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七福晋——by空巢独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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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眼看着大了,今年都是虚岁十一的大孩子,再不带她出去看一看玩一玩,到时候过几年说了亲嫁了人,又难得出门了。玉玳这话说得在理儿,她跟胤祐商量过之后,就让胤祐亲自去梦兰院把这事跟人孩子说了。
听说当时场面就差点控制不住,挺大的姑娘搂着阿玛都要高兴哭了。胤祐不是有了小的就忘了大的的人,再是喜欢二格格,令仪这边他也没落下。
瞧着孩子高兴的那样儿,胤祐也跟着开心,下午干脆留在令仪那儿,陪着孩子挑了一下午该带哪些漂亮衣裳出门,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晚上你瞧瞧还有什么要带上的,过两天就要出发了。”
男人们都一个样,让收拾行李的时候都觉得带那么多干嘛,等临了东西不趁手的时候,才知道着急。胤祐在这事上边又是个中翘楚,玉玳跟着屁股后边催来催去的,到底还是没什么用。到了要出发那天,才想起来这没带那落下的,气得玉玳直咬牙。
去五台山不比去塞外,随行的仪仗没那么多,在康熙身边伺候的除了奴才们,就又是这些儿子的活儿。这回出来,四爷明显就已然到了领头羊的位子,连得了弘旺,又积极谋求复出的胤禩也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
一路往五台山去什么事都没有,除了几个孩子闹之外其他的都好。就是出了一点儿小插曲,把四爷气了个够呛。
听说七叔带了令仪出来,其他几个府上的格格们就都坐不住了。胆子大些的,便主动去求,也想出门。胆子小些的,不敢跟家里阿玛说,就自顾自的闹,今儿不舒服明儿睡不着的,反正归根结底就是要跟着去五台山。
都是府上的娇客,就算没胤祐这般宠溺孩子,但谁家也不是捡来的,既然这么想出门那就带着呗,所以这回车队里多了不少各府的格格。跟着出来的都是年纪不太小的,半大的姑娘,又都是王府贝勒府里的格格,再是身边奴才围着伺候着,那也架不住外边那些臭小子的打量。
能跟着圣驾出来的,就不可能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这回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是个那拉家的后生叫星德。仔细论起来,跟乌拉那拉氏还扯得上亲戚关系,不过已然很远了。
孩子是个好孩子,尤其长得不错。今年十六岁,家里有个辅国将军的爵位,不过星德不是嫡长子,所以早早的家里就给找关系,顶了个御前侍卫的差事。因着长得好,一直都在御前当差,这回自然也跟着出来了。
能遇上四爷府上的宝珠也算是真巧了。车队总要停下休息补给,这回走的陆路,沿途主子们也都得解决人生大事。按理说,每次下了马车不管去干什么,宝珠身边不可能缺了人,尤其令仪跟宝珠关系好,两人时常在一起搭伴儿,那身边围着的奴才更是多了去了。
但缘分要来的时候,那是什么都挡不住的。那拉星德因着差事往后头跑了两趟,就这么巧,两回都撞见下了马车的宝珠和令仪。令仪一贯大喇喇的作风,腰间的鞭子瞧着都让人瘆得慌,人星德没瞧上。就瞧中大方得体又漂亮的宝珠了。
男孩子嘛,有了心仪的姑娘就忍不住总想来瞧瞧,为了能来碰碰运气,星德愣是把所有要跑腿的差事都揽下来。往后边来的次数多了,宝珠和令仪自然也注意到这个总在马上来来回回,也不知道要干嘛的年轻侍卫。
宝珠觉得这人长得不错,在马车上撩帘子看过两次便记下了,有时候一天没瞧见还挺失落。令仪瞧着她这样子觉得不对,便找了个没人的时候问她,是不是看上那傻小子了。
宝珠虽比令仪大几岁,但到底没令仪这般心性。被她当面锣对面鼓这么一问就有点慌,说谎吧又没准备,实在没办法也就点点头认了。这可不是小事,两个小姑娘嘀咕好几天,也没法子弄到人星德的名字,反而被嬷嬷们瞧出来不对劲,这事才被府里大人知道。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早知道就不让跟出来了。”到了五台山,四爷才腾出手来好生查了这事。这事里面没什么关窍,两天功夫查来查去也没什么内情,就是年纪到了男孩女孩瞧对眼了。
可越是这般越难办,四爷如今对皇位那是志在必得,他就宝珠这么一个亲闺女,怎么可能这么草率就把孩子的亲事给定下。但谁都年轻过,都知道情窦初开的年纪最不能就是逼孩子,万一真逼出个好歹来,可没后悔药吃去。
“着急什么啊,那星德你们查了吗,家世怎么样啊。人品性格呢?”四爷麻了爪,只好找胤祐胤祺哥俩商量,三个当阿玛的,自然是气得咬牙切齿,可一晚上商量了商量去,也没能商量出什么好办法来。
“怎么,难不成还真随了那臭小子的愿?”胤祐一想到这事就没好气,这回好在不是令仪看中那混小子,可令仪也不小了,万一下一次就轮到令仪了呢,胤祐想想都来火。
“你着什么急啊,我怎么就那个意思了?”玉玳从来都不主张这些公主格格年纪还小就嫁人,“我的意思是,好歹先查清楚那边到底什么人家,若是好,那也可以放在这儿做个备选,若是一般,要是是个能往上推一把的那也能推一推,等几年再说。”
“等过了几年,要是是个优秀的那是最好,若是不行,几年都过去了,宝珠还能有多喜欢这人啊。”宝珠今年十四不到十五,正是姑娘家初恋的好时候,玉玳不用问,想都想得到是怎么回事。“再说两个孩子都没联系上,四哥如今这个位置,打死星德,他也不敢把他喜欢宝珠的事往外说是不是?”
