:“在生理期打败了你的那个小丫头,请我吃饭。”
叶青愤愤然:“温暖就温暖,干嘛非要强调她打败了我,讨厌。”
还是在生理期,显得他弱成小鸡仔了。
“你要是再堵在门边,我每天给你强调一次。”
叶青抱着手臂说:“今天晚上她约你逛庙会,动机不纯。”
“随便发挥你的想象。”江焯无所谓地说:“但是别挡路,让开。”
叶青说:“今晚可是上元节,换了古代,那就是情人节了,俩在今晚逛庙会,四舍五入不就等于结婚洞房了吗?”
“你这四舍五入,误差有点大。”
“江焯,别是因为他长得像温寒吧,你可够痴心的。”
江焯走出门去,没有回应他的话。
“我告诉你,男人,你在玩火,要让着丫头知道你把她当替代品,非揍得你爹妈和我叔都不认识了。”
江焯扬了扬手,没搭理他。
不是什么替代品,她就是她,只一眼的心动,一生的刻骨铭心。
☆、元宵
今天的温暖, 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
现在还是穿羽绒服的气候, 她却和街上那些爱美的小姑娘一样, 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宽松毛衣, 下面是裙子和短靴。
江焯一度搞不懂这些女孩脑子里的想法,她们一年四季都爱穿裙子, 夏天薄裙子, 冬天厚裙子,就这么一片布, 能有什么好看的。
当时当他看到阑珊灯火里的温暖, 忽然就懂了女孩子穿裙子好看的地方。
她的腿笔直而纤长, 腰线苗条,身后是红彤彤的大灯笼背景,映着她红润的脸庞,看上去十分有精神,漆黑的眸子明亮清澈,唇瓣红润。
见到他, 她忽然笑了起来,两家挂起小酒窝, 眼睛盈盈如弯月般勾着——
“江焯哥哥。”
温暖朝他小跑过来, 拉着他的衣袖:“我看到河边有好多好吃的, 我带你去吃呀。”
江焯慢条斯理地跟在她身后,任由她拽着自己,走到了夜市摊位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江焯看着她忙活着从不同的摊位边买了很多小吃零食:章鱼小丸子、烤串、炸鸡柳、烤玉米......
“你说请吃饭, 就请我吃这个?”
“你不爱吃吗?”小丫头一双黑漆漆的杏眼盯着他,眸光清澈又有些委屈:“不喜欢那我们换别的。”
江焯看着桌上一堆小吃,显然都是她平时的最爱,过去学校食堂里“温寒”也爱吃这些小玩意儿。
他从嗓子眼里扯出了两个字——“喜欢。”
温暖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喜欢就好,千万别客气,还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去给你买。”
江焯看了半晌,觉得只有烤玉米还算能入口,所以拿着玉米,一颗一颗地吃了起来。
温暖端起酸辣粉,安安静静地吃了起来,时不时抬眸望他一眼,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下次什么时候能见面?”江焯问她。
温暖笑了起来,反问道:“你很想再见我吗,江焯哥哥?”
“江焯哥哥”四个字,听起来跟撒娇似的,江焯真的很受不了她这样子叫他,每每听到,心里的一根弦宛如弹弓似的绷紧。
他低头吃玉米,面无表情,唇角绷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哥明天就回来了。”温暖一双狐狸般狡黠的眸子,盯着他:“你...应该会很高兴吧。”
江焯放下了玉米,挑眉问她:“你在试探什么?”
“哪有试探。”温暖低下头,继续吃东西,不再看他了。
就在这时,有个脸上带疤的少年走了过来,给邻桌的客人送热腾腾的烧烤。
看到温暖和江焯,他脸上泛起一丝讶异:“温寒,江焯,你们俩又在玩什么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