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七福晋——by空巢独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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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孩子也有了,胤祺又不是那等胡来的,可不就是随便了。不过这会儿看着身边乌拉那拉氏和玉玳都还端着劲漂漂亮亮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嫂子你别急,我教你个办法。”玉玳说的办法也是笨办法,不过从来女人爱美这事上边就没什么捷径,哪怕后世能动刀子,那也得吃得了苦,花得了钱。“你还记得不记得我府里那庶福晋。”
“记得,养着令仪那个伊尔根觉罗氏嘛。”他塔喇氏点点头,大格格在七贝勒府里养得金贵,当婶娘的当然记得。
“她在娘家的时候不是学过几天拳脚吗,我府里人少你是知道的,后院地方宽敞,她闲着没事干就在她那后边加了个小场子,平时也能在里边活动活动。”
玉玳就佩服伊尔根觉罗氏这点,甭管在府里还是去园子里,她每天都能坚持练上一两个时辰。哪怕现在冬天外边下着雪,她都天天清早在院子里打一套拳再进屋。
“她那身段和身体,都比我强。我就是跟她学的,你说咱不会刀枪棍棒梅花桩吧,我能退一步啊。她练一个时辰拳脚,我在院里兜一个时辰圈行不行,总比躺在炕上强。”
“就这?管用吗?”他塔喇氏有些不信,胤祺不也时常泡在九门提督衙门里,里边都是守城的兵丁,也没瞧见他好到哪儿去,那肚子都多大了。
“嫂子不是我说啊,咱家那几个爷们有一个算一个,去了衙门半天里有半个时辰在做正事就了不得了吧。剩下的时间,不是喝茶聊天,就是跟几个大人奔馆子去了。那肉不长他们身上长哪儿啊。”胤祐在工部混久了,坏毛病也添了一堆儿,要不是玉玳时时刻刻盯着,早就胖得上不了马了。
“这么跟您说吧,令仪天天看着伊尔根觉罗氏操练,她现在也跟在后边瞎闹。不过听说学得还不错,两个孩子就差不到半岁,令仪可比弘曙高了大半个头。”
玉玳没说全,令仪是真喜欢跟她额娘学,之前胤祐送过去的小鞭子,现在令仪舞得还有模有样了。尤其胤祐还惯着,令仪一动鞭子这边她阿玛就叫好,可不把孩子兴头更撺掇起来。
“这话可真?”玉玳和他塔喇氏扯闲篇,乌拉那拉氏多数时候也就听着,直到说到孩子身上,她才突然插话进来。“孩子这么小,还是该养在屋里好些吧。”
“嫂子,我倒是不这么觉得,咱这冬天冷成这样,屋里暖和是暖和,可也闷得慌。偏偏那些奴才又怕吹病了主子不愿开窗换气,我有时候让她们把帘子掀开都老大不乐意,就更别说孩子那边了。好几次我到弘曙那边去看,屋里是暖和了,也快把人憋出毛病来了。”
玉玳跟她们说不清什么是要呼吸新鲜空气,干脆就定了死规矩,一天起码开窗三次,怕吹着阿哥那就把阿哥抱隔壁,等这间屋子空气顺畅了,再把阿哥抱回来。
“你说的倒也在理儿。”乌拉那拉氏一想起弘晖心里就发愁,“你们不知道啊,我那弘晖以往就身子骨不强,去年他阿玛给他找了启蒙的先生,这下可好,三天两头就咳嗽,在屋里养病的时候比去上学的时候还多。要是习武真能有这般用处,说不得我也要求求这路子。”
乌拉那拉氏这么一说,玉玳的心立马就跟着提溜起来了。四爷的儿子那简直就是他人生一大污点加bug啊。谁能想到雍正累死累活一辈子,最后挑了个乾小四,差点把家都给四爷败干净了呢。
而且后世说起弘晖,玉玳可没什么印象,如今本该李氏生的三阿哥弘时变成乌拉那拉氏生的,那弘晖大概也不一定非要死了吧。
“要不嫂子跟四哥说说吧,到时候行不行的让四哥找胤祐去,他们是爷们这事比咱们懂。”玉玳不敢大包大揽,又不想真耽误了孩子,只好一竿子支到四爷和胤祐那儿去。
“你说的对,我回去就得提一提这事。”弘晖那就跟乌拉那拉氏的眼珠子差不多,从小金娇玉贵养了六年,真有个万一岂不是要她的命。
“这是说什么呢,你们妯娌几个嘀嘀咕咕的,哀家看戏都看不了,光看你们说话去了。”台上越唱越热闹,几个人就越说越起劲,直到太后突然发话,才打断玉玳她们。
