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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四个起点男主前女友——by大梦当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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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对方长大后,执意参加家族试炼,然后被废了一条右腿。
  他心里更加失望,厉鸢找上门来的时候,宁逐气不过选择离家出走。他虽然无奈,但实话说自己心里还是松口气的。
  只是他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宁逐会治好自己的右腿,洗筋脆骨完全地重生,不到三年,就成为了北域武道院第一人。
  他并非没有懊悔过,每每旁人用奚落、看好戏的眼神看他时,更让他面颊发痛,有如火烧。
  他也向宁逐求和过,向北域发过的信、送去的东西无数,但无一例外都被送回来。
  宁如松知道宁逐的脾气倔强,虽然无奈但也无可奈何。
  但没有想到,对方却又回到了丰陵城,且以一名最接近天阶满级的武道者的身份。这让他的脸像是被鞭子狠狠地抽过一样,羞上加耻。
  特别是相熟之人对他投来的眼神,仿佛无一不在骂他是一个不识货的傻子。
  他心中郁结,但又有些愤懑。
  宁逐身为他的儿子,即使老子有错难道非得让他低头认错吗?
  宁逐当真就狠心至此,一次也不来看他?
  他烦闷不已,恰巧碰上宁全着急地告诉他,对方已经与侯爷家的姑娘私定终身,但是被侯爷发现了,正威胁让其负责呢!
  宁如松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陈侯爷虽好,但不是个好相与的啊,他们武学世家与官方搭上关系,早晚会被扯进泥里!
  只是受不住宁全苦苦哀求,他还是答应了。
  最起码,这庄婚姻在外人看来是风风光光,也能让他扬眉吐气。
  宁如松将宁全的婚事风光大办,然而有人忍不住问:
  “宁老爷子,你如此张扬,就不怕宁逐前来捣乱?”
  宁如松顿时冷笑一声:“我是他爹,我为何怕他?!”
  然而回到房间,心里直打鼓。因为他知道宁逐的厉害,即使没看到,也听说过地方反屠了杀手,又几乎灭了半个冯家的事。
  如今宁家已经大不如以前,要是宁逐过来,他们所有人加起来恐怕都不如他一个手指头。
  宁如松心下惴惴,又安慰自己来的全都是皇亲国戚,如今有皇家坐镇,就不信宁逐敢来捣乱?
  想到这里,他微微放下了心。
  转眼看到宁全穿着喜服,笑着对自己走过来。
  然后低声道:“爹,我知道你怕什么。您不用担心,宁逐就算是真的过来,我就不信他敢在侯爷面前放肆?”
  左看右看,眼神凌厉:“听说他身上有一本洗髓的秘籍,如果真把他抓起来,再送给上面,咱们宁家还用得着在这粗鄙的江湖混饭吃吗?”
  宁如松不由得一怔,他看向庶子如狼一般的目光,心下一颤。
  其实宁全当初对宁逐做过什么,他心里是隐隐有预感的,但是为了包住家族里唯一能有出息的儿子,他没有出声。
  如今……
  宁如松一咬牙。
  他暗示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一条道走到黑了,就莫要回头了。
  然而宁如松战战兢兢、高度戒备了一下午,没想到喜宴之上半点事情都没发生。
  他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夜里就出了事。
  第二天一早,丫鬟去敲喜房的门的时候,半晌没听到里面有动静。
  于是壮着胆子推开门,看到里面的第一眼,猛地尖叫出声。
  原来宁逐被扒i光了扔在了床上,全身只有裆部被勉强挡住,嘴巴被他自己的臭袜子塞住,还被点了哑穴。
  他成大字行躺在床上,全身是层层叠叠的鞭痕,鲜红夺目,胸口用墨水写着明显的两个大字:
  “小人”。
  右腿微微扭曲着,看起来不废也残,偏偏他被点了哑穴,连疼都不能喊。
  此时看见小丫鬟进来,既说不出话也不能动,眼泪先下来了……
  ————
  宁家的事彻底成了笑料,宁府乱成一团,宁如松大为痛心,捶着胸口找来大夫,说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的一条腿。
  众人慌乱之下,竟然无人顾得上新娘子,听说侯爷家找上门的时候,才把新娘子从床底下揪出来,又是一轮混乱。
  柳盼扶在饭桌上说的时候,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厉鸢已经忍得不行,险些喷饭。
  宁逐今天受邀,难得尝到柳盼扶亲手做的饭菜,因此敛眉垂眸仔细品尝,似乎刚才说的那些事无法影响到他分毫。
  听厉鸢笑得肩膀抖动,于是把水壶微微向她那边推了推。
  厉鸢连连摆手,她现在是连饭都吃不下,更别说是喝水了。
  厉万钧咳了一声:
  “宁老弟家的事咱们不便多提,不过东西送过了心意也就算是到了。那些纷扰和咱们无关。”
  言外之意,他们礼金送到了就行,宁全是死是活,行凶者何人和他们无关。
  实话说,柳盼扶不是不怀疑厉鸢和宁逐。但一是厉鸢和宁全没什么过节,犯不着在宁全新婚之夜戏弄对方。
  二是,这样的戏弄太过幼稚,不像是宁逐能做出来的事。
  只是心里打消了怀疑,但看自家的死丫头和宁逐,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吃完饭,厉鸢和宁逐在长廊下消食。她还是笑得有些停不下来。
  宁逐无奈:“有那么好笑吗?”