“那宝珠那边怎么说?”四爷气得够呛,乌拉那拉氏也慌了。自己带着李氏的孩子出来,如今刚到五台山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回去怎么跟人家交代啊。胤祐被四爷折腾一整晚也没讨论出个办法,这会儿玉玳说得头头是道的,可不算是抓着救命稻草了。
“该怎么说怎么说,千万别瞒着,什么事都是瞒出来的祸。”前边的话说也就说了,该怎么办到底还是只能听四爷的。但这一点,玉玳真是耳提面命的嘱咐胤祐一定要跟四爷说清楚,不能瞒。什么事儿说清楚了,都不过如此,越是说不清楚,局中人才觉钻牛角尖。
“行,你这话说得在理儿,明儿我就跟四哥好生说一说。”玉玳的话胤祐琢磨一下还真就是这样,就想如今老爷子不也这般不清不楚的,不说立太子,也不说不立,惹得自己这群兄弟们天天盯着不放,可不就是越走越往死胡同去了吗。
“要说啊还是令仪让人放心,这回若是这孩子跟爷闹这么一出,爷可受不了。”晚上躺在床上,胤祐实在没忍住这般感慨,当阿玛的都舍不得闺女,别说如今不知道那拉星德到底好不好,就是真好,是个人才,是个青年才俊那也不成。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外边的猪长得再好,那也不成。
“你放心吧,今儿你不在的时候我就问过令仪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玉玳总要问问清楚,“你大闺女说了,瞧不上星德那样的小白脸,手里的剑拿着跟拿个烧火棍一样,她瞧着就头疼。你啊,就愁往后怎么给令仪找个她瞧得上的吧。”
玉玳的话胤祐越听越笑不出来,最后简直听得快要愁死了。这太好糊弄的格格不行,太不好糊弄也不成啊。
今日份碎碎念:今天只有一更,晚上要出门吃饭饭去~~~(づ ̄ 3 ̄)づ
第一百零二章
“宝珠姐,你今儿跟我透个实底儿, 真瞧上那人了?”那天晚上玉玳把事儿跟胤祐掰扯开, 揉碎了讲过之后,第二天胤祐就找他四哥又嘀咕了好一通。这里边的道理四爷都明白, 但到底是自家孩子,就怕走错一步耽误孩子一辈子, 所以思来想去两三天,还是没定下来该怎么办。
大人们三思而后行, 孩子可不知道这么许多。宝珠是个老实孩子, 虽说在府里乌拉那拉氏这个嫡额娘从没亏待过自己, 但宝珠清楚自己的位置,也从来不闯祸惹事让人操心。
这回好不容易能跟着出来玩, 瞧瞧外边的世界,没想到还没到地方就闹出这么档子事, 宝珠生怕自家嫡额娘和阿玛生气, 心里又多少还有些放不下还不知道名字的那人, 两头这么思虑着, 这几天功夫下来,瞧着都瘦了。
四爷不发话, 乌拉那拉氏不敢擅作主张,可孩子这么下去也不行,就只好去玉玳那边把令仪给拉了过来。她觉着令仪这孩子到底心宽些,让她开导开导宝珠,兴许能行。
令仪是个直性子, 哪怕被郑嬷嬷□□这么久,那也就在外人跟前装装样子,到了宝珠这儿一看她蔫样子,就半刻都忍不了,一张嘴就把宝珠心底最深那点儿念头给摊到台面上来了。
“倒也谈不上瞧上不瞧上的,也就看了几眼,到底什么模样都没看明白呢。”宝珠被令仪这么直接的问,先是一愣紧跟着心里便跟着踏实些了。这几天身边的嬷嬷丫鬟们都不敢提这事,自己只能一个人闷在肚子里琢磨。现在令仪来问,反倒叫人安心些。
“就是有时候闲下来,偶尔吧有那么一两回的,也想到过那人,这么一路过来,连人家名儿叫什么都不知道呢,也不晓得是谁家的,这没头没尾的总让人有点惦记不是。”宝珠故作满不在意的语气,差点没把令仪给听笑了。
“宝珠姐,你数数你刚刚说了多少个有时候、偶尔这样的字眼儿?有个词儿叫欲盖弥彰,这意思用不着妹妹多说吧。”令仪歪在椅子,手撑着茶几上托着下巴,把脑袋凑到宝珠跟前,仔细打量着自家堂姐,“要我看啊,你这就是求而不得,寤寐思服了。”