“回太后娘娘的话,孙媳妇几人正说孩子的事儿呢,都说这孩子长得快,一个冬天不见都怕认不出了。”他塔喇氏跟太后最近,她来回话最合适。
“嗯,你一说这个哀家就想孩子了,等赶明儿天气好,你们都还孩子带进来哀家瞧瞧。”太后宫里那就是养老的地儿,尤其太后还高寿,到今儿能陪着她的太妃都不多了,老人家一个人是挺孤单。
既然人太后都张嘴说了,几人自然是老实应下来。等到出了宫上了马车玉玳把这事前前后后都跟胤祐说了,“到时候就只带令仪和弘曙进宫吧,老二都不会走路,带进去干嘛啊。”
“这事随你定,反正太后也就是瞧瞧,带谁都关系不大。”胤祐不在意这些,老太后看孩子那就是看个新鲜,到时候再赏点东西就回来了,回头再问记得哪家的孩子,保证哪个都记不住。“倒是老四那儿,你这是想爷怎么着啊。”
“我想怎么着你还不清楚啊。”胤祐装傻玉玳就陪他装,“况且令仪那儿是不是比你天天宠着弘曙强。早几天令仪来请安,你瞧见你大闺女那精神头和仪态了吗,我就敢说可着满京城数,都没谁家格格比令仪强。”
这话玉玳说得不假,天天跟着伊尔根觉罗氏打拳玩鞭子,哪怕还是闹着玩,那身子骨也跟别人不一样。那天胤祐瞧着闺女穿得不厚实,本还想问奶嬷嬷怎么回事,可把孩子搂到怀里一摸她手心儿,热乎乎的。怪不得不用裹得跟弘曙一样,活像个红薯。
“我跟你说啊,等开春了,弘曙满两岁了我就把孩子也往梦兰院那边送,也不用另找,就先跟着伊尔根觉罗氏学着。等开蒙了,他也有底子了,再另找师傅。”
“行,你说什么都行。”只要没到开蒙的年纪,愿意跟谁学跟谁学,但若是开蒙了就得多顾忌一二。不过此时还早,胤祐自然万事都应了玉玳,只要他媳妇高兴就好。
康熙万寿无惊无险的过了之后,胤祐很是在府里宅了一段时间,连衙门都去得少,真有事了不是罗察上门来,就是罗衍带着他爹嘱咐的事儿过来。那还得下午来,上午过来肯定人都没起。
期间只有四爷郑重其事下了帖子把人找出去,几兄弟说了什么玉玳没问,反正几个贝勒府之后便陆陆续续都请了武教头回去,瞧着不起眼,但也在京城里兴起一小股风气来。原本趋于娇养的阿哥公子,这回都突然又□□练起来,家家哭爹喊娘的还真挺热闹。
直到进了五月,裕亲王那边传出来说亲王不大好的消息,裕亲王福全又亲自把旗务交了出来,康熙这才顺势把各旗的旗务分到各个儿子手里,胤祐才总算成了正蓝旗的旗主。
今日份碎碎念:历史的大方向肯定是不会变的,我也变不动。但是四爷家孩子肯定也是换换的,比如弘晖就不会领盒饭了。
第八十四章
按理说得封旗主,哪怕如今的旗主已经不像早年间那般势大, 但各府得了好处的爷们总该摆席热闹几天吧。可如今裕亲王还病着, 不知道什么见好,若是就这么一病不起了也有可能, 就这裉节上谁都不愿意触康熙霉头,所以各府谁都不敢这事儿来出风头。
但到底是换了主子, 下边的奴才要来拜码头,总不能全往外推了。再说了, 哪怕是王爷贝勒爷, 府里也不嫌银子多, 各旗捧着东西上门,谁还能真不要啊。
为此各家便想别的法子, 听说三爷一个月连收了两个庶福晋,拿这个当由头收了不少礼儿。三福晋一边收礼收得手软, 一边又气得腮帮子疼。
四爷那边连给府里大阿哥摆谢师宴这样的名头都想到了。胤祺还专门去打听了到底是什么回事, 六岁的孩子谢的哪门子师。最后打听回来, 居然是为了贺弘晖那小子学了小半年, 总算能把一套拳给打下了办的酒。
“老四这也够胡闹的啊,咱哥几个当年在上书房哪个不是天不亮起身, 上午读书下午骑射,一套拳至于这么显摆吗?”胤祺冲着他塔喇氏直嘬牙花子,最近老四几乎见不着人,窝在府里叫都叫不出来,胤祺其实没明白为的什么, 但哥哥都躲了,当弟弟的自然就跟着呗。
“那是,你也不瞧瞧四哥府里那几个孩子,不是我说啊,这几年一个一个都留不住,没见四哥都逼得只差没吃斋念佛了。”他塔喇氏倒是觉得这事就该办,“弘晖是府里大阿哥,一直病病歪歪的没断过药,四嫂一说起就犯愁。如今弘晖都能跟着师傅练武打拳了,还不该庆贺庆贺啊。”
他塔喇氏这一说,倒是也没错。哥几个孩子没立住的不是没有,像老四那么背的还是少见。这要是连弘晖都留不住,往后真要有更进一步的可能,老爷子恐怕都还多想想,没孩子争个屁啊。