  厉鸢道:“我不是在笑,我是在‘幸灾乐祸’。”
  昨天晚上,她带着宁逐摸进宁家的时候,宁全吓破胆的样子让她现在都忍不住想笑。
  然而她也没想到,宁逐竟然真的跟着她,也陪着她瞎胡闹。
  宁逐勾了一下嘴角。
  厉鸢咳了一声道:“侯爷那边不会找你麻烦吧?”
  宁逐摇了摇头:”无事。他们即使怀疑到我头上也不敢动手。”
  他又回到了北域武道院,以北域的势力,和他的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厉鸢也欣慰地叹口气:
  “现在已经没有人敢欺负你啦。”
  宁逐看着她与有荣焉的样子,勾了一下嘴角。
  厉鸢还想自夸自己那个“小人”两个字写得无比顺畅,突然感觉面上一凉。
  她一愣,和宁逐微微抬眼。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
  厉鸢摸了摸脸上的冰凉,不由得喃喃:
  “冬天到了。”
  宁逐垂下眸子。
  时光流逝,虽不止何时是终点,但到底离那一日又近了一天。
 
 
第99章 
  天气突然转凉了。
  夏季时热意是一天一天地积累, 而变得冰寒的时候, 可能只需要一夜。
  厉鸢也换上了冬装, 毛绒绒的领子托着脸颊, 有时候她照镜子, 会怀疑自己是一颗蒲公英。
  今年的冬天是她到南境学习之后,第一次在家里渡过的冬天,因此柳盼扶对此很是重视, 不仅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还三令五申她不许总往外跑。
  厉鸢习武之身哪里会怕冷, 但是碍于老娘“厚重”的爱,她只好勉强忍受自己被裹成一个小球。
  虽然是刚入冬, 但雪已经下得不薄了。
  厉鸢站在门口 ,微微探一下脚, 已经能够踩出一个不浅的鞋印。

  小凤从她肩头跳下去, 在雪地里肆意翻滚,像是一团棉花里七彩的毛线团。
  柳盼扶带着她和苏婉在亭下喝茶赏雪。柳盼扶手中拿着针, 想给她绣一个暖手筒,茶香袅袅,她娘亲的眉眼在水汽中有些朦胧。
  厉鸢拄着下巴,听清水的沸腾声, 有些昏昏欲睡。
  苏白自己出去溜达了,许是剩下都是女人,柳盼扶在家里憋闷,难得有女儿和小姑娘陪伴, 嘴角微勾就打开了话匣子。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地早。”
  苏婉搓了搓手心:“是,而且还很冷。”
  柳盼扶看了看天色:“这么冷,方白那小子还跑出去。”
  苏婉一笑:“每年我们几个这个时候都南境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怎么可能不玩得痛快。”
  柳盼扶勾了一下嘴角:“我和你厉伯父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经开始谈婚论嫁、独当一面了,你们现在却还在想着玩。”
  厉鸢懒洋洋地道:
  “娘,成亲有什么好的。不能出去玩,也不能出去吃。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多好。”
  柳盼扶嗔她一眼:
  “你这孩子……你知道为娘操心你的终身大事,还来说这样的话气我。”
  厉鸢撒娇卖痴,柳盼扶掐了她一下,这才罢了。
  苏婉凑到厉鸢的耳边,小声问:
  “师妹,这几天宁逐怎么不来找你啊。”
  厉鸢把茶吹凉,放在小凤的旁边:“他来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醉红楼的花魁。”
  苏婉用指头点了她一下:“又来不正经的。”
  柳盼扶想了想,皱起秀眉:“那就奇了怪了,这几天不见他的人影。宁逐虽然是个闷葫芦,但对我还是有礼有节,如果真有事外出,绝对不会不作声。”
  说到这里,柳盼扶看厉鸢眉眼不抬,像是不干她事一样,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死丫头,我问宁逐你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你前两个月不在家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代你尽孝吗?不知道是谁不会撒谎硬是撒谎帮你打掩护吗?”