“胡说,我,我我,我怎么就睡不着了,你这妮子说话就是没个谱,我不说了。”宝珠被戳中心事脸一下就涨得通红,简直就要坐不住了。
“别别别,我这意思你又听岔了吧。”令仪没忘了今儿过来是有任务的,再是想拿宝珠调侃几句也都还把着度呢,“我的意思是,你这会儿一不知道人家名字,二不晓得人家出身,可不好奇吗。毕竟我四伯多养条狗,都得往上三代都查得清清楚楚,都说宝珠姐像四伯,可不就在意这些吗。”
令仪的话说得糙了些,但理儿倒也没错。不过拿人比狗,宝珠心里还是不怎么乐意,“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人好好的怎么还跟狗比上了。”
“姐,这还不知道人家名字呢,您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我就是打个比方,我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我埋汰他干嘛啊。得了,你要是不喜欢啊,我不说了还不成吗。”令仪说是这么说,但语气里的嫌弃也没遮掩两分。听得宝珠心里怪难受,又挺好奇的。
“没不让你说啊。”令仪装模作样的拿乔,宝珠不是不知道,但人就是吃这一套,令仪不说话她就忍不住上赶着来问了。“你倒是说说,怎么就瞧不上人家了。”
“不说,说了你不高兴,别为了个外人坏了咱姐们的情谊。”令仪手里拿着瓜子磕得正香,听了宝珠的话头都没抬,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气得宝珠直拿帕子抽她。
“你少跟我来这套,今儿我来当我真不知道你为了什么来的。不就是嫡额娘让你我来开导开导我,赶紧的开导吧。”宝珠这么说了,令仪才放下瓜子,整了整衣裳才开口。
“姐,那人我瞧了,除了脸上白净些,真没什么出彩的地儿。你说他是御前当差的侍卫吧,那剑挎在腰间紧不紧松不松的,瞧着特难看。”令仪当初学骑射的时候,是专门练过眼力的。不说那么玄乎,但只要有人打她跟前过,她一瞧就能把人看仔细了。
“那,那也不能就因为这个说人不好吧。”令仪有本事,宝珠心里清楚。既然她说瞧不上那人的武艺,那许是真不大行。不过也不能光看人家功夫好不好,这也太武断了。
“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我还真仔细看过了。姐,御前侍卫里边有多能干的,就有多混日子的,这话你同意吧。”在御前当差露脸的机会自然多,多少天子近臣那都是御前侍卫的出身,要说能干人那有的是。
但混日子的也不少,尤其那些离的远些的宗亲家的孩子,找找关系把孩子送进来当差,不求他封侯拜相,只求有份差事,别天天在外边招猫逗狗就成。
“那人指尖虎口都没茧子,脸上一点脏都不带,靴子比我阿玛跟四伯还干净。这么说吧,这人若是个习武的,那就连我一半用功都够不着。若是本就奔着文去的,肯定也什么都没成,才让家里塞到侍卫队里边来的,要不早奔着科举去了。
咱们从京城一路出来圣驾跟前有多累,瞧瞧自家阿玛就能明白,他倒好,鞋底子脸面上都干干净净的,那不是顶爱俏,就只能是见天偷懒了呗。”
令仪说的头头是道,听得宝珠的心一个劲的往下坠。她的确就是没见过那拉星德那样的人,才这般念念不忘。可被令仪这么说,心里也跟着不确定起来,但要这么算了,却又有些舍不得。
“我知道就我这一张嘴这么说你肯定不信,当初都说让你多陪我在练武场里边待会儿,但凡我看看你妹子我什么样,都不至于被他迷了眼啊。”真不是令仪自夸,令仪如今的功夫连府里的教头都赞不绝口,直说没什么能教给格格的了,一个那拉星德她还真没往眼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