“诶,那咱们要不要也找由头办个席面什么的。”胤祺是个实在人,说不张扬就真不张扬,好几天了除了正白旗几个副都统到府里来了一趟,其余的连五爷的面都没见着。
“行啊,正好我这儿缺几套头面,爷您赶紧想想找个由头。”他塔喇氏答应的干脆,但转背就把刚学会说话的儿子给抱走了,省的胤祺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只留五爷一个人死劲琢磨,到底还有什么说头。
比起老五那边,还是胤祐更机灵,既然府里不好热闹,那就趁着法喀做寿,干脆带着玉玳回了趟娘家。“额娘,今儿怎么来这么多人啊,也不是整寿啊。这都谁啊,我以前也没见过。”
一上午还没到开席的时候,玉玳就被王氏陪着见了不少正蓝旗下的官员夫人,还有一些没有官身但世代都是正蓝旗里的人家也来了,这样的人家根深蒂固,哪怕没有诰命也得给三分情面,这会儿能躲到后边来趁着换衣裳的当口歇一歇都不容易。
“说你傻吧你还真不聪明,今儿这些人奔着谁来的,你心里没数啊。”女儿是昨儿回来的,王氏已经没了昨儿搂着闺女心肝肉儿的模样,今儿一早见玉玳和胤祐时辰不早还没起,就已经嫌弃上了。尤其不好嫌弃人贝勒姑爷,就只好背地里唠叨自己闺女。
“有数是有数,可这人也忒多了些。刚刚那几个夫人过来,我都没瞧清楚什么模样谁家的就又走了。”当了好些年的贝勒福晋,玉玳自觉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了。南巡的时候也不是没替胤祐见过那些官员夫人们,但今儿这场面还是有些把人给震着了。
“怕什么,有你阿玛在后边给撑着呢。”法喀这么些年在正蓝旗也不是白待的,尤其女儿许给七贝勒之后,家里上下就早就有了底,知道正蓝旗就是万岁爷给儿子的准备,到今儿只不过是按部就班而已。
“待会儿到了前边有不认识的都有你两个嫂子在,你别担心。”王氏怕女儿紧张,换好了衣裳准备往前边宴席去的路上,都还在跟自己闺女宽心。都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会儿王氏可体会其中真谛。甭管女儿嫁得多好,自己照样有操不完的心。
“额娘,我不担心,就只这头面太沉,累得慌。”除了年节里进宫,今儿算是玉玳打扮得最隆重的时候了。如今胤祐毕竟成了正蓝旗旗主,自己总不能太随性了。
“你这孩子,怎么半点苦都吃不得。”再说了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着的恩宠,就她还挑三拣四的不大乐意。王氏作势在玉玳手臂拍了两下,玉玳才再不敢多说。
到了前边入了席,玉玳才知道为什么自家额娘要把嫂子全叫上,坐在自己身边助阵。实在是人太多了,当年没嫁人的时候不是没跟着王氏后边应酬见客过,尤其还没许人家那会儿,各府的茶会诗会也都见得多了。但可比起今儿,还真不是一回事。
整个席面从头到尾,就一直有这家夫人那家太太过来磕头请安。你说不让吧,人家今儿一为贺寿,二就是奔着胤祐来的,往重了说这就是来认主的,还能不让人认不成?
玉玳这边忙着认人,胤祐那边忙着喝酒,哪怕有几个小舅子帮衬,也喝得差不多了。两人隔得不远,偶尔扭头正好对上的时候,都能察觉出对方眼角眉梢无奈的笑。这份无奈实在太诱人,哪怕苦点累点也值。
只可惜再是好日子,也有人不长眼,宴席散了之后刚说好生歇会儿吧,管家就着急忙慌过来了。前边几个老少爷们都喝大了,管家只好来找王氏和玉玳,说是今儿送的礼里边,还有几个人。都是正蓝旗里边佐领留下的,说是送给主子爷的。
这几个佐领都是世代根深蒂固在正蓝旗的世家,办事都颇有些随性,不是没听说过七贝勒府上福晋专宠,但也就是不信这个邪,不信真有爷们能守着一个人过日子。都觉着只要把人送上门了,自然就会收下了。
玉玳没想到还能有人敢当着自己面干这种事,自己虽不是郭络罗那种非要把人打死的性子,可也由不得别人踩到自己头上来。这事若是发生在刚出宫建府那会儿,说不得自己心里没什么底儿,还怕胤祐心里藏着花花肠子。如今嘛,就由不得他七贝勒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