  厉鸢被掐得“嘶”了一声,赶紧捂住脸。
  柳盼扶又瞪了她一眼。收回手指,这手上的女红也做不下去了,越想越有些心慌:
  “鸢儿,你说宁逐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前几天宁府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不仅宁老爷,连侯爷都丢了面子。他们会不会怀疑到宁逐的身上?”
  柳盼扶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这下连坐也坐不住了:
  “宁逐虽然有点能耐,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是官家的人。不行不行,我得去问问老爷。”
  眼看着柳盼扶就要起身,厉鸢赶紧道:
  “娘!他在后山闭关打坐呢!”
  “闭关?”柳盼扶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没事了。”
  只是刚坐下来,她就意识到了什么,斜着水眸看向厉鸢:“你怎么知道的?你们两个最近是不是偷偷见面?”
  厉鸢:“……”
  厉鸢艰难地坐起身体,无奈地道:“也没有见面。”
  只是用“飞鸟传书”传递信息罢了。
  每天晚上,她的窗前都会出现一张纸条。
  上面寥寥几个字,或是说他在哪,或是说他练功练得如何,又或说哪个惹人烦的大能又来向他挑战。
  在那一沓纸条里,宁逐褪去了白日的沉默,在寡言之中难得见到他别扭而又有趣的小心思。
  他说“今晚之月格外圆,明日给你带西街的煎饼。”
  他说“练至最后一重,难于上青天。恐五日之内不能出门。”
  他说“今日来人,是一个柳条老道,出招似沾水的鞭子般地疼。”
  厉鸢每每忍俊不禁,问他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出门,可是侯爷的人找他麻烦?
  他回因为最近勤于修炼淬筋秘籍最后一层,恐怕不能时时来见她,只能在她睡熟时放下信息就走。
  两人用信说了几天的话,然后就迎来了越发寒冷的冬天。
  只是莫名地,面对柳盼扶的质问,她没有明说。而是道:“我打听过来的罢了。”
  柳盼扶摆明了不信,然而意识到自家的女儿在打听宁逐,那就说明她也不是全然不在乎,于是面上就又带了笑。
  苏婉受不了这娘俩的你来我往地试探,她直接问:
  “师妹,我以为你们两个经历了这么多,很快就会定下来了。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磨磨蹭蹭?”
  厉鸢拄着头,抿了一口茶不说话。
  柳盼扶让丫鬟添一点炭,一听苏婉这句话,愁上心头: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青梅竹马,又是指腹为婚,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我是不信的。后来这死丫头退了宁小子的婚,那宁小子也没拿她怎么样。前段时间她又出了那么档子事,他更没有作恼,我是想不通那小子为什么一直不放弃,这丫头为什么又一点都不松口。”
  厉鸢微微抬眼,飞扬的长眸中满是瑞雪晶莹的光。
  她还是没有说话。
  柳盼扶看向厉鸢:“鸢儿,娘不是逼迫你接受他。你们两个要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何苦天天对你说这些话。只是你们两个蹉跎了这么多年,如果真要定下来,就给个准话,如果真觉得有缘无分,就把话说开。娘也就不用天天为你操心是不是?”
  厉鸢垂下眸子,长睫落了一点雪,瞬间化为水珠在眼尾摇摇欲坠。
  柳盼扶拍了拍她冰凉的手,语重心长:
  “人家说看你的意思,你什么时候能看看他的意思?”
  厉鸢的长睫一颤,眼角的水珠顿时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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